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学的是李易的那一套学问。
生物、代数几何、物理化学,以及四书五经。
很多好东西便是李易用其他学科制作出来,比如火药。
陛下清楚,又怎能不要人才。
“东主,张相到。”府中的二管事匆匆跑到门口汇报。
张相自然是张说,之前斗得那个激烈呀,眼看着姚崇得势,正准备挨一下子的时候,出现了个李易。
于是重新归于平衡,大家还可以继续在同一个班级里坐着玩耍。
姚崇睁开眼睛,起身,出外迎接。
这几年来,就没见张说上门。
正门在咯吱声中打开,姚崇笑着出来:“道济可是收到了天上人间送去的礼?”
“好叫元之兄知晓,送了面小镜子,其他物件繁多。”张说选择聊家常模式,同样称呼字。
“道济快快入内,详与为兄说说。”姚崇邀请。
“元之兄请。”张说配合。
两个人进去,大门又关上,这门不是谁都能见到打开的时候。
“元之兄,弟这厢有个疑问,若李易亲自,是否开正门?”张说笑着问。
“某根本不见他,见了面,他自然会猜出陛下身份,某有几颗脑袋够砍?”
姚崇回答得利索,对,不见,太危险。
“若以后知晓陛下身份,又来见呢?”张说又问。
“道济你呢?”姚崇反问。
“元之兄,可有李家庄子学子干谒文章送至?”张说换个话题。
“道济你那厢呢?”姚崇还是反问。
“没人,其他人等皆劝退了。”张说回答,同时明白这里也没人。
心里不好受,说明人家李易根本没看上两个宰相,不给你送。
当然,天上人间送的是另一回事儿,不涉及到科举走后门。
二人说着坐好,有茶水送上来,这茶还是陛下赏赐的,李易那里炒的绿茶。
李易说了,发酵的红茶是适合吃油脂太多的人喝,而绿茶适合吃东西营养均衡的人喝。
胃肠道有问题的不适合喝任何茶。
大人物当然营养相对均衡了,就不喝红茶了。
至于什么深度发酵的黑茶、半发酵的乌龙茶、铁观音什么的,现在也没人细分。
所以说他们煮茶叶蛋都是拿发酵茶煮,没有绿茶煮的好吃。
“今年春天开始,采茶要想办法叫李易帮忙做成绿茶,他那个制茶的方子没流露出来。”
喝一口茶水,张说暗示性说道,意思是让姚崇想想办法,把制作绿茶的方法弄到手。
“摘了新茶送去即可,何必冒风险?”
姚崇不干,我才不折腾呢,李易看着好说话,那得分情况。
茶叶怎么做都不利民,发酵茶难道不能喝?
若是能问出来怎么炮制茶,岂不是能问出来怎么制酱油?
“要不要透题?”张说非常小心地问道。
他看上四十二个学子了,想要考完科举拉到自己手下。
“你透了题,李易很可能会翻脸,他要堂堂正正把人送上来。你莫非看不出他那骨气?哦,他叫意志。
他可以让出很多利益,却有条线不可逾越。他可因你是病人跪地救助,却不肯因你权势低头一分。
他给你钱行贿可以,你想压着他,你试试?别人欺他君子以方,他不屑出手,那些人如何了?”
姚崇始终在揣摩李易的行为和心思,得出这么个结论。
“唉!若说策论,我认为李易会教会学子许多见识,可是诗赋一道,难啊。”
张说点点头,认同姚崇的话,却更担忧。
现在靠科举进士,写诗词也很重要。
不透题,李易怎么帮着学子们写诗啊?
是的,张说就认为,只要他透了题,李易保证能写出来好多相关的诗,每一首皆可流传千古的那种。
“锦瑟无端五十弦沧海月明珠有泪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外面突然传来了很多人同时吟诵的声音。
“好诗!哪位大才出得此作。”张说直接站起来了。
姚崇跟着动容,道:“好一首对仗工整的七律,往事在眼前,只是已惘然。”
“问一下,何人所作,招人前来,这个干谒本相许了。”姚崇对管事的说。
不长时间,管事回来,表情复杂,道:“李家庄子昨夜南曲众女哄叫李易上台,李易抄两首诗,一首词曲,此诗为后诗。”
姚崇、张说:“”
第二百三十三章 怎能讲解这学问
“太过分了,不带这样的。”张说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咆哮。
姚崇伸出手,拍拍张说的肩膀,这一刻已往的恩怨似乎都淡了。
他说道:“李易一个少年,总写出这等沧桑之诗句,换个人,定然要被攻讦。”
张说使劲点头,道:“然,每每他都说是抄的,却总是找不到被抄之人,一问就说杀了埋了,叫报官,欺人太甚!”
“明日本相练练瑟,五十弦,思华年,迷蝴蝶,托杜鹃,珠有泪,玉生烟,成追忆,已惘然,他怎么就能把这些字给合在一起?”
姚崇一边感受着此诗的冲击力,一边抱怨李易。
他也觉得不讲道理了,凭啥?
“元之兄你看啊。”张说开始分析。
“他平日里写医书,已经传出来三本了。从春天开始到秋天,拿出来一样又一样农事的神器。
到冬日,大家采冰,他有又有好东西,那个鞋,那个钻冰的家什。
然后制作烟花,烟花有多难,相信大家都知道是吧?
他的新马车我们都在用,出去接个人,跟上战场似的。
长安令如今正作的事情,皆为李易所出。
他还要给人看病,然后写三字经,随便就能扔出来一大堆的诗。最关键的是”
张说说着,突然停顿,想找个词。
姚崇接过话:“最关键的是他看上去很轻闲,他还有时间教导庄户制作好吃的饭菜呢。”
“对,轻闲,他不需要学么?真的是抄?抄谁的呀?”张说突然跟姚崇有了心贴心的共同话题。
“唉!”姚崇觉得牙疼,他也发现了,别的人再厉害,能当个人看。
李易那里已经不是人了,你随时去问任何问题,他顺口给你办法,一天看着还有闲情溜达。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
其他的百工的事情不能想,想多了做噩梦。
“不然明年,不,今年叫他考科举吧,给他个一甲第一,省心。”
张说妥协了,让你出头,你哪怕报个名不来考,我都能给你弄个第一。
“他不考,说是忙,哎呀,我含两粒药,李易给陛下的药,给好几瓶,小葫芦样的,说是觉得喘气费劲含在舌下几粒。”
姚崇说着把旁边的抽屉打开,这桌子的布局都是李易那里常规设计。
含上几个粒,也不晓得是药效发挥作用,还是心理因素,他状态好了许多。
“元之兄,若没有其他必应之事,不如去庄子看看?”张说提议。
大年初一,别人怎么忙,跟他们宰相无关,早朝结束后,就轻松了。
当然,晚上有赐宴,要赶回来参加。
“去!叫人去问怀慎。”姚崇想到另一个宰相,卢怀慎。
很快三个人乘着一辆四轮马车,还有一众小厮陪护下抵达李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