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所以将进献的美人都安置在神乐观,平日里一得闲便去那儿避暑纳凉,休闲游戏,于是乎这座原本供奉“真武大帝”的道观却变成了帝王游玩的行宫。
朱载垕睁开眼睛,他厌倦的偏过头,好避开从窗户缝射进来的日光,宿醉的人都讨厌早晨的阳光,因为这会让他觉得头疼。朱载垕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胸口压着一支白皙圆润的胳膊,他将胳膊拨开坐起身来,打了个哈切,看了看床榻上三个和自己肢体交缠的半裸女人,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朱载垕起床的动静惊醒了在门口侍候的宫女,她们赶忙过来帮助朱载垕更衣,帮助他稀疏,梳理头发。朱载垕惬意的享受着这一切,随口对从门口进来的太监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禀陛下,已经是快到午时了!”太监答道:“徐妃来过两次,看到您没有起来,便又回去了!”
“竟然这么晚了?”朱载垕微微一愣,笑道:“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传她进来吧!”
“奴才遵旨!”太监应了一声,几分钟后便看到一名丽人急匆匆的从外间进来,对朱载垕跪倒在地,一边叩首一边道:“陛下救命!”
“救命?”朱载垕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子,奇道:“爱妃请起,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皇爷,昨日大都督府派人去了奴家娘家,不由分说便将满门下狱,听说还要流放南洋,还请皇爷救命呀!”
“啊?”朱载垕闻言吓了一跳,原来这丽人乃是徐继勋耗费重金准备的一位美人收为养女,献给他的。颇得朱载垕的喜爱,也是最早两个被封妃子的,本以为可以满门安泰乃至更进一步的,却没想到祸从天降,昨天半夜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卒上门将其满门拿下,家产抄没,听说还要流放南洋。在宫中的这位知道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来找唯一的靠山求救。
“徐妃,你会不会搞错了?大都督昨天白天才和寡人商议朝廷大事,晚上就派人去抄你的母家!”
“千真万确!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询问!”徐妃又磕了两个头,抬起头来已经是妆容惨淡,朱载垕见了心生怜意,他将徐妃扶起笑道:“爱妃无需担心,我派人去问问,若是真的让大都督将你家人都放了,归还家产便是了!”
“多谢陛下!”
朱载垕又安慰了两句,派太监出去询问,人刚出门便听到有人通传说静音求见。朱载垕一边安抚徐妃,一边吩咐让静音进来。
“贫道拜见陛下!”
“道长免礼!”朱载垕笑道:“算起来有半旬未见道长了,怎么今日有时间前来?”
“贫道今日是奉大都督之命前来的!”静音的脸色阴沉的很,他看了一眼徐妃,沉声道:“有一件要紧事禀告圣上!”
“大都督之命?莫非是湖口那边的战事有变?”朱载垕一愣,赶忙询问道。
“不,是南京城中之事!”静音沉声道:“确切的说是陛下您身边的事情!”
听到这里,朱载垕也听出来味道有些不对了,问道:“大都督乃是外朝官,寡人身边的事情自有内官管,何时用的着他管?”
静音咬了咬牙,跪下磕了个头:“陛下,昨日朝议后大都督问贫道他不在这些时日为何陛下圣容惨淡,贫道可有尽到自己的本分!贫道便把这些日子陛下在观中的事情说给大都督听了,大都督闻言大怒,责怪贫道没有照顾好圣上的龙体。还说圣上的龙体不止关乎一人,还关乎到天下百姓军民,切不可有半点闪失。所以他昨天夜里就派人将引诱陛下沉浸酒色的奸臣尽数拿下治罪!”
“啊?”朱载垕大惊失色:“那,那将徐妃抄家的事情是真的?”
“回禀圣上,不止徐妃,前段时间进献美人珍玩给您的六家勋贵昨晚已经被尽数拿下,现在已经上船去了金山卫,然后换船送往南洋了!”
“什么?”朱载垕再也按奈不住了,他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来人,快去大都督府那里,让他把人送回来!”
“陛下,人是肯定回不来了!”静音道:“大都督昨天临走时候说了,如果陛下您龙体有个万一,他那儿怎么打也是必败无疑,与其到了那个时候被抄家灭族,不如这个时候先把这些奸臣都先杀了。他原本还想把您身边这些美人也都杀了,贫道好不容易才劝住了。最后贫道保证确保您的身体无恙,他才同意做罢。您要是派人去要人,十有八九反倒是害了他们!”
第四百五十七章 再次渡江
“这——”听到周可成这番话,朱载垕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周可成的手段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真的要对身边那几位娇滴滴的美人儿下手,自己还真拦不住,他犹豫了一会叹道:“周爱卿这人也未免太过性急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寡人商量一下便办了!”
静音见朱载垕服了软,也笑道:“大都督他整日与武夫打交道性子自然有些急躁,还请皇爷见谅,不过他对您的忠心却是可鉴日月!不过照我看这事情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毕竟大都督只是将他们流放,又不是杀了,人死不能复生,去了南洋还可以回来嘛。等过些时日,陛下您下一道旨意让大都督把那些人从南洋放回来就是了,难道大都督还会抗旨不成?”
“道长说的也是!”朱载垕闻言笑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将静音招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道长,你看看寡人的脸色,是不是真的像大都督说的那样很不好?”
“确是如此!”静音点了点头:“皇上您要是不信,可以自己照照镜子!”
“不必了!”朱载垕摆了摆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听道长你这一说,寡人确实觉得有些疲累,看来这些时日的确是有些过分了!道长可有什么办法?”
“合抱之木,旦旦而伐,也支撑不住,何况血肉之躯?”静音叹道:“陛下您的身体本就较常人稍弱,若是静心节欲,勤修导引之术,倒也不是不能福寿绵长,但若是——”
“罢了!”听到这里,朱载垕也有些许尴尬,他打断了静音的劝谏:“道长的意思寡人都明白了,从今往后寡人自会注意的,退下吧!”说罢,他不待静音继续说话,便转身向屋里走去。
南京江面。
他久久凝视着那张越变越大的船帆,脑子里回忆起当初自己被押送上船的情景。
“这次算你命好,上头饶你一命,要是下一次再碰到?”那个军官将佩刀拔出一半,露出锋利的刀刃,露出恐吓的笑容:“那便不好看了!”
“先生,靖难军的巡船赶上来了!”船夫的声音将沈明臣从回忆中进行了过来,他摇了摇头,将目光从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