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殿试,结果其所录的前51人竟然全为南方士子,结果北方士子顿时哗然,联名上疏控告两名主考官都偏袒南方人(这两人都是南方人),朱元璋便下令复阅落第试卷,增加北方士子入榜。结果两名主考官复阅后呈上的北方士子卷子不但文理不佳,而且还有犯禁之语。于是有人上告说刘、白二人故意上呈陋卷来掩盖自己的营私舞弊。勃然大怒的朱元璋将刘三吾流放,又将白信蹈和牵涉其中的二十余名官员凌迟处死。自己亲自主持殿试,另外选拔了61名北方士子,被称为北榜,而先前的51南方士子被称为南榜。由于先前选录的51名南方士子是在春天,后来的61名北方士子是在夏天,所以这又被成为春夏榜案。但其实并非当时考官搞地域歧视,只是明初的确南北巨大的经济差异带来的教育差异,其后虽然明朝竭力在科举中通过划定名额的办法来削弱这种地域诧异,恢复全国的政治平衡,但占据经济优势的南方诸省士子在科举中依然占据着越来越大的优势,到了明中晚期这种优势更是越发明显,以至于出现了东林党这种现象。而徐阶和张居正两人自己就是典型的受益者,所以他们比其他人更清楚经济优势在科举竞争中能够发挥的巨大作用。像讲谈社这种背后有着强大经济支持的书社,如果不加以限制,就相当于北京四中、人大附中这样的超级中学,采用衡水教育法,和一群不提供义务教育,依靠私塾教育的普通家庭在一个考场进行竞争,其结果必然会对大明的政治平衡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那也只能如此了!”徐阶叹了口气,终于下了决心:“太岳,你回去后就上书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的!”
“多谢先生!”张居正站起身来,长揖到地。
金山卫,讲谈社。
“以上就是今科时文几个要注意的地方,请大家要用心记下!今天的课程就结束了!”朱正良结束了自己的讲述,向下首的学生们欠了欠身子。
“多谢学长!”堂下百余名学生齐刷刷的站起身来,向讲台后的朱正良躬身行礼。让还不是很习惯的朱正良连忙拱手还礼:“不必了,不必了!”
“正良讲得好呀!”一直站在教室门口的项高迎了上来,满脸笑容:“教学相长,能者为师,你今日是老师,受他们的礼便是应该的!”
“项先生说笑了!”朱正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正良算什么能者,不过是今科侥幸中了,回来讲一点时文也是应有之义!”
“你这话可就差了!”项高笑道:“秋闱每三年一次,一错过就是三年,人生又有几个三年?你现在讲的可是科场里面血淋淋的教训,他们若是掌握了,就可以省去三年时间,这何其珍贵?本来这次考完了我就想请你们这些中了的回社中提携一下后进,没想到多半都不在家中,出去游学了,只请了寥寥几个人来,其中还是你讲的最好,显然是充分准备过得!”
第两百六十一章 查办
“整日被关在家中,自然有时间准备!”朱正良自嘲的苦笑起来。
项高也知道事情的原委,试探性的问道:“这件事情你家也有些过了,你眼下也是举人了,岂能就这么关在家里?这样吧,我找个机会和文和说说,我这张老脸他总是要卖的!”
“多谢项公!”朱正良赶忙谢道。
“不用谢了!”项高笑道:“在我眼里,你虽然中了举人,但只要是从这讲谈社中出来的,都是自家子弟,为了自家子弟说几句好话,还用谢吗?”
“是呀!”朱正良叹了口气:“原先在社中总觉得苦不堪言,可考中了举人之后回头一想,又觉得万般亲近,若无大家在一起切磋琢磨,正良又岂有今日?”
“呵呵呵!”项高笑道:“那也是你的本事,要不然也不是人人都能中的!”
“两百二十七人参考,三十九人中举,这比例已经很高了!”朱正良叹了口气,突然压低了声音:“项公,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和你说说!”
“什么事?”
“这次我坐船来社中讲课,途中同船有两个士子闲聊,我听他们说这次南直隶秋闱有弊案,要不然我讲谈社不会有这么多人中举!”
“哦?”项高笑了笑:“你的功名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最清楚了,又何必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人家考场上占不到便宜,现在嘴巴上占点便宜也不算过分吧?”
“项公,你有所不知!”朱正良急道:“其中一个士子说他家中长辈已经给朝中的世交写了信,不日便可见个分晓了!”
“见个分晓?”项高神色微变:“你的意思是有人会对我们讲谈社下黑手?”
“嗯!”朱正良点了点头:“树大招风,说句实话,这次我们讲谈社的成绩也着实骇人了点,学生知道后也是吓了一跳!”
“成绩的话,我也没想到!不过讲谈社的确在秋闱这件事情上的确没有情弊,朝廷要查便让他查就是了,又能查出个什么来?”项高不以为然的答道。
“项高,要是真的朝廷派人来查,恐怕人家就不会管你有没有什么情弊了!”朱正良急道:“这几年来讲谈社可是没少得罪人,您觉得那些人会放过这个机会?”
听到这里,项高禁不住凛然。正如朱正良所说的,古代科举可不是那等没有烟火气的事情,就是血淋淋的争夺利益,每次科场弊案背后都是有权力的黑手在闪动。讲谈社这几年来在科场上的连战连捷同时也就意味着从南直隶和两浙不少“书香门第”、“世代冠缨”的碗里挖了一大块蛋糕来。讲谈社能够平安的走到这一步,一是因为其背后有兰芳社的强力支持;二则是因为其教学形式的巨大优势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还没有引起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太大注意。但这一次讲谈社在南直隶秋闱中的辉煌胜利无异于向这些缙绅们宣布了一件事情——要么接受子弟未来在科场被边缘化的现实,要么集聚现有的力量将讲谈社消灭。
“我明白了!你知道那两个士子是什么人呢?”
“不知道!”朱正良摇了摇头:“只知道其中一个姓顾!”
“那未免也太多了!”项高叹了口气,旋即笑道:“无妨,我们预做防备就是了!”
将朱正良送出了门,项高回到书房中,从抽屉里翻出一本书册来,上面是从各种文书塘报上搜集抄录下来的各种信息,他翻看了许久,突然站起身来:“来人,立刻把与张居正同年的进士名录给我找来!”
京师,西范。
“张太岳的那份奏疏,二位先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