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2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主管医疗卫生的官吏们也是松了口气。其实他们内心也很高兴能够用阉人,武德朝太医署中的阉人,其实药理水平都不低,但现在一个个都是过一天算一天等死,让他们重新找到人生价值,自然是倾其所有尽心办事。

  沉浮江海,飘来一块木头,不管是烂木头还是好木头,攥在手中抱在怀里,肯定是不会松手的。

  原本因为男女有别的缘故,在宣传一些卫生保健知识的时候,会相当的尴尬,时不时还会引起妇女家人的忿怒,业务自然就不是那么好展开。

  想要改变一个时代的观念,难度太大。

  而阉人团体因为生理上的缺陷,反而成为了优势。

  但阉人毕竟原本是正常的男性,他们外貌上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于是人们适应起来,就能形成过渡。

  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等到真的男医师出诊妇女,其家人族人,也就不会闲言碎语,至多就是心中不快,却也不会认为这是如何“失德”的事故。

  “前朝陆续出宫的太医署阉人,年龄都不小,但见多识广,多有记录病症的习惯。且不说医术如何,只说这些笔记,就是极好的东西,须知道他们返转族中,也多是这般为族人排忧解难。”

  张德说着又道,“这些阉人数量不多,但也不算少,有三四百之数,汉阳、江夏两地分分,总归也是能凑上一两个分院出来。便是不让他们去做甚么主治的医生,从旁协助,也是好的。”

  “使君所言甚是。”

  “有个十年二十年的,到这一代人下一代人长起来,这见识又是有了变化,男子操持妇科执业,也就顾忌少了许多。讳疾忌医的故事,不需本府跟你们多说吧。”

  “是。”

  “你们主抓医疗卫生的,还是运气差了一些,土木营造的,就要运气好的多。旧年还是军器监时,裁掉的二三个宫监,其实都是相当了得的上上大工。只说大明宫吧,虽说一直这般叫,但大明宫原先叫永安宫时,宫室诸厩屋宇之达人,大多都是前隋高手。这些徒子徒孙,遍布关内道,多称了守地的皇帝家奴。”

  只见张德神色又颇有一些玩味,“你们大多听说过阎立本、梁孝仁,却不知前隋宇文恺之绝学,多在皇室之中。”

  很多土木技法,用个千几百年都不会过时。再比如一些精致的手段,比如木工的卯榫结构,除了特意去琢磨新式的榫头形制之外,皇家御用的大工,追求的从来都是稳妥,而不是炫技。

  因为不管怎么炫技,它终究没有跳出一个范畴。

  但宇文恺的徒子徒孙,已经有了行业从事的规范条例,设计榫头这种事情,要说精于巧思也的确是,但要说是小儿科,也的确是小儿科。

  张德说搞土木营造的人运气好,就是因为这群非常正规的皇家工程队,因为政治上的原因遭受了逆向“淘汰”,而武汉正好可以用起来。

  不仅仅是发挥作用,更是能够从他们身上学习到原本一辈子都未必能见识到的工程技法。

  说到底,张德的思维上,是没有什么特色的,比如当年豆腐渣工程文宣王庙,在他的脑海中,就是一栋楼,至于这个楼该有什么样的飞檐斗拱,他是半点想法都没有。

  倘使真的传世,这一栋文宣王庙矗立在长安城外,画风着实有些奇葩,万幸是豆腐渣工程,地震把它给震垮了。

  “你们派人去接洽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态度,切勿姿态高高在上。”

  又叮嘱了一番,各部门头头此时也相当的小心,对下面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去招人的时候,摆出一副“老子来请你是给你面子”的姿态。

  阉人因为生理缺陷,自然是自卑的。但是他们从皇宫大院中出来,又是相当自傲的。这种复杂的情绪,稍微处理不好,自然就会引发冲突,然后逐渐升级,可能就连带着要作出抉择。

  武汉内部的“同行”说不定就会借机“逼宫”上司,让上头把阉人团体都驱除出去,免得跟他们抢饭碗。

  “是,使君放心,此次派遣出去之人,多是老成持重之辈。”

  “那就好。”

  

第六十三章 红包

  “入娘的,老子现在想死……”

  “‘卡瓦哈’还有没有了?再来一杯!”

  “十二年造的图纸才多少,这物事多了十几倍,老子也想死。”

  东厂和内厂的牲口们已经连续加班小半年,一个个形容枯槁浑身发馊。当年设计“贞观八年造”大船的时候,图纸也就是半间房。然后“十二年造”终于把一间房给填满了,各类型图纸当时让不少人看得想吐。

  到后来出“永兴象机”的时候,有人一想到要画图纸,就先开始吐起来。

  “总比出差好,柳十八去天竺,人瘦了二十多斤,偏偏还要天天去跑山坡。去年绳索断了,还打死了几个伴当,直接掉河谷里喂鲶鱼去了。差点没把他吓死。”

  “咋?他出差,咱们就不出差了?早晚要轮上的。别说咱们,档头、总司、县丞甚至府内督司,不都要出差?龙五郎在剑南做事,哪个月不要派人过去,去年还死了两个,观察气的一个月脸都是黑的。”

  当时也确实由不得老张不气,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才,没生病没撞邪,结果到了剑南,才干了几天活,就遇上了泥石流……

  老张整个人都泥石流了。

  “这日娘的机子想要路上跑,我看还是不行!”

  “吵嚷个甚么,你不先造出来,怎地知道哪里能小哪里能大?这一型已经不错了,早晚都能成功。”

  “老子就是发发牢骚……”

  嘟囔了一声,拿起一杯咖啡,“敦敦敦敦”就往下灌,灌了一气之后,忽地这牲口脖子一转,贴着椅背向后问道,“听说长安城现在有人点了火麻抽那烟气,说是比五石散还要厉害,可要试试?”

  “试个鸟的试,使君早就发了话,明文规定就贴在门口呢。谁抽谁滚蛋,而且使君还说了,抽那物事会精神恍惚,早晚成傻子。”

  “我就是问问,老子退休了,再去试试。”

  “退休?退你娘的休哦。汉阳的房价涨成什么样了,早知道当初来的时候就先置办了物业,这光景,真是要苦干四十年啊。入娘的!”

  “那也比长安隆庆坊好。”

  “那能一样么?咱们是甚么地界,长安是甚么地界?”

  制图室内一群制图狗休息的时候在哪里闲扯着,忽地有人兴冲冲地闯进来喊道:“‘双龙桥’那里派红包,你们怎地还不去?”

  “派甚红包?”

  “工地上用红布包了银元铜钱,衙门里当差人人有份,摸着甚么是甚么。我家那贼婆娘在厨房帮工,也去摸了个红包,嘿,一枚响当当的银元!”

  “呸!你这猪狗,有这利市,偏现在才来说!”

  “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