第 524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却触及他心中对于这片土地最深沉的情感,立刻便沉声说道:“二狗子,把本王的马鞭还来。”

二狗子十分恼恨别人如此称呼于他,然而信王这般叫他,他只觉得与有荣焉。

于是欣然应诺,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将那根抽过犟驴屁屁的马鞭,恭恭谨谨地用双手交托到重真手中。

重真翻掌接过,站起身轻轻甩动,马鞭便在程强的身边啪啪作响,唬得他浑身颤抖,却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又哪里做错了。

重真看他的架势就知道他无法自主体会,便愤怒地一鞭抽在了他那瘦削但还算宽阔的肩头,道:“你是将我华夏同胞,当作了建奴或者河套寇?”

程强吃痛,却硬是咬着牙齿没有痛呼出声,而是讶然抬头道:“殿下何出此言?下官万万没有这个意思!他们……只是试图乱我绥德的贼寇啊!”

重真还是挺佩服程强的勇气的,这个家伙的才能虽然不一定足以与县令这个职位相匹配,但是他的倔强,确有华夏西北汉子的坚硬,便问道:“你是哪里人?”

程强显然极不习惯重真的跳跃性思维,愣然道:“绥德本县人啊。”

“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果然名不虚传。”

重真点点头又轻叹道:“你其实问出了全大明所有官员的心声,然而饥民之中也流传着一句话,叫作——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然官也好民也罢,皆我华夏同胞,关起门来如何解决内部纷争,那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只要别给外人钻了空子就好。无论头颅还是身躯,尽皆入土为安吧。”

程强略一思忖,便由衷地下拜道:“下官领命,这便遣人执行。”

重真摇头道:“如此多的头颅身躯,不必急于一时,待本王审问完毕,你再亲自带着绥德百姓,前去安葬我为求饱腹而铤而走险的同胞吧。”

“诺!”

重真三言两语的安排,所蕴含的情感无疑十分深重,不仅程强由衷折服,便连堂外旁听的百姓们,也都豁然动容。

更有大胆者出声喊道:“知县大人,算俺一个。”

“俺也去!”

“俺也去!”

有老者犟着脖子道:“你们这群瓜怂,这点儿小事还要劳驾人信王殿下亲自下令,知县大人亲自带领么?喂,衙外的父老乡亲们,信王殿下说就在城外挖几个坑,把那些流寇的头颅和身体就地掩埋了,你们闲着也是闲着,快去吧。”

“管饭不?”

“受信王殿下的指派,乃是我等西北苦哈哈的荣幸,还敢……”

全身都裹在金色布面甲当中的袁十三大笑道:“那是尔等穷乡僻壤的刁民,以小人之心踱咱殿下的君子之腹。尽管去吧,不但管饭,还管饱。”

“管饭,管饱”,两个词语四个字,简短有力,却比任何长篇大论的许诺都要有效。

民众闻之,足矣。华夏百姓,就是如此的容易知足。

县衙外的民众只要是有分子力气的,全都忙活了起来。

麻木不仁的绥德县城,竟然就这样而焕发出了青春活力。

第384章 殿下可否借一部说话

重真并不因为袁十三的越俎代庖而有丝毫不悦,反而朝他轻轻点头。

袁十三大乐的同时也大为感动,将心比心,干劲十足。

“很好,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重真见初步的效果已经达到,便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其实本王原本觉得,你这个县令并不十分称职。”

堂外百姓一阵骚动,程强更是仰首大惊道:“殿下是要砍了下官的脑袋吗?”

重真大笑道:“这倒不至于,毕竟你守土还是有功的。”

程强担忧道:“那是要撤了本官的职吗?”

重真大笑道:“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是本王看到绥德百姓并没有对你落井下石,反而多有帮衬,便知你虽无大才,却至少拥有责任担当。”

程强苦笑道:“下官羞愧难当,殿下就不要捧杀下官了。本县原有人口五万余,然而如今却只剩下了万余人,下官这个县令,干脆改成县宰好了。”

重真大笑道:“你扯远了,本王给你介绍一个人吧,张之极!”

铁盾铜板都守在外边以防万一,唯独张之极被重真安排在了身后。

两个憨憨正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如今蓦然听到重真呼唤那个打起仗来咋咋呼呼的小子,当即便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

一套银色的不免战甲,与袁十三一左一右,反将身着普通布面甲的重真衬托得更加具有威严。张之极正昂首挺胸,仍旧沉浸在方才的热血杀敌之中。

闻言,壮实了许多的身躯一个激灵,出班便吼道:“标下在!”

重真笑骂道:“行了,把头盔摘了吧。”

“诺!”

重真用马鞭指着张之极粗糙也黝黑了许多的脸道:“记住这张小白脸,他乃是英国公张维贤的长子,本王就将他留在这边交给你照顾了。”

“啊?”张之极与程强同时惊呼。

张之极垂涎欲滴道:“殿下,您不要标下了吗?”

程强则愁眉苦脸道:“殿下,这不太妥当吧?”

重真看着张之极认真道:“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一个机会吗?这就是本王正式交付给你的最大考验,你难道忘了信王府大火遗迹旁边的承诺了?”

张之极心念一转便精神大振道:“此生不敢或忘。”

重真拍拍他的肩膀道:“别让本王失望,这也是你父亲的嘱托。”

张之极咬牙道:“果然是这个老家伙在捣乱。”

重真道:“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标下是说,殿下和家父,对于标下可真是关心呢。”

“嗯。”重真点点头又转向程强,目光炯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直盯得他心内发毛,才道,“至于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程强尬笑道:“殿下慧眼如炬,下官着实佩服。”

重真道:“老子再重申一遍,本王这是火眼金睛。”

“好吧。”程强道,“可就算你是孙大圣,也不能厚此薄彼啊。”

“此话怎讲?”

“您可是给了白水县很多的资源啊!”

“资源?啥资源?”重真斜睨道。

程强坏笑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重真勃然大怒道:“你这个猥琐的绥德县令,还敢跟老子借一部说话,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程强赶紧道:“下官讨饶,下官讨饶。”

重真没好气地看向外边道:“喂,你们几个还不出列来认领你们的少爷?”

在绥德百姓惊讶的目光当中,从大堂之外聚集的人群当中走出好几个汉子来,进入县衙单膝跪地道:“草民见过信王殿下。”

重真点点头道:“本王已唤醒你们这位世子少爷的钢铁之心,他已是宇宙钢铁直男,哪怕是回到京师,也再不会带着你们到处逛青楼喝花酒了,更不会去找涂抹胭脂的娘炮了,尔等终于可以给张维贤那只狡猾的老狐狸一个交代了。”

在别人的儿子和家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