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1 / 1)

永福郡主 糖果非糖 590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32章

  永福郡主目光直直地盯着愉妃娘娘看。

  愉妃别开眼, 憋闷道:“本宫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本宫知道时也狠狠训斥过倩儿;可木已成舟只能让倩儿越快进门越好。”

  归晚抚掌, 当场数落:“我跟你说别换,现在看到了吧?听娘娘您这语调肯定是淳于倩她算计珩颖而非珩颖把持不住被迷昏了头对吧?”

  “郡主!”愉妃面色不虞,但没反驳,她也真没想到倩儿她个大家闺秀连春~药都敢用。

  “落胎吧,太医院里有的是打胎药。”郡主很痛快。

  “郡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愉妃从站起来,怒道:“倩儿怀的可是皇儿的长子!”

  “人自轻而后人轻之,人自辱而后必人辱之。”归晚同样站起来, 平静道:“你的皇儿是皇家贵胄要多少女人要什么样的妾室都可以,但皇孙总要有点讲究, 何况是头个孩子。

  我猜是留兴伯府准备给她相看定亲, 她知道家族放弃她欲改让淳于雪进皇子府后来个破釜沉舟要逼你们妥协就范?我想问问愉妃娘娘, 这种女人还能安分吗?将来不被她抢到正室之位不被她爬到珩颖头顶上去还肯罢休吗?”

  愉妃当然明白这侄女不安分,可事到如今只能兜着:“郡主多虑了,倩儿她只是爱慕表哥不愿意嫁给别的男人。而今她已经怀孕, 再追究过往也没有意义了,她怀着皇儿的长子, 郡主明白吗?”

  “我明白,是娘娘你不明白。”归晚淡淡道:“我不是你心地太好的皇儿, 你拿男女情长这种话来搪塞实在没必要。我们明人别说暗话,淳于倩安不安分,你知,我更知。

  要么打胎, 要么留兴伯府舍两个姑娘,维持你之前的决定,让淳于雪进门做皇子侧妃;至于淳于倩就做个普通的姨娘,孩子生下来之后记在淳于雪名下。”

  “郡主在胡说什么?”愉妃难以置信,恼火更甚:“照你这么安排,今后还能安稳吗?你是想害得倩儿姐妹俩反目成仇吗?”

  “那干脆点送碗打胎药嘛,娘娘您说得再好听也改不掉那胎是奸生子的事实,还是别用那么个胎玷污珩颖长子和皇孙身份。”说到奸生子,归晚垂眸,在心底自嘲。

  愉妃气得脸色铁青,宣告道:“倩儿已经怀孕必须入皇子府,本宫只是通知郡主一声;侧妃的旨意本宫和皇儿自会去请,郡主就安心等着嫁进来做母亲吧。”

  “我把傅家舍掉了。”永福郡主抬眼看去,浅笑盈盈:“因为傅宗弼明知完全要仰仗我还想用尽手段打压我,想彻底压制着我乖乖给傅家当牛做马。

  娘娘觉得可笑吗?所以我专门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来回报他多年来对我的‘厚爱’。既然我能舍掉傅家,愉妃娘娘应该明白我还能舍掉哪方吧?”

  愉妃脸色微变。

  “将来新帝登基未可知,但在当今手中,世间还真没有永福郡主想做而会做不到的事;你看赵珩博不就被出继了,我也可以让赵珩颖出继。”

  倘若是她嫁还好,若是换个姑娘嫁过去还不知得闹成什么样;顾念这点表兄妹的情份,她只是不想看到四皇子府的后院将来会被淳于倩闹得鸡犬不宁。

  郡主愉悦道:“赵鸣轩强势,我可能没多少能做主的余地;但找三皇子,永福郡主至少无需担忧将来会被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看在珩颖确实对我够好的份儿上,我还有余地,所以这两种选择娘娘想选哪种?”

  愉妃握拳,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嵌进肉里,咬牙退让道:“就让雪儿做侧妃吧。”

  “我也知道娘娘你做为姑母难做,所以这点小忙我会帮你的,由我来向留兴伯府宣布,等到留兴伯府平静地接受之后再让珩颖请旨。”归晚笑问:“我今天刚回京都,先休整两日;四天后本郡主再帮娘娘转达,如何?”

  “好!”愉妃从从牙齿缝中蹦出这个字,握成拳头的右手更加用力,忽而嘎巴的脆响声传来,是指甲被她用力捏到扼断了,归晚看她一眼,莞尔道:“告辞。”

  “不、送!”

  愉妃竭尽全力才维持住镇定,等那丫头消失再也无法控制身体里的暴怒,抄起东西就砸,把整个大殿砸得七零八碎,又派内侍去传四皇子来,即刻赶过来!

  这个丫头绝对不能再多留着了,将来成功后必须得死,皇儿这回必须要答应她!

  永福郡主会猜不到愉妃的心思吗?她都明白地跟人家说担心你们将来会过河拆桥还能有什么猜不到的?她是感慨,这件事后她和四皇子恐怕真到头了。

  出宫,回府。

  富丽堂皇的马车在永福郡主府前停驻,发髻上只簪朵粉红的绢花,一身布衣的傅归暄带着和她差不多打扮的庶妹上前,说来给郡主磕头辞行。

  半年前她们的衣裳装扮还只相差一两等,而今早已云泥之别,身份地位更是天差地别。

  花厅里,婢女们奉上茶水瓜果后告退,她们姐妹俩还真跪下了,郡主讶异:“辞行而已,无缘无故磕头是什么意思?”

  “是祖父叮嘱我们来给大姐磕头致谢。”傅归暄仰起头,苦笑中含着庆幸:“祖父说我爹和两个叔叔能只被贬为平民百姓一定是大姐手下留情,否则按照旁人那般丝毫不容情地判刑,十来年的牢狱灾肯定逃不掉。”

  “当我投桃报李,谢谢他的提醒,没想到还能再得声谢。”归晚笑:“你们起来坐吧。”

  “那声提醒可真有价值,祖父说大姐你心地很好,是那个族长非要作死触到你的逆鳞。”这些天以来的世态炎凉叫傅归暄苦涩不已,过去那么久提起来还是恨,怎么能不恨:“本来家族都好好的,大家和乐融融,全是被他害得,把全族都给毁掉了啊!”

  归晚又打量她们一眼,垂眸问:“牢里怎么样?”

  “和我祖父关押在一处,他们40多人全部关押在相隔为邻的三座囚牢里。”傅归暄痛快地骂道:“他们父子俩每天都被以前对他们毕恭毕敬的那些人欺负。

  尤其是那个辛泰岳和三叔祖活着的时候,天天恨不得咬死那个族长。那辛泰岳刚开始被判死刑还一副嚣张样,知道真要死了吓得屁股尿流天天在牢里求爹告娘,谁理他啊。

  等到那俩父子进去他就像疯了,傅经柏被他咬掉好几块肉,有时候连狱卒都拉不住,可不是活该嘛,没本事还要充大头把全族毁掉了,把那么多亲戚那么多人全毁掉啦!”

  “我的心地没那么好,这场牢狱可有可无,是我想送他去和他的亲友门生们告别。”还请他们把傅经柏捎带上了,既防傅宗弼被折磨死在牢里又为给他醒脑。

  “那也是活该,都是他非要作孽,自己作孽寻死不算还把咱们好好一个家族给祸害成什么模样啦?”傅归暄抹把眼睛,又痛快骂起来:“大姐知道傅经芙姐妹俩的下场吗?

  她们现在天天在后院被那些仇家侮辱,连婵姨娘和伍娇琳都没逃过;婵姨娘有时还被拖到傅经茂的病床前去干,那些男人真是已经疯掉了。”

  她骂得痛快,她的庶妹傅归潞可感觉恐怖到浑身起鸡皮疙瘩,归晚对婵姨娘的遭遇倒真感到意外:“婵姨娘可是辛家二老夫人的亲女儿?”

  “对啊,可她一家哪敌得过那么多家,辛家那个二老夫人只能帮她把傅归潆姐弟俩送到城外找伯祖母,别的根本拦不住。”傅归暄半点不同情可怜,可怜他们那谁来可怜她家?

  “这些事原本没传扬,是伍士麟浑身带伤逃到武平伯府求助,听说他门牙都被打掉了。武平伯府的奴婢去救伍娇琳的时候她们还全被男人压着呢。

  那些男人根本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有火气就冲她们撒。傅经莲还想求伍家的奴婢们把她也救走呢,谁管她啊,连伍娇琳这亲女儿都没管她。”

  傅归暄骂得带劲痛快,一股脑儿地把她所知道的事说了个遍,尤其是傅归昶他心里有怨恨都提了,绕了个圈终于想起来:“祖父跟我们说,傅经茂给他女儿找的亲事有诡异,太阳打西边出来他也不可能看中个农家子。”

  “确实,有劳二老太爷这声提醒了。”归晚再问问她们何时启程,得知大概明后天,她叫婢女拿了五百两银票来赠之,傅归暄送三百两,傅归潞送二百两银票,只当做相识一场将来送给她们出嫁时的添妆。

  傅归暄红着眼眶接过银票,又领着庶妹跪下给已经不再是大堂姐的永福郡主磕了个头,出门没走几步路就开始频频收到庶妹的眼神。她咬咬牙,让引路的婢女稍等,她们姐妹要商量点事,走到一旁后问她:“你想昧下?”

  “大姐,话也不能这么说,这本是大堂姐送给我们的添妆啊。”傅归潞小声提醒:“今后,家里会越来越难,你想过以后该怎么过吗?”

  “正是因为家中艰难……”

  “可我们没有被抄家,家底还在,母亲和祖母的嫁妆还好好的。”傅归潞祈求道:“家里不缺这五百两,可是我们今后想伸手要个十两八两买支珠钗可能都难了。”

  傅归暄真有些动摇,咬牙再驳道:“你会没有二百两的私房钱吗?要我说,这些年被你攒五六百两肯定有的。”

  “大姐,我是有,可你即便能有几千两的私房,以后还能有吗?我们出嫁的时候有可能连二三百两的嫁妆都没有。”傅归潞苦笑道:“用千八百两哪怕几千两做一辈子的压箱底,大姐还觉得这笔意外之财少吗?”

  一辈子,一辈子?!这就是压在傅归暄头顶的紧箍咒,每想到此她都恨不得去把那个族长大卸八块!最终长远的担忧占据上风,她同意了庶妹的提议。

  永福郡主今朝回京的消息自是已经在城中传扬开来,否则傅归暄姐妹俩如何能知道又再赶过来见上这面?其实她们不急,真正急得是宋氏和范氏还有殷氏等人。

  傅家子孙自傅经柏这辈起子孙三代内不得入仕途啊!

  初冬的午后,阳光还裹着暖意,坐在庭前靠在躺椅里晒晒日光浴不失为一种享受,然而终于盼到、急匆匆赶到郡主府又被告知郡主路途跋涉真正小憩,谁还有闲情逸致?

  前院会客堂中,宋氏焦虑得一直在来回转圈,以往光彩照人的她难掩憔悴,她的三弟妹莫氏同样浑身疲惫憔悴,相较而言妯娌间状态最好的四弟妹范氏却是怒火最旺盛。

  八月是四姑娘傅归昤及笄的大日子,办得有多寒酸不提,本家变成笑话还在外祖家里,除几个亲戚到场外根本没有别家来,气得她怒火滔天;再之后竟然是傅家被东宫弄垮掉了,那个大侄女竟然毫不在意,她是疯掉了吗?!

  “殷氏,大嫂呢?”范氏冷笑道:“她女儿都回到京都了,她怎么还不现身啊?”

  “母亲在家照顾相公和三叔,还有祥哥儿也是离不得人。”殷氏垂眸,说她不急是假,说急倒也不是那么急,毕竟是亲兄妹嘛,最不急是她婆母。

  隆中苏氏那么多子弟有几人做官,有多少影响吗?婆母她是真觉得没官做也无妨,为此都和相公有龃龉了,这些天母子间都闹得有些不愉快。

  范氏又不阴不阳地刺几句碰到几个软钉子,她自己也觉得无趣,干脆也不再吭声。

  直到黄昏时分,卸下华服珠钗,一身家常装扮的永福郡主姗姗来迟,见面后跳过寒暄,她开门见山:“听说婶婶和嫂嫂们等了俩时辰,什么事这么着急吗?圣旨已下难道还能收回?你们找我也没用。”

  轻轻松松几十个字把她们的话卡在喉咙里,宋氏憋气道:“大姑娘,老太爷罢官被抄家,这些咱们都认了,可不能把你大哥二哥们的仕途也给毁掉啊,还有孙辈们的仕途呢,这,这将来可怎么办?”

  “二婶?其实不该再这么叫,但依着姑母的辈分客气些也是该喊您声婶婶,您当我五月十三的晚上就是想剖析十多年的辛苦付出然后叫你们施舍同情吗?”

  宋氏一怔,莫氏心惊:“大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隔天还进宫告诉了储君很快会出继到苏家,言外之意无需我点明吧?东宫发难能做得如此利索决绝是因为没有后顾之忧。”

  归晚神情淡淡,语调亦无波无痕:“这十多年那位当家人不择手段地压榨,我客气退让一步换来他进十步百步相逼,他觉得我心肠软嘛。

  我就告诉他,我的心肠还能有多硬;我还能说,三代不得入仕途就是我的意思;我敢做,我就敢认。站在你们面前的才是真正要将傅家连根拔起之人,懂~什么叫做连根拔起吗?”

  莫氏惊恐地跌退了步,范氏听得都没敢出头,宋氏咬咬牙龈赔笑苦求道:“大姑娘你恨老太爷,我们都明白,可你大哥二哥他们没有对不住你的呀。

  你们从小兄妹感情就好,你不能看着归晟和儿孙们都被毁掉了,二婶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当婶婶求你,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救救你二哥,你不能让他这辈子还有儿孙们都毁掉了,二婶就这么个儿子……”

  她也不掖着,直言:“圣旨说的是傅家子孙,如果他们不姓傅,那自然没问题。”

  五人再一愣,殷氏震惊:“大妹的意思,是让娘和婶婶们和离再让儿女们随母姓吗?”

  “不,三张和离书就够了。老太太与傅宗弼和离,带走傅经樟和傅经著;另外,我姑母和傅经柏和离,三婶你与傅经茂和离,你们生的女儿你们带走,改母姓。”

  这是她决定三代不得入仕途后特意准备的后续,郡主提醒:“要么同时签下三张和离书,要么不必签了,10月29你们给我个答复。

  若能说服需要说服之人同意,10月30到傅家给你们做决断,否则不必再来找我帮忙,恕我无能为力;对了,过时不候。”

  伍氏真的很想知道:“郡主心中的恨意就这么深吗?傅家是生你养你的地方,老太爷终究是你的嫡亲祖父,他已经风烛残年很可怜,你还要他家破、妻离子散吗?”

  “你那天晚上可没缺席,难道是你耳聋吗?傅家养过我吗?你别叫我笑掉大牙。事不关己当然无关痛痒,但你想进行道德批判就找错人了。他可怜,难道是我活该吗?他可怜,你自顾去可怜他无需在我面前扮好人。”

  永福郡主最后下逐客令:“诸位,不送。”

  残阳如血,傍晚的寒风叫衣衫单薄的路人打了个冷颤,也让金碧辉煌的永福郡主府在历经多载高耸不倒之后终于显露出肃杀来。

  涂绍昉到来拜访时与刚离开的访客们只差前后脚,他甚至还看到对方的马车了,顺利进府见到人时他师妹正准备到隔壁用晚膳——三皇子刚派护卫过来请她,她想了想没拒绝。

  “师妹清减了很多,这趟隆中之行很不容易吧。”

  “还好。”归晚在石阶前坐下,把婢女们屏退,莫名生出几丝惆怅,自我打趣道:“苏归晚好像没有傅归晚好听,对吧?”

  “是有点,不过这么好的机会为何是给苏望载做女儿?”涂绍昉有些担忧:“你和苏伯父闹了很大的别扭吗?”

  “我七舅——”话一出口她自己就笑了:“七舅说我喊不出这声爹,较的什么劲?其实我也不知道,可那个酒鬼没有正式承认过我的身份,我心里憋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这般倒贴凑数,好像是有些矫情了,改天见面相爷也得再唠叨我几句。”

  涂绍昉叹气:“苏伯父没生气吧?”

  “我以为他不在意,从小我就没觉得他多在意我,没想到他好像很在意。”归晚咬咬唇,略为不安地问:“我三外——唉,我是指我现在的祖父苏轻炎,跟我说父女哪有隔夜怨气,你觉得呢,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当然没有,他作为父亲包容女儿是应该的。”涂绍昉说完都没意识到这话问题所在,直到他师妹紧接着回:“师兄你真不会安慰人。”

  后知后觉的涂少爷轻咳声:“要不明年还是请圣上重新下圣旨给换一换?我实话实说师妹你别生气啊,换成我女儿这么做,我是很生气很难受的。”

  归晚本来觉得自己没错,和他们越聊越觉得自己犯下很大错似的,烦闷地跳过这话题,挑刺道:“你干嘛老叫他苏伯父?那酒鬼比你爹还小很多岁呢;还有啊我记得你好像反倒喊权尚书为权叔,权尚书可比你爹大很多岁。”

  “权伯和苏叔父喊起来多拗口?这称呼吧当然怎么顺口怎么来,你不也喊权叔吗?”涂绍昉打趣,偏偏还要讨打地说:“咱们这叫做心有灵犀。”语毕,肩膀果然挨了一下。

  “再贫啊,给我说说还有灵犀的吗?”

  “师娘给我的信里面还夸了你做得好做得妙做得呱呱叫,师娘还说知道我俩有意思,愿意成全小徒弟们,不再坚持让林三等你,同时拦住老师想招我的孙女婿的念头。”

  涂绍昉缩缩脖子说:“咱俩目前最大的障碍已经扫除,我打算明年到隆中下聘;我相信师妹找苏望载做爹应该是为我将来少受罪,苏望载这位岳父应该比苏望舒好应付得多。”

  郡主拎住他的耳朵,准备开拧,在此之前问他:“这滋味熟悉吗?”

  “听说老师年轻的时候经常被师娘这么折磨,我嘲笑过他就被这么报复了。”涂绍昉捂住脸打商量:“等会儿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行吗?”

  “看你最近很兴奋,说话净要找打。”郡主用力拧他的耳朵,问他:“痛了吗?”

  “我报个秘密能不能下手轻点?”当然痛啊,不怎么痛也得喊痛,涂绍昉憋住偷乐说:“四皇子和他外祖家的表妹闹出了个胎,人家真急着过门呢。”

  师妹讶异:“你怎么会知道?”

  师兄反讶异:“你已经知道了?师妹你的眼线尽职得有些超常了吧,你可刚回京。”

  “愉妃刚和我谈的,我没在留兴伯府埋过暗桩。”归晚坚持问道:“我知道正常,你知道就不正常了,你还往淳于家埋暗钉啊?你是嫌事情少呢还是嫌人手多吗?”

  “冤枉,我是从闵家埋下的暗钉里收到的消息,然后才多查了查。”涂绍昉解释道:“我是往闵家的后花园里塞了个花农和几个洒扫奴婢还有给他家换夜香的……”耳朵骤然一痛,然后被通知:“说重点!”

  “给闵家倒夜香的老头看到两个婢女偷偷摸摸还有提到四皇子的话,报了上来,我便顺藤摸瓜地查了查,这不查真是没想到。是闵家大姑娘买通了留兴伯府七姑娘身边的奴婢去怂恿人家硬缠住四皇子,连用春~药的主意都是她给出的。”

  归晚目光幽幽:“闵仙瑶?”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我彻查后发现她做的事真多。”涂绍昉特别给数了数:“脸上冒出来几颗痘痘她怀疑有人想毁掉她的容,在暗地里下死手折磨堂妹和庶妹。

  她又派人买通甄家的奴婢怂恿甄夫人去怂恿甄奉仪绝对不能放过永福郡主;对了,她居然派眼线埋伏到五皇子府,她都被指婚为五皇子妃了至于再弄这点小打小闹吗?”

  “掌控欲太强吧,提前布置便于她进门就能掌控一切。”归晚哼笑,纠正件事:“小半年前她伸手过来想往我的郡主府里埋暗桩,她脸上的痘痘是我送的回礼。”

  涂绍昉由衷评价:“能力与志气不匹配的典型,确实是闵老头的亲孙女。”

  归晚收回手,逐客:“天黑了,师兄回家吧,我也要用晚膳了。”

  涂绍昉抱着蹭晚膳的决心而来,坚决不走,然后被通知到隔壁用膳时真庆幸他坚持住了:黑夜风高、饱暖思~淫~欲,他真不放心三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小天使们,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