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章(1 / 1)

大宋好官人 飘依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臣子更难掌控。但凡是做了皇帝的,掌控欲都炒鸡强烈,你一点污点都没,叫皇帝怎么能放心?这就是人心了,只不过美曰其名为“帝王心术”罢了。哪怕是官员,几乎都是有点“前科”的,或者是有“把柄”的。如果你都没有,怎么混得进官僚的圈子里,怎么把你当成自己人?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清官在贪官扎堆的北宋官僚里,显得那么耀眼了。都被同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能不耀眼吗!

  忐忑不安的王庆,看着赵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好像下一秒就要愤怒得拍案而起,指着鼻子骂自己了。

  要是赵煦肯骂他,倒也没事。反正皇城司就是天子的私军,是用天子的内藏库拨下的俸禄,看赵煦的脸色那是正常的事。但如果赵煦连骂都懒得骂他了,那就证明他已经不值得皇帝骂了。等着王庆的,恐怕就是流放千里,永不叙用了。

  就在王庆胡思乱想的时候,赵煦突然站起了身子,在垂拱殿中踱着步子。

  北宋的皇宫不大,而垂拱殿中也是像普通百姓家里大厅一样,并不算太大。赵煦来来回回地走着,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他转了多少个圈子,才猛地停住了脚。

  “王卿,这封密信你看过了吗?”

  赵煦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中似乎孕育着一团火。

  王庆则完全被吓着了,连忙跪伏在地上,颤声地说道:“陛下,臣不敢稍有逾越!”

  “你真的没看过?”

  赵煦继续逼问道。

  “回禀陛下,今早那张正书把密信交由臣,臣就立即过来觐见陛下了……”王庆额头上冷汗淋漓地说道。

  赵煦听了这话,良久都没有说话。王庆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赵煦目光迷离地看着殿门外的方向,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你是不是将边事跟他说了?”赵煦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张正书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密的?就算是枢密院,也是刚刚接到安抚司的密报,说是西夏人在调兵遣将,似乎要夺回平夏城。

  西夏人要夺回平夏城,早在赵煦的预料之内。丢了平夏城地区,西夏就丢了兵源地,不夺回岂不是等于大宋丢了燕云十六州?西夏人的反攻,早就在赵煦的预料之内,而且也做了相应的布置。只是张正书能提前得知西夏人的布置,还大胆地预测了西夏人这次进攻是“自杀式”的进攻,其中牵扯到西夏内部的政权争夺,这就让赵煦举棋不定了。

  如果张正书的预测是正确的,那确实是一个机会,可以将计就计,扩土千里,反正西夏人还在内乱之中,这地不拿白不拿。但如果张正书预测错了呢?那恐怕就是要葬送数万精兵的败仗了,赵煦亲自掌权以来,对外战争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一时间也踌躇不定了。

  “陛下,臣对大宋,对陛下之忠诚,日月可鉴。那张正书也不是皇城司吏员,亦非皇城司官员,哪怕是皇城司内部,也是有严苛保密的一套办法,张正书绝无可能知晓边事……”王庆信誓旦旦地说道,这方面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赵煦对皇城司大体上还是很满意的,也相信王庆不会卖张正书的账,所以张正书应该真的是推测。没办法,汴梁城中的小报行业实在太过繁盛了,张正书通过小报大概知道边事,也是在情理之中。

第两百四十一章:两难

  “王卿,你且看看张小官人的这封密信……”

  赵煦拿起张正书的密信,面无表情地递给了王庆。

  王庆也不知道赵煦是什么意思,但君王赐,他哪里敢辞啊?只好把手举高到头顶,慢慢地接过了张正书的密信,再伏在地上,准备摊开来看。

  “站起来看吧,趴着成何体统!”赵煦微斥地说道。

  但王庆听到这句话,反而面露喜色,连忙爬起来,站直了身子。毕竟王庆就是赵煦狗腿子,抱着皇帝的大腿,那肯定没错——当然了,也得皇帝长命百岁才行,不然就算再跪舔,换了个皇帝也会很尴尬。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嘛,你不是皇帝的心腹,你还赖在皇城司不走?

  只不过,从这个角度来讲,对有志脱离皇城司的王庆来说,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打开密信一看,王庆顿时吓得身如筛糠,双手颤抖,好像得了帕金森病一样。一字一句看完之后,他立即跪伏在地上,颤声说道:“臣有罪……”

  赵煦皱眉说道:“朕是问你看法,不是问你罪!起来!”

  王庆战战兢兢地起身后,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连一个平民的张正书都猜测到了西夏内部的动荡,可皇城司也好,安抚司也罢,都没有得到一丝消息。更无语的是,张正书居然推测得有条有据,甚至拿出了隋炀帝杨广为了消灭关陇贵族、门阀世家而征高句丽的例子。阴谋论的论点,让人望而生畏。

  “小官人,你真的不厚道啊……”

  王庆快要哭了,这不是在抢饭碗吗?你把西夏人的伎俩都看穿了,这是在埋汰皇城司和安抚司啊!连一介平民都看得出来的事,安抚司和皇城司没得到一点消息,皇帝会怎么看?安抚司和皇城司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这也是张正书欠缺政治敏感度的特征,换个对官场熟悉的人,肯定不会独自出风头的,而是把消息透露给皇城司,甚至把自己从这件事摘清出来,不沾染一丁点因果。因为,这事都是猜测的,还没发生。自己又不是皇城司,更不是安抚司,何必强出风头?万一没发生,那岂不是自己承担了后果吗?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发生了,那对张正书来说也不是好事——皇城司和安抚司,将会把张正书视为敌人。平白无故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何苦呢?

  但这就是张正书,因为年轻,所以无所顾忌,只会考虑到某个层面。

  这也是年轻人,无所畏惧。要是换了个浸淫在官场多年的人,绝不会第一时间就给皇帝进言。虽然这样做确实会让皇帝高看你一眼,但同僚会恨死你的。就你能干是吧,就你爱出风头是吧,行,你自己一个人玩,我们孤立你……到最后,你会发现自己真的成了孤臣了,皇帝也会觉得你很烦。你都比皇帝厉害了,你还不上天?

  这样的臣子,下场可想而知,不是远离中枢,就是被流放千里——给同僚诽谤,下绊子,穿小鞋……你还不倒台,谁倒台?

  可以说,在中国这样的官场中,想要做实事,做清官也是要讲究策略的。

  做贪官要奸,做清官要比贪官更奸,不然怎么对付得了那些贪官?

  这些事,是需要经过锻炼的。没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