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1 / 1)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折秋簪花 5385 汉字|2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54章

  马车行了两个时辰后, 方至皇宫外,由宫人引着三人沐浴更衣后,这才准备正式拜见成帝。

  徐瑾瑜因为先前吃过两块点心, 勉强可以自给自足,这会儿换上了赭色万福纹长袍,苍白的脸上有些恹恹欲睡。

  可在旁人眼中,但见少年那苍□□致的面颊被衣袍映出了几分浅红,墨色的长发整整齐齐的披在肩上,淡色的唇紧紧抿着,又被红色热烈相拥, 如若坠入凡间的仙人。

  与此同时, 赵庆阳和魏思武两人也换了新衣走了出来, 赵庆阳一身蓝袍更显沉着稳重, 魏思武则是一袭玄色锦袍,较之以往多了几分锋芒。

  “啧, 看到瑜弟这般打扮, 我已经可以想象到他日瑜弟高中之时,该是何等风姿了。”

  徐瑾瑜被热水蒸腾过的双眸还带着些水汽, 这会儿只是懒懒的看了赵庆阳一眼:

  “那就借庆阳兄吉言了。”

  魏思武则不着痕迹的走到风口, 为徐瑾瑜挡住半边风气。

  “三位大人, 圣上已经在无极殿设下宴会,正等您三位过去呢!”

  冯卓在外面毕恭毕敬的说着,三人连忙走了出去。

  冯卓看到三人后, 一时眼睛一亮, 倘若说方才三人因为一路颠簸, 明珠蒙尘,那么此时此刻, 洗去风霜,他们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华光!

  只不过,冯卓看着一左一右,站在徐瑾瑜身旁的两人,不由心中啧舌:

  这徐小郎不但聪慧过人,且能让这两位性格迥异的世子心甘情愿的做陪衬,那得是何等的手段?

  也难怪,此番徐小郎走一趟,竟能那般重创越军!

  冯卓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笑眯眯道:

  “三位大人这随意一打扮,看着个个都是那人中龙凤,实乃少年英才,真是我大盛的福气啊!”

  “冯大人谬赞了。”

  三人连忙谦虚的说着,随后冯卓引着二人朝无极殿而去,赵庆阳与魏思武对于皇宫也有几分熟络,反倒是徐瑾瑜明明身负特权,却从未滥用。

  但即使如此,少年微微垂眸,云淡风轻走过的模样,也让不少宫人揣测,这位郎君可是哪家勋贵之后。

  冯卓直接带着三人走了进去,让徐瑾瑜等人不由有些奇怪,但等进去之后,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惊呼一声:

  “老头儿?”

  “长姐!”

  “奶,娘,长姐,小妹?”

  难怪冯卓不让他们先回去,原来他们的家人早早就被圣上请到宫中设宴款待!

  随后,三人连忙回神,上去和成帝见礼:

  “臣/学生叩见圣上!”

  成帝乐呵呵的看着三个生龙活虎的少年,一时眼眶微湿:

  “免礼,快快请起!先入席吧,一别数月,都想家了吧。”

  成帝的一声关怀,让三人不由微微晃神,等回过神来,这才迷迷瞪瞪的坐在了亲人的身旁。

  镇国公看着赵庆阳那趋于成熟的面颊,沉默了许久,这才终于抬手拍了拍赵庆阳的肩膀:

  “此事你做的很好,没有堕我赵家声名!”

  可那落到赵庆阳肩膀上的力气却轻之又轻,赵庆阳有些诧异的看过去,才发现镇国公整个人几乎瘦脱了相,不由脱口而出道:

  “不是吧老头儿,国公府是不给你不给你喝了?还是他又败家了?你怎么瘦成这样?!”

  镇国公:“……”

  镇国公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文雅的吐出两个字:

  “闭嘴!”

  赵庆阳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而一旁的长宁公主则是仔仔细细的端详,打量着魏思武,幸而魏思武脸上、手上的伤用了上好的金疮药,这会儿也没有留下伤疤。

  但即使如此,长宁公主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你说你怎么那么胆子大?那大盛第一险峰岂是寻常人可以翻过的?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这心一直都悬在嗓子,都不敢咳嗽两下,生怕掉了出来!”

  长宁公主忍不住说着责怪的话,可是抓着魏思武的手却是那样的紧,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二的亲人之一了!

  魏思武在外面可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可是到了长姐面前仿佛还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少年,他只挠了挠头:

  “长姐怎么和瑾瑜说一样的话?是不是武安侯最快给舅舅说什么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寻常人过不得,我可不是寻常人!”

  魏思武笑嘻嘻的说着,试图让长姐不要那么生气,长宁公主瞪了他一眼:

  “回去再收拾你!”

  而对面,徐瑾瑜缓缓走到家人身边,挨个唤了一声后,难得拘束的不知说什么是好。

  “孩子——”

  徐老婆子抓住徐瑾瑜的手,那干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昏黄的眼珠一瞬间被水意侵蚀。

  徐瑾瑜只觉得两滴温热的泪水砸在手背上,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奶,别哭了,我没事儿,我很好。”

  随后,徐瑾瑜将求救的眼神投到徐母身上,徐母忙擦擦泪:

  “娘,快别哭了,圣上还看着呢,大郎现在不是好好的在您眼前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瑾瑜还没回来前,谁一宿一宿的熬!就是我们瑾瑜,怎么瘦了这么多?”

  徐老婆子攥着徐瑾瑜那几乎一手就可以握住的手腕,泪水是怎么也止不住。

  徐瑾瑜只得无奈道:

  “奶,娘,我晕船,一路上都没有怎么吃过好吃的,您二位这会儿可以给我参详一下,咱们回去吃什么了。”

  徐瑾瑜这话一出,徐老婆子和徐母立刻冷静下来:

  “一路上都没怎么吃好,那不能大鱼大肉,得清淡些。”

  “大郎喜欢甜辣口,今年新制的肉干走得急都忘了带……”

  徐瑾瑜见终于哄好了奶和娘,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才听到一声低笑:

  “长姐。”

  徐瑾瑜有些幽怨的看向徐钰琬,长姐方才只顾看热闹,也不帮忙解围了!

  徐钰琬目光柔和的看着徐瑾瑜,轻轻道:

  “大郎,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随后,徐钰琬将一枚平安扣放到了徐瑾瑜的掌心:

  “这些日子我日日去香山寺祈福,这枚平安扣表示主持看我心诚,特意赠下,大郎收着吧。”

  香山寺的开光之物向来珍贵非常,勋贵宦官重金相求也无法得到,唯有诚心。

  徐瑾瑜难以想象,长姐口中轻飘飘的诚心,有多么重。

  “长姐……”

  徐钰琬微微一笑,淡声道:

  “不打紧,收下吧。”

  徐瑾瑜珍重的收好平安扣,随后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徐钰瑶:

  “多日不见,小妹长大了。”

  长大了,文静了,也不像以前会蹦跳着扑过来了。

  徐钰瑶看了一眼徐钰琬,小小声道:

  “我才不要长大!不长大就不用嫁人,哥哥就不用去做危险的事情了。我也,特别特别的想哥哥,”

  徐钰琬最后一句说的很轻,徐瑾瑜揉了揉她的头,轻轻道:

  “哥哥在在外面也很想小妹呀,这一次沿路未做停留,下次给小妹带礼物可好?”

  徐钰瑶摇了摇头,闷闷道:

  “不要不要,哥哥不要再走了!”

  徐瑾瑜只是静静的rua了一把徐钰瑶的软发。

  想起小妹方才的话,眸色一暗,看来自己不在的时候,还是发生了一些事儿。

  短短一瞬,重逢之喜,尽收眼帘。

  成帝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晃神,自从长姐离开后,世上再无能这般待自己的人了吧。

  但一瞬之后,成帝又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听说徐瑾瑜因为晕船,一直没有用好饭,随后便吩咐冯卓将徐瑾瑜面前的席面都换成好克化的。

  徐瑾瑜有些惊讶的看向成帝,成帝只是笑着回看过去,倒是让徐瑾瑜心中不由一顿。

  圣上这是不是对自己有些太……贴心了?

  随后,成帝说了很长一段的褒奖溢美之词,几乎恨不得将古往今来,所有可以用来赞美的字句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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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从字里行间之中,可以让三人很是直白的感受到,这些话应当是成帝准备了很久的。

  “……若无你三人,将无如今平静的南疆,朕以你们为荣!你们可有什么想要的?”

  成帝目光和蔼的看着三人,并最后落在了徐瑾瑜的身上,能够平定困扰大盛多年的边疆问题,要什么都不为过。

  赵庆阳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慢吞吞道:

  “回圣上,臣没有什么想要的……如果真要说,那您能给臣换个差事吗?宣抚使这差事,臣还差得远!”

  赵庆阳小声说着,这一次出去,大多都是听瑜弟指挥,可要是真让他自己来,只怕早就全军覆没了。

  成帝听了这话,不由一乐: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朕听说,你在抓捕奸细之时,骁勇善战,你赵家世代从武,即日起,你便领正三品右金吾卫将军!”

  金吾卫掌京中警戒,乃是天子近臣,然而自圣上登基以来,一直未有勋贵子弟能成为其中一员,更遑论首领之职。

  赵庆阳闻言不由眼睛一亮,随即一拜:

  “臣,多谢圣上体恤!”

  而一旁的镇国公也从方才的紧张,渐渐放松下来。

  他年轻之时,可以为国流干自己最后一滴血,可到了唯一的孙辈时,他竟是头一次有些怕了。

  幸好,圣上把他留在京中。

  成帝随后又看向魏思武,魏思武还真认真想了起来,倒是让成帝气笑了。

  不过,魏思武也没有想多久,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道:

  “还请舅,咳,圣上赐臣宅子一座,老是住在长姐的公主府,那也不是事儿啊!”

  “你小子,长乐伯府住不下你?”

  “您知道的!反正,我此番出生入死,所求就这么点儿,圣上您看着办吧,我这年岁也不小了,到时候讨了媳妇住长姐府上……”

  魏思武拖长了尾音,成帝额角的青筋跳了跳,随后看向冯卓:

  “朕记得宁王府于年前空置下来,给这小子先划一块地去!省得惹的长宁看着他烦!”

  长宁公主闻言只是一笑,弟弟的选择她自然尊重,那侯府不回也罢。

  只不过,接下来,长乐伯府又要成为京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可,那与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眼看着赵庆阳和魏思武都已经做了选择,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徐瑾瑜的身上,徐瑾瑜遂缓缓开口:

  “那,还请圣上,按老规矩来吧。”

  老规矩?

  众人一时有些奇怪的看向成帝,什么时候圣上和人也有了默契?

  “徐瑾瑜啊徐瑾瑜,你怕是知道朕要做什么了吧?”

  成帝忍不住长叹一声,深深的看向徐瑾瑜:

  “不必受科举之苦,早早来朝中为朕效力不好吗?”

  “圣上,不入翰林,则身不正,名不清。学生,还是想试一试的。”

  “你确定?即便成为状元,你也不过官居六品,你可知……”

  成帝暗示意味极浓,但徐瑾瑜依旧不为所动道:

  “圣上,深冬之时的梅花,才是最香的。”

  不入翰林,终身止步二品,此非他所求。

  早在下船与冯卓见面之时,冯卓的称呼便让他开始揣测起圣意。

  提前入朝,看似好事,可却后患无穷。

  冯卓这会儿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徐瑾瑜知道他拒绝的是什么吗?

  初封即是四品,这可是只有圣上亲近之人和国公世子才有的资格!

  成帝定定的看着徐瑾瑜,见他意已决,只得点头:

  “也罢,官阶而已,以你之能,若是入朝很快了。”

  成帝这话一出,徐瑾瑜连忙道:

  “圣上言重了,是您赏识。”

  成帝哼了一声,忍不住点了点徐瑾瑜:

  “你啊你,怕是他们中心思最多的!不过,既然你要老规矩,那就按老规矩来!

  冯卓,拟旨,晋徐安人为四品恭人,徐孺人为正五品宜人,命礼部尚书、礼部侍郎二人督办此事!”

  成帝说完这话,看向徐瑾瑜,眨了眨眼,似乎是想要让徐瑾瑜知道他本该得到的该是什么。

  但徐瑾瑜依旧很是淡定的躬身一礼:

  “谢圣上体恤。”

  成帝看着少年那副冷静模样,不由摇头打趣:

  “朕可不是体恤,朕是心疼,只怕三载之后,才能等徐卿为朕效力了。

  可若是待到那时……只怕徐卿拍马也不能及家中夫人的诰命,可要如何是好?”

  徐瑾瑜听出了成帝的调笑,当下也是微微勾唇,缓缓直起身子,苍白的面上自信的笑容耀眼夺目:

  “三载吗?那确实有些久了。学生倒是觉得,今年是个好年头。”

  “什么?今年?!”

  成帝面露惊诧之色,方才徐瑾瑜进殿之时,只一眼他就看出了少年那堪称强弩之末的身子,是以他还准备在其答应入朝后,先让其休一个大长假,且调养调养身子。

  可现在……

  “两天后就是会试,你这不是胡闹吗?”

  成帝确实很想将这个好苗子才薅到自己篮子里,尤其是对于成帝来说,不亚于非酋抽到了一张ur!

  可是,若他在考场上有个意外,那才是得不偿失。

  “学生想试一试。”

  徐瑾瑜很是坚定的说着,他一路忍着晕船的痛苦,坚持归京,为的就是这一天。

  而且,踩到实地后,他觉得好多了,休整两日,未尝不可一试。

  “此事不成。”

  成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就算不入朝,自己也可照用不误,反而是若是让徐瑾瑜有一星半点儿的损失,他都会后悔。

  父皇在世时,人才济济,到了他手里,却门可罗雀,他太缺人,可最缺的还是这种一计平一国的奇人!

  如果说,徐瑾瑜离京前,成帝只是将其当成了自己慧眼识珠的宝珠,那么此时此刻,成帝无比清楚,大盛未来百年的气运,只怕系于一人之身了。

  他读史书之时,往往羡慕刘玄德得孔明而兴复汉室,李世民坐拥三贤臣而开贞观之治。

  简直都要馋哭了都,现在终于要轮到他了!

  徐瑾瑜听了成帝这话,只是微一挑眉,随后低低道:

  “那怕是要圣上下令,让学生不得科举才行。”

  “你小子!”

  成帝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徐瑾瑜随后也软下声音:

  “圣上,学生有心早日报国,您身为天子,若是拒了学生,学生真不知以后该不该入朝。”

  徐瑾瑜说着,故作失意的低下了头,成帝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朕是担心你的身子,你年轻不知事,若是有个差池,可不是好受的。”

  “学生此去南疆,一路多有险阻,若学生遇险则避,遇难则逃,便不会有今日,能得您亲自宴请之幸。

  学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关关难过关关过,什么艰难险阻,过去了便好了。”

  徐瑾瑜认真的说完,随后长长一拜:

  “学生,请圣上允许。”

  成帝看着徐瑾瑜那自双肩垂下的乌发,正轻轻晃动着,并不似少年笔挺的背脊,与坚硬的话语。

  这怕是它的主人身上最柔软的东西了。

  “徐瑾瑜,你确定要两日后参考?”

  徐瑾瑜郑重的点了点头:

  “正是。”

  “好,朕如你所愿。”

  中年帝王垂眸看去,下方的少年面色是那般苍白,身形是那般单薄,可他的风骨却如累累青松,刚劲不拔。

  “您的关怀,学生谨记在心。”

  徐瑾瑜下意识给成帝顺了一下毛,成帝闻言只没好气道:

  “你先顾好你的身子骨吧!冯卓,一会儿先让太医给他瞧瞧,小小年纪,一点儿心都不省。”

  冯卓闻言应下,遂叹为观止。

  他都有些难以想象,这位徐郎君是怎么每次都记得安抚安抚圣上呢?

  相较于那些点了火就跑的大臣,徐郎君简直应该功德无量,造福众生!

  冯卓已经不记得上一个能磨赢了圣上的人是谁了,或许没有?

  然而,今日圣上却为了一个少年来了先河。

  或许,连圣上自己都不知道,他退了一步。

  ……

  宫宴总是那么华丽而朴实的难吃,纵使成帝让人将徐瑾瑜面前的席面换成了热的,好克化的,可徐瑾瑜也只是略喝了两口汤羹,便没了胃口。

  还不如点心好吃呢。

  好容易等宴散了,徐家人直接回了静暖园,一进门,徐母便不由拉住徐瑾瑜,抹着泪道:

  “你这孩子,你自己不要命的挣来的风光,作甚分给我们!”

  徐老婆子也在一旁道:

  “就是就是!这事儿本来就是瑾瑜你自己的拼来的,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占了你的功劳,像什么话?”

  徐瑾瑜闻言微微一笑:

  “那是我愿意给奶和娘,别人想要还没有。再说,金銮殿上,您二位没有拒绝,现在可不能再说了。”

  “那,那是我们不拒绝吗?大郎也得我敢开口啊……”

  徐母小声的说着,她在一旁只静静听着,虽然都是些平常话,可是她就是心里突突跳,嘴很抹了胶似的,生不起一点儿勇气插言。

  无他,天威深重,若不是大郎在侧,她连坐都坐不住。

  徐母也表示赞同:

  “那可是皇帝老爷啊,哪有瑾瑜你这还带讨价还价的?”

  徐瑾瑜不由一乐:

  “瞧奶说的,就是圣上,那也是吃五谷杂粮的,您不必太过担忧。

  况且,这件事儿我自有安排,您们啊,就不必操心了。”

  徐老婆子和徐母面面相觑一番,她们之所以没有多说,也是怕自己坏了瑾瑜的事儿,现在得了瑾瑜这话,二人微微放松了些许。

  “那会试,大郎要不缓一缓吧。”

  徐母没忍住,还是如是说着,她还是担心大郎的身子骨,那次大郎一出门就晕了,差点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娘,君无戏言,圣上都已经允了,我若不去可不行。”

  徐瑾瑜低声劝着,随后简单的讲了下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那,我去给大郎做点儿好吃的,方才大郎在席间就喝了两口汤。”

  “成,我帮着给你择菜!”

  徐老婆子和徐母不知道个中缘由,但有徐瑾瑜解释后,二人虽有些不大明白,但也没有干预。

  之后,徐母让徐钰琬给徐瑾瑜送了些肉干先磨牙,很快厨房的烟囱升起了阵阵炊烟。

  徐瑾瑜终于回到家中,嘴里叼着半根肉干,靠着贵妃榻,脑袋一点一点的。

  竟是,睡了过去。

  等徐瑾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徐母就坐在不远处绣花,看颜色是给徐瑾瑜准备的新春衫。

  “大郎醒了?!”

  徐母惊喜万分,一面张罗着下了一碗鸡汤小馄饨,并一些下饭菜肴,一面说:

  “大郎你睡着的时候,太医已经来过了,太医说的话都在这儿写着了,大郎你且看看吧。”

  徐瑾瑜随后打开医嘱,根据太医的诊治,徐瑾瑜只是有些气血不足导致的浑身无力,只要之后仔细将养,便无大碍。

  就连滋补的药材,也是已经从皇宫内库送了过来。

  两日一晃而过,徐瑾瑜休整好后,面上终于多了两分血色。

  而他,也将踏入会试的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