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只此一心,是为大宋(1 / 1)

白虹贯日 枭仪 2443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048章 只此一心,是为大宋

  “是家父的学?子, 吴兴沈氏,沈南归。昨日才进京入职。”卢棂试探道,“后?宫大权?后?宫虽与一些世家大族联系密切, 但只要断了?太后?这根线, 这些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何须再...”

  “是啊,何须呢?”秦姝回头瞧她,“夫人说?说?,这人起了?什么心思?”

  卢棂抬眼,正好撞进女子认真询问的眸子里?。

  她非常清楚,秦姝也在试探她的态度。

  这是二人结党的最后?一步。

  可她即便知道,另一个答案或许更?符合女子的期盼, 但对于此事, 卢棂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的。

  也罢, 若非同路人,就当她看走了?眼。

  “沈公?子,起了?劝进的心思。”她目光毫不躲闪, “但依妾看, 殿下有权势, 有谋划,却无根基。这天?下是武帝耗尽毕生心血才收回来的, 天?下的臣子也只认刘氏宗族。”

  “想?谋天?下,不仅仅看某个人自身的能力, 还要看人心。”

  “人心所?向,便是刘氏皇族。”

  她想?说?的皆已说?完, 坚定的目光也落去了?下方。

  武帝的功绩太大,整个天?下的百姓都在感念那时的仁政, 朝上的臣子都受过?武帝的提点和恩惠。

  卢棂心中叹息,这女子若是走错了?路,便会?...

  “夫人的话,句句与我同心。”

  卢棂抬眸时便看见那一抹明媚的笑?意,是出?自女子的真心。

  她看得有些恍惚,或许是心中一直觉着,那样明艳如烈阳般的笑?,是不会?出?现这一身清冷的女子脸上的。

  秦姝继续道,“姝只此一心,是为大宋。”

  “当今正处乱世,各国纷争,我大宋想?要在混乱中保全自身本就艰难。如若此刻再有人想?要将江山易主,便是在纵容此乱世硝烟。我此时参与局势争斗已是万分逾矩,所?以绝不允许帐下出?一些怀着诡异心思的谋臣。”

  “故此试探夫人,还望夫人勿怪。”

  卢棂深深提着的这口气终于放下来,又怎会?怪她,“大宋有长公?主,是大宋和先帝之?幸事。”她想?着沈南归的谏言该如何处理?,刚要开口,便听秦姝道。

  “此刻你我交心,那往后?姝的许多决断,还望夫人信任,且付诸全力。”

  “自是如此。”秦姝是君,她是臣,她带着卢氏投其帐下,为其出?谋划策,但最终当然是要听君的命令行事。

  还未等她的话音落地,秦姝就道,“沈南归是聪明人,此一言便可知其绝顶聪慧,此人可用。”

  “后?宫,要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

  末了?她又问,“需要我解释一下原因吗?”

  卢棂歪了?下脑袋,只觉这本还枯燥无味的权术,在女子面前忽变得有趣极了?。

  “原本是需要的,现在不需要了?。”

  还解释什么?被直接告知答案,怎会?比自己亲自去探寻有

  意思呢?

  秦姝满意的笑?意漾出?唇角,“下车吧,我们到了?。”

  秋风拂面,卢棂抬头瞧了?眼那巨大的饕餮石像,心中震撼,却见女子已然单手作引请她进去,她这才踏入了?那京中人人避之?不及的监察重地。

  出?奇的,她并未听见那幻想?中铺天?盖地的惨叫声。

  甚至,与她们一行人擦肩而过?的台间中,还有些许少?年人手上拿着糖葫芦,面容上扬着肆意满足的笑?容,就如...

  就如同殿门之?外,长街中寻常百姓脸上的神情一样。

  这个想?法一出?,便吓了?她一跳。

  可若是不一样,又能不一样到哪里?去呢,自己又想?要在他们身上寻找哪些个不一样?

  两个念头在她心中来回碰撞,面上也显得些许失神。白羽察觉的很快,解释道,“那些都是还未及笄、及冠的孩子们罢了?,是尊主一手栽培起来的,养得就随性了?些。”

  卢棂自己都未注意言中那一抹赞赏,“在这样的地方能保持随性,足能看出?殿下对他们的关照了?。”

  白羽自豪地轻叹道,“是呀,有我们几个在前面挡着,再大的风也吹不进九层台的门。”

  卢棂偏头去瞧那白衣青年的点点骄傲,忍不住嘴角稍扬,被这样的氛围所?感染,也只剩下了?满心的自在。

  “夫人,您毕竟是客,我就不带您乱走了?。这一间就是少?将军的房,夫人请便。”秦姝将人领至门口,与其颔首致意,便顾自下楼去了?。

  卢棂心道“少?将军的房”怎么听起来如此奇怪,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里?面一声询问,“母亲?”

  心一暖,连忙推开门去看,“阿周如何了?,哪里?受了?伤,可还疼着?”

  谢行周几日都被以各种草药温养着,连面色都恢复了?不少?,本就是边关行伍之?人,早就习惯这样的伤势,劝慰道,“不疼了?,母亲安心。”

  也不过?是瞬息之?间,便想清了母亲为何能到此处。卢棂对卢家的挂念和声望他一直深知,她会?作此选择,他并不意外。

  且在微末心思中,还有一种情绪,叫做欣喜。

  卢棂的话并不多,二人皆不是过?于喜好温情的性子,清楚了?他的伤势,她也就安心了?些。

  “这腿伤怎的也得休养个数月,你打算何时回府去?你父亲可是进不来这九层台的。”

  谢行周抿着唇,扬起头装作不管不顾模样,“父亲来不了?,但母亲可以呀,是吧是吧。”

  卢棂气得想?捶他的腿,还好手比脑子快,在落下前及时停住,“什么话!你父亲不担心你?在京城、父母身边,你就搞得浑身是伤,他做父亲的得多内疚。”

  谢行周摆着手、眯着双眸,眸中的狡黠满满,故意在卢棂面前耍乖,“母亲这就不懂父亲了?吧,他巴不得我多吃几个亏,好赶紧独自滚回青州去。”

  卢棂气结,翻了?个白眼,咽下那些说?腻了?的大道理?,“那你说?说?吧,什么打算?在九层台赖一辈子?”

  这话一出?口把自己吓一跳,转而认真地看向榻上的少?年郎君。

  眼中还带了?一抹惊惧,“你不会?是,真要赖在这了?吧...”

  突然回想?,方才那句“少?将军的房”。

  不会?是殿下说?漏了?嘴,当真是自己想?的那样...

  谢行周回话之?前,她脑中已经闪过?万千思绪,眼见着谢行周还瞧着她发愣,卢棂还是忍不住捶他一拳,“说?啊!”

  谢行周被问个傻眼,被捶得也傻眼,仔细瞧了?瞧母亲煞有其事的眼神,这才隐约猜出?一些,“没有没有没有,这才哪到哪。”

  “什么?!”

  “不是不是,我是说?啊,我和殿下还没来得及...”

  “来得及干嘛!你要干嘛!小子,你可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我和殿下真的没来得及...”

  “你想?清楚再说?!”

  谢行周举双手投降,“我不说?了?,我一句话都说?不完母亲就会?打我,我不说?了?。”

  卢棂嘴角抽了?抽,“不说?最好,憋着!”

  谢行周委屈,“可是这是你问我...”

  卢棂眼刀瞪过?来,谢行周觉得忍着也成。

  见着卢棂扭过?头去,谢行周笑?意更?甚,躺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悄声问道,“母亲担心什么?说?出?来孩儿才能规避一下。”

  卢棂轻飘飘地扔来一句,“我怕你冒犯长公?主。”

  谢行周:“如果没记错的话,似乎我和母亲更?熟一点。”

  卢棂不敢细问,谢行周避而不答,这个话题也就默契的结束。

  临走之?时,卢棂替他掖好被子,刚要起身,袖口就被扯了?一扯。

  “怎么了??”

  “母亲知不知道。”谢行周脸上敛了?笑?意,眸中也净是谨慎,“当初举荐尹天?师的大臣,是谁?”

  卢棂细细想?了?一番,终于依稀想?起来,“似乎听你父亲提了?一嘴,好像是你那个回家休养的舅父。”

  “哪个舅父?母亲的还是...”

  “你娘亲的兄长,中书令萧鹤明。”卢棂道,“他在你入京前就旧病复发,出?城回家休养了?,先帝很是看重此人,官位都还给他留着呢,怎么了??”

  谢行周双睫轻颤,一下子说?不出?来话。

  卢棂是何等玲珑心思,“我虽不知这天?师做过?什么,但单从此人那日非要去刑场一观,就知其非善类。你也勿要妄加揣度,你舅父那是何等功勋,在先帝手下时胜仗无数,这才落下了?病根,天?师也不过?是他举荐的一个大夫,两人未必有太多联系。”

  谢行周点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只是随口问问。”

  又想?起来自打进了?九层台,就一直未见顾琛的踪影,心中担心就多问了?句,“母亲有见到顾尚书吗?若是一会?见着了?,替我问声安。”

  卢棂眨了?眨眼,似乎今日只见到了?顾尚书上朝,却未见其下朝。

  是啊,顾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