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1 / 1)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折秋簪花 54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97章

  徐瑾瑜直接将事情挑明, 而方才还一副想要将徐瑾瑜当场杀掉的姜兴,却不由低头喝了一口闷酒,这才老老实实将矿场发生之事讲述了一遍。

  等徐瑾瑜听其说完, 这才沉吟片刻,缓声道:

  “这天雷来的未免也太过突然了。”

  姜兴点了点头,看了宛阳郡太守一眼:

  “谁说不是呢?正是因此,我才……方才对不住了,徐大人!”

  徐瑾瑜淡淡一笑:

  “姜将军何出此言,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时候话敞开说也就是了。

  不过嘛, 要是下次将军再这般动刀动枪的, 可莫怪吾翻脸不认人了。”

  徐瑾瑜看似大度的说着, 只是等最后一句话说完, 他斜了姜兴一眼,姜兴只觉得心里一揪, 立刻道:

  “徐大人放心。”

  马昌明说圣上是被这位徐大人的美色蛊惑了神智, 可他看却不尽然。

  能从门口守门人被换一事推测出太守府发生的事宜,这等人物不可小觑!

  徐瑾瑜微微颔首, 姜兴随后又道:

  “本来想要请徐大人一道发财, 却没想到徐大人才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我这张脸也不知该放在哪里了。”

  “哎,姜将军不必如此,事情出来了, 咱们解决事情不就好了?”

  徐瑾瑜随后以茶代酒, 敬了姜兴一杯酒,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刻恩怨全消,赵庆阳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一幕。

  他嘭嘭直跳的小心脏这会儿还没有消停呢!

  然而, 随着徐瑾瑜三言两语下来,姜兴几乎已经将徐瑾瑜引为知己,反倒将一旁的宛阳郡太守衬得像个客人。

  不过,今日本就是姜兴想要见一见徐瑾瑜,并请徐瑾瑜帮他们周全一二,故而宛阳郡太守也没有多言,只安安分分的为两人斟茶倒酒。

  等到姜兴把所有的事宜都讲清楚后,徐瑾瑜看了一眼宛阳郡太守,欲言又止,又恰好在姜兴发现后歉意一笑:

  “姜将军,依我之见,这件事十有八九非是天灾,而是人祸啊。”

  姜兴听了这话,不由一顿:

  “徐大人的意思是……”

  赵庆阳听了徐瑾瑜这话,心差点儿没有从嘴里跳出来,可想到徐瑾瑜让自己稳住的话,他硬生生的憋住了。

  “那矿场早已废弃,若非被有心人发现,有怎么会发生这场意外?最重要的是,依姜将军所言,昨日乃是你们惯例处理“废材”之日,守备松懈,只怕需要有人在暗中摸索许久方才可以呐。”

  依姜兴所言,他平日派兵过去,除了开采矿石,便是负责监管那些矿工。

  而徐瑾瑜这话一出,姜兴也不由陷入沉思。

  不错,每月十五的清理日,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知道,也那么恰好的挑了那个日子动手。

  姜兴不由看了徐瑾瑜一眼,少年正言笑晏晏,犹如清风朗月,碧竹疏影,要不是他此前收了那么一箱硫磺,他几乎以为这是一位两袖清风,不染俗物的清流名士。

  而此刻,少年的怀疑又减轻了一层,姜兴看着少年的眼神里,戒备渐消。

  “那看来是有人盯我们许久了。”

  姜兴面色莫辨的说着,语气中满是杀意:

  “这等阴险歹毒的小人,若是被我抓出来,一定将其抽筋扒皮,暴尸示众!”

  姜兴这满怀杀意的话,让赵庆阳都不适的皱了皱眉,宛阳郡太守更是手腕一抖,杯中酒水溢满泻出。

  他早就知道姜兴性情暴戾,可是这会儿正面对上,还是不免害怕。

  只不过,有徐瑾瑜在旁镇定自若的吃着点心做衬,倒是显得他的慌张格外明显。

  姜兴面色莫辨的看了一眼宛阳郡太守,冷声冷气道:

  “马昌明,听说你那边的监工还活着,他可有说什么有用的东西?”

  宛阳郡太守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小声嘟囔道:

  “他说了什么,将军不是知道吗?”

  “那监工说了,那他日与那群兵将还隔了一段,第一道天雷落下的时候,把兵将们都掀翻了。

  之后又是第二道、第三道,直接将他们都,都劈死了!那一片的土都成了焦土!”

  “哦?姜将军,你的兵将全都……将军节哀。”

  徐瑾瑜一脸沉重的向姜兴表示了哀悼,而姜兴听了这话,只是绷着脸,摆了摆手。

  赵庆阳在一边儿看的津津有味,这会儿警报解除,他也被瑜弟遛了好几次了,虽然他看不懂瑜弟和姜兴之间打着的机锋,可是不妨碍他看别人踩坑的热闹啊!

  “也就是说,这场意外过后,几乎没有幸存之人?”

  “只有我那监工。”

  宛阳郡太守立刻补了一句,姜兴抬眼看向他时,眼神中已经带上了几分冷漠。

  可偏偏宛阳郡太守一无所觉,而徐瑾瑜听到这里,心里都不由摇了摇头。

  这位太守大人真真是“聪明”到他都有些不忍心算计他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配合之人。

  徐瑾瑜和姜兴都无视了宛阳郡太守的话,随后徐瑾瑜思索片刻,缓声道:

  “总而言之,此事可大可小,那些矿工我当时得见,都已经身中硫磺之毒。

  他们能上京告御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我会去信一封,我与清丘县的柳县令有几分交情,若要进京必经此道,我会请他先替两位盯着。

  若是真有神通广大之人,进了京城,咱们也有其他的法子不是?”

  徐瑾瑜说着,看了一眼赵庆阳,此举直接给姜兴吃了一颗定心丸,让姜兴那原本打结的眉头微微松开:

  “那便有劳徐大人了。”

  徐瑾瑜摇了摇头,又说了些宽慰姜兴的话,姜兴此番过来,便是为了让徐瑾瑜答应为他们清扫后路,这会儿徐瑾瑜已经应下,他也不便多留。

  是以,姜兴第一个起身告辞,只是临行前,他的目光若无其事的从宛阳郡太守身上扫过,徐瑾瑜正好捕捉到,但他只是低眉一笑。

  随后,他举起面前的茶碗:

  “送,姜将军。”

  少年风姿卓越,声音疏朗,姜兴看过去的时候,正是他仰头喝下茶水的时候,那纤细的喉管看上去一捏就碎。

  “徐大人,无事来军中坐坐。”

  “自然,还望到时候,您别嫌我烦。”

  少年的声音被风裹挟了许久,等姜兴走到屋外时,仍觉得留有余音。

  姜兴骑马离开,门外的太守弟弟笑着挥了挥手:

  “将军一路走好啊!”

  那副热情的模样,让姜兴不免想起徐瑾瑜在宴上说的话。

  自己的兵个个都是好手,怎么偏偏他们没有活下来,反而是马昌明那文不成武不就的监工?

  除非有人对于他们矿场中的各项安排十分熟悉,否则,谁又会正好选了那么一个日子呢?

  姜兴此人生了一张憨厚老实的模样,可却内里藏奸,这会儿已经生了疑心。

  而另一边儿,姜兴刚一走,宛阳郡太守便大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走了!徐大人倒是胆子大,那姜兴颇有几分凶性,我那监工刚醒过来的时候,他差点儿没要了人家的命!”

  姜兴离开之后,徐瑾瑜也并未冷脸对待宛阳郡太守,甚至听了他的话,还贴心道:

  “竟是如此吗?那姜将军确实有些过分。”

  “谁说不是呢?而且,那他副模样,我都要以为他想要杀人灭口了!”

  宛阳郡太守说着,突然一顿。

  徐瑾瑜仿佛没有发现一般,笑吟吟道:

  “此前,听太守大人说过,这些硫磺咱们大盛吃不下,还有乌国,不知这硫磺怎么送过去……”

  徐瑾瑜说着,看了一眼赵庆阳,慢吞吞道:

  “我让庆阳兄来是便打听过了,那位郑将军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那是,不怕告诉徐大人你,东西要是进了凉州城,就别想再往外送了!倒是晋州……”

  宛阳郡太守犹豫了一下,想着这位徐大人现在已经彻底表明了态度,便是讲深一些也无妨。

  “晋州有姜将军在,这硫磺要送出去,还是有些门路的。”

  宛阳郡太守说到这里,徐瑾瑜微微讶异了一下,饭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太守大人与姜将军相互扶持,可是一桩佳话。说起来,我记得当时在矿场之中,太守大人这边的矿工可是远远多于姜将军的兵将,姜将军还能毫无芥蒂帮助太守大人,此等情谊着实令人动容啊。”

  徐瑾瑜有些感慨的说着,而宛阳郡太守听了这话,却是心头一震。

  自己手下那么多人开采硫磺,姜兴真的就不嫉妒吗?

  只不过,宛阳郡太守还是有三分城府的,这想法也只是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圈,随后便打着哈哈将这个话题带过了。

  “对了,说了要来送徐大人一份重礼,方才说正事倒是给忘了。”

  随后,宛阳郡太守三击掌,立刻有人送来了一只大箱子,随后宛阳郡太守亲自打开——

  但见里面赫然是一个被绑着手脚,塞着嘴巴,不着寸缕的绝色女娘。

  徐瑾瑜见状,眉头微微一皱:

  “太守大人这是何意?”

  宛阳郡太守笑着用视线在那女娘身上游移,口中却道:

  “我观徐大人孤身出行,恐有不便,此女生的绝色,让她来伺候徐大人,最好不过了。

  徐大人放心,她还干干净净的,您只管享用才是,为了谢您今日赏光,我可是搜罗了许久这才找到的。”

  徐瑾瑜秉持君子之风,并未多看一眼,只是淡淡道:

  “太守大人费心了,只是吾不喜欢陌生人近身,倒是让您白忙活一场了。”

  宛阳郡太守见状,有些诧异:

  “徐大人,男欢女爱,可是世间极乐事儿,这女娘姿容绝世,我都舍不得享用……”

  宛阳郡太守说着,竟是有些委屈。

  徐瑾瑜却坚定的表示:

  “太守大人心意我都明白,但我……许是还未到那个时候。”

  宛阳郡太守听了这话,惊得眼睛差点儿没瞪出来,徐瑾瑜无奈道:

  “我自幼体弱,又常多思,是以……”

  徐瑾瑜没有说完,宛阳郡太守便知道自己搞砸了事儿,连忙让人带其下去。

  随后,徐瑾瑜这才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茶水。

  宛阳郡太守在一旁看着,也不由感叹道:

  可惜了这么一个玉人,方才那女娘都看直了眼,奈何……不顶用啊!

  宛阳郡太守长吁短叹,徐瑾瑜只当没有听到,随后又与徐瑾瑜说了好一会儿话,二人这才纷纷尽兴别去。

  只不过,徐瑾瑜没有收下美人,宛阳郡太守少不得要再送着硫磺安抚他了。

  等回到了驿站,赵庆阳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

  “瑜弟,你不会是真的不……咳咳吧?”

  比起其他的事儿,他还是比较关心瑜弟的身体健康。

  徐瑾瑜:“……”

  徐瑾瑜忍不住斜了赵庆阳一眼,没好气道:

  “我如何,庆阳兄这些日子与我同榻而眠还不知道?咱们现在身边,可不方便有外人过来!”

  “呃……也是。”

  赵庆阳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忍不住念叨:

  “若是如此,瑜弟何必自污,若是这话被传出去,瑜弟你的姻缘可就难了!”

  “不从根源解决问题,这种事儿岂能断绝?至于姻缘……不能强求。”

  徐瑾瑜表情有一瞬的恍惚,但随后又变得平静。

  赵庆阳冷静下来,这才道:

  “方才刘平说,他已经看着画被送出去了,这一回绝对没有人动,瑜弟大可放心!”

  徐瑾瑜点了点头:

  “马太守这会儿可无瑕考虑这些呢。”

  虽然监工活着,可是那些矿工都已经损失殆尽,再想要找能投入大批量使用的矿工又要消耗不少的时间。

  而姜兴却只损失了十来个兵将,甚至……那些兵将真的损失与否其也不知道。

  宛阳郡太守可不是也抓心挠肝的惦记着这事儿?

  赵庆阳对于这事儿有些似懂非懂,他只是点了点头,又道:

  “瑜弟今日也太沉得住气了,有好几次姜兴动粗倒是吓得我差点儿都坐不住了!”

  “今日一行,本就是马太守想要和姜兴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来迫使我愿意无偿帮助他们。”

  这应该是姜兴原本高高在上的打算,只不过,打一照面,他便被徐瑾瑜直接按了下去。

  之后,就算他想要用暴起之态来压制徐瑾瑜,可也自始至终都无法拔高到制高点。

  等到最后,更是被徐瑾瑜直接拍了下来,只能老老实实,好好商谈。

  赵庆阳听完了徐瑾瑜的解释后,不由有些傻眼:

  “你们这些文臣的心眼子真比筛子还多!”

  徐瑾瑜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姜兴想要算计我,我又未尝不想算计他们?现在敌众我寡,与其入局,不如观战。”

  “矿工出逃,其有日子要避避风头了,而那些手里的硫磺矿石也要尽早出手,否则迟早留成祸。

  而如今我大盛硫磺价格依旧居高不下,只怕是乌国吃下了大头。硫磺去往乌国必要过姜兴之手,马太守心里当真没有惦记过?

  就算是以前没有惦记,今天一过,也该惦记了。”

  徐瑾瑜意味深长的说着,而赵庆阳听到这里,会想起徐瑾瑜宴上的话,不由打了一个磕巴:

  “瑜弟在宴上说那些话是……”

  徐瑾瑜点了点头:

  “我观马太守和姜兴之间,也不是全无嫌隙,故而出言试探一二。嗯,如无意外,今夜应有客临门。”

  赵庆阳这会儿除了吸气,已经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过了许久,他才道:

  “瑜弟,我寻思咱们也没有分开过,你是怎么知道马太守和姜兴面和心不和的?”

  徐瑾瑜看了赵庆阳一眼,笑着道:

  “庆阳兄可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赴宴时,来的是何人?”

  “平重郡长吏啊。和姜兴乃是同姓,应当有些瓜葛。”

  “对,可马太守乃是太守之身,姜兴随意指拨一个长吏过来,这般轻蔑之意,你说马太守会如何想?

  他自以为是给我一个下马威,可实际上,又未尝不是在打马太守的脸?”

  “姜兴外滑内奸,马太守看似胆小,可却是个唯利是图的,他二人因为硫磺矿绑在一起,内里却分赃不均,姜兴会惦记,马太守也会,现在便是一个好时机啊。”

  徐瑾瑜一番话毕,赵庆阳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瑜弟,我真庆幸当初没有与你为敌!”

  否则,他睡觉前都得支楞一个眼皮能入睡了!

  徐瑾瑜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庆阳兄,莫要多想了,与我准备准备,迎接姜兴。”

  赵庆阳应了一声。

  月上枝头,夜色浓重,赵庆阳打了一个哈欠:

  “瑾瑜,你说他还会不会来?”

  “会。”

  徐瑾瑜头也不抬的落了一子,不过两人玩的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围棋,而是五子棋。

  这样输了的话,赵庆阳还可以用自己不是学艺不精,而是一时疏忽来掩饰。

  这种简单的棋法,二人落子的速度都很快,没过多久,赵庆阳便又连输三盘,气的他不由道:

  “瑜弟!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棋局之中,让棋才是最失礼的。”

  赵庆阳不由瘪了瘪嘴,而就在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三声敲门声,两短一长,很有规矩。

  赵庆阳立刻前去开门:

  “姜,姜将军。”

  姜兴瞥了他一眼,淡声道:

  “吾姓姜,而非姜姜。镇国公当初征讨四方,威风凛凛,怎么……”

  姜兴终究没有将话说完,赵庆阳面上一阵红,一阵热。

  徐瑾瑜在屋内扬声道:

  “姜将军,来了便先入内坐吧。”

  姜兴哼了一声,随后大步走了进去,里头的棋盘上的棋子还四下散落着,徐瑾瑜的手边放着一杯茶水,这会儿笑眼看过来:

  “姜将军,恭候多时了。”

  “你知道我要来?”

  徐瑾瑜笑而不语,姜兴沉着脸,看着他:

  “也是,你向来体察入微,马昌明只换了个守门的,都能被你看出端倪,你岂会不知我想做什么。”

  “姜将军言重了。”

  徐瑾瑜看着姜兴冷硬的侧脸,也不多言,不多时,姜兴手边多了一杯茶水,不过茶是冷茶,姜兴只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随后,赵庆阳直接坐在了徐瑾瑜的对面,与徐瑾瑜又你来我往的下起棋来,将姜兴彻底的晾在一边。

  “这便是徐大人的待客之道吗?”

  徐瑾瑜头也不抬道:

  “待客之道?姜将军似乎又一点儿没有搞清楚,下了帖子才是客,您这般不请自来……”

  徐瑾瑜轻轻一笑,姜兴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随后,徐瑾瑜这才不紧不慢道:

  “姜将军此前笑话旁人,而今轮到自己怎么就不知了?”

  姜兴不由一顿,看了一眼赵庆阳:

  “你在为他出气?”

  “庆阳兄与我同生共死,手足之交,姜将军来此便申饬了一顿,我可是要心疼的。

  我这人呢,总善容忍,可要是伤了我身边之人,那便不能容情了。”

  徐瑾瑜一字一句的说着,手中的棋子却啪啪啪的落个不停,那纷乱的声音让姜兴心烦不已。

  可他也知道,自己入门后准备先声夺人的路子又走不通了,这少年仿佛生来是克自己的!

  过了许久,又或许是一息,但姜兴觉得这时间太久了,他缓缓起身,冲着赵庆阳拱了拱手:

  “方才是我失礼,还请赵大人恕罪。”

  赵庆阳一时没来得及反应,只看向了徐瑾瑜,而徐瑾瑜却不抬头看他,赵庆阳斟酌道:

  “姜将军这话便是折煞我了,您哪有失礼之处?”

  姜兴:“……”

  徐瑾瑜差点儿没笑出声儿来,庆阳兄倒是促狭。

  “方才是我失言,镇国公府的规矩自是极好的,赵大人还需时日成长,他日定也是一方将才。”

  姜兴闭着眼睛夸了一通后,赵庆阳只干巴巴道:

  “姜将军言重了。”

  徐瑾瑜听到这里,才终于笑了:

  “好了,姜将军的诚心我已经看到了,您漏夜来此,可有要事?”

  姜兴坐了回去,随后抬起眼,那双虎目直勾勾的盯着徐瑾瑜:

  “徐大人,我想请你将宴上为说完的话说完。”

  “吾怎么不知吾有未说完的话?”

  徐瑾瑜端起茶水,饮了一口:

  “姜将军可不要污人清白。”

  “徐大人,宴上你看着马昌明,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想要说什么……姜将军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还是姜将军觉得,从我口中说出来,您便能全然确定吗?

  姜将军啊,不管是什么事儿,怀疑了就要去求证,您让一个局外人为您点评一二确实可以,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徐瑾瑜语重心长的说着,而姜兴听了这话,沉吟许久,终于起身告辞。

  等姜兴离开了一刻钟后,徐瑾瑜落下最后一子,看着对面抓狂的赵庆阳,笑着道:

  “两日后,庆阳兄让人将矿工逃跑的路线泄给姜兴。”

  如若他没有记错,马太守的祖籍,便在凉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