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年团 (17)(1 / 1)

当我报了老年团 禾映阶 3587 汉字|12 英文 字 29天前

第17章 老年团 (17)

  老年团(17)

  电梯腾腾往上升, 两人并排站在轿厢一侧,另一侧是一对小?情侣,男生手里牵着一只松狮。

  那松狮体型庞大, 圆滚滚一团,身上的肉挤出无数褶子,真是胖到没边了。小?眼?睛迷迷瞪瞪的,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它很乖,也?不叫, 安安静静蹲在小?情侣脚边。

  俞早以前没见过这对小情侣, 应该是新搬来的。

  她不仅喜欢熊猫,还?喜欢一切毛孩子。她盯着那只松狮看了半天。

  小?情侣到10层, 电梯门?一开, 两人手挽手先出电梯。那松狮跟在后边,步子迈得极小?,一晃一晃的, 看上去就是一坨肉团在滚动,不知?道多滑稽。

  俞早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电梯门?缓缓关?上, 镜面上映出俞早的笑脸, 眉毛弯成月牙,笑意好?似阳光底下炸开的冰凌花。

  受她感染, 祁谨川也?不自觉压着嘴角,心情愉悦。

  “你喜欢狗?”

  他语速很慢,语调低沉, 略微有点嘶哑, 很像刀片划过磨砂的质感,清晰入耳。

  俞早再看他, 发现他整张脸都透着一股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照的。

  光顾看他脸色,都没顾上答话。

  见她没吱声,祁谨川以为她没听见,又问?了一遍。

  俞早忙说:“狗啊,猫啊,小?动物我都喜欢。我现在工作太忙,根本没精力,不然?也?想养一只。”

  他“嗯”了一声,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眉宇间浮出倦色,“养宠物费神。”

  随后就不再接话了。

  电梯里只剩他们俩,红色数字不断跳动,距离数字19越来越近。

  俞早透过电梯镜面,看见男人高挑的身?形,双肩淌过细碎灯火,暗影重重。

  她暗自叹了口气,她怎么就脑子一抽叫祁谨川上她家来了呢?

  他是有点感冒,可也?没那么严重,非得上她家喝感冒药。

  她承认自己是关?心则乱,一听祁谨川感冒了,她立马就拽着他去她家里,别的根本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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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进了电梯,脑子冷下来,她就开始后悔了。老同学之间,此举未免太过暧昧。

  所幸宁檬那姑娘不在家,她跟同事出去玩了。要是被大小?姐看见她领着祁谨川上家里来,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动静来。

  心思弯弯绕绕,俞早想了很多,总觉得自己和祁谨川牵扯越来越多,都快扯不清楚了。

  没一会儿电梯就停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俞早用钥匙开门?,她率先进屋,从鞋柜里翻出鞋套给祁谨川。

  他套上鞋套才走进客厅。

  小?户型,装修精简大气,俞早布置得当,整个房子显得格外?温馨。

  屋子里随处可见熊猫周边,日历、烛台、摆件、贴纸,就连茶几上的那套茶杯也?都印着熊猫头。

  看得出来这姑娘是真喜欢熊猫,喜欢到骨子里的那种。

  一排熊猫,每只看上去都长得一样。祁谨川唯一能?认出的就是那只没脖子的花花。

  视线在客厅里逡巡,扫到电视柜旁的矮几。矮几上方?摆放一只陶瓷花瓶,花瓶里插.一大束栾树花枝,一半仍旧鲜艳,一半已然?枯黄。

  秋走到了尽头,终于迎来了冬。

  上周在和祁路,俞早找环卫工拿了两枝栾树枝说拿回去插.瓶,没想到现在还?插.着。

  即使枯萎也?难掩植株的美?,它们在灯下寂静绽放,含蓄而内敛。

  这点倒是和俞早挺像。他给她的感觉就是含蓄的,内敛的,美?得格外?低调。

  这姑娘总说她是社牛。可在他面前,他还?真没看出社牛的点。除非她在他面前,和在别人面前是两副面孔。

  整套房子被主人精心装扮,恰到好?处的舒适和温馨,一束插.花竟也?这般用心。

  祁谨川认为自己有必要买套房子了,他想拥有一个家。

  “你先坐,我去拿医药箱。”俞早招呼一声,咚咚咚跑进主卧。

  没过一会儿就抱着一只白色小?药箱走出来。

  祁谨川整个人陷进沙发,脑袋慵懒地枕着靠枕,右手搭在一侧,整个人看上去疲惫又颓丧。

  他捏了捏眉心,把眼?镜给摘了,随手扔茶几上。

  俞早从药箱里翻出体温枪,对着祁谨川,“先测个体温。”

  他垂眸瞟一眼?她手里的东西,眯起眼?睛,“这玩意儿不准的。”

  她举着东西小?声道:“我家没水银温度计,只能?先用这个测。”

  “滴……”对准额头就是一枪。

  “36.5,没发烧。”俞早读出体温枪显示的度数,“我去给你泡杯板蓝根。”

  祁谨川当然?知?道自己没发烧,医生怎么敢轻易把自己弄感冒。不装一装,他如何?能?登堂入室呢?

  见俞早这么关?心他,为他忙前忙后,他的目的达到了。

  俞早动作迅速,转头就泡好?一杯板蓝根,监督祁谨川喝下去。

  他一边喝,一边不经意问?一句:“你一个人住吗?”

  他确实没在客厅看到任何?男性物品,可有些问?题还?是亲口问?一句才放心。

  据他所知?,俞早谈过好?几个男朋友。

  “这段时间檬檬在我家住。”俞早实话实说。

  他闻声点点头,“挺好?。”

  俞早:“……”

  咱也?不知?道好?在哪里。

  见他喝完药,俞早又瞄到他身?上潮湿的衣服,脱口而出:“你要不要冲个澡啊?衣服都是湿的。”

  ——

  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明显凝滞了数秒。

  俞早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说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啊?这孤男寡女的,她怎么好?意思让祁谨川在她家冲澡,这听上去就不对劲儿啊!

  祁谨川也?是没想到俞早会开这个口,他本能?一怔,当即接话:“那就麻烦了。”

  他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不尊重。

  俞早料想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这下轮到她哑口无?言了。

  她挠了挠头,一时间进退两难,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己,让她多嘴。

  家里根本没有男人的衣服,给祁谨川穿什么呀?

  她正为难之际,对方?搁下手中?的玻璃杯,脱掉西装外?套,自然?地站起来,“有热水吗?”

  俞早:“……”

  天呐,他当真准备洗澡了!

  俞早心中?警铃大作,立马丢下话:“你等等,我去给你找套换洗衣服。”

  她一溜烟冲进主卧,翻遍整个衣柜只找到一件大码的浴袍。这还?是她当初网购,卖家寄错尺码,她不愿来回换,直接塞柜子吃灰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它还?有用武之地。

  就是这颜色,她怕祁谨川不敢上.身?。

  不管了,也?没别的衣服能?穿了。

  俞早拎着浴袍走出去,一脸为难,“只有这个。”

  祁谨川低头一看,表情有一瞬间裂开。

  粉粉嫩嫩的颜色,还?印满他不认识的卡通人物。

  啊这……他一个大男人,下不去手呀!

  “我家没男生的衣服,就这个你能?穿,将就穿吧!”

  祁谨川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拿上浴袍进了卫生间。

  俞早坐在客厅,一串串澜澜水声时起彼伏。她有些恶趣味地想不知?道祁谨川穿上那么粉嫩的浴袍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办,好?期待呢!

  卫生间的门?是钛镁合金材质,门?上铺了四块单层水波纹玻璃,透光不透人。俞早在外?面只能?看见暖黄色的灯火透出来,旁的什么都看不见。

  趁着祁谨川洗澡的功夫,她找来许久未用的烘干机给他烘衣服。

  梅雨季那会儿,青陵天天下雨,一下下半个月。衣服洗了都干不了。即使干了也?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穿在身?上感觉潮潮的。大小?姐受不了这味道,往俞早家买了这个烘干机。就那段期间用了几次,过后就被她丢进储物间闲置了。

  给烘干机插.上电,调到低档,铺开衣服,任由它们慢慢烘。

  做完这些,俞早往墙上扫了一眼?,挂钟指针指向四点半。

  距离晚餐时间还?很早,不过菜可以提前备起来。

  她打开冰箱,拿出一袋豌豆开始剥。晚餐可以烧个豌豆汤。

  前两天买的豌豆,放在冰箱里,这会儿还?很新鲜,绿油油的。

  豌豆和盘子都摆在茶几上。她一坐下就感觉有些反光,有东西在闪她眼?睛。

  定睛一看,发现是祁谨川的眼?镜。

  银丝眼?镜,金属质感,莹莹发亮。

  俞早记得祁谨川高中?是不戴眼?镜的,他视力很好?,即使坐在最后一排也?能?看清黑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近视的。

  俞早始终认为银丝眼?镜是小?言男主的标配。穿西装,打领带,尖头皮鞋,银丝眼?镜,再配上一副好?皮囊,妥妥的霸道总裁。眼?镜一摘,捧住女主的脸就亲,想想就带感。

  剥了几颗豆子,卫生间的水停了。

  俞早耳朵动了动。

  隔了一会儿又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迫不及待看过去,祁谨川杵在门?口,低头扯扯浴袍衣摆,表情极其不自然?。

  “噗呲……”

  原谅俞早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她要收回祁谨川是天生衣架子这话了,男神也?不是什么衣服都能?驾驭的。最起码眼?下这件粉嫩的浴袍他驾驭不了。

  这衣服给俞早穿是加大码,给他穿就是S码,衣摆和袖子都短了一大截,就好?像是大人在偷穿小?孩衣服。再配上粉嫩的颜色,满眼?的卡通人物,那真是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听见她毫不收敛的笑声,祁谨川眉毛打结,拧得更死了。

  俞早的家也?不是那么好?进的,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拼命忍住不笑,捂着嘴直点头,“挺好?,挺合身?。”

  祁谨川:“……”

  睁着眼?睛说瞎话,分明就是在笑话他。

  不过很快俞早就笑不出来了。

  她的一双眼?睛看到了不该看的。即使缠着门?襟,胸前的一大片皮肤还?是包不住,直接暴露在外?。

  肌肉纹理若隐若现,健康的蜜色肌肤,沟壑分明。短发还?在滴水,一颗一颗往下渗,沿着嶙峋锁骨一路蜿蜒往下,淌过胸腹,最后融进浴袍。

  比小?黄漫更为直观的视觉冲击,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荷尔蒙都快溢出屏幕。

  嘛呀,这人又在堂而皇之色.诱她!

  俞早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实在不敢多看,慌忙抽离掉视线,继续埋头剥豆子。

  一颗豌豆荚在她手里剥了两次也?没剥开,倒是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容不迫。

  男人低哑的嗓音随之响起,“俞早,帮我拿下眼?镜。”

  眼?镜就放在她手边。

  “哦……好?的。”

  她缓缓探出右手,指尖还?没碰到眼?镜,衣袖倒是先擦过茶几,不小?心扫到了一旁的盘子。

  哗啦一声响,盘子直接被掀翻在地,豌豆四处散落,滚了一地。

  呼吸乱了,心也?乱了。

  滞后的情绪骤然?袭来,像是一柄榔头追着俞早脑门?敲,当当作响。

  她默了一瞬,摁住太阳穴,格外?头疼。

  在祁谨川面前,她就不能?正常点吗?偏偏每次都出糗。

  真是够了!

  祁谨川抬腿向前,先俞早一步拿到眼?镜,架上鼻梁。

  有了眼?镜加持,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明朗可观。她垂下脑袋,短发盖住一边脸颊,微卷的发丝扬起,根根鲜明。

  此刻正盯着地上的豌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一脸懊恼,像是个赌气的孩子。

  “俞早。”祁谨川轻声喊她。

  她偏过身?子,隔着一层明暗灯火,同他对视。

  他想说自己来收拾,让她别管了。

  毫无?征兆对上这双眼?睛,眸光清澈,掉满细碎光线,莹莹亮亮。

  话卡在嘴边,说不出来。

  他承接到她的眼?波,突然?被击中?了。

  春雨落湖,惊起无?数涟漪。

  春草在心头疯长,摇摇晃晃,丝丝缠绕,勾得他心痒难耐。

  烘干机就立在一旁,源源不断往外?输送热量,烘得整间屋子暖意融融。

  太暖和了,就像是大冬天围炉烤火,火光映着人脸,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暖流所包裹,只想原地躺下,安然?入睡。

  大抵是这份温暖让人有一种逃离现实的虚幻感,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维度。或者是暖橘的灯光增添了室内的暧昧气氛,引燃了空气里的躁动因子。又可能?是祁谨川离俞早太近,她身?上清甜的,缓慢流淌的奶香气刺激了他的神经。

  他竟然?卑鄙的想做坏事。

  进行那种潮湿的,缠绵的触碰。

  “得罪了。”

  右耳一暖,一股温热气息快速拂过,瞬间炸开了全身?的毛孔。

  俞早尚且来不及反应,她就看见祁谨川摘掉眼?镜,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瞬息之间阴影投下,细密的吻紧随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