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等着警察解救。
这太不可思议了。
季景然面对突如其来的质询却不见慌乱,只是顺着秦晋荀的话微微沉思。
“我也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季景然的目光有一瞬地迷惑,“绑架我的是项骁的手下不假,他们是同伙,但是那个项骁对他们的态度也有点异常,厌恶,不信任,我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没杀我,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猜测,可能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对于怎么处理我产生了分歧。”
温玉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点头,“的确,项骁身上一定有古怪,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项骁是怎么拿到那一半证据的,又是为什么会将那一半证据给我。”
秦晋荀却没有那么容易说通,他审视的目光落在季景然身上,季景然也平静的回视。
良久,气氛陷入了焦灼
忽然,病房虚掩着的门被敲响,一个脑袋探寻地伸了进来,打破了这一实的凝重。
“大家都在呢。”
刘子科打过招呼,提着两袋子通红的大苹果走进来,放在桌上,而后上下打量着季景然。
“季检,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啊,呃......这处那处的。”
答应过季景然不将他的受伤情况告诉温玉,所以刘子科只是语焉不详地问。
季景然微笑,“多谢你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想起刚刚救出季景然时的模样,刘子科仍然心有余悸。
温玉的视线从刘子科松了一口气的脸上划过,又看向季景然十分禁欲系的扣子,眼神闪了闪,最终低下头去。
他既然不想让自己问,那么可能装作不知道,反而是对两个人好。
刘子科简直快要操碎了心,“季检,不是我说,你以后要多多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你看秦教授多惜命,他家里有沈公子从国外搞来的最先进的防护系统,车也是防弹跟公安联网的,从硬件上就保障了安全,季检你也是富二代了,也搞一套吧,万一接下来‘蝙蝠’要报复你呢......”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刘子科终于停止了喋喋不休,打了个手势转身接了起来。
“喂?”
原本几人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突然,刘子科提高了音量问电话对面的那人。
“什么?你是说,在诸城市内地界?”
对面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只见刘子科满脸凝重地回答,“好的,我现在就去......温玉,不用通知她了,我们在一块儿呢,还有秦晋荀,地址发过来就行。”
撂了电话,刘子科看向众人,“刚刚,在诸城市内的一家小旅馆,发现了一具男尸......内脏尽数消失。”
刘子科说完这句话,面上的神情欲言又止。
这个案子发生的时机,和这种作案手法,几乎令人一下子联想到“蝙蝠”,但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联想。
刘子科怔神的功夫,季景然咳嗽了一声。
“你们快去吧,我这儿还有医生护士,没关系的。”
“那季检,我们就先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秦教授和我们一起去吧。”
秦晋荀点了点头。
温玉将汤汤水水收拾了一下,顺便按下了呼唤铃,叫了这间特护病房的护士,这才跟着两个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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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医院的古怪之处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季景然唇边浅淡的笑意逐渐凝固。
他说谎了。
准确的说,他只说了一半自己的观察和猜想,而对秦晋荀,隐瞒了另一半。
经一县那兵荒马乱的撤离之前,项骁独自又来找了他,他站在阴影中,像一只不知何处来的凶兽,浑身都散发着阴凉彻骨的寒意。
“受了这么多皮肉之苦也不曾求饶,你有这份心性倒是难得。”
季景然能感受到自己体内血液的流失,裹挟着他的精神,一点一点倒数着他的生命力。
季景然只是掀了掀眼皮看了男人一眼,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来回应。
项骁却不怒反笑,一步一步靠近他,最终附在他耳边。
“留心秦晋荀,那才是一只潜伏的狼,正义的季检察官,你不会放任他不管吧……去查,有很有意思的事情。”
饶是再三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挑拨,季景然仍然不得不承认,那句话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中,每当面对秦晋荀的时候,便悄然浮现出来。
可能是因为,在他自己的思想里,秦晋荀,真的不是什么三好公民。
哪怕他一次次协助警方抓到凶犯,可是侦破过程中,那种从骨子里透漏出的,是满不在乎。
仿佛他不在乎这世间的一切,不是为受害人的悲痛而替他们伸张正义,也不是对罪犯的憎恨而追查到底。
他遵守规则,仅仅是因为自己觉得应该遵守规则。
就像他留在人间,仅仅是因为他想留在人间。
小护士敲了敲门走进来,打断了他的念头,季景然看向窗外,叹息声藏了起来。
可是,哪怕是这样的秦晋荀,温玉也义无反顾地爱上了。
老城区的一处小旅馆,警车的车灯在白日里也闪得晃眼,围观人群聚拢在警戒线之外好奇地指指点点。
小胡将秦晋荀三人接进去的时候,快速地介绍了一下现场的情况。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这间旅店的老板,姓黄,刘子科几人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在跟询问他的刑警喊冤。
温玉跟刘子科说了一声就独自往案发房间去了,剩下秦晋荀与刘子科就在一旁听着警察询问黄老板。
“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你们一定要查清楚,不能抓错人啊。”
想是黄老板之前就闹过,警察揉了揉太阳穴,表情不太耐烦。
“我们会查清楚的,也没说要抓你,只不过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一五一十的回答。”
黄老板哭丧着脸,勉强地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发现房间里有尸体的?”
“今天上午......2103的客人应该退房了,但是一直也没有动静,我就拿着钥匙上去,打算问一问,结果......”
黄老板打了个哆嗦,显然被回忆中的情景吓到了。
“我敲了半天里面也没人应,我害怕他们逃了房费,就用钥匙开了门,一开门,就看见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到处是血,肚子都是烂的......太吓人了,真是不讲究,这以后我可怎么做生意啊。”
刘子科见不惯他那副利益大于天的商人嘴脸,克制了一下才问。
“他们?住店的有几个人?看没看清长什么样子?”
“这......好像是三个?”
小胡这时候拿了这间旅店的记录册过来,一边翻看一边说,“只有被害人一个人的住店信息。”
见刘子科眼光不善,黄老板有些战战兢兢。
“他们说是外面来的,身份证没带在身边,当时天色很暗,外面还下雨了,我一时心软......”
“是一时财迷心窍吧。”刘子科打断他。
“不必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