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就是《三十六计》罢了。
之所以没给沈天南而是给了徐辉,是因为南北敌人不同。
同样的计谋,未必适合放到蛮族身上。
毕竟那都不是人。
“……”
贾红衣又一次被苏平喧宾夺主,满心都是郁闷,给天九使了个眼色后便跟了上去。
“我说苏大人,苏大哥,你想走就走没问题,公主呢?”
“公主?什么公主?”
“七公主吕含霜啊,你别说她没来找你。”
“哦,你说贱内啊,怎么了?她也犯了杀良冒功的大罪?”
“……没有。”
“那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苏平,你觉得我带一具尸体回去,会不会被陛下降罪?”
“那得看是谁的尸体了,苏平的尸体肯定没事儿,但苏驸马的尸体就不一样了。”
“你有种……”
………
六月十日。
嫌犯苏平,被血衣卫督主贾红衣亲自捉拿回京。
一回来就入了血衣卫大狱。
永泰帝下旨,十日后三司会审,这期间禁止任何人跟苏平接触。
不提百姓,所有在朝之人,都觉得这次苏平完蛋了。
因为根据那些告御状的人说,苏平屠杀的无辜平民,已经多达万数。
别说是两百年的大庆了,在整个人族史上,万数以上的杀良冒功都屈指可数。
无论苏平多有才华,多有背景,永泰帝有多宠信,在汹涌的民意下,都逃不了砍头的下场。
刘府。
地下密室。
“这回苏平可算帮了我们大忙。”
刘守义满脸都是畅快之色,“火烧白石山,数万条人命,足以让种子发芽了。哼,当年你们不同意在白石山埋下种子,之后更是因为两国交战减少而百般苛责于我,现在怎么说?”
“瞎猫碰着死耗子罢了。”
人脸不屑的说道,“你别忘了,只是堪堪发芽而已,跟南渝府那边一样,距离结果还差着远。”
“呵呵,这个难道我想不到?”
刘守义一甩袍袖,“你那边的人可以动了,让他们尽量把战场放在白石山附近。”
“嗯?你要我从大虞这边着手?”
人脸双目一凛。
“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刘守义反问道,“天雄军才多少人?全喂给种子也不够,只能从大虞那边想办法,配一个完全不懂军事的将领,只要坑掉五十万士卒,种子就能进入第二阶段,这种步步推进,比南渝府那回要稳妥的多,哪怕失败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
“是这个道理……”
人脸略一沉吟,渐渐隐去。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三司会审的日子到了。
地点,依旧在皇城午门之外。
主审依旧是那几个人,只有苏平从协助办案人员,变成了被审的嫌犯。
又因为案件涉及了成千上万条性命,所以苏平被戴上了沉重的枷锁和脚镣。
“苏平,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魏德才看着苏平跪在下面,满心都是幸灾乐祸。
上次舞弊案之后,他仔细的将经过梳理了一遍,然后才反应过来,案件的走向居然全部都在苏平的引导之下。
狗东西坏了他的好事,这下报应来了吧?
“不知。”
苏平看似跪着,实际上是坐在了自己的脚镣上,神情自若,有点儿不耐烦搭理魏德才的意思。
“……好,带苦主!”
魏德才恨得牙痒痒,狠狠一拍惊堂木。
随着一位位苦主被带上来,方才还略显宽阔的场地一时变得拥挤起来。
一、二、三……
苏平一一数过去。
总共二十二人!
主和派这是铁了心想要弄死自己啊!
“你们看看这个嫌犯,可曾认识他?”
魏德才指了指苏平,对那些苦主道。
“额……”
那些个老弱病少纷纷朝苏平看去,接着一个个开始摇头。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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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再见三司会审
“不认识?很好。”
魏德才点了点头,指着一名苦主问道:“你状告所谓何事,且详细说来。”
“回大人的话。”
那老苦主磕了三个头,恨声道:“草民叫张柴,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从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儿子张福跟草民一样,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户。”
“草民本想着今年收成了,就攒够钱给福娃娶个媳妇儿回来,可没想到……”
“没想到前不久,天雄军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又来村里抓人了。”
“那天好多人都被抓走。”
“福娃、柱子、二狗……”
魏德才抓住了苦主话里的一处,突然打断他,问道:“你说‘又’是什么意思,天雄军不只是第一次来抓人吗?”
“不是,他们几乎每年都会来抓人。”
老汉回答道。
“被他们抓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有的会被放回来,有的不会。”
“没回来的人,都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儿,自然是被天雄军杀死了。”
“休得妄言!”
魏德才装模作样的呵斥一句,继续问道:“你可曾亲眼看到过他们被天雄军处死?”
“草民虽然从没见过天雄军杀人,可每次他们抓人不放的时候,就会有官兵带着尸体上门通知,说是……”
老汉又磕头不止,“说是犯了什么通敌的罪。”
“荒谬,简直荒谬!”
骆荣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都是种地的庄稼人,通敌?他们有什么能耐通敌?去哪里通敌?如此栽赃嫁祸,草菅人命,简直该死!”
“如果只是这样,恐怕我们都生不起告御状的念头。”
老汉继续道,“可前不久,天雄军又来了,这一次几乎抓走了村里所有的后生,而且送回来的只有头,连身子都没有……整个村子都绝后了!求大人为我们做主!”
这么一哭诉,其他苦主也纷纷附和,高喊请大人们做主。
“稍安勿躁,且先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魏德才安抚了一句,又换了一个苦主询问。
结果一圈儿问下来,得到的答案大差不差,所有证词全都指向了‘杀良冒功’这四个字。
所有人都在说天雄军,没有任何一个人人口中出现了‘苏平’二字。
但这样的言辞,反而却让真实性直线飙升,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相信,‘小诗君’杀良冒功了。
至于为什么……暂时还没人能想出个所以然。
就目前为止,苏平在人心中的形象,依旧有点无所不能那种意味。
这种人,需要杀良冒功吗?
“本官再问,你们可知道苏平是何人?”
魏德才淡淡的问道。
“苏平?”
众苦主面面相觑,大部分人都一脸疑惑。
只有少数几个,声称邻村的曾经有一个叫苏平的人,不过早就老死了。
“很好。”
魏德才点了点头,道:“本官告诉你们,三月下旬,皇帝陛下委任苏平赴任天雄军,暂代统帅职务,负责替大庆收回失地,喏,就是你们旁边跪着的那个嫌犯。”
话音刚落,那些个老弱病残全都豁然转头,死死盯住苏平,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是你!!你就是刽子手?!”
“俺说天雄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残暴,原来是你!!”
“陛下叫你打仗,你应该去杀大虞的人啊,为什么要杀我们庆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还我儿子命来!!”
一时间群情汹涌。
更有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