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1)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折秋簪花 5507 汉字|4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25章

  比如本场次题, 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唯性。

  就短短两个字,可是却让多少考生都没有一定点头绪。

  唯性,唯者, 单也;性者,生性也。

  只单单从这两个字眼来辨,只会单纯的以为出题人要考生以人之生性为题,从人性善恶入手。

  而这,就是考题的第一个坑,当然幸运的是,因为其太过明显, 出了一些学问实在不扎实的会掉坑外, 但大部分考生都不会被其干扰。

  别忘了, 这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 要解题,首先要剖析这道题目用意, 那便要先定位本题的出处。

  于是, 就这二字在四书五经中纵观,合适的字句不过寥寥几句, 筛除下来, 这样一句话便映入眼帘:

  “唯天下至诚, 为能尽其性。”

  这句话出自中庸,至,有极致之意, 是以这句话的意思便显而易见, 唯有使诚达到极致, 方能是人之天性禀赋达到极致。

  到了这一步,有些心性急躁的学子就已经开始作答了, 题目不外乎是围绕至诚来写,引经据典,一通诚之美德的好处、妙处云云。

  若是考生当真如此作答,那便要恭喜他们,成功进入圈套二。

  若是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者,便会知道这句话只不过是二十二章中的一句,断章取义,乃是大忌!

  而把其当归原位,全文便是:

  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其通篇主旨为至诚至性,到了这一步的考生便要开始思考怎么展现至诚至性的主旨了。

  可是,出题人真的只是单纯要让考生展现一下自己对美好品德的追求与向往吗?

  现在重新跳出来看,这段话的主旨是围绕人来写的,劝人至诚至性,这个人又是谁?

  这个人可以是你,是我,是更多的人,而这时就要考虑破题之立意了。

  “凡遇广而狭之释义者,取广不取狭。”——出自五三答案卷首。

  而这套法子,这不管是古还是今都是适用。

  科举选的是官,官要求的可不是只有眼前的一亩三分地的,他们的眼光应该广阔卓越。

  所以,再回归本题,劝人至诚至性,劝广义之人,是为百姓。

  此题的主旨在此时便已经明晰了,是为教化百姓。

  短短两个字,一共三个坑,谁跳谁知道。

  是以,当第一场考试试卷到手后,学子们是表情各异。

  这等没头没脑,需要步步剖析的题,在本场考试里面并不少,其难度也不过是三至五,可大部分学子们私下寻常考试的难度……是一。

  当然,东辰书院的不算,如果说原本书院里的考试难度也就是三,那么随着徐瑾瑜的五三横空出世之后,先生们被逼上梁山,每天冒着秃头的风险研究怎么难住这群学子,难度系数大大提高,飙到五至七都是常事。

  而作为“罪魁祸首”徐瑾瑜,这段时间的出题解题未尝没有在“折磨”他,促使他提高?

  徐瑾瑜这会儿看着这套答卷,只觉难度中上,随后他提笔蘸墨,几乎一挥而就,不过短短一瞬,几行清丽飘逸的墨字便落在白纸之上。

  当初那个初入学被监院嫌弃字迹丑陋的少年,现在一朝提笔,那行云流水般的疏朗萧散的文字,便足够引人注目。

  当然,这离不开徐瑾瑜日复一日的苦练。

  第一场首考四书五经,等到头一日天色暗淡下来之际,徐瑾瑜已经答完了小一半。

  于是乎,在其他学子准备趁着头一日状态好,意欲点灯多答几道题的时候,徐瑾瑜啃了半个饼子,喝了一碗清水,又含了一粒还阳丸,这便直接将号房里的桌子和坐处拼接,躺上去准备入睡了。

  八月的晚风已经带了几分凉意,徐瑾瑜将外袍解下来裹在身上,那曾柔软的薄棉花在这时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暖意,是以纵使身下木板梆硬,徐瑾瑜很快便陷入梦乡。

  这号房虽然个个分隔开来,可是谁准备加夜班,谁准备睡觉那在夜里是看的清清楚楚。

  而在大部分学子都努力答题卡生怕最后一日赶不及的时候,这个整体黑黢黢,安安静静的号房那是独树一帜。

  于是乎,这一排的学子心里都起了嘀咕,不会吧不会吧,这回的题目这么简单吗?

  竟然有人天一黑直接就睡了啊!

  学子们一个个都开始怀疑人生起来,他们咬着笔杆子,是不是看一眼那处断了茬似的黑黢黢的空地,都快酸的像是泡在了醋缸里了。

  看看,睡的多香啊,大半天连个身都不翻呢!

  ……

  徐瑾瑜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又一次……嗯,搞了同考学子的心态。

  等到次日醒来,那硬木板睡的徐瑾瑜实在很不舒服,但是还阳丸的功效的确很赞,徐瑾瑜并不觉得冷,甚至还想吹吹风。

  于是,徐瑾瑜借着拼接桌子的间隙,探出头去,呼吸了一口新鲜……算了,和自己号房内有一点点不同的空气。

  毕竟,这里聚集了这么多的人,空气实在是新鲜不了。

  徐瑾瑜起的早,天还有些黑的时候,他便点了一支蜡烛,开始读题,并在心里作答。

  有人迷迷糊糊,看到那蜡烛投出的一片光晕时,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哪位仁兄这么卷?!

  竟然连夜苦答至今?

  但,等仔细观察的位置后,那学子不由抽了抽嘴角。

  得,原来是那位神人,人家这是在号房里还保持那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呢!

  一夜过去,不少学子夜里熬的太久,导致天都大亮,还是有些浑浑噩噩,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由此可见,科举考试除了考校一个人的学问才华外,更多的,还是人的自我管理约束与规划能力。

  日头一点点爬了上去,与此同时,贡院的气味也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八月的夜里还有几分凉意,可是白日却能热出人一脑门细汗。

  这三天两夜的头一场考试的考生,也开始进行陆陆续续的五谷轮回大业了。

  可,若是考试过程中,要去茅厕如厕的话,那便少不得被在试卷上盖上那大名鼎鼎的屎戳子。

  于是,考生们几乎都很有默契的,选择在狭小的号房内解决,但这味道也就变得不太美好起来。

  徐瑾瑜昨日虽进水米,可是并未大量进食,这会儿倒还能撑得住,但也随着周围气味的加重,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于是化悲愤为动力,用帕子捂着鼻子,提笔飞快的将早就在心中默好的答案一一写上。

  等到天色昏暗,徐瑾瑜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提前答完了所有的题目!

  但,也收获的一个快要爆炸的膀胱。

  这会儿,周围都是其他学子唰唰唰的答卷声,徐瑾瑜犹豫不超过一秒,便看向了角落的那只陶罐。

  他本以为他用不到的,但……

  随着一阵水声,徐瑾瑜耳尖赤红的理好衣裳,小心翼翼的将陶罐放回不已被碰到的角落。

  答完了所有考题的徐瑾瑜这会儿一脸空虚的看着夜空,今夜是初九,半轮明月,月光皎洁如雪的落在少年的周身,整个人几乎羽化登仙。

  然而,徐瑾瑜没有半点儿心情欣赏。

  他该庆幸,他没有洁癖的。

  徐瑾瑜叹息一声,准备入睡,再度羡煞一众学子。

  等到次日,徐瑾瑜几乎望眼欲穿,这一刻他甚至后悔起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早答完所有题目了。

  等到第一考结束时,徐瑾瑜难得面如菜色,步履沉重的朝外走去。

  无他,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他这会儿都要饿得前胸贴后背啦,尤其是,还有一些五谷轮回之事需要解决。

  等考生们顺着龙门而出后,周遭的味道一下子都被污染了,可周围都是考生的家人们,一个个脸上都没有半点嫌弃。

  “娘,庆阳兄,你们别过来!”

  上一次徐瑾瑜这么尴尬的时候,还是在现代,这一回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不用闻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十分极其特别的一言难尽。

  可是,徐瑾瑜把自己饿了大半天,这会儿动作不及往日迅速,直接被赵庆阳大步流星走过来,扯住半边胳膊:

  “瑜弟,你跑什么啊?来,扶着我,看那小脸白的!要抱还是要背?没多远,马车实在过不来,今个我便当瑜弟的人力马车。”

  徐瑾瑜闻言耳尖通红,面色发白:

  “咳,庆阳兄还是,还是让我自己走吧,我……”

  “啧,怕啥?小爷我什么没见过?瑜弟怕是没有闻过那些开膛破肚的野兽味儿吧,那才刺激呢!”

  徐瑾瑜眼神躲闪,并不接话,徐母这时也终于挤了过来,看着徐瑾瑜眼中冒起了泪花:

  “大郎……”

  徐瑾瑜这会儿也是眼睛一亮,低低道:

  “娘,我出来啦!”

  话落,徐瑾瑜想了想,再原地蹦跶了两下,漂亮的桃花眼弯了起来:

  “我活蹦乱跳的出来啦!”

  徐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决堤而出。

  三人缓缓朝别院而去,徐瑾瑜最终还是没有让赵庆阳背或抱,而是就这扶着他回去了。

  别院的下人们对于科举的流程早就已经心知肚明,早早就烧好了热水,等徐瑾瑜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后,又是那个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徐母借着炖了一晚上的鸡汤,给徐瑾瑜做了一锅鸡汁捞面,面是银丝面,细细软软,十分好克化。

  徐母路上听徐瑾瑜大半天没有吃东西,心疼坏了,可也不敢把大鱼大肉摆上来,只能掏空心思做了这么一顿美味又没有肠胃负担的鸡汁捞面。

  徐瑾瑜足足吃了两碗,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次日清晨。

  这便又到了该进场的时候了。

  “这还有两场,可要怎么熬啊,大郎看着都瘦了一圈……”

  徐母心中担忧,可却没有在说什么打退堂鼓的话,徐瑾瑜安安稳稳的出来时,她便已经放了一半的心。

  现在,她只是心疼孩子要受这么多的苦。

  徐瑾瑜听了徐母的话,只是笑了笑,睡了一夜的他精神奕奕,重又回到原来的状态:

  “娘放心吧,我没事儿的,这次是我一时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我会……慢慢适应的。”

  其他事,他可以想办法有回旋的余地,但科举不同,不过徐瑾瑜也并无后退的想法。

  所为青云路,又岂会是一片坦途?

  而现下,这第二场,他要做的便是在极端环境下,让自己活的更好。

  一夜的时间,并不足以让近千人遗留的味道消失,用了一夜调整的徐瑾瑜眉头未皱,面不改色的直接去了自己的号房。

  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原来的看守兵将,徐瑾瑜一如既往的将油纸布撑起来,随后便安安静静的垂眸等候。

  第二场靠的是诗赋和策论,本场的诗赋平平无奇,值得一提的是,本场五条策论有三题与徐瑾瑜出的五三壹中相似!

  徐瑾瑜看到题目后,一下子就精神了。

  这三题分别都脱胎于承乾三十三年、承乾三十七年、熙禾一十三年的乡试真题之中,以当时发生的重大灾难的治理与管理出题。

  而且,其出题的难度可不像徐瑾瑜原题里一句话恨不得拐十个弯的性子。

  是以,徐瑾瑜精神了,而那些做过五三的学子们这会儿是又惊又喜,喜的是,他们对于此题都有十分完善的思路,定能有个好成绩。

  这惊嘛,便是徐瑾瑜那非人哉的出题能力了。

  人乡试正儿八经的题目都没有他弯儿拐的多,他以后取号的时候,不妨自居填壑居士好了!

  他自己在考题上挖的坑,也不知一辈子填不填得平呢?

  因为这场意外之喜,加上徐瑾瑜对自己心理暗示和改变,这三日倒是过的较之上一场轻松了不少。

  等到本场考试结束的时候,徐瑾瑜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见着徐母先是蹦了蹦,含笑道:

  “娘,我活蹦乱跳出来了!”

  徐母这下子没有哭,只是连忙拉过儿子,盖着脸飞快的离开了。

  上一次是她心里担心,这才害大郎丢了面子,而这一次她可不能那样了。

  不过,徐母不知道是,徐瑾瑜身后一直跟了一位对面的学子,他对徐瑾瑜的关注从第一场的第一晚就开始了。

  这两场考试下来,徐瑾瑜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

  对于徐瑾瑜两场考试都能提前一日答完,该学子表示,这位学子一定并非凡人。

  而他,也观察到了这位学子一出门就会蹦了两下……所以,蹦两下是什么特殊的答题技巧?

  该学子犹豫了片刻,直接在原地蹦了两下,家人好容易挤过来,看到这一幕差点儿没被吓出个好歹: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被那山精野怪上了身?当家的,快请道士……”

  “娘,我没事儿!我方才看到一位答题特别厉害的学子,连续两场出门就蹦两下,人家场场提前一日答完,这一定特殊的祈祷方式,我下一场也定能考的都会,蒙的全对!”

  “啊?”

  因为那学子言之凿凿,这件事很快就像插了翅膀一样的飞了出去,而徐瑾瑜对此一概不知。

  不得不说,心态转变过来后,徐瑾瑜的适应能力十分之强,这一场考完后,徐母看着徐瑾瑜非但没有虚弱,反而还状态更好后,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等徐瑾瑜洗漱好后,徐母特意做了鸡汤馄饨,徐瑾瑜上一次这么久没吃肉还是不想给西宿做贡献的那段日子。

  这会儿,吃着皮薄馅儿大的大馄饨,徐瑾瑜那叫一个满足,之后还有余力陪着徐母去散散步,这才甜睡一晚。

  今日便是最后一场了,相较于前两场那紧绷的科举如上坟的氛围,今日难得多了几分松快。

  连续六天的科举,让贡院的气味已经都无法细闻,徐瑾瑜的号房还好一些,其中最严重的,是。臭号。

  虽然徐瑾瑜这样不愿意让屎戳子落在自己卷子的学子居多,可也有一部分学子此番下场只是为了积累经验或是其他特殊情况。

  但,总而言之,就是臭号现在几乎已经都待不下去人了。

  但好巧不巧,宋真就被分到了臭号附近的号房,眼看着臭号里的那位仁兄不堪其苦,被带了下去,宋真忙将衣裳撕成条,为自己遮掩气味。

  等到最后,宋真甚至都开始用嘴巴呼吸,可也无济于事。

  但幸而第三场考的内容更为简单,乃是以大盛时务为题,写一篇劝导君王,或建议国策的文章。

  好巧不巧,本场的时务正正好是徐瑾瑜在五三貳中写过的边境不稳的问题。

  但时务题本没有什么答案,每个人的品性,行为方式都各不相同,所以这道题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

  但,当初乙级的全体学子还就这一题目,展开了三个教学斋之间的“辩论赛”。

  赛制是徐瑾瑜提出并主持的,在那场辩论之中,学子们各抒己见,提出了不少切实可行的方法。

  不过,当初还有不少学子在辩论赛结束后,惋惜:

  “纵使吾等满腔报国之心,可也短日无门,实在可叹。”

  徐瑾瑜当时听了这话,只是淡淡一笑:

  “时务之道,在于兼听通达,今日之辩论表其无功,岂知他日无功?”

  这会儿,即便是宋真被熏的头昏脑胀,可也不由在心里道:

  瑾瑜那话说的果然没错,那日的辩论虽然在当初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可到这一刻,还不明显吗?

  甚至等到他日入朝为官,遇到这样的事,他们也能及时拿对策来。

  这一刻,宋真无比感怀那场辩论赛,能让他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也可以有思路,言之有物的写上答案。

  “阿嚏——”

  徐瑾瑜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是谁在惦记他,这会儿徐瑾瑜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里也不由无奈一笑。

  看来,朝中对于边疆之事,是十分介怀啊。

  此前圣上曾亲自以诗文求才,而到了乡试,徐瑾瑜没想到还能再遇到这样的题目。

  老实说,当初那场辩论赛,他为的并不是科举,而是为同窗们他日入朝之后,若是遇到了这样的事后,应当如何应对。

  生于大盛,边疆长久的不稳也终究不是事儿,而同窗们谁又能保证不会被调去边疆呢?

  而且,随着军报一封封的传递回来,徐瑾瑜敏锐的察觉到大盛和越国之间的摩擦愈演愈烈。

  这,终究会是大盛的一块心病!

  然而,徐瑾瑜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虽然只是一道试题,可是这也无形的表露着朝廷的态度。

  边境不稳,何以对?

  朝廷,亦在犹豫要如何面对强大的外敌。

  徐瑾瑜看着这简简单单的几行黑衣,已经可以想象到边境的惨烈。

  但他一直关注的军报上,并没有他一直搜寻的信息。

  他那素未谋面的爹爹,不知如今可还安好?

  徐瑾瑜心底有些担忧,但思考仍不能停,作为曾经有过两千年历史的传承人,徐瑾瑜比谁都清楚面对外辱骚扰之时,若是后退有多么可怕。

  朝廷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却仍摇摆不定,只能说是被一些条件约束限制了。

  是军队还是粮草?

  徐瑾瑜抿了抿唇,认真的思索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提笔写下了他的答卷。

  当日那场辩论赛的论题就是,边境不稳,吾等若有能,该以何对之。

  大部分学子都是主张以和为贵,有派使臣说服越国的,有意图和亲的,有各退三十里和平共存的。

  也有一部分主站的学子,认为此事必须狠狠给越国一个教训,痛击越国离开大盛边境。

  然而,随着辩论的深入,主和最终还是压过了主站派。

  徐瑾瑜当时做为主持,并未发表见解,但今日他整合了一下自己这段时日阅读军报,对边境消息的追查得到的信息,写下了一行黑字。

  这一题,他答的十分认真,且一气呵成。

竒_書_網 _w_ω_ w_._q_ ǐ_ S _Η _U_九_⑨_ ._ ℃_ o _Μ

  等到他搁置了手中竹笔之时,只觉得手指因为用力太久,仍在不受控制颤抖。

  徐瑾瑜深吸一口气,对于自己的这份答卷十分满意。

  翌日,龙门大开,在贡院里呆了足足九天六夜的学子们终于解放心性。

  他们纷纷如同潮水一般,涌出贡院,然后……开始了兔子跳。

  徐瑾瑜走在后面,不疾不徐,只是随着他迈出贡院后,看着眼前一幕顿时陷入了沉默。

  为何,他觉得眼前之景似曾相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