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2 章(1 / 1)

丝路大亨 克里斯韦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无法接受的。

“黄公公说的不错!”李春芳笑道:“其实这种事情也是有先例的,汉武帝时戾太子因为巫蛊之祸而被迫自杀,而太子之子刘询当时正襁褓之中,也被收于郡狱之中。武帝遗诏将其列入宗籍之中,成年之后被迎入宫中,继承大统中兴汉室,是以为孝宣之治。由此看来,其父有罪其子未必就不能继承大统呀!”

“李先生果然博闻强识!”黄锦目光转向徐阶:“徐相公您的意思呢?”

徐阶的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他心里也知道黄锦的这个建议是最好的选择,但李春芳刚才的那个比方却颇为不喜,因为历史上汉宣帝刘询是在权臣霍光的力推下登基的,而霍光死后汉宣帝却以霍氏谋反为理由将其满门诛灭。自己、李春芳、黄锦三人都可以说与朱翊钧之父有大仇,谁知道朱翊钧成年后会不会向自己的家族实施报复呢?

“子升兄?”李春芳见徐阶一直不吭声,赶忙问道:“这件事情拖延不得,你是首辅,给句话吧?”

“那就依照你们的意思办吧!”徐阶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李春芳和黄锦有些无奈的看着徐阶起身向外走去,以他们两人的眼光,如何看不出徐阶的心事?但事已至此,无非是两权相害取其轻罢了。李春芳正准备起草诏书,却看到一名小太监从外间神色匆匆的跑了过来,便到黄锦喝道:“什么事情,一点样子都没有!”

“老祖宗!”那小太监磕了个头:“不好了,南边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胡,胡宗宪他反了!”

“什么?”李春芳吓得一跳:“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那小太监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来:“三天前胡贼传檄四方,称伪帝乃是先帝第三子,依序当继承大位。他先前为奸臣所惑,不明大义,倒行逆施罪莫大焉!数日前天意明昭,,故弃暗投明,改旗易帜——”

“不要说了!”黄锦打断了小太监的禀告:“拿过来我自己看吧!”

“是,老祖宗!”那小太监膝行了两步,双手呈上文书来,黄锦接过文书粗略的看了看,叹道:“这奸贼见机倒是快得很,按照时日算来他刚接到天子驾崩的消息就决心倒戈了!”

“嗯!”李春芳看罢了文书,叹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他原本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当初在东南御倭时又和周可成有关系,只不过是事到临头不得不在一条船上罢了。天子这一死朝廷手头上便没牌打了,他又怎么会与我们同患难呢?”

“是呀!”黄锦苦笑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都是如此,何况胡汝贞。李先生,你说眼下应该怎么办?”

“眼下最要紧的是加强江淮一带的防务,尤其是淮安!”李春芳不假思索的答道:“胡汝贞这一倒戈,南直隶、江西、两湖都难保了,就怕逆军顺着运河一路往北边杀过来,所以应该先给总督两淮军事的权力,并增兵给他,让他先把淮安守住了,淮安稳了,那淮北就站稳了,淮北站稳了进可以进取淮南,退可以屏护河南,山东,乃是万全之策!”

“不错!”黄锦点了点头:“你觉得让谁挑这个担子?”

“张玮吧,他坐漕运总督已经有六年了,对两淮的情况很熟,手头上也有一支兵,只要有个名义,就可以动起来,换了别人去还要熟悉情况,恐怕就要耽误事!”

“那好,那你立刻就草诏,用印,争取天黑前发出去!”

正当北京方面被接二连三而来的变故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南京方面却是完全另外一番景象,作为朱载圳突然死去的最大受益人,朱载垕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陷入了狂喜之中,他立刻从神乐观回到宫城,连夜将周可成、魏了翁、张经等忠臣招入宫中,要求立刻先大赦天下,然后出兵北伐,还于旧都。张经和魏了翁废了好大一番唇舌才打消了他的主意——理由很简单,不管怎么说朱载圳也是圣上的骨肉兄弟,虽说兄弟争位,但弟弟急病死了做兄长的却大赦天下以示庆祝,这个后世史书上肯定是要留下一个“不友”的名声。至于北伐的事情,周可成也力主先拿下两湖,尽取长江一线之后,再出兵不迟,毕竟南边定都金陵,地处下游,不把上游两湖的地盘先吃下肚,南京这边睡觉都不安稳。

第四百六十四章 逆鳞

看到手下几个重臣没有一个同意,朱载垕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只好放弃了自己的计划。御前会议结束之后,意兴阑珊的他甚至没有在宫中留宿,连夜回了神乐观,相比起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看起来有些阴森的南京宫城,他更喜欢空气清新,风景秀丽的神乐观,而且在那儿他感觉更加自由,不再受那些繁琐的皇家规矩的约束。

“拿酒来,准备乐舞!”朱载垕甩开长袍,一屁股坐在锦榻上。

“陛下,现在已经快二更时分了!”当值的太监小心翼翼的劝说道:“静音道长上次说了,为了您的龙体考虑,饮酒必须定量,寝食作息也不能太晚了!”

“住口!”朱载垕喝道:“到底寡人是天子还是他是天子,让你去准备就去准备!”

“是,是!”太监赶忙退了出去,片刻后便有宫女送来温好的酒,睡眼朦胧的舞女和乐师们也从两厢出来。朱载垕斜倚在锦榻上,搂着两名嫔妃,一手打着拍子,一手端着酒杯,端的是快乐之极。

朱载垕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乐舞,约莫到了四更时分方才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却感觉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张开眼睛一看,却是静音,朱载垕迷迷糊糊的问道:“道长,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寡人困得很!”

“陛下,陛下,快起来,外间有紧急军情禀告呀!”

“紧急军情?”朱载垕艰难的坐起身来:“胡宗宪都弃甲归降了,还能有什么军情?”

“千真万确!大都督就在外面等候!”静音朝旁边喊道:“快替陛下梳洗更衣,大都督马上就进来了!”

外间侍候的太监宫女们一拥而上,飞快的替朱载垕梳洗更衣,又喂他喝了两口热茶,他这才清醒了几分,盘腿坐在锦榻上。静音见处置的差不多了,赶忙出去通传,片刻后周可成便随着静音进来,向朱载垕敛衽下拜:“陛下,微臣有紧急军情禀告,惊扰之处还请恕罪!”

“周爱卿平身,赐座!”朱载垕放下茶杯:“道长说你有紧急军情,该不会胡宗宪那厮又有反复吧?”

“那倒不是,胡大人此番归降之心极坚,绝无反复之心!”周可成肃容道:“陛下,您上次离开京师时,有留下一个儿子吧?”

“儿子?”朱载垕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