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7 章(1 / 1)

宋帆 耽文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4个月前

归宿了。”

李蕴吓了一跳,指着杨帆的船惊道:“难道,难道就是”

李师师吐吐舌头道:“就是乐曲啊,女儿将来便以乐为夫,以曲为子。”

李蕴听后这才定下心来,不过却又语带遗憾地道:“真是个傻女儿”

淡淡的月辉洒在运河之上,偶尔的几声虫鸣,令得夜色更加宁静。

再宁静的夜,也有不宁静的地方,比如说:李师师的心。

李蕴关于她归宿的话,她回答的恬淡意远,然而这不并代表她不在乎。世人眼中也许她依然是花颜月貌的大宋花魁,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如今已经二十七岁。二十七岁在大宋是什么概念,她十分清楚:这个年纪是该到了找个归宿的时候了,否则真到了“暮去朝来颜色故”之时,恐怕只得落个“老大嫁作商人妇”的结局。

可是便是如今便能有好的归宿么?

她是李师师,不是一般青楼的女子,她是曾得当今皇上垂青的花魁,在她的眼里值得托付终生的男子又有几人呢?闲居于樊楼之时,也曾有周邦彦这等才子前来表达愿将其纳入府中为妾的想法,却被李师师一一拒绝。她对心中的归宿其实要求还是蛮高的。

画舫的窗外,一轮半弦之月映在河面之上,然而粼粼的波光却在昭示着,这明亮的月儿只是虚影。

“幸福的归宿,是否便如这水中之月一般的飘渺呢?”李师师望着窗外的河面怔怔地想道,“以乐为夫,以曲为子,今生今世莫不会真的如此吧?”

李师师感觉有些茫然,无奈之余也便想着:“若真是此生无缘,那便当真以乐为夫,以曲为子好了。如此纵然年老色衰,说不定还真可以在那京都大球场以乐曲耀于人前。”

想起某人的某个承诺,李师师心中也骤然一暖,此生与乐曲相伴之外,她终究还是有些更大的期待。

“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

“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

轻轻地歌声哼起,一曲幽怨尽溶于淡淡的月色之中

岁月的大河静静地流淌着,此时每一个人的命运仿佛便如这大河之中的朵朵浪花,不知前面会有许多的暗礁和险滩在等着他们,而一些承诺是不是会像浪花拍岸一般消逝无形,也着实无人可以预测。

随着一声汽笛的长鸣,在晨曦的照耀之中,杨帆的船队再次启航。船队之中几艘冒烟的船只,依然是引得河边众人驻足观看,便在众人好奇的眼光里,船队鸣着汽笛、驱开前面慢吞吞的行舟,略显嚣张地驶入长江,进入江南。

“士远兄可知那几艘船只有何古怪,竞能无帆而行?”

“能有什么古怪,定是那神工楼新造的妖物!”

“哼!何止是神工楼造的妖物,我看这神工楼便是妖物。”

“是啊,此次他们进军江南,不知有多少生意会被他们抢去!”

望着前方的船队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便在杨帆刚才启航的河段,一艘巨大的画舫缓缓地行驶在河面之上。画舫二层的甲板之上,四名商贾打扮的男子,正在对着远去的杨帆船队指指点点。

既然是商贾,对杨帆那几艘蒸汽机船指指点点本属应该。那几艘船实在是太拉风,若是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反而奇怪。可是这几个商贾的话语之中,除了对那几艘蒸汽机船的议论之外,更有对神工集团的敌意。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管这风是从何方吹来。

第二二五章 风从四方来

神工集团在大宋是个奇迹,没有哪家商行能像它这样,短短的几年内便累积起巨额的财富,并且将业务扩张至多个领域。

起先之时,很多大的商行对于神工集团并没有多少敌意,毕竟生产经营的领域不同,神工集团生产的高档消费品与他们的经营范围并不冲突,甚至取得了经销权的话,这个集团的产品还会为他们带来可观的利润。

然而,随着神工集团的不断扩大,它的触角也在不断地向各个经营领域延伸,最令人绝望的是,它但凡进入一个领域,必然会为这个领域带来更新鲜、更有竞争力的东西。在这样的东西面前,原先执市场牛耳的商家,往往很快便会被赶下老大的宝座。

而更可怕的是,这个集团的经营模式便如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鲸鱼,不断地在玩着大鱼吃小鱼的游戏,被它排挤的难以经营的商家,往往很快便被它兼并。

面对着这样一头商业怪兽,大宋的其他商家渐渐警惕起来,一些合纵连横的手段更是时不时地运用在与神工集团的商战之中。

此次杨帆宣抚江南,神工集团组织百人的团队随之南下,目的再清楚不过。江南之地的巨商大贾早已如临大敌、暗中应对。

今日杨州画舫之上,便是三家江南商会的会长。名叫徐前的,乃是江南最大的布商,朝庭八成以上的岁供便是由他提供;而那曹齐,多年以来把持江南的茶盐专卖;名叫宋士远的,则是大宋有名的瓷商。

除了此三人以外,还有一名来自北方商行的掌柜,此人名叫王念吾,却是以王黼为后台的北方商家代表。今日牵头组织之人,自然也非他莫属。

“此次神工集团派出大批人马进入江南,所谋必定不小,相爷可有什么对策?”宋士远看着远去的杨帆船队,朝王念吾问道。

王念吾故作神秘地一笑,却是卖了关子反问道:“诸位可有对策?”

四人中的曹齐摇头道:“在下倒是没有什么对策,不过想来那神工集团不会插手盐茶生意吧,而且说实话,前些天里那神工集团曾联系在下,欲与我们商行做几笔生意。”

“是啊!”布商徐前也道,“神工集团似乎要拓展海外的生意,我们这丝绸、陶瓷、茶叶可是主要的贷,他神工集团求购不正赚钱的机会么,不知相爷为何如此审慎。”

“昨夜扬州樊楼诸位可曾订到位置?”王念吾有些答非所问。

“李师师扬州献艺,如何肯错过?幸亏曹兄这边面熟,托人订了几个位子,得以一睹那师师姑娘的风采。”

“噢?那不知曹老弟花了多少银子订到的这几个位子?”

曹齐拍拍头,尤感肉疼地道:“三个位子花了三千两银子!”

“唉!不过是一顿饭的工夫,便花去了老弟三千两银子。可是昨夜我在扬州的丽春院,找了他们的头牌陪酒、陪睡,总共才花了二百两银子不到。呵呵,这丽春院原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