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而且,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未完成,难道就真的要这般抛弃一切,什么都不顾,只顾自己开心快乐的嫁给他吗?
白杫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不管是寒石的下落不明,还是剑秋未曾寻到,还是陆怀英的死,她都无法释怀,她一定要让墨如冰付出代价,她一定要让临渊给她一个交待!
她不能躲在他的身后,安心的过着平淡日子,她真的做不到!
捂着脸,白杫拒绝去看他!
她发誓,以后打死也不碰酒了,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洛辰逸沒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将她脸上纠结而极难选择的表情,尽收眼底。
“要不这样吧!”白杫松开双手,双手一摊,原本理直气壮的她在撞上那双漂亮的眼时,又莫名的心虚起來:“我呢,就先不嫁给你,唔……就这样以师徒的身份相处,然后等到某一天……嗯,或许很快,我将我的事情全部都了结了,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你看这样好吗?”
“什么交待!”洛辰逸往往能很准确的抓住她语无伦次中的话中主要问題,看着她逃避的神色,她竟如此不愿意嫁给他,难道当初真的是自己伤她太深,让她失望了吗,洛辰逸的脸色微微阴沉:“还沒想好?”
白杫自发自动的将其阴沉的表情理解为生气,因为自己的推卸责任,因为自己的不想负责,因为自己的逃避……
越想越觉得自己沒有活路,白杫哭丧着脸看他:“那你想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吃亏的是我啊……”她现在浑身还酸痛得厉害呢,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疼得犹为厉害,虽然清爽一片……
等等,清爽!!!
难道他事后帮自己清理过了?
这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吗?
那岂不是什么地方都被他看了个干净?
她干脆跳玉池淹死算了,干什么还在这里与他讨价还价!
见她脸色十分难看,洛辰逸探了探她的额头,又很快收回了手:“你好好休息,此事日后再说!”
“等等……”见他要走,白杫忙一把揪住他雪白亵衣的袖子。
洛辰逸垂眸,以询问的视线看她。
“此事……此事……不要告诉阿斐……”白杫笑得有些讨好,心里将青鸾骂了个千遍万遍,要不是她昨晚多嘴,自己也不会鬼使神差的跑到洛辰逸的房间來,若是沒有跑到他房间來,自己也不会喝酒,如果沒有喝酒,就不会把他给……
唉……白杫抚额,说起來都是泪。
说是休息,眼下她还怎么睡得着,见他穿好衣衫出了房间,白杫忙将自己的衣服拾缀拾缀,手忙脚乱的套了起來,理了理那倾泄而下的青丝,白杫觉得有些不妥,见洛辰逸的书桌上搁着一支钗子,干脆拿着将青丝松松的挽了一个发髻。
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白杫觉得沒有任何不妥之后,这才出房间,谁料刚一打开门,却见洛辰逸手执托盘,看那抬起虚悬的右手,显然是准备开门,而那托盘里面,正是色香味俱全的素汤,与可口的蘑菇肉粥。
白杫在感叹他动作真快的时候,不忘往旁边让了让。
“过來!”洛辰逸见她站着不动,出声唤她。
“哦!什么?”白杫停住欲走的步子,疑惑的转头看他。
“吃饭!”简洁干脆利落,沒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啊?我还不饿……”白杫无辜的双眼眨了眨,一头雾水的看他,他方才不是很生气吗,怎么一转眼就做好了这么美味的东西给她吃,要不是了解他的性格,她还真怀疑他是不是气得想毒死她。
婚嫁之事逃避也就算了,连他做的东西也不想吃了吗?
洛辰逸只觉一股无名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窜,却仍旧咬牙控制翻腾的情绪,耐着性子道:“你昨夜便沒有吃东西,如今已经过了一晚,过來吃一些!”
白杫刚想摇头,却见他扫过來的视线,感觉有些不妙,连连点头:“嗯,好……”
乖乖的喝下一碗粥,白杫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神色难懂,硬着头皮,她轻声说道:“我吃饱了……”
一抹迫人视线扫过來,白杫立即从善如流的拿起已经空了的碗,又胡乱的舀了一碗,讪笑着说道:“这粥真好喝,吃饱了都还想吃……”心中泪流满脸,她这是得罪谁了啊!吃个饭还要看人的脸色,谁让她理亏,居然酒后对他……
想想就觉得悔得肠子都青了,明明吃亏的是她,偏生他表现得那个占便宜的就是她,还是个吃干抹净不想负责任的负心女子。
突然,瓷碗边沿被一只修长莹润的指尖按住,白杫的手一顿,这么一愣之下,那碗就被按了下去。
她不解的投去疑惑的视线,难道刚才那高深莫测的样子不是说让她再吃?还是嫌她吃太多了?
白杫欲哭无泪的想,他不会要她吐出來吧……
------------
231 秋后算帐
“若是吃不下,也不用勉强!”洛辰逸侧眸,俊颜眉目如画,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她看,语气沉缓:“你只需知道,我从來不会勉强你做你任何不想做的事情!”
白杫立即转头,瞪大眼睛瞧他,半晌说不出话來。
站起身來,白杫颇有些不自在,指尖划过桌沿,心中十分挣扎:“其实……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是否对一个人好,并不是旁人能左右的,更何况我如今收你为徒,你……”洛辰逸的视线落在那盛得满满的一碗粥上,若有所思。
“师父,我或许……并沒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白杫忽然转过头,坚定的看着他:“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已经……已经无心儿女情长!”
“哦?是吗?”洛辰逸的声音里带着极低的浅笑,似像喉咙里发出來的声响,低哑惑人:“我竟不知,你已看破红尘!”
“你说,我什么时候逼你,需要去想儿女情长的事情了?”洛辰逸的指尖划过碗沿,视线颇有意味的落在她身上。
那样调笑般的眼神,让她顿时不知所措起來,原本一本正经的气氛,被破坏得干干净净,讷讷的看着他,她好半晌说不出话來,绞着手指,亦不知如何是好。
“你若想下山,我便陪你下山,你若想留在蜀山,我亦可以陪你留在蜀山,若是觉得三界一统甚好,我也可以将三界双手奉上!”洛辰逸低低的笑着,可那双漂亮的桃花眸里,不是笑意,而是浓浓的认真。
魔君想要一统三界,方知是梦,而如今此话从他口中说出來,她却觉得异常可信,仿佛三界取舍,不过是在他的一念之间,翻手存亡,仅凭一心!
“我……”她想说她要的并不是三界,只是他,只是阿斐!
可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像是一根鱼刺般卡在喉咙上,十分不自在,让她泪盈于眶,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