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1 / 1)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折秋簪花 5497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33章

  说话间, 但见那拱门之下,一抹竹青色的身影缓步而来,海棠低垂, 清风徐来,粉白的花瓣洋洋洒洒落下,青色的衣摆在空中滑过一道饱满的弧度,卷着几片粉白而过。

  少年乌发半垂,神情淡漠,可却胜却千言万语。

  但见那翠衫少年自粉花下款款走过,随后向今日的主人行礼:

  “见过乐新侯。”

  乐新侯是知道这位新鲜出炉的平海候生就一张不凡之姿的, 可是这会儿身边的儿子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模样还是让他暗气不已。

  一群不争气的东西!

  他不求他们能与平海候一般出彩, 便是十之一二也好啊!

  而不是这会儿跟个傻狍子似的, 盯着人家发呆。

  “平海候来此, 实在是让本侯蓬荜生辉啊!”

  乐新侯笑呵呵的说着,却丝毫不敢怠慢。

  徐瑾瑜弯唇浅浅一笑, 随后道:

  “乐新侯言重了。”

  “哪里哪里, 今日本侯便不多言了,只不过平海候来此, 只怕要让这个小子们都要扼腕叹息了。”

  乐新侯看着徐瑾瑜, 意有所指的说着, 徐瑾瑜顺着乐新侯的目光,抬眼看去,便见那一帘之隔的女宾席处微开的帘子惊落下去, 随后响起一阵女娘们的娇呼。

  “哎呀, 平海候看过来了!”

  “果然是公子如玉, 光彩照人啊。”

  “端的是翠竹松柏之风,积霜傲雪之气!”

  ……

  徐瑾瑜淡淡看过去一眼, 却惊起一滩鸥鹭。

  而乐新侯自然知道今日这场桃花宴所为何事,当下以自己年纪大了为由,示意自己的世子来引徐瑾瑜就坐。

  “本侯年岁大了,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便让世子带平海候您去那边儿玩一玩。”

  “有劳您费心了。”

  徐瑾瑜如是说着,随后乐新侯身旁走过来一个已经及冠的青年,正是乐新侯世子谢子朝,他看着徐瑾瑜有些紧张道:

  “平,平海候,这边请,您的席位已经备好了。”

  徐瑾瑜含笑点了点头,看着谢子朝那紧张的模样,他还安抚了几句,谢子朝这才放下了紧张。

  天知道他为什么对上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郎,要比在自己父亲身边还要紧张忐忑。

  或许,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是自己终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终点吧。

  谢子朝随后向徐瑾瑜介绍其了乐新侯府:

  “平海候,您看,这里是我祖母当初特意让人设计的观海亭,此中奇石皆施以青金石叠涂,用秘法使其水侵不掉。风起之时,其水汤汤,如若临海。”

  谢子朝如是说着,可是语气中却透着一种自豪,这观海亭可是整个京城独一份的。

  便是那青金石,也是价值千金!

  说话间,整个有一阵风吹过,蔚蓝的海水荡漾生波,倒真有几分临海而望之感。

  只不过,海之广阔,无可比拟。

  徐瑾瑜微微颔首,赞同道:

  “确实新奇有趣。”

  谢子朝这才笑了笑,可总觉得这位平海候的反应实在有些寡淡了。

  这观海亭乃是当初祖母下嫁之时,先帝知祖母向往海边,特意让能工巧匠远赴东海仔细观摩,回来打造出来的。

  在公主之中,可是头一份儿。

  也就是祖母没有同胞兄弟,今上又是横空出世,这才失了势。

  却不想,正在这时,徐瑾瑜表情一怔,但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徐瑾瑜是清楚这桃花宴究竟是为了什么的,可却没想到,她会来。

  “平海候,平海候?”

  谢子朝唤了两声,徐瑾瑜这才回过了神:

  “抱歉,贵府的观海亭确实奇特,方才一时贪看,多有怠慢。”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

  谢子朝终于愉悦的笑了出来,他就说,没有人不会折服在他们乐新侯府的观海亭中。

  正在这时,一个衣着清丽,容貌娇俏的女娘自一旁的假山处走了出来:

  “兄长,祖母让我过来……呀!”

  女娘似乎被此地有外男吓了一跳,谢子朝随后解释道:

  “六娘,这位是平海候。”

  谢六娘闻言一愣,随后莲步轻移,很是有礼的行了一礼:

  “见过平海候。”

  下一刻,谢六娘忍不住抬眼悄悄看了一眼徐瑾瑜,随后便立刻羞红了脸,深深的低下头去。

  这就是平海候啊,此前父兄说过,他是极好的议亲之人呢,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谢子朝看到徐瑾瑜没有排斥之意,当下也是心中一定,为了将妹妹多留一会儿,他问道:

  “不知六娘来此所为何事?”

  “是长宁公主来此请教观海亭的打造事宜,祖母命我来取一壶观海亭中之水,让长宁公主……开开眼。”

  谢六娘如是说着,声却低了下去,纵然长公主不在,可是长宁公主也是圣上亲封的公主,祖母却这般出言,便是她一个孙辈都觉得有些不妥。

  徐瑾瑜闻言也不由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那你便带人去取吧。”

  谢六娘点了点头,随后让侍女上前去取水,等侍女取好水后,少女立刻伸手接过,露出腕上一对水头极好的玉镯,衬得肤若凝脂。

  但徐瑾瑜早就背过身去,谢子朝见状有些失望都同时,又觉得欣慰。

  最起码,这位平海候乃是一个正人君子。

  谢六娘取了水,便告辞离去。

  随后,二人又站了一会儿,谢子朝这才引着徐瑾瑜到了席间。

  徐瑾瑜的席位正在主位的左手边,乐新侯表示今日的宴会他不掺合,谢子朝歉辞了许久,这才坐上了主座。

  徐瑾瑜抬眼看去,自己的对面竟然是一直都不曾来过这种宴会的魏思武。

  魏思武只是挑了挑眉,随后遥敬一杯。

  再往下,便是一些隐隐约约有些印象的少年郎君。

  “这位便是平海候吧,早就听闻平海候当初可是被圣上亲自点中的状元郎,今日可要好好请教一番了!”

  徐瑾瑜刚一落座,没多久便有人提杯遥敬,徐瑾瑜闻言也是温和一笑:

  “亦无不可,届时吾可不会手下留情。”

  少年语气温和,可却隐有争锋之意,可却正中这些少年的下怀。

  “那我便是抱砖引玉了。不过,这文比之上依了您,不知投壶之术,您可能一试?”

  那人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纷纷来了兴致,平海候乃是状元郎出身,文比输给他并不丢人,可若是投壶胜他一筹,那他日在京城可是有了吹嘘的资本。

  吾可是胜过平海候的人!

  徐瑾瑜听了这话,轻轻一笑,姿态随意的端起一杯茶水,风轻云淡道:

  “诸位皆可放马过来。”

  一时让众少年一下子呼吸一滞,太狂了!

  明明生的病怏怏的,竟然,竟然如此狂傲!

  人群中,纨绔聚集地的席位处突然抽了一声冷气,终从少年的绝世风姿中,忆起了当初少年那有些青涩的眉眼。

  “嘶——原来是那位啊!”

  众人都只道少年出身寒微,可却不知道当初他们这群人也曾惜败他手上。

  他们平日里最常做的事儿便是投壶射箭了,可也依旧无法与少年争锋。

  “那一会儿的投壶……”

  “我放弃!”

  “我放弃!”

  于是乎,纨绔聚集地很快便达成了默契,与此同时,一个侍女缓步走了过来:

  “世子,夫人听说今日郎君们要行比试。不知可否请女君们一道同玩?”

  “不知诸位可有意见?”

  谢子朝放眼看去,这群少年郎君本就是为相看而来,这会儿能近距离欣赏女君们的风姿,自无不应的。

  很快,男女宾席位处的竹帘被一一取下,而女娘们随后便迫不及待的朝上首看去。

  方才只有几个胆大的女娘敢掀开竹帘偷看,这会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

  “正所谓,无双公子,如玉如琢,今日可算明白那诗中之意了。”

  “凌风傲雪,孤寒高绝。”

  ……

  贵女席上,女娘们也不由小声议论。

  正所谓,食色性也,女娘也好颜色。

  便如如今的临安侯夫人,当初不就是看上临安侯那张脸了么?

  否则,凭他那不学无术的性子,文国公世子的嫡幼女,便是嫁个王爷都使得。

  谢子朝眼看着女娘们只盯着徐瑾瑜看,反而把其他郎君晾在一旁,连忙让诸人准备开始今日的比斗。

  最先的文比,众人抽中了击鼓传花,而男宾这边儿,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徐瑾瑜。

  徐瑾瑜也并未拒绝,随着一阵密集的鼓点声过,谢子朝直接揭晓了本次的字眼——“花”。

  众人也都是熟读诗书的,方才因徐瑾瑜的容貌被抢了风头的少年郎也有些坐不住了,那叫一个卖力。

  一个玩闹的击鼓传花,都被他们生生干出了几分火气,可不管他们争夺,徐瑾瑜都会不紧不慢的补上一句。

  那副淡然自若之风,已经胜他们多矣。

  而最后,则以徐瑾瑜用一生僻至极的诗词做以结尾。

  但值得一提的是,这句诗词乃是由文国公世子嫡长女佐证的。

  宁三娘看着徐瑾瑜波澜不兴的面庞,施了一礼,谦虚道:

  “方才是三娘卖弄,还望平海候莫怪三娘多嘴。”

  与谢六娘的娇俏玲珑不同,宁三娘颇有几分被诗书浸染过的文气,气质出尘。

  徐瑾瑜闻言,却只表情平静道:

  “宁三娘子博学多才,本侯还要多谢宁三娘子方才仗义执言才是。”

  宁三娘闻言,有些羞怯的又行了一礼,这才坐下。

  她本以为这平海候出身寒微,便是生的不俗,只怕作态也是粗蛮不堪,令人不喜,谁曾想他竟是这般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宁三娘不由微红了脸,一旁的手帕交投来揶揄的目光。

  不过,以宁三娘的家世,除了皇子公主,无人能与之比肩,她若是看中平海候,只怕无人能与她相争。

  最重要的是,她可比她的姑母会看人多了。

  平海候年纪轻轻,便已经前途无量,她若是嫁过去,便是文国公府他日也要更上一层楼。

  眼看着徐瑾瑜一人独占全场风光,少年郎君们自然不依,随后便闹着要来投壶。

  本来有不少人还寄希望与那些平时招猫逗狗的纨绔们,可却不知为何,他们这会儿要么醉醺醺,要么尿遁,最后只得由淮阴侯世子牵头,带着一干自诩平日武艺也算精进的少年郎君与徐瑾瑜一同上场。

  而女宾那边儿,宁三娘、谢六娘等一干精通投壶之术的女娘们也纷纷上前。

  徐瑾瑜抬眼看去,便发现自家长姐这会儿正若无其事的在娘的旁边吃点心。

  可他记得,此前长姐学礼仪的时候,这投壶之术可非常人可比的。

  哼,看来长姐还真是为那人用心良苦啊,竟然不惜隐藏自己的光芒!

  随后,谢子朝便要宣布开始,徐瑾瑜却道:

  “谢世子,还请稍后片刻。”

  随后,徐瑾瑜低声吩咐一旁的侍从几句,没多久,徐钰琬颇有些不情不愿的走了出来,现在女娘处看过来的眼神无端带了几分幽怨。

  这让徐瑾瑜更气了。

  长姐向来疼他,也不知那人给长姐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一场投壶,少年郎君们那是不遗余力,屡屡投出令人惊呼的成绩,什么贯耳,什么骁箭,频频出现。

  一时让一旁的好事者啧啧称奇,称其为这场桃花宴乃是京中宴会玩乐中最高质量的一次。

  但即使如此,少年郎君们看着一旁不紧不慢,步履腾挪间,已经有百二十次骁箭弹出再中,他们已经都有麻木了。

  而徐瑾瑜这样也就罢了,那徐家女娘,素来在京中名声不响,可谁料她这会儿却也能勉强跟上徐瑾瑜的节奏。

  于是乎,众人见状,不由泄气。

  等到徐钰琬一次失误,这场投壶才终于结束,而那些尿遁的、醉到的纨绔们才一个个坐直了身子,叫嚷着喝酒喝酒!

  众座喧哗,而却已经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徐钰琬身上。

  当初,徐瑾瑜横空出世,成为御前红人之时,便有人对徐钰琬的婚事有些意动。

  可奈何有圣上口谕在前,众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而等徐瑾瑜荣耀归朝之后,众人更是蠢蠢欲动,现如今,徐家把女儿带出来,这也是有结亲之意了吧?

  这徐家女娘虽然年长些,可她的弟弟是当朝二品大员,本朝第一位侯爷啊!

  这么一想,那小小的年龄差别,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两场比斗,让气氛热闹起来,谢子朝笑吟吟的让众人自行宴饮,而对面的女娘也准备去乐新侯府的桃花林赏玩一番。

  少年郎君起初还有些拘谨,但随后也有一部人悄悄退了出去。

  徐瑾瑜看着长姐和娘说了什么,随后便离开了席位后,他闷了一杯茶水,也起身离席。

  长姐素来谨慎,今日离席,莫不是那家伙正在本次宴中?

  这么一想,徐瑾瑜哪里还能坐的住?

  而谢子朝见徐瑾瑜离开后,当下眼中笑意加深。

  他家六娘是极好的,他不信平海候不动心。

  徐瑾瑜离开宴会后,脑中复盘了一下徐钰琬离开的方向,随后抬步而去。

  乐新侯府的桃花林占地颇大,可不知区区侯府规格,不过当初先帝疼新雅公主,且新雅公主一心嫁给乐新侯,只怕要在乐新侯府久住,先帝自然不会委屈了其,故而只能为乐新侯府加制。

  而等到了成帝,乐新侯府虽然不合规矩,可到底是先帝下的令,其若无大错,成帝也不能轻易改制。

  不过,这片桃花林倒是为不少少男少女牵过线。

  这会儿,徐瑾瑜缓步走入林中,因为桃花林占地不小,所以大家不必挤在一起,远远看到有人影避开即可。

  而徐瑾瑜按照记忆的路线走着,可却不想第一个看到的竟然不是长姐,而是——

  “殿下怎么在此?”

  长宁公主这会儿正看着满树繁花失神,忽而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她回过头,有些惊讶:

  “瑜郎君?”

  徐瑾瑜上前行了一礼,长宁公主忙叫免礼,她想起今日桃花宴的主旨,下意识道:

  “瑜郎君今日赴宴前来,此时入了桃花林,莫不是有了意中人?”

  长宁公主说完,又觉得不妥,随后立即道:

  “是我失言了,只是之前婶子一直记挂,这才多嘴几句。”

  “没,没有。”

  徐瑾瑜低低的说着,他垂下眼帘,轻声道:

  “没有意中人,殿下也没有多嘴。只是方才见长姐离席,我心中有些记挂,故而来此。”

  长宁公主闻言,表情又变得平和:

  “原是如此。不过,琬娘子虽然不善言语,可却心中有主意,瑜郎君不必太过担忧。”

  徐瑾瑜嗯了一下,没有说长姐早就有了意中人的揣测,反而问道:

  “殿下来此,是为了观海亭的构建?”

  长宁公主闻言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徐瑾瑜:

  “都说瑜郎君能掐会算,今日我也算是见识到了。”

  “哪里,乃是今日被谢世子引至观海亭赏景之时,遇到了谢六娘子,从谢六娘子口中听说的。”

  长宁公主闻言,眉心一蹙:

  “姨母她……”

  长宁公主一想到自己所求之事被新雅公主做了筏子,让谢六娘去见了徐瑾瑜,便觉得有些憋闷。

  “那不知新雅公主可曾告知殿下法子?”

  长宁公主回过神来,听了徐瑾瑜这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姨母确实慷慨解囊,可是瑜郎君有所不知,那小小的观海亭,便用尽了皇宫库中的所有青金石,若是我在岁华园复刻,只怕得不偿失。”

  “哦?那殿下不妨用菘蓝试试。”

  徐瑾瑜如是说着,长宁公主却从未听过这个词,徐瑾瑜随后道:

  “是为中药菘蓝。”

  长宁公主这才恍然大悟,徐瑾瑜继续道:

  “民间曾用菘蓝叶做染料来染布,我当初接手李氏布庄的时候,曾经偶然看过一眼。

  每逢春日,菘蓝叶随手可见,虽不及青金石珍贵,可却更具性价比。”

  徐瑾瑜不疾不徐的说着,长宁公主面上也不由浮现一抹笑意:

  “每次都要瑜郎君助我,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偿还瑜郎君待我之情?”

  徐瑾瑜不由失笑道:

  “殿下助我又岂止一点儿?不管是丰登楼令牌,还是凉州商队,都曾解我燃眉之急。”

  “那些都不算什么。”

  长宁公主轻摇螓首,长睫低垂。

  徐瑾瑜对此却没有再争论什么,相扶相持,又何须多言?

  但随后,徐瑾瑜又转而问道:

  “方才殿下说,入桃花林,寻意中人,那殿下在此,可是为寻意中人?”

  长宁公主立刻抬起头道:

  “没有!”

  徐瑾瑜有些惊讶的看这长宁公主,随后,长宁公主缓和下语气道:

  “是姨母让我来此,说是,舅舅的旨意。”

  长宁公主的声音有些低落,她这些年自认自己经商有术,每年交入国库的银两不知几何,可为何舅舅他……

  徐瑾瑜听了这话,却不由一笑:

  “圣上也是促狭,这是来堵那些言官的嘴呢。”

  长宁公主有些茫然的看着徐瑾瑜:

  “瑜郎君的意思是……”

  “圣上若要殿下嫁人,一纸赐婚便是。可圣上偏要过乐新侯府的手,也不过是想要告诉那些屡屡上奏的言官——”

  “长宁公主看不上你们的儿子,可不干旁人的事儿!”

  徐瑾瑜这话一出,长宁公主不由一笑:

  “舅舅,舅舅怎么会如此?”

  “圣上日理万机,虽然对殿下和思武兄的关怀不够细密,可是殿下也应知道,圣上心中是偏袒您的。”

  长宁公主撑起这么大的商业帝国。若无人保驾护航,当真可以成功吗?

  “殿下只管放心做自己的事儿。”

  “多谢瑜郎君。”

  长宁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方才那绷起的心弦终于松了松。

  她是喜欢和瑜郎君说话的,她想,也没有人会不喜欢。

  毕竟,瑜郎君为人宽心真有一手的。

  随后,长宁公主调整好心情,这才道:

  “那瑜郎君可还要去寻琬娘子?”

  徐瑾瑜点了点头:

  “自然是要的。方才长姐投壶受累,他若是有心,便不会带长姐走太远。”

  他?

  长宁公主看了徐瑾瑜一眼,难不成琬娘子的意中人便在今日这宴上?

  若是如此,那婶子可是要结结实实松一口气了。

  瑜郎君因为旁人屡次用琬娘子的婚事来威胁,对于琬娘子的婚事看重过了头,若是琬娘子能自己觅得良人,那便是双全美事。

  “我也许久不曾见过琬娘子了,不若和瑜郎君一道同行可否?”

  “殿下请——”

  徐瑾瑜与长宁公主一前一后的朝桃花林深处而去,曾经单薄瘦弱的少年,现在却已经比前面的长宁公主高出不少。

  二人缓步徐行,没用多久,徐瑾瑜便看到了长姐那熟悉的衣裙。

  桃花林最精巧的地方,便是它的繁花满枝之时,正好可以挡住林中之人的面目,只露出隐隐约约的衣衫。

  随后,徐瑾瑜磨了磨牙,看向一旁,随后不由一滞。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