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书当面?”
张正书一愣:“你们是?”
“走罢!”这两个武官就好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夹着张正书,重新钻入了樊楼里。
张正书心中咯噔一声,心道:“我被挟持了?!难不成是叶祖洽派来的人?”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这叶祖洽是文官,怎么可能使得动武官呢?要知道,宋朝文物泾渭分明,文官虽然清高,但没有兵符,一兵一卒都调不动。
“难道是开封府衙门的巡捕?”
张正书又觉得不可能,哪怕是开封府的巡捕,也是戴交脚幞头,圆领衫,小腿裹行缠穿麻鞋。拿着的武器也不是朴刀,而是水火棍、双铁尺或者钢叉、殳、墩子箭这类型的武器,而不会是带刀的。
水火棍是上黑下红、上圆下扁的,扁的那头用来打人,圆的那头用来手持,长度大约正好齐眉,后世电视剧里喊“威武”的那帮衙役,手里拿的就是这玩意。在日常巡逻的时候,衙役们通常拿着水火棍或者是短杖。至于铁尺,是一种护手成叉状的短锏,可以去格挡敌人的刀剑,易于携带,可暗于腰间,通常双手各持一支,所以也称为“双铁尺”。钢叉就不说了,跟后世没啥两样,至于殳又叫“留客住”,是一种短矛,矛头后面排满了密密麻麻的倒钩,钩拽嫌疑人的衣物甚至是皮肉,倒钩不止一圈,基本上挨着了就跑不了。墩子箭,如果被这种箭打中,相当于被一个大力士重重打了一拳,一般人肯定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因为巡捕是捕获犯人,而不是击杀犯人,所以一般不会带上刀枪。
如果要用到刀枪,那恐怕就不用巡捕出面了,而是让厢军出面捉捕了。
所以,张正书也很迷糊,到底是谁来抓他的?
赵鼎在后面想要拉扯张正书,还一边喊着:“小官人,小官人!”
结果,那武官扭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汉子,莫要再聒噪,上面可是贵人。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赵鼎不相信,但也不敢离得太近了。
张正书就这么被架到樊楼的三楼,然后被丢入一间酒阁子里。
赵鼎在外面,想要进去,却被门口两个武官伸手拦住了,目光凛冽地说道:“莫要再上前了,上前你会平白丢了性命的!”
赵鼎不敢造次了,只能离得远远的,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不多时,进去的两个武官也出来了,四个人守在门口处,还来回巡逻着,甚至不给任何人靠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鼎也迷糊了,“难道是小报的事,发了?”
在赵鼎看来,张正书被抓捕,有且仅有的就是那份小报,那份关于交趾的小报,写得实在是太事无巨细了。而且张正书可不是儒家的渣渣,只会嘴炮无敌,做起来就偷工减料的。甚至,他连怎么安抚驯化当地百姓,怎么迁徙广南西路百姓到交趾都写得一清二楚了。别人不清楚,可当官的还不清楚吗?如果这份小报传播开去,那简直就是一本当官的典范。
试问一下,这份小报除去攻占交趾的内容,剩余的东西,哪一条不是当官应该做的事?
耕种、水利,通商、手工、教化、刑法、建设……真真个事无巨细,如果皇帝用这个来考核官员的政绩,那天底下的官员,有几个是及格的?甚至很多地方官,根本玩不过当地的胥吏,被耍得团团转的数不胜数!
于是,赵鼎就慌了,他以为张正书被开封府府尹抓了。“我该如何是好?”哪怕赵鼎再早熟,可他也不过是一个尚未束发的小子罢了,遇到这种事,他就手足无措,只能怔怔地,远远地看着那几个守在酒阁子外面的武官,脑袋一片空白。
此时,酒阁子里,张正书的酒意也被吓退了,打量着一个背对着他的,穿着紫袍的家伙,心中开始思虑起来:“如果这人是个衙内,那他必定是武官的衙内……难道是叶弘泽的同伙?那可就糟了……”张正书想起被章衙内胖揍的场景,暗自悔恨,惹什么不好,要去惹衙内。这官二代,是这么好惹的吗?真的是不长记性啊!
就在张正书自哀自怨的时候,那人开声了:“你……就是那个‘京华报社’的所谓社长?一个多月前,曾经在和乐楼上,和章相公的孙儿,起了冲突?”
第一百五十章:不卑不亢
这人既然把他挟持到这里,也可能是把张正书的底细摸透了的,所以张正书一点意外都没。
“不错,是我。”
张正书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说道。
其实,张正书早就开启了“洞察”技能,想要看一看这人到底是谁。但是,系统却提示,这人的属性值在张正书之上,张正书没办法洞察得了这人的生平。张正书就纳闷了,到底是什么属性,这人能超过自己?然而,系统的回答让他很崩溃——悟性值!
这一下,张正书也没办法了。确实,只要是聪明人,悟性值都挺高的。比张正书高的,大有人在。
没办法靠系统,张正书只能靠自己判断了。
“这人能穿紫袍,能支使禁军,还是个年轻人,难道是皇族?”张正书知道,北宋的王爷没有什么权力,就是闲贵而已。从宋太宗开始,赵氏宗族就被圈养在了汴梁城,虽然清贵,不愁吃喝,但被禁止与外臣接触。可以说,宋朝的宗族,都是些闲人,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每日只能斗鸡走狗,狎妓出游而已。所以,王爷出现在樊楼,那是见怪不怪了。而且,王爷都有亲卫相随。明里是护卫,实则是皇帝不放心,派人监视着!
这样一来,张正书就有点想得通了。但一个王爷,挟持他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交趾?”
张正书自认为,他自穿越以来,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唯独就是交趾的事——但这也是为宋朝着想啊!
想到这,张正书就问心无愧了。
那人轻轻巧巧回过身来,张正书看到一张略显苍白的脸,皮肤白皙得几乎像一个女子。“难道又是女扮男装的?”张正书仔细看了看,发现他是有喉结的,这才释然了。这人年约二十,已经及冠,戴着一顶儒帽,一身衣袍看着就知道是个贵人了。不是贵人,哪里能穿紫袍?张正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袭蓝衣,不禁有点黯然,这就是地位的差距啊!
“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这是你写的?”
这人轻笑一声,把手中类似奏折的东西往桌子上一丢,张正书不用看就知道,这是他写的小报。
张正书也知道,此刻抵赖是没用的,装傻也只会让对方看轻了自己,他能说出这话来,肯定是有所倚仗的,甚至可能“勤卷堂”的陈掌柜已经把实情说了出来——在强权和刀子面前,商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