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问随答。
强得不讲道理了,哪有这样的?还叫别人活不活了?
所谓知兵事,是指调兵和对整个国家兵源体系进行分析。
结果到了少年那里,他居然练兵。
农事更不用说,庄子的作物长的就是比别处好。
然后少年一看,啊,收割费劲是吧?做个东西。脱粒麻烦是吧?做个东西。脱壳耽误时间是吧?做个东西。
牛冬天养膘不容易,弄出来一个青储。
昨天据说是宫里的铜镜不好用,就做个照人毫发毕现的琉璃镜,宫中已经传遍了,欲求一面而不可得。
“这他娘的。”姚崇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不行,明天老夫去庄子,有事询问。”姚崇不得不违心地作出决定。
他不想去找李易,但确实有事,自己难以决定。
关键是右边的肩膀后面疼,过去看看,太医署的按摩博士给按了,还是疼。
右胳膊抬起来往左,一动就卡住,疼得受不了,怕不是有什么恶疾吧?
“我也去。”张说跟着说,他近两个月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吃了明目的药,效果不好。
“道济,你后天再去吧,一起去不好,我先看看胳膊。”姚崇劝。
“你上午去,最多吃个午饭,别多呆,我下午去。”张说不答应,换个时间差。
“我还想午睡呢,他那有暖气了,天冷。”姚崇说道。
“宫里已经加火墙了,政事堂一点不冷。”张说反驳。
“是不冷,我家中也盘了炕,还是李东主给的图,晚上屋子中间还加立炉,我找人守着,可不能天不好的时候倒烟中炭毒。”
卢怀慎像幽灵似的突然出声。
“李易不是说了么,不压火就不会中炭毒。你家中又不缺那些煤坯。”姚崇说。
以前卢怀慎很怕姚崇,现在不同了,他直接怼回去:“就是不压火,不得加石炭么?不守着就烧光了,冷!”
“对!”姚崇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
平康坊。
“快,姐妹们快来,李郎送来新曲子和新诗了,好多呢。”军乐队的首席,馨研拿到了从宫里传来的东西。
她这次没有独占的意思,上回的笑红尘,别人表演的时候,必须说明一下,是李易给馨研等人写的。
版权问题,不可轻乎。
此回她决定拿出来,姐妹们一起分享,昨天大家同仇敌忾过,整个平康坊三曲,没一个接待梁掌柜那些人的。
平时看不上的左曲女子也有骨气,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很快,平康坊开始传抄上了,有的不认识新记谱方式,马上找人学。
结果抄着抄着就哭了,学着学着眼泪就掉下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李郎太坏了,赚人家眼泪。”有女子擦眼泪。
旁边的有吹箫和唱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看人间多少故事最销魂梅花三弄”
一群女子跟着齐声和音:“红尘自有痴情者”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好美的句子。”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天啊。”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文中没有一个梅字,却是写梅的呢。”
“好多好多,李郎疯啦。”
“以后都不让那些人进平康坊,敢欺负咱们李郎,哼!”
有过来的文人和勋贵听着一首首的诗,被彻底吓到。
有一学子小声说:“谁把谁欺负了啊?今天有人看到他们里面居然有抹眼泪的。”
“那是咱家李郎本事大。”旁边有女子听到,立即反驳。
“就是就是,还算计咱们李郎,李郎收拾不死他们。”有姐妹附和。
“李郎若是来,我不要钱,跟李郎共度良宵。”
“晴妹妹你真不要脸,换成我呀我倒搭钱也行。”
“人家李郎才不缺钱呢,李郎还未及冠呢,嘻嘻!”
整个平康坊今晚属于李易,就连北曲的女子也拿到了歌和诗,大家一同战斗过。
其他过来的恩主们憋屈了,他们一点办法都木有哇!
实在这些诗太厉害了,还有那一曲梅花三弄,已有大家在编舞了。
他们怕了,暗自告诉自己,千万别得罪灞水河畔庄子的李东主。
先不提李东主报复的手段和速度,就说平康坊,惹了李东主,往后来不得。
“他怎可写出这些好诗?定是抄的。”有文采出众的人不服气。
“对,抄的,李郎只要拿出来文章,必然是抄的,然后被抄的人都杀了、埋了。”旁边的人助攻。
“那得杀多少厉害的文人墨客呀,隔几天杀一个,杀人如杀鸡。”
“要不正冬兄,你就说他抄了你的一首,我给你作证。”
“不敢,怕被杀,饶我一命,今夜我请了。”
“天上人间送东西了,说是叫米花糕,我尝了一口,好吃。”有侍女在坊口喊。
于是王皇后带走的那么多米花糕其中大部分被送过来,以天上人间的名义。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天上人间的东西果然好吃。”平康坊中的人一人分了一小块,没了。
发现更想吃,更谗了。
第一百零一章 不怕人多活更多
翌日,阴,北风。
呼啸的风声中,整个长安城似乎都在述说着平康坊中的事情。
一首首诗,只要认识几个字的人,就极力去找人问和背。
寻常的百姓依旧忙碌,诗再好,与他们无关,当不得饭吃。
每日里往城中送柴火的樵夫们少了,一般情况下是打两到三天柴,然后运到城中一次。
如今是打两到三天柴,运一次,就不再打柴,而是去帮忙运石炭。
城中的人多数开始烧石炭,石炭比柴火耐烧。
然后一个个泥的小烟囱立起来,柴火用来引燃石炭。
先点燃软柴火,然后再放几个劈柴,等劈柴烧起来,加进去石炭。
早上一片烟,下午一片烟,没人觉得空气污染。
“宋德,准备施粥。”李易穿个薄棉裤,上身是皮大衣,站在外面感受着寒风的凛冽,对管事说。
“与寺里一起么?”宋德询问。
城中寺庙多,每旬会举办活动,平康坊的女子们会参与,文人墨客亦去。
青黄不接与冬天,便施粥,十天一次,做做样子。
“不,叫他们帮忙运煤、打煤坯,残疾的、生病的,不要钱,其他的一律以工代赈。”
李易不想学寺庙,寺庙对读书人比对百姓好。
万一哪个读书人熬出头了,寺庙有事情,总要念个情分。
普通百姓,在长安生活无着落的只能天天打听消息。
今天这个坊的寺庙施粥,赶紧去排队,明天再换个地方。
一碗粥,即便浓稠一些,挺一天,也无法干活,天冷,身体热量消耗更大。
“知道了。”宋德点点头。
李易溜达着,到收割完的稻田旁边。
今年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