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1 / 1)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折秋簪花 5309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34章

  徐瑾瑜抬步过去, 远远传来徐钰琬那有些焦急的声音:

  “呀,有人过来了!”

  随后,便见那人将徐钰琬挡在身后, 抬眼看去,徐瑾瑜扶花而出,浅笑晏晏:

  “思武兄。”

  魏思武今日穿着一身酞青长袍,披着一条同色混银边披风,他乃习武之人,生的高壮,倒是将身后的女娘挡的严严实实。

  魏思武见是徐瑾瑜, 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不由轻咳一声, 单臂负于身后, 低声道:

  “瑾瑜怎么过来了?”

  “我寻长姐而来,我不知是哪个没心没肝的, 引诱了我家长姐, 却迟迟不愿上门提亲!思武兄,你说说, 这样的登徒子, 应如何处置?”

  魏思武看着徐瑾瑜那副笑容满面的模样, 却没来由的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瑾瑜,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还没来得及?”

  魏思武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自知瑾瑜的性子, 这会儿只咽了咽口水, 继续道:

  “他,总要先确定好琬, 咳,令姐家中之人的心意才是啊,毕竟此前瑾瑜你一直在北疆,他岂能用这种事儿来搅扰?”

  “哦?可我回京已经半月有余,怎不见那人开口?这十几天里,是没有他喜欢的日子?”

  “呃……确实没有。这段时日的黄历都不如何好。”

  魏思武挠了挠头,身后的徐钰琬缓步而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大郎,你便别逗武郎君了。武郎君其实早有来家中提亲之事,只不过他想要先与你谈谈,但他非要讲究,想挑个好日子,谁曾想这个月没几个黄历好的。”

  徐瑾瑜:“……”

  长宁公主闻言都不由沉默了,这么“聪明”的弟弟,真有些不想承认。

  魏思武见状,随即抬起头,看向徐瑾瑜,认真道:

  “瑾瑜,这两年,你不在家时,我去府中照看多次,对,对琬娘子生了情。

  我本想要挑个好日子与你好好谈谈此事,却不想……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索性直接告诉你,我心悦琬娘子,你看我,我可能上门提亲?!”

  魏思武也不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或许是那轻轻放到自己身侧的樱桃酱茶,散发着悠悠甜香。

  又或许是那抹为瑾瑜祈福时,在大雪漫山中跪上寺庙的坚毅身影。

  更或许是自己急急上门时,偶然勾破的衣服被用细密的针脚匀平。

  一件一件,将他的心渐渐填满,他敬佩她的坚毅,又眷恋她的温柔。

  他想娶她回家了。

  徐瑾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魏思武,魏思武说完了请求后,看徐瑾瑜还是没有反应,他绞尽脑汁道:

  “况且,况且现在你我毗邻而居,到时候琬娘子便是要嫁过来,白日家中无人,琬娘子也可以回婶子身边尽孝。

  我家中人口简单,娘亲不在,只有长姐,但长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也不会为难琬娘子的。”

  “长乐伯府。”

  徐瑾瑜吐出四个字,魏思武立即道:

  “长乐伯一心只有庶子,便是大年三十也不必回去,若是有其他琐事不必琬娘子费心,我会一一料理好!”

  魏思武郑重的说着,随后看着徐瑾瑜,一字一句道:

  “我这一生,唯愿得琬娘子一人。”

  徐瑾瑜听后,却淡淡道:

  “你们勋贵子弟,若是在外有一二外室谁又能知道?”

  “呃……”

  魏思武看了一眼徐瑾瑜,小声道:

  “别人也就算了,有瑾瑜在,我岂敢有半点意动?”

  “岂敢?那就我不在……”

  “想都不会想!”

  魏思武连忙说道,平日里看着瑾瑜给人下套有多爽,这会儿他心里就有多慌。

  随后,徐瑾瑜这才看向一旁的徐钰琬,轻声问道:

  “长姐,你如何说?你莫怕京中的风言风语,女娘生于世间,并非只有嫁人一条路可以走。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有什么事儿,都有我兜着,莫要因为一时冲动做决定。

  你现在有银有闲,他日嫁作他人妇,要为他操持家务,还要生儿育女,侍奉……”

  徐瑾瑜看了一眼长宁公主,顿了顿,随后道:

  “总之,肯定不会比现在舒服的。”

  魏思武听到这里,直接都傻眼了:

  “瑾瑜,你怎么,你怎么还这样!”

  魏思武急的都要跳脚了,徐钰琬闻言却弯了弯眸子,随后拉了拉魏思武的衣袖,这才道:

  “大郎,我知你担心我,可此事我仔细想过的。”

  徐钰琬看向魏思武,唇角含笑,带着几分甜蜜的滋味:

  “我知道做姑娘和嫁人后是截然不同的生活,可若那人是武郎君的话,我愿意一试。”

  魏思武被徐钰琬看的耳根一红,却没有闪躲,二人虽然相隔了一段距离,可那眼神仿佛都已经快要拉出丝来。

  徐瑾瑜看的眼睛疼,随后索性负手转身:

  “既然长姐愿意,思武兄便看着安排吧。”

  徐瑾瑜说的轻飘飘的,还带着几分随意,可是魏思武却下意识的神经一绷。

  他确信,他要是真敢随意,瑾瑜能撕了他!

  “好好好,明日我便去打雁归!”

  徐瑾瑜瞥了魏思武一眼,淡淡道:

  “这个月可没有几个好日子,思武兄不必着急。”

  魏思武:“……”

  他急,他可太急了!

  他要是不早点儿把人娶到手,万一瑾瑜后悔了怎么办?

  徐瑾瑜随后负手离去,长宁公主看了看二人,也不由弯唇一笑:

  “琬娘子,你便和思武在此多说说话吧。”

  徐钰琬向长宁公主福了福身:

  “是,殿下。”

  长宁公主随后也转身离去,她此前隐隐约约察觉到思武动了春心,却没想到是瑜郎君的长姐。

  不过二人年岁相当,也是郎才女貌,思武此前因为长乐伯耽搁了婚事,却不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长宁公主又走了几步,便见徐瑾瑜正立在一棵桃花树下,少年眉眼如画,青衣漫卷,粉白交织的桃花林映的少年面若冠玉,气质出尘,如桃间仙人。

  “殿下。”

  徐瑾瑜回身看向长宁公主,长宁公主顿了顿,随后才抬步上前:

  “瑜郎君怎么在此?”

  “殿下,那枝桃花粉红可爱,作鬓间簪花应是极好的。”

  徐瑾瑜笑吟吟的说着,他指尖勾着一根不过一指长,末梢处却挤挤挨挨了三五朵桃花的枝桠,那桃花开的热闹绚烂,确实娇美动人。

  长宁公主如是想着,看着徐瑾瑜那纤长如玉的手指,以及那指甲处的粉红,竟与桃花无异。

  “瑜郎君说的对。”

  徐瑾瑜微微一笑,随后折花而下:

  “请殿下细赏。”

  长宁公主捧着那根桃花枝,随后一笑:

  “多谢瑜郎君。”

  随后,长宁公主抬手簪在了鬓间,看向徐瑾瑜:

  “瑜郎君,如何?”

  女娘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她今日出门并未隆重妆点,可那眉眼间却自有旁的女娘所没有的尊贵之气。

  这会儿那一袭妃色穿蝶长裙被风吹的轻轻飘动,发间的粉嫩桃花一并轻颤,别有一番动人风姿。

  “极好的。”

  徐瑾瑜赞赏的看了一眼,轻轻颔首,二人相视一笑,随后自桃花林间漫步而行。

  这场桃花宴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纵使席间的少年郎君未曾胜过徐瑾瑜,可是他们的英姿豪情仍然让不少女娘心折,故而桃花林两两成对的身影不在少数。

  而徐母则是在宴散之后,整个人直接逃也似的离开了乐新侯府。

  “乖乖,这些夫人们怎么跟那老虎狼似的,真是吓煞我也!”

  那些夫人们好听话说的跟不要钱似的,可是一个个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往大郎和琬琬的亲事上引,那叫一个手段频出,让她坐如针毡!

  可徐母不知道的是,谁让这是徐瑾瑜第一场自愿参加的“相亲宴”。

  这人若是出名,那他曾经的经历恨不得被人全部挖出来,当初逼迫徐瑾瑜参加相亲宴的永新侯府现在好好的勋贵日子过得连普通小官儿都不如。

  他们是想结亲更上一层楼,可不是想要和这明晃晃的御前红人结仇啊!

  可是,这次的桃花宴,徐大人他竟然参加了!

  可不是让不少人都疯狂了?!

  等回到家里,徐母足足喝了三杯水,这才终于喘匀了气息,看向徐瑾瑜:

  “大郎,这次桃花宴上,宁国公夫人和乐新侯夫人最是热情,你可见过那两家的姑娘,觉得如何?”

  徐瑾瑜闻言,抿了抿唇道:

  “娘,不是说今日是为了配长姐去吗?”

  “琬琬……”

  徐母看了一眼徐钰琬,那丫头上了马车到现在嘴上都带着笑,她还用问?

  “琬琬的事儿,稍后再说,咱们先说说你的事,那宁家三娘子看着是个喜欢读书的,和大郎也算脾性相投。

  谢六娘子性子活泼可人,大郎这沉静的性子若是有个人闹着,日子也不乏味……”

  徐母絮絮的说着,而徐瑾瑜听后,却沉默了一下,道:

  “娘,还是不必了。我的身体还在调养,日后……还不知如何呢。”

  徐瑾瑜这话一出,徐母也不由表情一凝,随后的声音都不由带着几分颤抖:

  “大郎,时候还早呢,你何必……”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随意耽搁了人家姑娘。”

  徐瑾瑜说到这里,徐母不由重重一叹:

  “若是如此,那大郎你辛苦打下的家业又当如何?”

  “长姐和小妹将来若有孩子想要自无不可,再不济,在小石村的族学里挑两个孩子也是不错的,到时候让他们替我在您和爹身边尽孝,谁尽的好便给谁。”

  徐瑾瑜笑吟吟的说着,徐母却心头一震:

  “族学?大郎,你,你莫不是……”

  莫不是,大郎从筹办族学时,便已经想到这些了?

  徐瑾瑜看着徐母震惊的模样,不由一笑:

  “娘不必这般惊讶,娘舍不得给旁人的话,左右您和爹努努力,指不定也可以……”

  “你这孩子!”

  徐母气的忍不住拍大腿,徐瑾瑜随后笑着劝了徐母几句,这才起身告辞。

  等徐瑾瑜离开后,一旁的徐钰琬这才好奇的看向徐母:

  “娘,大郎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大郎的身体虽然有些病气,可这么多年也过来了,不打紧的……”

  徐母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没有多说,连徐钰琬今日的见闻一时都没有心情去问了。

  ……

  翌日,徐瑾瑜照旧去上值,林其昌办了件“好事”,故而徐瑾瑜这两日对他也看重起来。

  这让于平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却一直按耐不发,徐大人说了,他会为自己做主,但是要自己有证据。

  此前他只是对林其昌没有设防,这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只不过,二人都没有发现,出于对对方的防备,他们皆大大减少了对徐瑾瑜的防备。

  是以,当徐瑾瑜让二人将今年两州报上来一应事务进行总结归置后,二人都不约而同看了对方一眼,随后露出了一抹冷笑。

  桑州和牧州是大盛最富裕的两个州,而这两个州的所负责的主管郎中除了负责本州日常事务外,还要有所兼管。

  首先便是于平的桑州,桑州位居江南,故而桑州织造府支销、桑州驻军军饷等一应由其兼管。

  林其昌的牧州也不遑多让,牧州占地最大,且正处于大盛最中心地带,故而各省协响均由其兼管。

  而这一次,徐瑾瑜刚一交代下来,二人便卯足了劲儿的去干,再加上他们深知徐瑾瑜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下也只想做到尽善尽美。

  这一次,二人那是日夜加班加点,但所有文书都是等风干了揣怀里带着走。

  便是回府后也不敢随意搁置,他们都是那么多了解彼此。

  很快,便到了他二人呈交文书的时候,徐瑾瑜直接将二人请了进去。

  于平先到签押房,等徐瑾瑜说进来后,他刚推开门,林其昌直接抬步而去,随后偏头看向于平:

  “于大人,多谢了。”

  徐瑾瑜还在那里坐着,于平一时不好发作,只咬牙切齿道:

  “不必客气,林大人。”

  林其昌笑了笑,随后一进门便亲热的和徐瑾瑜说了两句家常话:

  “徐大人今日的面色看着倒是比昨日还要红润一些,正好这两日下官的庄子里酿的鹿血酒成了,大人可要试试?”

  徐瑾瑜闻言却皱了皱眉:

  “林大人,本官还未娶妻,鹿血酒这等烈性之物若是入口,轻则伤神,重则……你居心何在?”

  林其昌也没想到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而且他这酒可不止给徐大人的啊。

  徐大人未曾娶妻,可圣上却不是。

  林其昌随后暗示道:

  “徐大人若是不能受用,可应当还是有旁人的……”

  “哼!旁人?林大人这是想要借本官之手送给谁?”

  徐瑾瑜冷冷的看向林其昌,林其昌此前发热的大脑瞬间冷却下来,是他僭越了。

  这事儿他岂能越过徐大人做决定?

  林其昌的面色一下子白了,随后忙深深一揖:

  “徐大人,都是下官失言了!下官这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儿,说的这等没脑子的话,您,您就当下官什么也没有说!”

  徐瑾瑜只淡淡的看了林其昌一眼,没有说话。

  而一旁的于平看到林其昌吃瘪,这才抬步走了上来,笑吟吟道:

  “徐大人便别跟林大人置气了,周大人严苛,林大人在周大人处一向小心谨慎惯了,可您宽和,林大人一时乱了分寸也是情有可原。”

  “哦?看来林大人还是记挂着周大人的。”

  林其昌听到这里,差点儿跪了下来,他连忙急急道:

  “林大人,这些日子下官一直跟着您做事的,他日周大人回来岂能不知?

  下官岂敢做那二心之人,还请徐大人莫要听信谗言,请徐大人明鉴啊!”

  徐瑾瑜扬了扬眉,做出一副有些疲倦的模样:

  “罢了,一早来便被你吵的头疼,此前交代你们写的文书如何了?且念来听听吧。”

  徐瑾瑜看向林其昌,林其昌连忙从怀里掏出自己写的妥当的文书,白纸黑字入目,他松了一口气之余,又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

  他写的文书呢?

  怎么变成避火图了!!!

  “林大人?”

  徐瑾瑜有些不耐的抬眼看过来,林其昌连忙道:

  “是,下官,下官这就继续。”

  随后,林其昌只能按照记忆中的账册文书开始了磕磕巴巴的念诵,只不过他又没有徐瑾瑜的过目不忘,这里头有好几次都已经说出了真实数据。

  比如,去岁按例调往凉州一代的协响,从原本的十万石,变成了一万石。

  但林其昌随后又险险补救回来,徐瑾瑜听着听着,已经从中摸出了底来,随后看着林其昌那副艰难样儿,皱眉道:

  “罢了罢了,林大人还是不必念了。本官自行看吧。听说林大人颇善书画,难不成这字是习的草书不成?”

  “不!下官念!”

  林其昌直接惊了,那激动的模样看的徐瑾瑜不由一愣,随后他强自镇定道:

  “下官方才让您受气了,下官岂能让您再因为下官拙劣的字迹伤神?”

  徐瑾瑜蹙了蹙眉,可还不待徐瑾瑜说话,一旁的于平便直接站了出来:

  “林大人,您在周大人处也不是这般……不听指令呀。徐大人不想听了,便是因为您念的不大入耳,您却不能体察上峰之意,实在是……哎。”

  于平随后款款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道:

  “既然林大人不愿意多走几步,那吾来替徐大人取便是了。”

  林其昌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避火图:

  “不必于大人费心!”

  于平却笑着道:

  “怎么不必了?”

  随后于平便直接捏住了林其昌的手中文书,林其昌哪里敢撒手,二人立刻你争我夺起来。

  “够了!”

  徐瑾瑜冷眼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出声呵斥:

  “你们当本官这里是菜市场吗?!林大人,把你的文书交上来!”

  林其昌这会儿是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捏着那薄薄的几张避火图,用踩死蚂蚁的速度走了过去,手指颤抖的递给了徐瑾瑜。

  徐瑾瑜一脸不解的接了过去,只看了一眼,耳根便直接红了:

  “林,林大人,你平日便是,便是将脑子都放在这种事儿上了吗?!”

  林其昌这会儿面色涨红,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一旁的于平还笑着凑过来:

  “徐大人素来好性子,林大人这是写了什么,竟然把徐大人气成这样!”

  徐瑾瑜却直接将手中的文书扣了下去,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其昌:

  “林大人,你这份文书字迹不佳,本官命你即刻下去重新写一份文书交上来,下值前本官要看到。”

  林其昌没想到徐瑾瑜竟然没有怪罪,甚至还为自己遮掩,当下激动的抬起头,眼含水光的看着徐瑾瑜,语气激动道:

  “是,徐大人!!!”

  随后,徐瑾瑜将那文书交给林其昌:

  “这封文书,你且自己下去处理吧。”

  林其昌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郑重的从徐瑾瑜手里接过文书,转身离开。

  而等林其昌走后,徐瑾瑜这才看向一旁沉默不语,似乎心情有些抑郁的于平,语气淡淡道:

  “于大人,这就是你的手段?”

  “徐大人,下官……”

  于平想要解释什么,徐瑾瑜却抬了抬手:

  “于大人,户部郎中私绘避火图,还将其带到衙门,你以为旁人只会说林大人如何吗?

  林大人首先是我户部的郎中,到时候,旁人的闲言碎语自然少不了带上户部,皆是同为户部郎中的你,若是被人提起是一概而论又当如何?”

  徐瑾瑜眼神平静的看着于平,于平嚅了嚅唇,随后直接一拜:

  “大人,是下官错了!下官只是气不过林其昌那厮用了下官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文书!”

  “可没有证据,不过一纸空谈,反而是于大人你,林大人处的避火图上的字迹,究竟是谁的呢?”

  徐瑾瑜那洞若观火的目光看过来时,于平只觉得呼吸一滞,随后瞳孔放大。

  “好了,本官便不多说了,你也退下吧。本官,并不希望你们争斗,如若要争,也该争的是公事优劣。

  或许,今日林大人的文书写的并不如于大人你呢?可是因为你,他却开始潜心书写……”

  徐瑾瑜说到这里,于平不由攥紧了手中的文书,抬起头认真道:

  “徐大人,下官想请您容下官再润色一二,下官想等下值再与林大人交给您。”

  徐瑾瑜微微颔首,目送于平离开后,端起一碗温热的茶水,轻轻吹开上面的茶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