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4 章(1 / 1)

丝路大亨 克里斯韦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围成一个空心方阵,把长矛对准外面,至于弓箭和火器,还是先忘掉这些玩意吧。人们一边凝视大雪飘落,一边等待,军官用尽自己最大的嗓门叫喊,直到声音嘶哑,激励着每个人的士气,他脱掉头盔,头发斑白,不知道是因为年老还是雪。

“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别害怕,站直了,挺起长矛!”军官走进行列里,大声叫喊。

“菩萨保佑,有好几百骑!”另一个人喊道。

绝大多人根本看不清有多少敌人,也不想看到,他们能够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颤抖,有什么东西在穿越雪地,从侧后方冲过来。

“别害怕,挺起你们的长矛!”军官高声喊道:“别害怕,别害怕…”

一阵箭矢飞来!

人墙发出一阵参差不齐的惨叫声,随即又消失了。

“老天爷,还有更多!”有人高声喊道。

“再那儿,你看,就在林子后头!”

“菩萨保佑,后头也有,我们被包围了!”

有人向后退去,他们手中的长矛就好像秋天的最后一片落叶,很快,就有人丢下长矛,军官企图拦住他,但第二根长矛又被丢下,逃兵咒骂着绕过军官,向东逃走。就好像倒下骨牌,行列土崩瓦解,军官大声叫喊,但无人理会,身后的马蹄声越发急促,就好像鼓点,箭矢划破空气,如雪花一般落下,带走生命。

“使相,殿军遭到敌骑的袭击!”麻贵掀开帐篷的帘幕,和寒风一同冲进帐篷。

“敌骑的袭击?”徐阶麻木的重复着麻贵的话,就好像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突然的大雪,把分隔我们和敌军的湿地冻住了,所以敌骑追上来了!”麻贵解释道:“真是糟透了,不能这样下去,请让我带骑兵反击,将追兵打退!”

“麻将军!”徐阶突然抬起头,神情有些恍惚:“是不是天命已经不在大明了!”

“您说什么?”麻贵没有听清楚:“末将没有听清楚!”

“是不是天命已经不在大明了!”徐阶重复道:“明明我已经用洪水断后,却突然天降大雪,土地封冻,这难道不是天命已经不佑大明了吗?”

徐阶的问题让麻贵愣住了,他犹豫了一会:“属下是个武将,只知道奉命杀贼。不过使相大人,若是连您都这么想的话,那天命可就真的不在大明了!”说到这里,麻贵向徐阶长揖为礼,然后便转身出了帐篷,外间传来战马的嘶鸣声。

“还有口气的,都随本将军杀贼去!”

“前锋已经追上敌人的殿军了!”周可成侧耳听了听,寒风带来了厮杀声。他回过头对莫娜道:“你来指挥步队!”

“是,夫君!”莫娜应了一声,踢了一下战马的侧腹,疾驰而去。周可成看了看儿子,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怎么样,肩膀还疼吗?”

“不疼!”中臣镰成兴奋的摆动了下右臂,但随之而来的剧痛立刻出卖了他。周可成笑了笑,没有揭穿儿子:“那就好,待会你就待在我身边!”随即他对一旁的侍卫道:“吹号角,让骑队先回来!”

呜呜呜呜!

浑厚的号角声连绵不绝,在风雪中激荡。南军的骑兵们开始收拢队形,缓慢的向己方的本阵方向撤退,他们穿过十二个步队方阵的间隙,退到了一片小树林中,那儿的风雪要小一些,在那儿他们跳下马,早有仆从送来掺了甘蔗烧酒的饮料和鲑鱼干饭团,骑兵们大口的吞咽着食物,同时也把马料袋套在坐骑的嘴上,尽可能的恢复人马的体力。

随着麻贵带领的中军援兵赶到,北军的殿军也恢复了秩序。麻贵很清楚眼下唯一的生路就是回头打垮追兵,他立刻下令把步队列阵,然后带着数百骑兵来到阵前,观察敌情。

此时风雪变得小一点了,麻贵跳下战马,登上一个土丘,风雪中他的斗篷猎猎作响,铠甲反映着火光。在相距他大约一千米不到的距离,一个步兵方阵正在缓步向前,在其右侧相距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又有一个,就这样,六个方阵依次排开,在后面还有六个。

“全体整队!”麻贵高喊:“楔形队形,我们从侧面冲过去,向朝南,然后朝东,给贼子一个背心凉!”

北军的骑兵大约有两千人,不过都是老兵,马也都是好马,他们很快的拍好了队形,然后先向右跑了一段,绕到了南军步队的左侧。麻贵企图从这里绕到敌人的侧后方,然后从背后冲击敌人,至少打垮一部分敌军,以扭转不利的局面。

第六百三十一章 被俘

“转头,向左,向左,绕过去!”麻贵一边大声叫喊,一边猛提缰绳,突然前方风雪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他的坐骑嘶鸣人立,双足腾空,险些将麻贵甩下。这是一头战象,约莫有两个麻贵那么高,身披铁甲,长长的鼻子缓慢甩动,包裹着青铜尖刺的长牙闪着寒光,象背上的旗帜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在这头巨兽的身后,一个个黑影正缓慢的走出风雪。

“该死!”麻贵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显然南军的统帅是想用战象来保护己方步兵的侧翼,而麻贵被风雪遮挡住了视线,结果自己本想从敌军阵线的左侧迂回,却没想到却和象队撞了个正着,这就非常危险了。掉头已经是来不及了,如今之计,唯有硬着头皮冲过去了。

此时战象背上的象奴也发现了麻贵他们,赶忙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海螺用力吹了起来,海螺声穿透风雪,巨兽掉转头,朝麻贵这边跑过来。

“别停下来,冲过去!”麻贵用力踢了一下马腹,冲了过去,一名亲兵挺起长枪,抢先先朝那头战象冲去,但枪尖尚未接触甲片,他就被长鼻从马背上打飞出去。这一瞬间,麻贵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响,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他伏下身体,紧贴马颈,用力鞭打战马,口中发出绝望的吼叫。马载他冲了过去,不知怎的,不知怎的,马载他冲了过去!他右边的骑手撞到了象腿上,钢铁、皮革和嘶叫的马和战象搅作一团,然后被踏成一滩肉泥……楔形队形飞奔而过,从象鼻、巨足、利牙间穿过,从铅弹、箭矢和投枪间穿过,从凛冽的风雪间穿过。时而有马跌倒翻滚,时而有人坠落在地,时而火炬在空中打转,时而长枪刺向垂死挣扎的人。麻贵大声吼叫着,自己也不知打哪儿来那么大力气,只管把马死死抓紧。

树林突然出现在眼前,麻贵勒停战马,厮杀声在身后渐渐变下,他松了口气,只觉得喉咙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干渴无比,寻找水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个口子,里面的水早已漏光了。麻贵看了看四周,然后跳下马来,抓了口雪塞进嘴里,他忍不住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