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募兵
松州郡守林威慌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他这个方向奔来,他这小小的松州又能抵抗多久,弹指之间就会被灭。
所以他不得不赶紧写一封求救信送往成都府,快马加急必须在五日之内赶到!
信使为了不负使命,五天跑死了两匹马,才顺利的将信送到了都督府的手中,江流拿到这封快马加急的信后,顿感肩上压力骤增。
他有预感这封信的内容绝对不简单,很有可能是军情!
江流处理政事也有三四年了,最怕的就是处理军情一类,这类事要承担的责任可太大了,一个不好就九族难保,所以他往往都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心怀沉重的打开这封信后,即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大惊失色,手中的信纸也飘落到了地上,回过神来第一件事便是赶紧问侯爷到哪了。
江流不敢拖延,赶紧调集剑南道各路府兵前去松州支援,这也是一封加急密信,必须尽快送到。
他心里清楚,这次的来头非同小可,剑南有多少府兵他一清二楚,加起来也不可能有十万,就算把所有府兵全部调上战场也无疑是螳臂当车。
远水现在不仅解不了近渴,现在是喝完了所有的水也解不了渴!
“要不先向朝廷禀告吧。”江流现在是左右为难,按理来说现在边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马上禀告给朝廷,让朝廷增派援兵。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啊,他江流不过是一个成都府管事而已,他哪来的权力上书给朝廷?
现在的情况远超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只有一个人可以处理这件事——侯爷许牧。
另一边许牧在路上听到了边关的风声后,完全不顾后面的三人,独自驾着赤影全速往成都府赶路,正在江流为边关的事情急得跳脚的时候,许牧回到了成都府。
江流大喜,立马来到城门口来迎接侯爷,许牧不顾那些虚礼,骑着马直接回到自己的都督府,第一时间来到大堂处理最近几天的文书。
江流将最近的事情全部告诉给许牧,许牧端坐在椅子上仔细的听着,听到“十万”时,眉头皱紧,事情已经不简单了。
正在这个时候,松州的第一线战报已经传来了,许牧粗鲁的打断了江流的话,叫信使赶紧上来禀告战况。
“侯爷,松州损失惨重,大军压近,乌泱泱的一片,松州就快坚持不住了!”
江流大惊,道:“各地的府兵不是都派过去了吗,难道还不能解燃眉之急?”
“大人,救援的兵马太少了,杯水车薪啊!”
江流也沉默了,站在一旁不说话,他现在束手无策,一切全看坐在椅子上的侯爷了。
许牧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就算将全部府兵压上,兵力的悬殊依旧巨大。
江流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侯爷,还是赶紧将情况禀告给朝廷吧,让朝廷来派兵增援我们,到时候尽量将情况写的危急点,这样朝廷那边动作也更快!”
许牧瞪了他一眼,眼神令人不免有些发毛。
“朝廷那边再快又能怎样,来回几次别说松州了,就是相邻几郡都得沦陷,到时候吐蕃军长驱直下,咱们还能安然的坐在这里吗?”
江流连说自己不对,拱手后退。
许牧也不再为难他,说道:“立即派人下去征兵,只要愿意参军入伍的,每月都将有军饷赏赐,若是胜利,也将享有与其他府兵同样的待遇。”
江流不解,问道:“可是那些新招来的人战力又怎么能跟正规的府兵想比呢,他们也没有经过训练,是不配上战场的。”
“你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吗?”许牧说道:“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其他的由我来承担。”
江流无奈,只得说是。
许牧真想立刻飞往松州前线,和他们一起打退敌军,可是他现在还要调集新兵,实在是抽不开身。
第二天,青城和他两个师侄来到了成都府,许牧没有迎接他们,他们倒是主动找到了都督府来了。
许牧表示自己没心思管他们,叫他们自行离去,可是青城竟然闯了进来,道:“让我跟你一起去松州吧,或许我还能有点用处。”
许牧见他决绝的模样,知道他是想报答自己,摇摇头还是想赶他走。
“战场要远比边关城危险一万倍,你不适合那里,还是回你的山门吧。”许牧道。
青城不死心,说道:“我有经纬之才,卜天地之象,在来之前我早已经算过了,侯爷这次出师必然旗开得胜,前提当然我是在这里面。我若是不能助侯爷打败吐蕃军,我愿自杀明志!”
见他都这样了,许牧只得无奈的暗叹一声,道:“那好吧,你到时候就跟来吧。那你两个师侄怎么办,让他们自己回去吗?”
听到许牧答应了,兴奋之情全写在了脸上,激动的道:“他们会暂时留在成都府,多谢侯爷关心。”
正如他猜不透许牧的想法一样,许牧有时候对他的犟脾气也无可奈何。
虽然他早就想将青城收入幕府,但是并不想在这种时候,既然已经如此了,就让他加进来吧,跟在自己身边,许牧还是有自信能够保护好他的。
……
松州每日都在进行着难以想象的血战,城楼多次被攻破,又多次被抢回来,数万人攻城的压力是没有经历过的人难以想象的。
到了两军休息的时候,守军不得不躺在尸体上休息,因为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去收拾这满地的尸体了,并且地上已经没有落脚之地,真正的“血流成河”!
他们的鼻子好像闻不到气味了,在这血腥气味足以吓走鬼怪的地方也能安然入睡,但只要有一点响动,他们都得马上起身,观察敌军是否有新的动向。
林威叮嘱他们必须枕戈待旦,时刻准备进攻。吐蕃军已经连续三天发动夜袭了,每次都令他们损失惨重,每天他们都得面临着朝夕相伴的兄弟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