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找王庆的。原本也用不着这样,留待明天去也行。但赵煦心血来潮,只能辛苦这个贴身太监了,也是如今皇宫内最厉害的“大内高手”。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眼下就是这个写照。
“皇城司找到细作了吗?”
赵煦急切地问道,他现在很想稳住辽国,因为他知道河北禁军不堪大用,数十万禁军里,居然有过半是老卒。这样的老卒,不是上过战场的,拥有拼杀经验的老卒,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卒,都老得当辅兵都嫌累赘的老卒。要是辽国兴兵来攻,靠着河北禁军能不能守住还是问题。更别说,一旦到了冬季,黄河冻结,辽人还能大举南下,一举越过黄河,绕过所有防线,然后直插汴梁,那么京师危急,说不定宋朝就此终结了。
赵煦虽然不算精通战事,可地图还是能看得明白的,所以他现在急于修复宋辽关系,甚至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毕竟西夏人就要发动攻势,万一腹背受敌,宋朝想不丢国土都难。
“回禀陛下,皇城司暂无缉拿城中细作……”这个彭元量躬身说道。
赵煦叹了一声,说道:“安抚司那边呢?”
“安抚司……也没有消息……”彭元量小心翼翼地说道,“倒是小的听闻,提点刑狱司那似乎有所进展。”
“提点刑狱司?”赵煦有点发愣,“那个张常也能破案?”
“听闻是张正书给他提点了一下……”彭元量不敢隐瞒,连忙说道。
赵煦更是惊奇了:“提点了甚么?”
彭元量把张正书的计划一说,赵煦先是皱眉,然后龙颜大悦:“哈哈哈,我就说那小子有一套,就照他说的做!”
“陛下,问题如今哪里寻得到西夏人?”彭元量有点踌躇,“即便是依着张正书的想法,审判权在我大宋,可辽国追究起来,也是不好推脱……”
“你还不明白?死无对证即可,这个西夏人是不是主谋,有干系么?”赵煦大手一挥,“起底我大宋境内所有西夏细作,一网打尽!”既然已经决定撕破脸了,赵煦也没那么多顾忌了。
彭元量有点惊讶,低声说道:“陛下,那样的话,我大宋在西夏境内的暗子岂不是陷入了险境……”
“无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赵煦认为,牺牲那么几个人是值得的,一切都是要赢得与西夏的战争。“是了,军粮境况如何,能赶赴西军么?”
彭元量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连忙说道:“陛下,军粮一事不归小的管辖,请陛下过问枢密院诸位大臣。”
“嗯,是我糊涂了,你下去吧!”赵煦听到了好消息,精神兴奋了一阵后有些疲累了,睡意开始袭来。
彭元量想了想,然后才说道:“张正书给陛下写了一封密信……”
“放下罢!”赵煦有点疲累地说道。
彭元量退下之后,赵煦回到了龙榻上,入睡前的念头居然是:“看来张正书这小子给大宋的惊喜真不小啊,这么毒辣的计谋都想得出。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一举灭掉西夏,弃掉几个暗子也是可行是,说不定西夏人还不知晓有暗子进入他们当中哩!”
第三百零四章:无事献殷勤
“不知小官人每日为何都要早起,还要这般折磨自己?”
京华报社里,一个张家的僮仆嘀咕地说道,“每日都要跑出一身汗,还要立即沐浴,哪有人一天沐浴两次的,用的还是热汤……”这个僮仆之所以这么吐槽,是因为宋人虽然喜欢洗澡,但一般都是一天洗一次,而且大多数情况下是洗冷水浴的。
张正书自然不知道这件事,他完成了晨练之后,感觉身体真的好多了。
“这就是体质果实的作用吗?还有根骨的提升,好像动作真的协调了好多……”
随意活动了两下,张正书甚至还有个冲动想要来一个后空翻,但想了想,还是不要这么惊世骇俗了。虽然他知道自己能做到,体质和根骨提升后,别说什么后空翻了,就算他现在学着后世的街舞来一段单手托马斯大风车旋转都行,甚至可以做到一丝不差。
“难道我现在就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了?”
想起后世经典电影《功夫》的桥段,张正书有点窃喜,“该不该找个武林高手,拜他为师学学武功呢?”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张正书自然也不会例外。以前这件事想都不敢想,没想到现在身体“素质”如此出众,他也有点按捺不住这股冲动了。
“啊呸,还‘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你也就比普通人厉害了那么点,不是本系统打击你,你随便找一个身强体壮的宋人比比看?”系统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张正书没理会这个嘴欠的系统,而是自顾自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出门了。
系统则继续冷嘲热讽道:“本系统也是瞧你运气差,不得不提醒你,做运动还是适量好,要是弄伤了自己,长不高就不要怨谁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张正书冷冷地说道,但其实也算是听进去了。
“行行行,你是大爷——不对,你本来就是大爷,本系统比你晚了两百多年!”系统的声音还是那么欠揍,“本系统再提醒一下,有人专门来找你了……”
系统的提醒真及时,张正书都快要跨出京华报社的大门了。
“是谁?”
“应该是皇城司的王庆,但他好像伪装了。”
张正书明白了,看来是他给赵煦的信起作用了。
然而很遗憾,张正书猜错了。
伪装成一个文人的王庆,穿着儒袍,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京华报社,恰好迎面撞上张正书。
“小官人,你又要出城?”
王庆有点意外地问道,他也有种很无奈的感觉,这小官人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不行吗?”
张正书有点意外地反问道,“难道发现细作了?”
“小官人,借一步说话……”王庆神经兮兮地说道,“官家有旨意在此……”
面对宋朝的皇帝意志,张正书也无法抵抗。他可不是什么文人,敢拒接圣旨。要是他敢这么做,说不定赵煦能立即给他点颜色瞧瞧。把王庆带到了书房中,张正书关紧了门窗,才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事!”王庆露出了一个笑脸,但张正书怎么看都觉得他阴鹫的脸上显出这样的笑意十分渗人,就好像一个千年大反派露出的奸笑一样。
张正书都起鸡皮疙瘩了,连忙说道:“有事你赶紧说啊!”
“官家准许小官人离开汴京了!”王庆“阴笑”道,“先前皇城司想用小官人做诱饵,不曾想没人对小官人不利。依咱家判断,怕是那些细作根本就不知晓小官人是幕后之人。既然无益,官家自是不想束缚住小官人了……”
张正书松了口气,虽然被赵煦、被皇城司当成诱饵,这让他很难受。可张正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