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纯白之幕(2)(1 / 1)

提督小 姐今天退休了吗[星际] 瑞皮 4965 汉字|12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75章 纯白之幕(2)

  ◎您为人又那么……随便。◎

  数百年前, 量子教在蓝母星迎来复兴,史称“蓝母星之春”。

  身为真神诞生与启世的双重见证者,母星在量子教历史上刻下了浓重的一笔,渐渐被冠以“圣地”“圣城”的头衔。

  虽地处偏僻、条件恶劣, 仍不乏有教徒不远万里, 前去朝圣。

  来自母星的三圣物的归属权问题, 也是教徒们一直纠缠不休的。

  因此,当年桑谷政府一言不合就引爆太阳炸母星, 是在量子教徒中颇引起了一点反抗的音浪。

  ——然而,巴特蒙在处理此事时表现出了高超灵活的手腕。

  他手腕一抖,把热腾腾的一口黑锅,直扣在了方彧脑袋上。

  “如此天才的作战计划,完全出自我们年轻英锐的方将军之手……”

  “我们不懂军事,对于将军的计划无可置喙……”

  方彧那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上网, 连有人骂她都没发现——

  多亏如此, 不然以她的脾气, 一定会忍不住和人隔空斗殴的。

  “……”

  现场一片死寂。

  半晌, 英诺森十七身后的侍从中有人出声:

  “胡闹!旁人可以这样不懂事体,你是陛下身边的人,一举一动出自神意,怎可这样糊涂?”

  洛林立刻冷笑:

  “这位大人的话,下官倒听不明白了——旁人不懂事, 什么叫‘旁人’哇?——难不成您是在暗示, 贵教中有不少人都对我们阁下怀恨在心、欲杀之后快?”

  那人语塞。

  英诺森十七蹙了蹙眉头:“不要胡说, 下去。”

  他转向方彧, 柔声细语:“不过, 我也无意隐瞒……的确有不少信众因此事对将军不满。”

  方彧接过欧拉的手帕,推开洛林,摁住额角,转过脸来。

  “您说。”她好声好气地说。

  教宗:“这次您一来,又是提出这样强硬的……要求,或许会让有些无知的可怜人感到屈辱,因而采取了过激行动……”

  洛林冷笑:“您这话又让下官听不懂啦——您是在用可耻的暴力行径威胁我们将军吗?”

  教宗一愣,忙否认道:“鄙人何尝?”

  “没有?”洛林上前一步,“您自个儿说的,你们不少人对我家将军‘不满’——既然你们的人一‘不满’,发泄方式就是偷偷摸摸冲我家将军扔刀子——这不是死亡通牒?这不是威胁?‘如果你不让我们鬼鬼祟祟往瓦尔哈拉里送人,我就继续搞恐怖袭击哦’!”

  英诺森十七:“……”

  洛林抱起胳膊:“下官没什么文化,也知道当年谢诠和皇帝谈判,为了争取权益,不惜给自己捅一刀子来嫁祸帝国,连残暴的皇帝都不好意思不退让——”

  “哦,真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难不成今天我们将军差点瞎了一只眼,到头来倒要我们先让一步喽?”

  方司令官的一位属员居然对教宗陛下如此咄咄逼人,众教徒都面有愠色。

  教宗却对着这位无名小卒不卑不亢、语气温和:

  “您误会了。我不是威胁,只是提醒将军而已。唉,我年轻不谙世事,我教年月深久派系又多,很多事情实在我控制能力之外……“

  他低叹一声:”如果将军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能做的,也只有宣布开除暴徒的教籍而已——您说是不是?”

  洛林:“!”

  片刻诡异的沉默,欧拉忽然笑说:“教宗阁下,我有点儿好奇——贵教是不是不允许吃小海苔?”

  英诺森:“当然没有。”

  欧拉骇然:“那这个海苔肉松小贝里为什么没有海苔?!这不是西方失去了耶路撒冷吗?”

  “……”

  晚宴在勉强还不算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收场。

  临别前,英诺森十七再次向方彧道歉:“也请代鄙人向安达涧山阁下转致歉意——您的伤口当真没事吗?医生就在外边……”

  方彧连连摆手:“用不着。”

  英诺森十七莞尔:“今日之事都是鄙教的错,我等只任凭将军发落。”

  方彧继续摆手:“不至于。”

  英诺森由莞尔演进为失笑:“……将军这一晚似乎没怎么说过话,倒教鄙人一直紧张得很。”

  方彧:“为什么?”

  英诺森:“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人也是如此的吧。”

  方彧默然半晌:“我有话,只是太冒犯了,不好说。”

  “冒犯是值得欣赏的艺术,将军小姐。”

  得到了鼓励,方彧缓缓抬起眼皮。

  一双冷淡的眼睛落定在教宗高高竖起的领口:“您是女人。”

  ……您是女人。甚至没有在句尾缀一个“吗”。

  英诺森勃然变色,看起来不觉得这门艺术很好玩了:“!”

  方彧歪过头:“您是谁?为什么量子教会让一个女人假扮他们的教宗?您看起来像在下的一位故人。但我的故人太多,说实话……”

  “方将军。”他咳嗽着弯起眼角,“我有一句私人的话……”

  她不觉得自己应该和教宗阁下交流什么“私人的话”,正欲回绝掉,英诺森已澹然开口:

  “我是哪位故人,并不要紧——人类的躯体太脆弱娇柔,有时尚且容不下我们自己的灵魂,更未必有力量去容纳整个宇宙——不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您终有一天会需要我们的。您觉得呢?”

  方彧挠了挠额上发痒的伤口:“教宗先生,我告辞了。”

  英诺森敛容,指尖划过胸口:

  “愿真神的荣光永远庇佑您岁月,将军。”

  **

  方彧登上车,洛林才把板着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他目不斜视地说:“阁下是疤痕体质,估计会脸上留疤了。”

  方彧愣了愣:“嗯?我怎么不知道我是疤痕体质?——你怎么知道我疤不疤痕的?”

  洛林:“您当年在军校东倒西歪爬战壕时摔出的伤口,现在还没褪色——啊,下官全然是出于作战本能,一不小心注意到的,不算不尊重女性吧?”

  方彧一愣,立刻撸起袖子:“……!”

  她大吃一惊,自己胳膊上原来有不少斑斑点点的棕色伤痕,经年累月,居然也不曾褪色。

  洛林赶紧补充:“阁下恕罪。留疤也没有什么,下官没有说您要格外注意保护容颜的意思,也没有歧视疤痕体质的意思,更没有没事偷偷摸摸盯着不该看的地方乱看的意思——这都是您为联邦奋斗的勋章。”

  方彧捧着胳膊肘,咧嘴乐了:

  “被夺舍了你,怎么也开始叠甲了?”

  “现在各种审查很严格,下官还想领到今年的年终奖呢。”

  洛林虽然是开玩笑的口气,可脸色阴郁,心情似乎很坏。

  方彧凑上去:“你怎么啦,洛林中校?”

  洛林默然许久,才短促地说:“……他就是在威胁您,阁下。”

  方彧眨眨眼,慢慢将身体移回去。

  洛林:“如果真的被卷入狂热教徒的恐怖袭击之中,可是很麻烦的事。您为人又那么……随便。”

  方彧:“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阁下,我执行过很多脏活儿——刺杀一个人成功率往往很高,但我可从来没能保护谁全头全尾地活下来。”

  洛林咬紧牙关:“真想要做掉一个人,是可以无孔不入的。您这种能被流浪汉跟踪一路都毫无知觉的家伙——唉!”

  方彧轻声说:“就算他威胁我,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您别明知故问了,”洛林恼火道,“只要您去向安达提出来——”

  “什么宇宙,什么星辰,什么人类的未来,这些统统都需要瓦尔哈拉,就像发.情的猪要蹭树,标记领地的狗要撒尿!”

  方彧沉默片刻,忽然说:“……真的吗?”

  “什么?”

  “发.情的猪真的会蹭树,还是只是你随口胡扯的?”

  洛林:“……”

  方彧自顾自推断:“你随口胡说的吧?我知道廷巴克图气候严酷,压根没有养猪业……”

  洛林默然良久,突然说:“……下官想辞职,阁下。”

  方彧吓了一跳:“唔?!”

  洛林面无表情:“怎么?这世上只许您天天吵嚷着要辞职,威胁上司吗?”

  **

  深夜。

  方彧坐在办公桌前,翻着安达新出版的一本书,心里琢磨着晚上发生的事。

  虽然对洛林的话虚与委蛇一气,但她心里明白:

  洛林说得很对,教宗在威胁她。

  可按照一般规律而言,教宗越是威胁她,她越不能露出被震慑住的样子,反而要表现出置生死于度外的气魄——

  才不会在政治交锋中落了被动,后人才会有素材“噫吁啊呀”地赞美她的胆识和力量。

  然而……

  方彧打了个寒战。

  她还这么年轻,还是不要被刺杀而死为妙吧?

  “克里斯托弗,”方彧突然抬起头,“给安达打通讯。”

  克里斯托弗:“……您确定是现在?”

  方彧:“性命攸关,现在。”

  忙音持续了很久,安达才出现在镜头那边。

  他金发洒落肩头,穿着白色睡袍,手里还捧着半把药片,不可思议:

  “几点了,我亲爱的总司令官?是奥托还没有改行宇宙时间吗,我的总司令官?”

  “对不起,阁下。但是……”

  “——如果你在这种时间又提辞职之类的,那可做好心理准备。”

  方彧有些心虚:“确切地说,不是,不是辞职……我只是不能再和教宗谈下去了,阁下。”

  安达用手指卷着头发,“嗯”了一声:“为什么?”

  “他威胁我。”方彧痛心疾首,“他安排了一场大戏,找人拿水果刀扔我——他说我炸了蓝母星,再炸瓦尔哈拉,就是和全体量子教信徒过不去,迟早得死于恐怖主义。”

  安达卷头发的手指顿了顿,抬起眼,眸光锋利。

  “您换个人来吧,我真的做不到。”她摆烂地说。

  安达笑说:“换人吧、做不到——你在职业生涯中,一贯都是这么和上司打交道的吗?”

  方彧感叹道:“说实话,我的职业生涯中也没有过很多上司,几乎每个都和我搞得很僵,除了……”

  “别把我除开在外。”安达冷下脸,“你十二点还在给我打通讯。”

  方彧咳了一声:“反正我能不能不管这事了?”

  安达继续抓头发,不置可否,却一转眼瞥见她案上的电子书。

  “咦,你还看我的书?”

  方彧一愣,藏之不迭,脱口而出:“啊,我、我……我看着催眠的。”

  安达挑眉:“还有批注——虽然看不懂,画得像二维码。”

  方彧急忙摁灭屏幕。

  安达看看被熄灭的屏幕,又看看方彧的脸:

  “行野都从来不看。我如果逼他看,他的表情总像在吃大粪,实在太打击人。”

  方彧默默挠了挠头:“……”

  这似乎是个拍领导马屁的好手法,但她还是不愿意向安达坦白,自己买过对方全集、还拿笔画得乱七八糟的事——

  更何况有几本太贵,是她非常无耻地到处搜寻下载的盗版。若被安达发现了,他还可以起诉她。

  “看来你比你表现出来的,要更佩服我呀。”安达笑说,“需要我给你签个名吗?”

  方彧真诚道:“您已经够自信了,真的不需要再发展了。再说,您签名的公文我这里不缺,而是太多了,好几大GB,我的光脑都被拖慢了……”

  “你如果担心,就顺着他的意思好了。”

  安达突然打断了她,语气平静。

  对方的思维太跳跃,方彧愣了愣:“……啊?”

  安达调整了姿势,闲适道:

  “与其换人露怯,不如卖他一个面子,装作是你主动出面保下瓦尔哈拉的样子——这样,你在无量子兽公民中的口碑也能好一点儿,对以后有好处。”

  方彧:“可这样就达不到目的了。”

  安达笑了:“我从不想彻底关停瓦尔哈拉——它是匹脱缰的野马,很有用,但太不受控制。”

  方彧了然。

  以安达的性格,绝非厌恶“瓦尔哈拉”身上那种宗教性的神秘感、科幻般的未来感,而仅仅是排斥失控感而已。

  安达沉吟片刻:“你可以借机和他提一点苛刻的条件嘛——比如立刻关停瓦尔哈拉的准入渠道、要求政府部门监督、要求其他非政府集团介入……”

  他笑说:“如果能把瓦尔哈拉纳入我们的体系内,那才达到了最终目的。”

  “可我凭什么提出这种要求?”方彧问。

  安达冷笑:“凭什么?对付量子教,我们连这种权力都没有?《禁止数字化法案》?”

  “那是在几个边区大区都缺席的情况下通过的。除非重投。”

  安达立刻否定:“那多半就通不过了。”

  “……”

  半日,方彧反问:“呐,难道有办法吗?”

  安达沉默许久,久到方彧以为他哑巴了。

  “——我觉得有两个思路。”

  他终于开口:“要么,你质问他瓦尔哈拉的经济来源,说他涉嫌垄断经营;要么,你质疑瓦尔哈拉的性质,说他这属于在联邦境内搞独立王国,公投过吗?没有吧。那就是武装叛乱。哦,对了,一口一个陛下——你还可以怀疑他是复.辟.帝.制。”

  方彧:“噗?!”

  安达的思路清奇,非但跳出了窠臼之外,还一跳直跳到外太空去。

  ——她还在一系列宗教法里试图找依据,没想安达直接左右开弓,先说人家垄经营断,后说人家武装叛乱,最后干脆祭出联邦政坛的杀手锏,“复.辟.帝.制”。

  方彧大为震撼:“可他又不是经营公司,又不是……”

  安达抱起胳膊,蛮横道:“哦,是吗,怎么证明?——这种活计留给陛下的法律顾问去做吧,你就不要替他乱操心了。”

  方彧:“……行吧。”

  安达冷笑:“每天玩文字游戏,真是没意思。联邦成天琢磨着怎么把人关进狗洞。”

  方彧一怔。

  她忽然想起,安达说过他讨厌奥托——其实说不准,他还藏了半截话在肚子里。

  他真正讨厌的,不止是总刮风下沙子的奥托,而是联邦这个迟钝、谨慎的美人儿本身。

  仔细想来,与很多“正常”的联邦人不同,安达其实从未对他们的宿敌——叛乱军——表现出情感上的排斥。

  或许他宁愿生在穷困落后的叛乱军控制区,失去他那只纯白色的大天鹅。

  ……当然,这种念头注定永远只能留给他自己。

  方彧隐秘地看了安达一眼——他正不耐烦地要挂通讯,金光熠熠的发丝垂落额角,明艳华美,如油画上的人物。

  就如同她也不敢当着安达的面,称赞他长得“病弱柔美”“符合女凝”一样。

  **

  次日的“座谈会”上。

  方彧和教宗陛下施施然于牌桌前落座,一个按照吩咐牢记“垄断经营”“武装叛乱”和“复.辟.帝.制”三张王炸,另一个则……

  教宗陛下只听了几句寒暄,便真假不明地抚胸大嗽,匆匆离场了。

  因而,主持谈判的变成了一位白衣主教——是个苍髯白发的老头。

  当方彧提出政府部门介入监察时,他大惊失色:

  “那是鄙教的教堂啊——您让政府部门监察一个无害的、小小的教堂,这种场景前所未见、前所未见——是不是有点太过冒犯了?”

  方彧:“教堂?抱歉,我觉得您这是独立王国、武装叛乱。”

  “……”老主教嘴唇颤抖,“陛下不会同意,陛下一旦知晓,定会……”

  方彧毫无感情:“陛下?您要□□吗?”

  “这这这……我们只是一个宗教组织,只为长久侍奉于神膝下,连经济目的都没有,怎么会有这种政治……”

  “说到经济目的,贵教在瓦尔哈拉的控股比例过高,这是垄断经营。”

  老主教两眼一翻,嗝了过去:“!”

  方彧大惊:“老先生!”

  量子教高层内部的年龄比例很成问题——在连续谈倒了三波主教大人后,教宗陛下不得不得起沉疴亲自出面,总算谈出了个七七八八的方案。

  方案规定,“瓦尔哈拉”需要在中微子基地接受三轮评估检测,以确保其稳定性和可持续性。

  如若通过,则还要接受科学伦理委员会审查。在通过科学伦理委员会审查前,必须停止人员新增,不得进行市场化运营。

  与此同时,政府暂时不介入直接管理,但保持出台后续措施的权力。

  联邦内部对这个方案还算满意。

  虽然远总的方彧主动上书,反对彻底关停瓦尔哈拉。但她主导下的谈判得出的结果,居然和彻底关停没什么区别——

  以联邦情报部门的水平,这几轮官方审查下来,联邦能把量子教小天堂扒下层皮。

  只要有接触,就有对方的“不法证据”。以后再怎么摆布,就都师出有名了。

  方彧与英诺森十七分别在协议上签了字,彼此交换。

  教宗:“将军阁下有没有想过,此举到头来可能会灭亡了人类?”

  方彧拿着笔的手顿了顿:“……我已经退了很多步,教宗先生。”

  “我不想和您说什么大劫大难,您不信这个,”英诺森抿唇,如同做坏事的孩子,压低了声音,“您只看看宇宙之壁吧。”

  “是黑色长城挡住了人类的拓张吗?不,是人类的肉.体。而对于我们这样一个蟑螂般的物种来说,不扩张,就灭亡——这才是神所说的‘大劫难’。”

  方彧在最后一个签名处落笔——

  为什么一定要写古体字呢?她总搞不清自己的名字到底有几个撇几个点,真麻烦。

  她抬起头:“您一个劲儿劝我有什么用,我只是给人办事的。”

  英诺森苦笑:“……啊,我也未必是为自己的心说话,将军。”

  方彧和白袍教宗一起站起。

  两人先握了手——方彧的军礼服包含一副白丝绸手套,所以这是允许的,教宗先生用不着自断一臂。

  随后,方彧抬手敬礼,教宗抚胸躬身。

  “愿真神的荣光永远庇佑您岁月,将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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