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闺蜜 (24)
老闺蜜(24)
祁谨川埋下脑袋, 抵在俞早耳旁逐字逐句,郑重其事道:“明早醒来别跑。”
是交代,也是某种警告。
他预判了俞早的?明天, 并且强势地堵住了她的后路。
兵临城下,大战一触即发。难道要让她鸣锣收兵,缴械投降吗?
怎么可能?!
俞早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 嫣然一笑,“好, 我答应你。”
是今天的?俞早答应下来的?, 关?明天的?俞早什?么事儿?
明天他要是跟她?对?质,她?就跟他玩文字游戏。跟宁檬做了这么多年闺蜜, 别的?没学会, 耍赖倒是很有一套。
祁谨川从来没见过俞早这幅模样,顶灯暖光掉入她?莹润水眸,涌动起清浅的?水波。唇形饱满如?花瓣, 微微弯起,露出甜美妖冶的?笑容,跟个妖精似的?, 足够勾人。
他看得出这笑容背后没多少真?心, 极有可能?只是一种?敷衍。可他照样沦陷了。
在她?面前,他不是他, 从来没有选择权。
苦海无边,我佛渡不尽红尘男女。他竭力抓住的?那?根浮木终究还是化为灰烬。只能?任凭自己被她?拽着往下沉沦。
他心甘情愿。
他无力地闭上眼,就这样吧, 不管明天如?何, 最起码在这一刻,她?在他怀里, 她?属于他。
灼热吐息喷洒颈间,带起无数颤栗感。
俞早猛地一哆嗦,下一秒就感觉眼皮一热,吻烙了下来。
“俞早,看清楚点,我开?始了。”
俞早:“……”
他从眼睛开?始,像是在宣告某种?盛大的?仪式开?幕。
他轻轻抚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柔软的?唇,辗转汲取属于她?的?馨香甜蜜。
和上次一样,属于俞早的?味道,是滴在水中的?牛奶,缓慢流淌漂浮,透着一股清香的?甘甜。
他喜欢这个味道,迫切想要侵占它。它纠缠着他的?感官,让他不自觉沉溺其中。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天然的?身高差。这个角度更?方便俞早观察近在咫尺的?男人。
祁谨川摘掉眼镜,桃花眼紧闭,挺直的?鼻梁骨被眼镜压出细微痕迹。左眼眼角现出一点绿豆大小的?疤痕。平时被眼镜盖住,根本看不到。
上次他也摘掉了眼镜吻她?,奈何她?太紧张,全程闭眼,根本不敢看他。
直到第一次她?才注意到这点小疤痕。
她?记得祁谨川高中时是不戴眼镜的?,他视力很好,坐在最后一排照样能?看清黑板。
没戴眼镜,少年阳光帅气,朝气蓬勃。
现在有了眼镜加持,帅无疑还是帅的?,可是多了几分?禁欲克制,整个人的?气质更?为内敛深沉。
他的?左眼是受过伤吗?
所?以是眼睛受伤,视力下降,他才不得不戴眼镜的??
是在援非期间受的?伤吗?
心头盘旋一团疑问,俞早思绪游离。
“嘶……”唇上一痛,她?瞬间拧起眉毛。
耳畔瞬间飘出一个男低音,分?外?不满,“专心点。”
俞早:“……”
这人是狗吗?居然咬她?。
俞早不甘示弱,当场咬回去。
“嘶……”祁谨川倒吸一口气,浓眉压得更?紧。
这姑娘下嘴可真?够狠的?。
搞笑得很,两个快三十?岁的?男女,在这一刻化身三岁孩童,互相较量,谁都不让步,幼稚得要死。
祁谨川之前一直认为俞早怕他,她?看他的?眼神总是怯生生的?,眸光飘闪不定?,神经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似乎下一秒就要遁地而逃。
这姑娘跟自己那?群实习生没什?么两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怕他了。她?的?胆子突然就变大了。之前在医院他情绪过激,没控制住自己,凶了她?。她?当场回怼,都不带拖延的?。她?也会跟他较劲儿。甚至胆大包天独自筹划了今天的?一切。
这只小狸猫露出她?隐藏的?爪子开?始反击了。
那?么这个改变源自何时呢?
祁谨川细细思索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具体的?时间节点。就是从那?个意外?的?吻开?始。
那?天过后,两人身份对?调,她?化被动为主动,开?始拿捏他了。
他居然还挺欣慰,终于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我投降。”胸腔鼓动,压出一点闷笑。
两人唇上较劲,祁谨川主动认输。
“哼!”俞早得意轻哼。
腰间大手收紧力道,他们?贴得更?密,俞早小小的?身子几乎完全嵌入男人怀抱。
渐入佳境,喘息心跳加剧,一点一点蚕食人的?理智。
两人抱在一起吻了许久,俞早脖子发酸。
额头相抵,祁谨川碰了碰俞早的?脸颊,“我先烧饭。”
俞早:“……”
此情此景,气氛渲染到这里,他竟然还惦记着烧饭。这人对?烧饭究竟是有多执着。该说他不解风情,还是该说他傻?还是说他不行?
触及俞早诧异的?眼神,祁谨川及时解释:“答应给你烧带鱼,我不能?食言。”
他很清楚带鱼对?俞早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或许无法替她?抹平失去父亲的?伤痛。可他愿意尽他所?能?在这个寒冷的?冬至夜让她?感受到些许温暖。
他一把握住她?的?右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手背,沉缓有力道:“俞早,你不是一个人。”
明明是寒风凛冽的?严冬,他的?声音却好似一汪热泉,在她?原本冷如?冰窖的?心口浇出巨大窟窿。
心脏突然回温,热了起来。
喉头一梗,鼻子发酸,泪意汹涌。
讨厌!为什?么要惹她?哭?
——
祁谨川非常有效率,半小时整了三菜一汤。
那?盘萝卜丝烧带鱼被郑重地摆在餐桌中央。
他贴心地递给俞早碗筷,“尝尝味道怎么样。”
俞早先夹了一筷萝卜丝,清甜爽口。
带鱼过油炸了一遍,表层酥脆,里面鱼肉绵软细腻,咸香十?足。
她?眯起眼睛笑,“好吃!”
没想到祁谨川的?厨艺竟这样好。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本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看来是援非期间锻炼出来的?。
难怪他说他不后悔去援非。这三年历练带给他的?成长体现在方方面面。
“那?多吃点。”祁谨川细心地挑掉鱼刺,把干净鱼肉夹到俞早碗里。
俞早埋头吃鱼,一时无话。
祁谨川没怎么吃,基本上是在看她?吃。
她?吃相斯文,一小口一小口,像是小仓鼠进食,莫名可爱。
光看她?吃饭他都觉得满足。他这个投喂人非常欣慰。
“尝尝这个菌菇汤。”祁谨川又往俞早碗里舀了几勺浓汤,三两片菌菇漂浮在表面,混着一点碧绿葱花,香气四溢。
他小声说:“天冷,喝汤暖暖胃。”
俞早道了谢,抬头看他,“你也吃啊,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我不怎么饿。”祁谨川举着筷子象征性地夹了一筷子。
她?俏皮一笑,开?玩笑说:“你这个样子好像我爸,我小时候吃饭,他就这样看着我吃。我不想吃了,他还要动手喂我。”
祁谨川:“……”
一言不合当爸可还行?
祁谨川弯下嘴角,宠溺地笑了笑,“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女儿。”
就冲他这份耐心,这份宠溺的?笑容,俞早觉得这人以后绝对?是女儿奴。
到吃到一半,俞早突然想起网上一个段子。她?冷不丁开?口问:“祁谨川,你知道你是星期几出生的?吗?”
男人错愕数秒,抬头看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俞早:“就随便聊聊呗!”
祁谨川捞来手边的?手机,“那?我得查查。”
俞早:“……”
不等他摁亮手机屏幕,俞早快他一步,流畅报出:“1994年3月21日,星期一。”
紧接着又补充一句:“那?天也是春分?。”
“你知道我的?生日?”他轻抬眼皮,眼底掠过一抹讶色。
俞早不假思索就说:“知道啊!”
高一入学时,班主任让每位同学都填了份表格,登记个人信息、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
表格在班里流传开?,到了俞早手里,她?特意看了祁谨川那?一栏,记住了他的?生日。
不仅仅是生日,过往岁月,只要和他有关?的?,她?都刻意去记了。
俞早眨了眨大眼睛,“网上有个说法,星期一出生的?孩子美丽动人。”
祁谨川:“……”
有些人出生都卡着点,春分?,昼夜平分?,最是一年好景时。
“那?你呢?”
“我是星期六出生的?。”
“什?么说法?”
“星期六出生的?孩子为了谋生,拼命工作。”俞早自嘲一笑,“我是劳碌命。”
祁谨川搁下手中的?筷子,后背靠住椅子,调整了下坐姿。
他坐得随意闲适,但却不会让人觉得懒散,没骨头。
右手指关?节屈起,他轻轻敲扣桌面,不紧不慢问道:“俞早,你知道咱们?青陵常驻人口有多少吗?”
俞早沉思片刻才说:“具体的?数字我不知道,新一线城市怎么着也得有上千万吧!”
祁谨川从容不迫读出数字:“1226.6万。”
“1226.6万,除去老人和小孩,年轻人大概占比60%,差不多735万。在这735万里有一半是本地人,他们?没有买房的?压力。剩下一半年轻人是外?地人,即367万。他们?要想在青陵买房扎根,必须依靠父母,举家之力。只有极少一部分?年轻人光靠自己就可以在青陵买房。可是俞早,你做到了。”
“你工作七年,凑够了首付,在青陵买了套房。从367万里脱颖而出,你已经打败了一大片年轻人。”
俞早快速接话:“可是我的?首付也是找檬檬借的?。”
“能?借到钱也是你的?本事。”男人语气悠悠。
俞早:“……”
“你拼命工作,生活并?非没有给你回报。最起码你累死累活七年,你得到了一套房子。而且还是青陵的?房子。你要知道有多少人熬了大半辈子,青丝熬成了白发,他们?照样买不起房子。”
他顿了一瞬,喊俞早的?名字,“俞早,你要相信,你真?的?很棒,你已经超越很多人了。”
“是吗?”俞早有些不确定?。
“是的?。”祁谨川肯定?道:“最起码你比我厉害,我还买不起房。”
她?小声嘟囔一句:“你是想买好地段。”
祁谨川:“立春苑的?地段不差的?,你要承认自己的?优秀。”
面对?祁谨川坚定?的?眼神,俞早选择相信他的?话。
坏情绪好像自动找到了阀门,一泻到底。阴郁了一整天的?心情在这一刻终于开?始明朗起来。
——
胃里充实,全身回暖。俞早迟钝的?脑子慢慢开?始恢复清明。
她?对?这顿晚餐非常满意,只可惜她?家没酒,美男、美食、美酒,三项齐活,不失为人生一大乐趣。
祁谨川不仅烧饭,他还主动包揽了洗碗的?活儿。
俞早瘫在沙发上,第一次享受别人的?照顾。
平时在家,家务活都是她?在做,凡事都是她?在操心。大小姐生活技能?为零,这么多年毫无长进。她?能?顾好自己,俞早就谢天谢地了。
俞早从不觉得委屈,照顾宁檬她?心甘情愿。这么多年,她?们?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在亲人面前,她?不计付出,更?不会计较得失。
但今天,她?体会到了被别人照顾的?感觉。原来不用自己动手烧饭,不用洗碗,不用收拾厨房,这种?感觉这样美妙。
哪有人生来勤快,都是被生活锻炼出来的?。要是有人替自己动手,她?也想在沙发里瘫着。
她?心安理得享受祁谨川的?照顾,反正就这一晚。
明早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就像是灰姑娘的?南瓜马车,十?二点一到,她?就会被拉回现实世界。所?谓王子,所?谓水晶鞋,皆会化为乌有,就像是做了个甜蜜美梦。
祁谨川刚才说他只有一个要求,希望她?明早醒来别跑。
她?嘴上答应下来。
心里想的?却是:呵呵,不跑是傻子吗?
她?没想和祁谨川天长地久,她?只图这一时的?刺激。宁檬说的?一点都没错,祁谨川这么好的?身材不睡可惜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还不如?送给她?这个老同学。
能?睡到这种?人间极品,也算此生无憾了。
她?显然是低估了自己,没想到她?也是这么渣一女的?。
正这么想着,厨房里水声断了,祁谨川摘掉围裙,从玻璃门里走了出来。
漫漫长夜,总得做点什?么才好。总不会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吧?
俞早书房翻出闲置的?投影仪,连上电脑,投影在客厅白墙上。和烘干机一样,这也是宁檬心血来潮买的?,用来看电影的?。结果买回来就看了两次。
富足的?家境让大小姐从来没有后顾之忧,她?对?钱一向没什?么概念,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不像俞早,她?连买个面包都要考虑一下它值不值得买。
男人走到俞早身侧坐下,嗓音朗润如?泉,“你要看电影?”
俞早抱着电脑专注翻片子,听到祁谨川的?话,她?脑袋都没抬,“好久没看电影了,今天有点想看。”
总不能?告诉他,她?是故意打发时间吧?
他凑过来,围着她?颈边说话:“想看什?么电影?”
温热吐息倾扫而来,带起一层细细密密的?酥麻感,惹得俞早一阵战栗。
麻蛋,这人就是故意在撩拨她?。
俞早本来计划随便找一部爱情片,最好是吻戏多的?那?种?。等男女主一接吻,她?就主动去吻祁谨川。接下去一切就顺理成章发生了。
她?为自己这点小计划沾沾自喜。
偏偏祁谨川直接拿走电脑,言简意赅,“我来选片子。”
俞早:“……”
她?的?计划就这么被破坏了。
祁谨川倒腾两下,选出一部美食电影。
播放后,画面投影在白墙上。
熟悉的?人物,俞早一眼认出,“这是《吐司》?”
祁谨川:“嗯,很治愈的?片子,适合在寒冷的?冬天躺在被窝里看。”
俞早:“……”
俞早严重怀疑祁谨川这家伙不解风情。一男一女在一起看电影,还是暧昧对?象,不该看部爱情片吗?可这人倒好,给她?放美食电影。
她?的?兴致顿时就消了一大半。
可她?也不能?回房,毕竟看电影是他主动提的?。没道理一分?钟不看,她?就走人。显得太不尊重人了。
俞早以前看过这部电影,剧情她?也清楚。
镜头里出现各式各样的?面包蛋糕。
她?偏头问了一句:“祁谨川,你会做面包吗?”
“复杂的?没做过,简单的?会烤。”
“哦。”她?不再吱声了。
祁谨川却适时握住了她?的?手,小声说:“下次给你烤面包吃。”
很凑巧,荧幕上方正好出现这句台词——
“但不管事情有多糟糕,你还是会深深爱上那?个为你烤吐司的?人。”
俞早看了一眼屏幕,又看了看身侧人,点点头,“好。”
她?相信祁谨川说这句话是出自真?心,而在这一刻她?也愿意接受他的?真?心。可是明天呢?
她?不知道。
她?也赌不起明天。
开?始看这部电影时,俞早不情不愿,有些被动。可后面就慢慢看进去了。
一部九十?多分?钟的?电影结束,墙上挂钟正好指向十?点。
深夜十?点,最好的?时间点,适合做尽这世间一切亲密事。
祁谨川关?掉投影仪,把电脑放到茶几上。他伸手扶了扶眼镜,镜片后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眨地望着俞早,嗓音莫名低沉,“俞早。”
仅仅只是叫出她?一个名字,她?便觉得心头剧烈一颤。
“怎……怎么了?”一开?口,声音居然有些发抖。
他认真?问道:“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俞早还没弄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下一秒就被他打横抱起来,“俞小姐,接下来我们?要做点快乐的?事情,希望你能?全身心投入。”
俞早:“……”
——
公主抱,祁谨川抱她?毫不费力,一步一步走向主卧。
俞早心神激荡,思绪游离到了半空中。直到看见祁谨川马上要去开?主卧的?门。她?猛地阻止:“不能?开?!”
他错愕一瞬,不解地看她?一眼。
俞早赶紧说:“去书房,主卧是檬檬睡的?。”
祁谨川:“……”
“你让宁檬睡主卧,你自己睡书房?”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方的?主人。
“我和檬檬不分?你我,我的?就是她?的?。”
这大概就是女孩子的?神仙友谊,不分?彼此。
书房被俞早布置得很温馨,祁谨川一眼看见窗户边的?那?张小床。保暖的?牛奶绒三件套,床头规规矩矩摆着那?只花花。
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就像是投入了大海怀抱。海水充盈身体的?每一寸,是没有形态的?流水,缓慢渗透进全身经脉。
伟岸的?身躯缓缓倾覆下来,暗影重重。
俞早忍不住蜷缩起脚趾头。
熟悉的?皂荚香卷起一场剧烈的?风暴,她?整个人被风暴携裹,无处遁逃。
祁谨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眼镜,漆亮的?眼里升起一面火网,足以焚烧一切。
俞早的?指尖不自觉抚上男人的?左眼,感受到眼角一点细微的?凹凸感,那?是一条浅浅的?疤痕。
她?呢喃细语:“怎么伤的??”
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祁谨川怔忡一秒,随后回答:“两年前医疗队在索马国突遇武.装.暴.乱,街道上玻璃被炸飞,玻璃碎片擦伤的?。”
他轻描淡写,俞早却体会到了惊心动魄。
眼睛多么重要,玻璃碎片擦过,一个不小心伤到视网膜,他就会失去光明。
“视力降低了多少?”
“几百度。”
难怪他戴起了眼镜。
“别看了,不好看。”
啪一下,祁谨川摁灭了书房的?灯。
不愿让她?过多纠结他眼角的?伤,他干脆让一切归于黑暗。
视线受阻,其他感官变得无限敏感。
祁谨川深深浅浅吻着俞早,眸光亮如?明珠,“俞早,看着我。”
他不容她?闭眼,光线忽明忽暗。
或许是俞早的?错觉,她?居然从他祁谨川眼中窥见了某种?珍视,以及不渝的?深情,像是在看待心爱之人。
心房被甜蜜温柔的?情感所?包围淹没,愉悦感自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涌现。
屋外?雨雪纷飞,屋内热如?雨林。
落地镜里映出床上的?一切,亲密依偎的?两道身影。俞早透过镜子看到了完整的?自己,柔软如?蒲草,盛放如?红梅,热烈如?篝火,温润如?春雨。
她?足足肖想了十?年的?梦,这一刻,美梦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