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1 / 1)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折秋簪花 5476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96章

  而在矿工们四下纷乱逃跑的时候, 有徐瑾瑜安排好的人私下引导着他们逃往更加隐秘的地方。

  只不过,如今眼看着青州和晋州都已经不是安全的地方了,为今之计, 只有翻山越岭,走一条不寻常路至凉州在做打算。

  这一路必将辛苦非常,且徐瑾瑜无法腾出手来保护他们,更多的还是需要看他们的意志力。

  可此事对于那些刚从兵将的利刃之下逃出来的矿工来说,又没有那么困难。

  生死大劫他们都已经经过了一遭,又何妨其他?

  而赵庆阳手下分出了一队人去将矿工们引往安全道路后,他一面小心开道, 一面一错不错的看着徐瑾瑜。

  那眼神, 仿佛是在看什么珍惜物种。

  好容易到了驿站, 徐瑾瑜还来不及去告诉陆平矿工们彻底自由的好消息, 便被赵庆阳直接拉回了屋子。

  “瑜,瑜弟!”

  赵庆阳激动的看着徐瑾瑜, 可是唤了一声后, 他便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是徐瑾瑜见状,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庆阳兄,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

  “像, 像什么?”

  赵庆阳有些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头,徐瑾瑜眨了眨眼:

  “像深秋的林子里吃到食物的大马猴。”

  这还是当初徐瑾瑜和赵庆阳南下时候的一幕,那只大马猴吃到食物后高兴的擂着胸膛, 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赵庆阳听了这话, 忍不住哼了一声:

  “瑜弟还笑话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瑜弟竟然这么藏着掖着!”

  “怎么会,我哪里会有什么瞒着庆阳兄的事儿?”

  “今日那火弹之事, 我就不知道!”

  赵庆阳方才被徐瑾瑜打趣了一通,这会儿激动之色缓了下来,反而故作生气,谁让瑜弟刚刚笑话他了,要哄一哄才好!

  徐瑾瑜见状,不由笑了笑:

  “庆阳兄可真会冤枉人,这东西也算是在庆阳兄的眼皮子下面做出来的。”

  “我不信,哼哼,算了,反正是瑜弟的东西,瑜弟不想说就罢了。”

  赵庆阳方才只是与徐瑾瑜玩笑几句,这等神秘且威力巨大的东西,本不是他可以随意打探的,赵庆阳还是知道这个分寸的。

  而徐瑾瑜听了这话,有些无奈道:

  “庆阳兄以为我为何要赶在宛阳郡停留?便是为了这里的硫磺矿场,这火弹之中,硫磺必不可少。

  而南疆那座山洞虽然有硫磺矿的可能,但开采还需要时间,可不如此地有前朝打下的基础。

  只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竟然在此阴差阳错的发现了这样的事。不过,也幸好吾等及时发现,否则到时候若真要在晋州调兵……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赵庆阳回想起方才矿场之中的一幕,也不由沉着脸,点了点头,语气冷冽道:

  “一支能对普通百姓挥刀的军队,上了战场焉知不会对同袍下手!”

  前朝末年之时,贵族沉湎欲阿芙蓉,普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军中更是一片混乱。

  一旦在军中有士兵拿下首级,上峰要做的首先不是记功,而是调查军中有没有使用的士兵!

  而那样的混沌之日,最终被太祖终结。

  可时至今日,这一幕竟然在外人看起来如日中天的大盛出现!

  明明窗外烈日昭昭,可是赵庆阳却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板说着背脊直接窜到了天灵盖。

  何其可怖!

  “用黑店将异乡行客扣押,最后丢到矿场之中挖矿为自己捞银子,等到矿工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的面目也被硫磺毒气熏的看不出本来面貌,再斩下他们的首级来换取军功,如此一环扣一环,真真是恨不得将这些普通百姓的骨头都嚼成渣吞吃下去!”

  徐瑾瑜一字一句说着,等说到最后,他亦忍不住一掌拍在了案几之上:

  “他们真是该死!”

  “现在,矿工们已经出逃,瑜弟,咱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赵庆阳看向徐瑾瑜,而徐瑾瑜这会儿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当初噙着三九之日的冬雪般冷然。

  “自然是,浑水摸鱼了。矿工出逃,有些人也该慌了。”

  此前,姜兴可以随意派出一个长吏来自己面前糊弄,那现在呢?

  他们,可急需一个能将此事在圣上面前遮掩下来的人。

  “不出三日,姜兴便会求上门了。”

  徐瑾瑜笃定的说着,随后他便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没事儿做做火弹,关注一下陆平的治疗情况,或者看看当地的书籍。

  了解一个地方最快的办法,除了从当地人口中打听一些不知真假的消息外,书籍也是一个很好的途径。

  只不过,徐瑾瑜觉得最为惋惜的一点,便是陆平了。

  陈为民确实有几分本事,竟然可以让陆平被哑药毒哑的嗓子可以出声,但是陆平那被挑断的手筋,已经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恢复的了。

  最重要的是,陆平腕上的伤口需要每日换药,可只要一日不结痂,每一次换药都是一场酷刑。

  这会儿,陈为民在为陆平换药,陆安心疼的为其擦了擦汗水:

  “哥,值得吗?徐大人说,那些矿工都已经逃了出来。”

  要是他的兄长可以等一等,是不是便不用这样遍体鳞伤的回来了?

  却不想,陆平听了陆安这话,面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看着陆安的眼睛,点了点头。

  自然是值得的。

  如若他没有冒险一试,徐大人又怎么会知道,矿场中所发生的一切呢?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今日他陆平以一己之身,换得诸多条性命,也值当了。

  陆平并不能说话,可是陆安缺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他心中所想,当下只是睫毛轻轻一颤,便不再多言。

  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个人不会是他的兄长。

  ……

  翌日,徐瑾瑜便收到了宛阳郡太守送来的帖子,赵庆阳见状都不由撇了撇嘴:

  “瑜弟,他们也太心急了吧?”

  瑜弟当初还给他们估算了三日时间,没成想,这宛阳郡太守这么沉不住气。

  徐瑾瑜拿到帖子后,上面的宛阳郡太守言辞恳切的表达了自己对于徐瑾瑜的欣赏,还说要准备一份厚礼送上,请徐瑾瑜第二日前来赴宴,且当日宴上还有一位至关重要的客人。

  要知道,在此之前,徐瑾瑜虽然点破了平重郡长吏之事,宛阳郡太守也做出了态度,可是那位姜将军却一直不露面。

  他之所以不露面,未尝不是因为在心里审视徐瑾瑜值不值得他下注。

  而此时,时局已经由不得他做那个高高在上的执棋人了。

  那么多的矿工,一旦有人上了京城,他们将迎来灭顶之灾!

  “他们要是不急,那项上人头便要保不住了。”

  虽然,现在也没什么差别。

  “那瑜弟,你明日要去赴宴吗?”

  徐瑾瑜扬了扬眉:

  “当然要去,姜兴手下还有三万兵将,如今凉州尚不稳定,姜兴若是狗急跳墙,那便得不偿失了。”

  徐瑾瑜的治疗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随后又道:

  “既然明日要赴宴,那庆阳兄先让人为我准备画具,这宛阳郡的风景独好,我想让思武兄看看。”

  徐瑾瑜一直有画下沿途风景寄回京城的习惯,当初那场雪崩阴谋之下,对方自相残杀的一幕被徐瑾瑜画的荡气回肠,可惜最后因为那幅画比魏思武提前抵达京中,被成帝瞧见后见猎心喜,直接讨了过去。

  赵庆阳语气酸酸道:

  “瑜弟,你可真惦记魏思武那家伙!”

  徐瑾瑜闻言,只笑眯眯道:

  “要是那日我外出的时候,庆阳兄没有同往,我也会让庆阳兄瞧瞧我一路的见闻呀。”

  赵庆阳听了这话,心里这才舒服起来:

  “好,瑜弟,那你等我。”

  徐瑾瑜点了点头,等赵庆阳回来后,他似乎早有腹稿,提笔便画。

  不多时,随着大致轮廓出来,赵庆阳定睛一看:

  “瑜弟,你这画的是……青州的独孤峰?”

  独孤峰在宛阳与平重交界之处,与硫磺矿场彼此勾连,也是难得的宛阳一景。

  “是独孤峰,此地的独孤峰堪称一景,值得一画。”

  “可瑜弟,咱们才炸了矿场,你现在所画的这些,只怕宛阳郡太守也会过目,要是他察觉有异……”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画。咱们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呢?”

  徐瑾瑜笑脸盈盈的看着赵庆阳,赵庆阳忍不住嘴角一抽。

  虽然但是,他们确实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可,此事确实有些惊险了。

  “庆阳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要咱们不露了怯,旁人也发现不了什么。”

  徐瑾瑜一面提笔画着,一面慢悠悠的说着,仿佛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随意为之一般。

  等徐瑾瑜画出了独孤峰的原貌后,几抹环绕山腰的云带飘然而过,为其增添了几抹秀丽神秘。

  而后,徐瑾瑜又取来一小袋硫磺粉,在独孤峰下浅浅的勾勒了几笔,可却差点儿让赵庆阳心脏骤停。

  无他,徐瑾瑜画的那一角虽然小巧,可却是那矿场之中的缩影!

  “瑜弟……”

  赵庆阳有些犹豫,徐瑾瑜勾了勾唇:

  “好了,不逗庆阳兄了。明日这画送出之日,便是我入赴宴之时,宛阳郡太守无瑕去看的。”

  赵庆阳听了这话,才仿佛恢复了呼吸:

  “瑜弟,这般行事是否有些太过惊险了。这可是一步险棋!”

  “放轻松,庆阳兄。”

  徐瑾瑜看着赵庆阳紧张的模样,不由笑了笑:

  “矿场之事一出,所有牵连人等必将乱了阵脚,明日我还要与庆阳兄一道去赴宴,你这般心态可不好。”

  赵庆阳被徐瑾瑜说的面颊微红,他摸了摸脑袋:

  “瑜弟,我就是担心明日赴宴之时,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

  上一次,他们背后好歹还有一个武安候撑着,可是这一次呢?

  他们就这两百多人,而那姜兴手下却有三万兵将!

  “或许会,但只要庆阳兄你沉住气就好了。”

  赵庆阳:“……”

  现在他更沉不住气了。

  徐瑾瑜在日落前终于画完了一整幅画,随后有规律的用了晚膳,看了一会儿书,便安然入睡了。

  赵庆阳本来以为自己会担心的睡不着觉,可是等身旁徐瑾瑜那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时,他的眼皮也开始打起架来,没过多久,便抗拒不了睡意,沉沉的陷入梦乡。

  天光大亮,徐瑾瑜被生物钟唤醒,他刚一起身,赵庆阳便端来了洗脸水,徐瑾瑜一面道谢,一面打趣:

  “今日庆阳兄的气色很不错呢,看来昨夜睡了一个好觉。”

  赵庆阳闻言忍不住挠了挠头:

  “反正,我,我也知道我不如瑜弟谋算之多,所以这次的事儿我都听瑜弟的就好了。”

  徐瑾瑜不由笑了笑:

  “总之,今日庆阳兄只管冷静以待,莫要被人牵着鼻子乱了分寸,便不会有事。”

  赵庆阳一听这话,登时想起了那宛阳郡太守一步步被瑜弟牵着鼻子走的一幕,立刻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瑜弟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随后,等二人吃过早饭,收拾妥当这才朝太守府而去。

  今日的太守府格外的安静,就连门口守着的官兵都夹紧了尾巴,今日守门的是太守那位官兵弟弟,看着徐瑾瑜本来想咧嘴打招呼,但是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规规矩矩的站了回去。

  徐瑾瑜倒是笑着问了一句:

  “方才离的老远,我便道今日守门之人的身形似乎更为魁梧一些,没想到是阁下啊?”

  徐瑾瑜这话一出,太守弟弟立刻美的不知东南西北了,也不管他哥的叮嘱,直接对徐瑾瑜倒起苦水:

  “还不是我哥,咳咳,大人他,非说什么没有信任之人,要我在这儿守着,一会儿太阳大起来了,怕是要热煞我也!”

  徐瑾瑜道了几句辛苦,随后这才走了进去。

  宛阳郡太守早早便让人准备好了宴席,这会儿徐瑾瑜一进来,便发现宛阳郡太守正坐在主位,而他右侧的位置已经被一个黑方脸,虎眼圆突的中年男人占领了。

  本朝以右为尊,此人之举着实有些挑衅了。

  而宛阳郡太守这会儿也是面露苦笑,见徐瑾瑜在原地站着不动,恨不得把自己主家的位置让出来。

  “徐大人来啦,快坐快坐!”

  徐瑾瑜看了一眼上首的姜兴,眼含笑意,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敢问太守大人今日要请的,究竟是谁?”

  姜兴虽然也是客人,可是按照帖子,他只是一个陪客,这会儿却占了右座,着实于礼不合。

  赵庆阳也没有想到徐瑾瑜一来便给了宛阳郡太守一个下马威,当下也只冷着脸看着宛阳郡太守。

  宛阳郡太守被看的冷汗直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这……”

  这样的交锋只在一瞬,下一刻,姜兴便站起身来,抱拳一礼:

  “吾乃晋州守将姜兴,久闻徐大人天资不凡,方才吾还与太守大人谈及此事,倒是一个没注意,坐错了位置,还请徐大人见谅。”

  “坐错了位置事小,可要是做错了事儿……”

  徐瑾瑜冷笑一声,随后直接发喇喇的坐在了姜兴让开的位置之上,姜兴没有想到徐瑾瑜这么不客气,当下也不由身形一僵,随后去了左边。

  宛阳郡太守飞快的冲着姜兴使眼色:

  早就说了此人难缠不好惹,你招他作甚?!

  姜兴只是面色平淡的看了一眼宛阳郡太守,便用那双虎眼盯着徐瑾瑜,喝下了一口闷酒。

  姜兴手下过过的人命不再少数,一身杀气分外骇人,便是与镇国公朝夕相处的赵庆阳都隐隐觉得有些压力。

  毕竟,镇国公虽然也有杀气,可其沉淀多年,早已圆润通达,收放自如,轻易不会让人不适。

  而姜兴,则毫不掩饰自己眸中的杀气,似乎要一句话说不好,便会提刀杀来,让徐瑾瑜不得不谨慎对待。

  偏徐瑾瑜却似一无所觉一般,看了一眼宛阳郡太守:

  “这才几日,太守大人便这么急急下帖子来寻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宛阳郡太守为难的看了一眼姜兴,他要怎么说,是平重郡的兵将胆小如鼠,被几个天雷吓得放跑了矿工,现在想要请徐瑾瑜帮他们在京城留意些擦屁股?

  而姜兴却连看都不看宛阳郡太守,只盯着徐瑾瑜看,似乎对徐瑾瑜十分不信任。

  一时间,宴席上倒是一片平静。

  徐瑾瑜低头喝了一口茶水,随后慢条斯理道:

  “可是矿场出了问题?”

  徐瑾瑜这话如同平地一声雷,赵庆阳都被炸的下意识的抓紧了放在桌下的手。

  而宛阳郡太守更是震惊到了极点的抬起头,一双眼睛都差点儿掉出来。

  下一刻,姜兴更是直接拔出佩剑:

  “我早就怀疑是你了!巧言令色让太守带你看了矿场,没几日矿场就出了事儿!

  那些贱民迟早有杀尽之日,而你才该是我们的心腹大患!马昌明!还不叫人先杀了他!”

  姜兴的佩剑几乎要戳进徐瑾瑜的眼睛里,而徐瑾瑜对此却依旧安坐如钟,甚至发出了一声轻笑。

  “看来还真是矿场出了事儿啊。”

  “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老子可不是马昌明那没脑子的蠢货,被你三言两语哄着就把家底儿都翻给你看了!”

  “姜将军,气归气,手别抖嘛,刀剑无眼。”

  “你倒是好胆色!”

  姜兴又将佩剑递了一寸,赵庆阳随后直接拍案而起,大怒道:

  “姜兴!你放肆!今日徐大人要是因你伤了一份,莫说圣上,便是我镇国公府也定不放过你!”

  “镇国公?”

  姜兴愣了一下,重新审视了一下徐瑾瑜,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有资格让国公府世子为其做衬!

  “听说,当初镇国公曾有恩与姜将军,庆阳兄可是镇国公府唯一的独苗,难不成,姜将军要恩将仇报?”

  姜兴闻言有些迟疑,徐瑾瑜又慢吞吞道:

  “再说,矿场之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何以至于让姜将军这么大动干戈的?”

  “矿场之事前天夜里才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徐瑾瑜闻言,将目光闲闲的投向了宛阳郡太守,宛阳郡太守错愕的张大了嘴:

  “吾吗?”

  “吾什么时候说的?”

  姜兴忍不住呵斥一声:

  “蠢货!”

  徐瑾瑜只是笑了笑,指尖点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剑尖,姜兴却如同触电一般,下意识的后撤半步,等反应过来后,他又恼羞成怒的涨红了脸:

  “徐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姜兴被气的连方才装腔作势的称呼都忘了,徐瑾瑜则淡淡道:

  “方才我来的时候,发现是太守大人的弟弟在守门。”

  “就这样?”

  姜兴直接人都傻了,而徐瑾瑜也理直气壮道:

  “就这样!”

  “你耍我!今日别管是什么镇国公府还是圣上护着你,老子要你的命,看谁敢留?!”

  姜兴直接提剑而起,赵庆阳下一刻便要挡在徐瑾瑜的面前,而徐瑾瑜只抬手抓住赵庆阳的手腕,看着那么孱弱的手臂,可力气却也不小,让赵庆阳竟是一时上前不得。

  随后,徐瑾瑜不咸不淡道:

  “好,杀吧。杀了我,且看你又能活几日?这一次是我来,下一次,便是武安候。

  武安候才在南疆打了一场无伤之战,他素来眼里不揉沙子,你尽管动手,且看你能不能在月余便将屁股擦的干干净净!”

  徐瑾瑜这话一出,赵庆阳抿紧了唇,才没有让自己露出异色来。

  而姜兴听了这话,也不由抖了抖手。

  那位武安候的人品德行他确实知道的,在他眼皮子下面,要是真有个差池……

  姜兴缓缓收回了剑,徐瑾瑜这才风轻云淡的看过去:

  “看来,姜将军是想明白了?”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矿场出了差错?”

  姜兴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追问,而徐瑾瑜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随口道:

  “我来太守府这几趟,可从未见过太守大人舍得让弟弟守门的,今个打了个招呼,听他说……太守大人需要信任的人守门。

  以我对太守大人的了解,除非是发生什么大事儿,否则也不会连自己的太守府都要派那般信任的人来把守吧?

  至于这大事儿嘛,除了矿场外,难道太守大人还瞒了我什么不成?”

  少年那双桃花眼黑白分明,笑意流淌,抬眸看过来的时候,却仿佛带着洞察人心的利芒,让宛阳郡太守不由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姜兴听了这话,冷冷的看向宛阳郡太守:

  “马昌明,你做的好事!”

  宛阳郡太守支支吾吾,不敢多言,徐瑾瑜看了一会儿,这才淡笑道:

  “好了,姜将军要训人私下就是了,今日您寻我来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姜兴闻言,不由心下一顿,这徐大人又知道是自己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