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似乎满是沧桑与孤独。
金妙又进了木板屋,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出神。本想唤起闫似锦与慕蔚风,可金妙的话一直在耳旁萦绕,心便觉得极乱。自己怎么想都想不通,并越想越觉得心烦。
清晨雾气很快被太阳光冲散,我的头又开始痛。
慕蔚风已收功,闫似锦也已醒转,俩人又忙忙活活的为我与金妙张罗吃喝。这里是晒谷场外,自然不会有吃喝长了腿来我们面前等着我们吞下肚。
到底有个男人在身旁是好的,虽说如今女子当自强,可有些事不得不承认,他们在咱们的确省去许多力气。
虽然吃喝不能长腿来,可闫似锦与慕蔚风有腿去。
如今在刘村,我们不好随意上门叨扰寻常百姓。但一个小村总会有一两家酒馆茶肆之类,所以闫似锦与慕蔚风出去后很快便一前一后回转。
慕蔚风走在头里,手里是个纸包包,纸包包鼓鼓囊囊的,最尖上露出半截白馒头。想来我那位大师兄一定弄了一整包白面馒头了,也不知只我们四个吃不吃得下。
我正替自己肚皮担心,慕蔚风却在我身旁走过,直接去了金妙处。
我望着慕蔚风背影无奈伸手:“大师兄,我在这,您多少先给我留一个啊!”
慕蔚风却不回头,只是走到金妙处,恭恭敬敬的说着话,并双手奉上那纸包。
呃,重/色/轻师妹!
我正腹诽慕蔚风,闫似锦那小子已颠颠跑到我身旁,挨着我坐下,将手中油纸包特特在我鼻子底转一圈,令那内里香气蔓延。而后献宝一般朝我呲牙笑:“亲姑奶奶,想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叫花鸡,而且是半大鸡仔。”我不屑他那穷人得了狗头金的样儿。
他立刻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你管呢。”我抢白他,心道我才不告诉你在栖霞山时我常拿金豆子打鸟,当然有时候也打个野鸡,或者偶尔没了野鸡就拿载浮家养的鸡仔练手。并学会做叫花鸡,技/术一流。
载浮那厮知道了,是会掐死我的。
“好吧,一点都不好玩。我以为你会惊喜呢。”臭小子有些失望。
我瞧他白皙额头上又浮现一层细密汗珠,心说臭小子身子真虚,看来找一日我要好好为你补补,免得将来用不得。
嘴里就道:“惊喜!谁说不惊喜。哇,这是叫花鸡啊!小师弟你真棒,你好厉害啊!你是我心中最棒最强的人呢!”
“喂喂,能不能别这么虚伪!好恶心,我想吐!”
“哈哈,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呕,其实我也觉得挺恶心。”
我与闫似锦说说笑笑,无意中瞟见金妙目光正投向我俩,不由自主忆起清晨她的话来,于是那满脸的笑就僵住。
接下来叫花鸡吃得也索然无味,我心情无比沉重起来。
一整日的功夫我们哪都不去,只留在晒谷场外。直到天擦黑,金妙方立起身来,道:“今日十五,月圆之时正是一月之中阴气最盛之时,一会我就会做法,不如大家先布置一下,待到阿蒲出现,你们便将她生擒。一切等见到敖雨,自会见分晓。”
于是便都点头,而金妙就简单布置。我们身后就是晒谷场,她便将那晒谷场做阵眼,自己坐在阵眼正中心。而以她为轴,我与闫似锦慕蔚风分三个方向埋伏起来,只等阿蒲出现,先擒了人再说别个。
慕蔚风就说他守西,因金妙分析阿蒲最可能自西而来。而金妙便问我是选东还是北。我正要说话,闫似锦已抢先道:“不行,她哪都不选,必须跟着我。”
他这话说得没道理,本以为臭小子又不靠谱,只是小孩子心性发作。谁知一瞧他,竟是一脸的正经神色,并双眉紧蹙着。
我便只好叹气;“臭小子别这样,咱多少机会说话。再说了一会埋/伏起来也没时间浑说,不如这样,你想在哪个方向,剩下一个由我来守着啊。”
“不行,我说了今晚你必须和我寸步不离!”
臭小子话说的无比笃定,我便不由有些恼:“都说了别玩,何时了?还这般!”见他眼中光彩黯淡下去,我心道话说的恐怕重了伤了他,便只好又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打不过阿蒲,不过你也知道我是天官上神转世啊,而且在青丘你也看到我与金妙前辈对打,不吃亏的。安心啦,我不会有事的。大不了等这件事了了,我请你吃五味斋的月饼。”
闫似锦一双眼就锁定我眼:“这可是你说的,你欠我一顿五味斋的月饼。”
“嗯嗯,我说的。我说话一向算话。”
“还是不行,我守两个方向,你必须跟着我。”臭小子骗了我五味斋的月饼,又反悔。见他那副无赖样,我便也没办法。而慕蔚风便道:“招招师妹,闫师弟是关心你,不如这样,你就听他一回,你与他选个方向守着,而剩下的方向,我们布个类似鬼打墙的阵法,困住她。”
“我怎么没听过你会布那种阵?”我好奇问道。要知道栖霞派一向以剑术为主,至于阵法之流,就凭载浮那不靠谱的劲儿,压根我就不记得他教过我们,我都怀疑他自己本身就不会。
如今慕蔚风说出布阵的话来,我还真是跌掉下巴了。这位大师兄什么时候背着师门偷学去了?
正纳闷,却见慕蔚风朝金妙打揖,微笑如春风解冻:“至于布阵,还有劳天猫前辈了。”
我的老天帝!原来慕蔚风也不靠谱啊!
布阵对于金妙来说再简单不过,很快她便在正东布下个简单阵法,不过那阵法说来也不算强大,的确类似鬼打墙,万一阿蒲入阵,只能困住她片刻,还需我们及时赶到才行。
而我与闫似锦在正北守着,慕蔚风守住正西,金妙坐镇正南。
四个人准备妥当,正是月上柳梢头。那一轮明月格外耀眼,金妙盘膝端坐着,双目紧闭,双手掐剑指,分别放于两膝之上。
她开始念动诀法,也不知是什么诀?听说只要这诀法念动,阿蒲便会循声而来。可我只觉那轮明月耀得我头痛,那口诀念得我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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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四野寂静,有风轻轻吹过,带起地上草叶子以及枯枝。方是盛夏怎就有叶子耐不住寂寞了呢?!为何要脱离枝干,只任由着在风中浮沉?!
我心乱如麻,满脑子乱七八糟想法。只觉内里似有一种力量,正一点点发芽,是要冲破我那脑袋瓜子,一股脑挤出来的。
头痛!要命的头痛!
我不由又去按压两旁额角,闫似锦便凑近我,万分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嘘,小点声。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是不是又头痛?!”他声音越发大,像是生怕阿蒲听不到。
我只好叹气,一双眼瞧向他,“疼是有一点,不过老毛病了,真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