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1 / 1)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折秋簪花 5471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35章

  有了这么一处后, 下午二人递上来的文书,那是能力范围内的尽善尽美。

  之所以是能力范围内的尽善尽美……连右侍郎手里都有赃款,何况他们?

  官场之中, 只有一同下了水的,那才能一直相互扶持着走远。

  于平和林其昌二人虽然各有争端,可却从不敢拿对方的错漏来做话柄,只敢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而徐瑾瑜这会儿拿起林其昌的递上来的文书一一看了过去,果然在其中有多项数字含混不清。

  其中最明显的便是拨往凉州的协响,上面白纸黑字的十万石,可徐瑾瑜却清清楚楚的记得是一万石。

  随后, 徐瑾瑜又点出几处不同之处的数据, 抿了抿唇。

  凉州此前正值战时, 也被盘剥了足足九万石的粮食, 那这些粮食都去哪儿了?

  至于去岁有过灾荒的连州,同属边疆的凉州, 锦州等, 拨往此地的粮食数量都有所出入,只不过这些地方财政账册, 除非是直属官员, 否则不得查看, 一时无法证实。

  不过,徐瑾瑜并不着急。

  可徐瑾瑜不着急,周世耀却坐不住了。

  受刑不过十日, 他便忍不住来了户部。

  天气渐渐和暖, 太阳未升前, 外面的草上还滚着露珠儿。

  周世耀刚一下软轿,面上的表情便一阵狰狞, 随意的一抬步,便疼的他的双腿发软。

  那魏家小子下手毫不留情,让他迟迟都好不起来,简直气煞他也!

  可是,他听了右侍郎的禀报,于平和林其昌二人现在争得那叫一个激烈,他若是不在衙门坐镇谁知道他二人会做出什么更放肆的事儿?

  这会儿,周世耀扶着腰,若是有心人观察,便会发现周世耀今日生了一个十分明显的“翘臀”。

  周世耀调整了好一会儿,表情才渐渐缓和过来,甚至带着几分享受,昂首挺胸的抬步,随后这才动作缓慢的挪进了衙门。

  这户部衙门终究还是他的天下!

  十日过去,那徐瑾瑜也不过只敢耍些小手段罢了,又怎能比得上自己众望所归?

  可周世耀万万没想到,他本以为会受到的热烈欢迎,根本不存在。

  这是周世耀坐在自己值房的第一刻钟,除了右侍郎前来殷勤慰问了一通后,竟无一人。

  竟无一人!

  周世耀这会儿表情莫测,只是看那十分难看狰狞的模样,应当是十分气恼了。

  这十日,那徐瑾瑜究竟做了什么?!!

  其实,徐瑾瑜也并未做什么,只不过是那李直进上去的青雾茶让成帝实在喜欢,随后便将原本本该在蜀常二州轮换,实则一直握在常州使司郎中手里的昌遥郡的盐课交给了李直兼管。

  盐课自古以来,都是官员们最喜欢的肥差,也是皇帝光明正大贴补官员的差事。

  只不过,此前周世耀一直把握着户部大权,即便成帝有心扶持几个户部官员,只怕也要被其针对。

  届时,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

  可现在不一样了。

  有徐瑾瑜在户部压着,便是周世耀是户部左侍郎,可差一级便是差一级,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话并非一句虚言。

  右侍郎记挂着周世耀的伤势,提他提了一壶茶水入内,小声道:

  “那李直原本也不过是户部之中最为平平无奇的郎中,几次想大人投诚,大人也没有搭理。

  谁曾想,他竟是借着救命之恩直接搭上了徐大人,徐大人也愿意送他一场富贵,这便惹的户部近来人心动荡。”

  右侍郎一边说着,一边看了周世耀一眼,低低道:

  “大人,若是长此以往,咱们手里压着的账册,迟早会被徐大人弄到手。”

  “弄到手又如何?”

  周世耀冷冷一笑:

  “除非他徐瑾瑜看遍各州账册,否则他能做什么?”

  周世耀如是说着,可是看着自己屋外门可罗雀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

  他在户部多年的苦心经营,竟是就这么因为一点儿蝇头小利,便分崩离析了!

  那徐瑾瑜,他怎么敢?!!

  而就在周世耀心中暗恨,咬牙切齿的时候,时光悄然而过,很快便到了用早膳的时候。

  膳堂在东边,正好靠近周世耀的值房,而周世耀枯坐了半晌,听到众人的说笑声,那木楞的眼神才终于活泛起来。

  随后,周世耀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有多么厚的脸皮,能在当初受了自己那么多恩惠的情况下,还能当着自己的面儿,舔着脸向那徐瑾瑜摇尾巴!

  膳堂之中,徐瑾瑜还未到,一群人已经准备好了茶水,恭恭敬敬的放到了桌子上。

  “那李大人也真小气,才接了新差事,明明忙的抽不开身,还惹不得将那青雾茶匀出一点儿来让咱们泡给徐大人。”

  “嘿,这你就不懂了,东西一样,可泡的人不一样,那说明什么?说明李大人是过河拆桥。

  李大人得徐大人提携,才有了今日,再说,诸位怕是不知,如今京中对那青雾茶趋之若鹜,更有人愿以千金换得一两!

  这徐大人既给李大人一份肥差,又送了李大人一场富贵,莫说李大人,换成诸位只怕也要将徐大人供起来吧?”

  “哎,时也命也。”

  有人忍不住叹息一声:

  “如若那日被徐大人救起的是我就好了!”

  “是你又如何?那你怎么不说徐大人才来户部的时候,你便敢逆了周大人的意思,迎上去呢?”

  “你!吾不与你胡搅蛮缠!”

  “都说后来者居上,吾也不尽然,那于大人和林大人在徐大人处不知多么尽心,却也不见……”

  “你懂什么?林大人的文书已经递上去了,再等几月宣抚使归朝,自有林大人的好处。

  至于于大人,徐大人连李大人都不吝提拔,岂会让于大人白白忙碌?要是吾当初没有犹豫就好了。”

  有人哼笑一声:

  “没有犹豫又如何?周大人今日可就回来了!尔等不去探望一二吗?”

  “这……”

  众人一时犹豫的看向彼此,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有人道:

  “可若是因此得罪了徐大人,那便得不偿失了。”

  众人谁也没有否认,具都默认了。

  而一旁听到众人这些言语的周世耀,气的几乎想要将门框掰下来。

  正在这时,一声清润的声音传来:

  “周大人在此停留,可是伤势又复发了?”

  周世耀猛地回头,对上徐瑾瑜那双含笑的双眸,差点儿一个腿软,跌坐下去。

  “你,你,你什么过来的。”

  “没多久。”

  徐瑾瑜笑着说着,正在这时,李直提了一壶茶水过来:

  “徐大人,下官已经为您沏好茶水了!”

  周世耀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徐瑾瑜随后看着周世耀,笑吟吟的邀请道:

  “周大人,可要同行?”

  周世耀本不愿答应,可这样便显得他像是怕了徐瑾瑜似的,随后他直接一咬牙道:

  “自无不可。徐大人不过短短时日便在户部风生水起,下官还要好好学习学习呢!”

  周世耀语带讽刺的说着,可他如今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却要对着一个少年郎称一句下官,实在让他面上发热。

  而徐瑾瑜听后,却不由勾了勾唇:

  “周大人说的是,您资历高,本官听您的。”

  周世耀:“……”

  周世耀差点儿没把自己噎死,不过徐瑾瑜高他一级,他自不敢言语冒犯,随后他看向一旁恭恭敬敬提着茶水的李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李直,曾经在他身边磨墨他都嫌其呆板,却没想到徐瑾瑜竟连这样的人也愿意手下。

  随后,周世耀与徐瑾瑜一道而行,纵使仗伤未愈,可他仍不敢落后,要与徐瑾瑜比肩。

  徐瑾瑜故作不知,只是快了两步周世耀便疼的冷汗淋淋,生生忍着走了进去。

  而随着徐瑾瑜和周世耀一道迈入膳堂,众人一下子寂静无声起来。

  也是周世耀不知自己现在的面色又多么糟糕,在君子如玉的少年郎身侧,他原本还有几分威严之气可以支撑,但也因为他忍痛不发的苍白扭曲面色彻底崩塌。

  这会儿,周世耀脸色苍白,嘴唇更是失了血色的白,仿佛跟上徐瑾瑜的脚步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周大人,请坐。”

  徐瑾瑜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随后指了一个位子让周世耀坐下,周世耀早就已经疼的受不了了,这会儿扶着桌子便缓缓坐了下来,随后面色又是一白。

  裂了!

  他的伤口一定裂开了!

  正在这时,李直看了一眼放在徐瑾瑜桌前的茶水,皱了皱眉:

  “大人一向是喝下官的青雾茶的,这是谁送来的茶水,也不怕扰了大人用膳的雅兴?”

  随后,李直直接将那壶特意计算,温度正好的茶水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周世耀看了一眼李直,冷不防道:

  “李大人如今真是好生威风,徐大人也是,这等越俎代庖之事,也能容忍?”

  李直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白了。

  他方才确实有些急切,毕竟他被徐大人捧起来的太突然,也太高了,他迫切的想要抓住。

  可……

  “徐大人,下官……”

  李直急急想要辩解什么,徐瑾瑜却含笑摆了摆手:

  “李大人如今,不正是应了周大人那句时运之说吗?想来周大人如今应当甚是欣慰才是。”

  徐瑾瑜慢悠悠的说完,看着周世耀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随后这才正色道:

  “况且,自本官入户部,李大人便如左膀右臂的存在,这一壶茶水便是越俎代庖,岂非太过严苛啊,周大人?”

  周世耀听罢,只冷哼一声:

  “今日是一壶茶水,明日便是一句话,后日只怕还要代徐大人行事了,徐大人年岁轻,不知其中利害,这才能这般随意。”

  “随意?”

  徐瑾瑜轻笑一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转而看向李直:

  “李大人,先坐下来吧。”

  李直紧张到同手同脚坐下,周世耀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徐瑾瑜这才淡淡看向周世耀:

  “周大人,若是区区小事下面做事的人都不能自己做主,那你说,他们这官儿当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徐瑾瑜这话一出,几位州使司郎中面面相觑一番后,不由捏紧了手中的筷子。

  户部,确实是一个肥差。

  可是若有一个严苛的上官,事事都要事无巨细的禀报,确实是一个灾难。

  此前徐瑾瑜没来之前,他们多年的习惯让他们并未察觉什么异样。

  可是这些日子难得的松快,却让所有人心中的天平都已经暗自倾斜。

  方才听到周世耀用自己那套话来教徐瑾瑜的时候,不少人都不由提起了心。

  而周世耀听了徐瑾瑜这话后,更是忍不住斥道:

  “冥顽不灵!上峰之威若不立下,他日迟早有被人骑到头上的时候!”

  徐瑾瑜闻言却看着周世耀,眼神含着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

  “周大人是这么认为的吗?”

  周世耀皱眉看了徐瑾瑜许久,随后脸色一变:

  “徐大人,你!”

  徐瑾瑜随后若无其事的挪开了目光,语气闲闲:

  “周大人,本官如何了?”

  “徐大人,下官再如何,也比你长些资历!”

  周世耀痛心疾首的说着,仿佛徐瑾瑜是个不敬前辈之辈。

  可徐瑾瑜听了周世耀这话,只是笑了笑:

  “周大人这话,有些僭越了吧?”

  一旁倒茶的李直,听了这话,都没忍住手抖了抖,憋笑憋的。

  方才徐瑾瑜的袒护之意,他看在眼中,这会儿看着周大人每说一句,都能被徐大人用他自己的话堵回去,实在是一桩好笑的事儿。

  周世耀这会儿也不由面色涨红,被气的。

  他今日就不该过来!

  还听了这群墙头草的风言风语!

  周世耀铁青着脸色,道:

  “徐大人,下官突然想起下官还有些公务未曾处理好,先失陪了。”

  随后,徐瑾瑜安安静静的用了一顿饭后,这才回到了签押房。

  李直一面为徐瑾瑜磨墨,一面笑着道:

  “徐大人,今日您说的周侍郎连话都说不出来,真真是大快人心!”

  徐瑾瑜看着李直一进自己的值房便闲不下来的模样,不由无奈道:

  “李大人,这种事儿不必你来做,本官自己来即是。至于周大人……他只是有些着急罢了。”

  徐瑾瑜微垂了眼帘,他在户部这么久,自然也知道户部一些不能放在面上的阴司。

  比如此前一直在常州使司郎中手里的昌遥盐课,其实从始至终到的都是周世耀的手中。

  常州使司郎中乃是心性怯懦之辈,不过是与周世耀有几分亲缘这才被提拔上来,可是周世耀做的事实在让他胆战心惊。

  故而,之前看到户部于林二人的争斗之后,常州使司郎中曾暗中寻过徐瑾瑜一趟,想要将这个对他来说是烫手山芋的昌遥盐课丢出去。

  “徐大人,下官此生并无多大野望,可奈何与周大人有些亲缘关系,便被他携着管了昌遥盐课。

  可是,这里头的所有事务下官一直一概不知,实在心中惴惴,还望徐大人能怜悯下官一二。”

  昌遥郡,乃是大盛最大盐场聚集地,放眼望去,整个大盛共有一百二十七个盐场,而昌遥便独占三十九个。

  是以,昌遥盐课所涉利益远不止浮于表面的区区盐税。

  江南多豪商,亦不知有多少的盐来自昌遥。

  而这,也应是周世耀势力之下,最大的资金来源了。

  常州使司郎中有意想让,徐瑾瑜有意收回户部权柄,故而才有了这次成帝将其转给李直之事。

  在外人看来,李直可谓是风光无比。

  “这一次,昌遥盐课之事,要辛苦李大人费心了。”

  “徐大人,此事下官知道轻重的。况且,下官身后并无家族支撑,便是将昌遥盐课当真由下官负责,只怕反而会误了您的事儿。”

  盐场素来在春季出盐最多,这盐课一季一送,他贸然接手,只怕要搞砸了。

  李直一边说着,可是手下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他自己什么情况自己知道,他背后无人,所以周侍郎连他看都不看。

  唯独徐大人,不计回报扶持自己,即便盐课在他手中是利益之争,可是他亦可借势,个中好处不知几何。

  现如今,只是为大人做一些琐事,又有何妨?

  徐瑾瑜点了点头,随后道:

  “此事,圣上已经派特使前去督办,李大人大可放心。”

  李直呼吸一滞,圣上特派专使……那这事便是圣意!

  幸好他不曾心怀怨怼!

  随后,李直定了定神,又有些担忧道:

  “对了,大人,今日您与周侍郎争锋着实痛快,可周侍郎并非宽和大度之人,今日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只怕……”

  徐瑾瑜听了李直这话,笑了笑:

  “李大人这话本官记着了。”

  李直抿了抿唇,有些腼腆的说道:

  “下官,只是希望下官的上峰能一直是您。如您这样好的上峰,便是下官终身所求。”

  “那李大人要求有些太低了,以后,李大人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徐瑾瑜笑吟吟的说着,李直的青雾茶圣上确实很喜欢,所以他将昌遥盐课之事意欲交给李直架名之后,圣上只是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

  而李直听了徐瑾瑜这话,呼吸一时急促起来,随后他又平复下呼吸,郑重道:

  “不敢忘徐大人提携之恩。”

  ……

  徐瑾瑜这边和李直倒是相处融洽,可是周世耀那便却不是如此了。

  周世耀一回值房,想起方才那些人议论纷纷中的昌遥盐课,便忍不住将常州使司郎中召了过来:

  “周昇,你到底怎么做事的!昌遥盐课怎么会那么快就被那徐瑾瑜盯上!竟然,竟然还趁着本官不在,直接给了李直!”

  周世耀一想起这事儿,便气的牙痒痒的,这昌遥盐课若是给旁人,他都不至于这么生气!

  而周昇听了周世耀的话,站在原地拘谨的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世耀,低低道:

  “大,大,大人,下,下官也不知……”

  周昇这话一出,周世耀便忍不住头疼,他冷冷的看着周昇,当初便是因为其算是自己出了五服的堂弟,这才一直不吝提拔他,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帮自己做事。

  可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这么不长进!

  周世耀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可却没有拍案而起的勇气,他方才为了追上徐瑾瑜的脚步,扯到了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这会儿疼的他都要坐不住了。

  可是,昌遥盐课是他最大的钱袋子,这会儿被人平白无故夺了去,他岂能容忍?

  “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出去!本官竟不知要你们这些家伙有什么用!”

  周世耀一发怒,周昇不敢多留,忙不迭的退了出去,只是等门掩盖上后,周昇脸上露出了一些游戏的轻松的微笑,一闪而过。

  他本无意高官厚禄,名利钱财,可是堂兄非要拉他入局,天知道这些年他夜不能寐之时,心中有多么煎熬。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昌遥盐课的兼管权移除后,周昇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周世耀等周昇离开后,没忍住,直接将自己案头那块前朝名家雕刻而成,价值不菲的镇纸直接砸在了门上。

  索性门和镇纸都很解释,只是发出一声闷响后,镇纸便骨碌骨碌滚落在地,那上面华贵的花纹也有些淡去。

  周世耀心里又是一阵憋闷,但他这会儿已经无瑕在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了。

  这会儿,他定定的看着自己那双白白胖胖的肥厚大手,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徐瑾瑜,夺权之仇,不共戴天!

  之后的几日,周世耀直接沉寂下去。

  而另一边,徐瑾瑜却在日日守着赵庆阳远赴昌遥送回来的八百里加急的信件。

  昌遥盐场的水不是一般的深,而赵庆阳便是成帝派出去的专使。

  这些年,赵庆阳也一直跟在徐瑾瑜身旁,学习徐瑾瑜的识人之术,断案之能,倒也算有些成绩。

  再加上,这一次赵庆阳跟徐瑾瑜去了一趟边关之后,年纪轻轻便成了三品大员,朝中议论纷纷,成帝索性派他一人领队处理昌遥盐课之事,也算做实了他的功劳。

  但鉴于昌遥之事的复杂性,成帝允许赵庆阳寄信回来求援。

  只不过,赵庆阳一去便是七日,按理来说,他早就应该到了昌遥,可徐瑾瑜却迟迟未收到他的第一封信,心里不免有些记挂。

  “没有庆阳兄在一旁督促我泡药浴,我还有些不习惯。”

  徐瑾瑜轻声说着,陈为民听了这话,却不由一笑:

  “徐大人当真喜欢被赵大人催?”

  之前两人跟猫逮耗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