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春天到现在跟叔叔学了不少。
李隆基没嘲笑大哥,因为他也不懂,他问:“易弟,艾蒿端午那天最好?”
“并非指那一天,前后几天皆可,再往前,采了当菜吃。能种,不过野生的多,就不必占地。”
李易给出个时间,古代人已经知道了,端午那时的艾蒿药用价值最高。
至于古人怎么知道的,他也不知道。
“叔叔过了端午一段时日后呢?”王皇后愿意参与询问。
“再往后的不适合药用,但能驱蚊虫,把艾蒿搓成绳子,挂在屋子里,点燃吹灭明火。
绳子会慢慢燃烧,烟雾弥漫屋中,却不呛人,蚊子不叮。
若是把艾蒿打成碎料,压制成蚊香,点燃效果更好,明年我做,劳动力那么多,可不能闲着。”
李易说着看桃红,桃红点头:“我记下,即便是换班也传给下一个桃红。”
这个桃红是第二批换班的桃红,她总觉得第一批的四个人每当换班的时候都带着一丝幽怨,很浓。
后来她知道原因了,当初高力士要留下四个人,四个人态度上是拒绝的。
东主直接说换班,不难为人。
现在四个班的不在庄子的开始盼星星、盼月亮,盼到自己轮班便高兴不已。
宫里哪比得上庄子自在,吃得好、睡得香、玩得开心。
李隆基愿意看到宫女太监们欢喜的样子,他吃了一口鱼头肉,问:“易弟,褐岩是什么意思?”
“磐石啊。”李易说:“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君当作磐石”
“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李隆基、李成器、王皇后三人一起说。
“那青松呢?”李隆基复问。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李易顺嘴说。
“翠柳。”李成器出声。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这个李易想都不用想。
不等别人再问,他自己说:“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第一百五十九章 姚相晚至言马事
“叔叔往后不准抄这个,赚人家眼泪。”王皇后听了桃花依旧笑春风后眼圈红了。
“听嫂嫂的没错。”李易答应,不抄就不抄。
桃红嘟囔:“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对呢,轮班嘛!”
“可惜上一班的人那个福气,不曾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褐岩说。
“咱东主岂能看人脸色强求?就跟我名字的诗一样。”青松说。
“是呢,东主心怀天下,千秋雪、万里船。”翠柳赶紧把自己加上。
李易一看要过度解读了,赶紧说:“孔雀东南飞,为什么要东南飞?”
“为,为什么?”王皇后最好奇,对呀,孔雀往东南飞作甚。
“因为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李易只说两句。
“妙,实在是妙,好一个西北有高楼,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呀。”李隆基登时拍手相赞。
两首诗居然合理地连在一起了,无论是字句的意思,还是情感,怎么可以前铺后垫?
李成器也知道这首诗,说道:“阿阁三重阶、一弹再三叹,可谓是梅花三弄啊,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他话音方落,王皇后轻哼:“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两个宫女很自然地配合:“看人间多少故事最销魂梅花三弄”
周围都静了,庄户们看着,羡慕着,这就是东主接触的人,与人家聊天,自己都跟不上节奏。
庄户很快调整好情绪,其实也没啥情绪,自己就是庄户。
吃好的、住好的、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自己还能上夜校,知足了。
站在门口听了一小会儿的姚崇却不是那么能释怀,他纠结。
他有事要问,找过来,先看到马车,然后到门口听到几个人说话。
听到了李易引经据典、出口成章。
若换个文人在此这般,不一定多骄傲呢。
结果李易还是轻飘飘,作诗当成喝水,咽下去,解渴了,不管了。
没说要写下来,更不提浮一大白。
究竟是什么使得他觉得诗这么不值钱?诗是可以当成货币的好不好?
“呀!老丈,这么晚了,你你回不去了吧?住下。”李易发现姚崇了,打招呼,站起来走过去,犹豫。
“老丈一起坐。”李成器招呼。
李易这下不犹豫了,半搀扶着姚崇回去:“老丈咱们吃上了,撤席重上太过浪费了,不如添双筷子。”
李易为难地解释,来新客了,按照规矩要撤席,再上一次,但这是食堂。
“无妨,有口吃的即可。”姚崇看王皇后嘴里嚼着东西呢,就知道是她爱吃,怎敢撤?
“那成吧,我再去加两个菜。”李易说着没动,桃红蹿出去了。
她知道姚崇这个宰相爱吃什么,早打听清楚了。
她端回来一个腊肠炒白菜和一个葱爆猪心。
姚崇果然对桃红温和地笑笑,爱吃。
“老丈这般晚了,怎还过来。”李隆基眼中带着一丝凝重。
他知道姚崇要不是遇到了特殊情况,不可能晚上跑到易弟这里问策。
姚崇要端酒,李易用勺子给舀了一盅鱼头豆腐汤:“老丈先喝口汤,暖暖胃。”
姚崇放下酒盅,结果汤盅,他听话,对面这个是神医呀。
两口喝掉汤,果然浑身上下都舒坦。
“唉!”姚崇叹气。
“老夫家中略有薄财,养了几十匹马,可今日一早不知为何,一匹匹走路也走不稳了,晃晃悠悠的,有的还口吐白沫,哎呀,这么怎么办啊。”
姚崇苦着脸说。
李隆基差点跳起来,马苑那里的马出事了?
“易弟,你知道么?”李隆基着急,那些马是为了增加羽林飞骑而准备的,都是好马。
李易不晓得啊,他要是知道是李隆基为羽林飞骑准备的马,他现在就能扔下筷子赶过去看情况。
一听是老头家中的几十匹马,他想想,问:“是不是脾气特别暴躁,拉都拉不住,然后马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在原地转悠,
而且呼哧呼哧直喘,跟人喝多了似的,有若耍酒疯,侧躺下还蹬腿?”
“对,就是这样。”姚崇站起来了,盯着李易:“李东主教老夫怎般做?会死多少?”
“这个老丈,你是不是对马夫不好啊?有人下毒,醉马草。”
李易依旧平静,又不是人生病了,马死不死的与他有啥关系?
“老夫不知,回头便查,能救吗?你可是神医。”姚崇期待地看着李易。
“可我不是兽医呀,那啥,醋有吧,灌,马不一定愿意被灌,胡椒,用醋泡着胡椒粒给马吃,能活多少老丈你干啥去?”
李易还未说完,姚崇转身跑了,那身板跑着让人害怕突然就摔了。
过了大概三分之一刻钟,姚崇擦着汗回来。
“安排下去了,此事老夫一定严查。若醋也不行,如何是好?”姚崇焦虑地问李易。
“丹参,喂给马,有个作用时间,前提是马得愿意吃,混合在生鸡蛋的蛋液中,马就很爱吃。”李易说。
姚崇一转身又跑了。
片刻后回来:“李东主,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