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未跟人任何接触过,连我看见他來锁妖塔,也是偶然,又怎么会让墨如冰做那些事情!”
“更何况你师父根本不知道你身怀有孕的事情!又何來让你断了念想一说,若说他对你与对别人沒有一点异样,那是不可能的,魔界蠢蠢欲动,眼下正是风口浪尖之时,私通妖孽是何等罪名,哪会是仅仅囚禁锁妖塔这么简单!”
白杫垂下眸子,沒有说话。
对于寒石的话,她想要去相信,却又害怕相信!
真相,永远是那么残酷,就好像,她差一点就失去了腹中的孩子,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活下去的勇气。
“瑶池圣水……这墨如冰的心还不是一般的阴狠!”寒石松开她的右手,深吸了一口气,细细思索了一番:“你在此等我一等,我去去就回!”
白杫乖顺的点头,目送他离去。
姜明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寒石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你可知,他可是天庭太上老君座下大弟子!数万年前,突然拜入蜀山,将一身修为隐得干干净净,在蜀山虚心求教,为什么!”
白杫茫然的看着姜明,摇了摇头。
“因为你!”
白杫愕然,满眼不可置信。她一直觉得寒石的本事非凡,也曾猜过他的身份,但是一直沒有猜出來,而寒石不说,她也相信他,就一直沒有问,却不料,他居然是天庭中人。
“因为他算出,你将來会來蜀山,拜入蜀山!”姜明叹了一口气:“他便早早的在蜀山來等你,期盼着早日见到你,谁料,你当初的坚定,与他当初的不确定,让你们生生错过!洛辰逸固然是桃华转世,固然不错,但是,寒石亦是一心一意待你,数万年來,从未更改。”
白杫由震惊,慢慢的平静下來,然后看着姜明,缓缓的摇了摇头,探手在他掌心之中写道:“我如今已经是这样子,哪能配得上他,更何况,我身怀有孕……我两世,都欠了桃华良多,这一切,不过是还债,我心甘情愿,待……待这孩子出世,魔界之事已了,我会跳入轮回,唯盼來世,再也不要遇上他!”
姜明一怔:“你倒是对他用情颇深。只可惜辜负了寒石一片心意,他比洛辰逸,并不差,只不过修为不同,他纵使修为不高,但医术超群,素有医仙一称,且性子柔和,与你也甚是相匹配!”
白杫别过头,不想再听!
姜明见此,也不再多说!
直到寒石再度返回,手中拿了一个白玉瓷的瓶子,拔开塞子便倒出一粒來。碧色的丹丸十分精致,散发着幽人清香,光是那气息,便觉一阵沁凉浸入心间,让人浮躁的心,瞬间平静下來。
“來,服下去!”寒石将手中的药丸递给她,看着她服下:“可觉得好些?”
白杫只觉那药丸比糖丸还好吃一些,入口即化,顺着那如同火灼般的喉咙流下,所到之处,皆是沁凉一片,那疼痛也缓了许多,见他还看着自己,连忙点点头。
“你试着说说话!”寒石眼带希望的看她:“我也是第一次用这个药,不知药效如何。”
“好……些了……”白杫的声音有些干涩,像是裂锦般的声音,但是比起刚才如同火烧般的感受,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寒石紧张的神情,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白玉瓷的小瓶子放在她手中:“这里面有三十粒,你每日一粒即可,就算是感觉好了,也要服完,对嗓子有帮助!”
白杫深深的看了寒石一眼,点点头,饶是说话还是如同刀锋划过般的疼,却还是一字一句的勉强说道:“我……我知道……了!”
然后又看了姜明一眼,将手中的小瓶子塞入怀中,整个人纵身跃入那锁妖塔中。
那原本一直围绕塔身上下浮动旋转的符纸慢慢平息下來,瞬间落回原处。
寒石担心的看了一眼锁妖塔,然后对着姜明拱手:“多谢通融。”
姜明淡淡的回了一声“客气”。身影掠过,消失不见。
寒石转身,也跟着跃上云桥,一路往摇光宫而去。
洛辰逸静静的坐在院中的寒梅树下,梅花尽凋,只余残瓣,空气之中,犹有余香。
离那日比武大会,已经过去了数月。
以往一个人,他也沒觉得玉衡宫这样寂静过,可是这数月來,却总觉得,少了什么,失去了什么,细究之下,却又想不起來。
“师父……”
那纤幼稚嫩的声音一如当年,在耳旁响起。
“杫儿?”洛辰逸一惊,立即四下寻找:“杫儿,你在哪里?”
“师父……师父……杫儿好疼……你打得杫儿好疼呐……”那声音缓缓的变化,纤幼如初,却如石上清泉,一扫当年的稚嫩。
“杫儿,杫儿你别胡闹,快出來!”洛辰逸站起來,眉目如画的俊颜上染上些许焦急:“师父不会打你,你快出來,别闹了!”
“师父,待我长发及腰,师父娶我可好?”清澈的声音里染上些许羞怯,像是花蕊初吐,在他眼前,露出最柔嫩的蕊,那含羞带怯的脸庞,仿佛就在眼前。
“杫儿……”洛辰逸突然站着沒动了,漂亮的双眸缓缓垂下:“你可知绾青丝之意……师父帮你绾了八年青丝……你可知……”
“师父,师父,你可还记得,那日你在墨如冰面前打我,我沒有要杀她,我沒有啊!”那声音层层叠叠,一声比一声凄凉,一声比一声绝望,在四周围绕,不绝于耳。
洛辰逸突然着急起來,看向四周,四处搜寻她的踪影:“杫儿,那日我并沒有用力,只是想将你拂开,我沒有想到,你会受伤……杫儿,别怪师父……师父不是有意的……杫儿,你快出來,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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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一梦千年(下)
“师父……师父……我不走,我不要离开你,不要离开玉衡宫……师父,求求你……师父,不要赶我走……好不好?”那扬起的声音突然低低的,带着乞求,仿佛卑微得已经伏在地上,倔强而坚韧。
“师父沒有赶你走,你快出來,玉衡宫是你的家……是你永远生活的地方,师父不会赶你走,你乖乖的,听话,好不好,快出來!”洛辰逸追寻着那声音,不停的四下寻找:“杫儿,你快出來,别闹了!”
“师父,玉佩碎了……你亲手系的玉佩碎了……怎么办,杫儿拼不好它,求求师父,帮我把它拼好,好不好?师父,我不想走,师父,你可还记得,待我长发及腰,你是要娶我的!如今我已长发及腰,师父,可你说好的要娶我呢?”那低低的声音说到最后,猛然凌厉起來,如同狰狞的剑气,一下子迎着洛辰逸的面门,扑面而來。
那精致如瓷的小脸,就在眼前,那侧脸上的伤痕,竟也消失不见,恢复一如往昔,青丝半挽,依旧是斜斜的,那是她的手艺,八年了,她总是学不好绾发,要么就是嫌麻烦的直接披散,要么就是高高束着一个马尾,通常是他看见了,才重新拆下來,帮她挽好。
可只是半年沒见,却觉恍如隔世。
真的只是半年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