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双更)
叶梨羞恼, 伸手便打他,反把手送上给他箍在掌中,没了还手的可能。
他方才还懒洋洋地并不热切, 却忽然发了狠, 急切亲了过来。叶梨偏头躲, 暴露的脖颈立时成了替罪羊, 又湿又痒。她又转回头想将他别开,正好又把樱唇投入了狼口。
叶梨对他的吻过于熟悉,想要抗拒,却又忍不住沉沦, 微微张口, 似无助的羔羊。
因叶梨靠坐在墙上, 高大的李茂跪着去俯就她, 这个吻的姿势有些别扭,并未太久。
叶梨被整个松开, 怔了一下,又伸手去打他, 看到他亦愣了下。
“又哭什么?”
李茂仍跪在床上,长臂伸出,在叶梨眼下用手指抹了下。
叶梨并没哭,不过眼里确实有眼泪。她不想解释, 侧头盯着自己的右肩。
“叶梨?”李茂的声音里有些失望, 亦有些隐隐的不满。
叶梨仍未理他,他叹了口气,爬上床, 也靠着墙, 坐在叶梨身侧, 不再吭声。
叶梨见他没了动静,转头仰脸,看到李茂靠在墙上,双眸紧闭。
她总怕李茂乱来,但是他安静了,心里又莫名有些发慌。盯着他看着,有些无所适从。
因着上辈子,她难以信任他,想要远离他;但是心底深处,又暗暗盼着他靠近再靠近些……
她因为失去过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恨的是他,还是害怕失去。可是他现在看起来极为疲倦,她又忍不住心里发软,暗暗揣测他亦不容易,自己也并没帮上什么忙。
正百般纠结,靠近李茂身侧的手,忽然被抓住,攥入了熟悉的大掌内。
叶梨下意识想挣扎,又什么都没做。
这般两个人默默无言坐了一会,叶梨忽而想到,她即便是真的成了他的未婚妻,也不该同他一起这样坐在床上。未出嫁的姑娘,应该规规矩矩生活在娘家,可是,她堪称并无娘家可“回”。
又想,即便是有亲事,她也是与奉国将军的儿子订亲。李茂如果是太子,那么就不是奉国将军之子。那么,这门亲事也不该算数了吧。
她轻轻拽了拽,手从李茂的掌内挣扎出来,李茂亦同时睁了眼,一双凤眸有些不悦地向她望来。
叶梨被他慑得呆了下,往旁边挪了半个屁股,有很多话想与他说,却又因了他眉间的倦色,闭了嘴。
李茂“嗤”了一声,有些严厉地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要么现在告诉我,要么,咱们就先洞房。”
他说着话,已经伸手去解叶梨颈上的一个如意盘扣。
叶梨吓得“啊”地轻呼一声,双手抓了他的手指,又觉声音大了,往外面扫了眼。见他又伸另外一个胳膊,忙急急道:“我,我有话说!”
“哦?”李茂收回两只胳膊,唇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
叶梨摸了摸自己的盘扣,确认仍好着,看他一眼,却又不由想起两个人在桃皈观里那些胡作非为,脸上立时滚烫,垂头掩饰,不敢与他对视。
叶梨说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忽然想起一桩事,就道:“你曾经答应我,等天下太平,就送我回道观的。”
李茂眉头跳了下,又靠回墙,闭上眼睛,道:“如今可不算天下太平。”
他顿了顿,又睁开眼,盯着叶梨道:“如今很多人想杀我呢,宫里又都是太后的人……”
叶梨脸色变了变。
“即便我登基做了皇上,皇上又哪里那么好做的?朝臣可会服我?我虽把握大葪大多数兵将,但是还有一部分,是在太后娘家和,兰家手里,军中可会生乱,外邦可会趁机入侵?”
只听他这么一说,叶梨就担心得几乎握住了拳。
她忧心忡忡,李茂却忽然哈哈大笑,伸手抓了她一只手,用手指抚平握着的拳头,说:“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叶梨尚在想他为何这么说,就被李茂揽过来半抱在了怀里。她这时才醒悟,李茂早看穿了她,再如何嘴硬,心里却又百般难舍。又羞又恼,无可辩驳,就又伸手作势要去打他。
其实只是轻轻拍在他胸口,半点儿力度都没有,李茂却“啊”地痛呼了一声,哑声道:“我这里有个旧年的伤口!”
他皱眉苦脸,连声音都有些不稳。
叶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脑子里快速地想,是打到了哪一个伤口,又惊疑难道是最近的新伤。
认真想了一回,又盯着惯会胡说八道的李茂,忿忿道:“你又骗我?我并没使多大力气,是什么样的伤口,我怎么不知道?”
李茂就抓了她僵住的那只手,往自己跟前带,嘴里认真道:“你来摸摸,伤疤还没好呢。”
叶梨愣了一下,捕捉到他嘴角的窃笑,拼命挣扎,又重新去打他,这一次,却是至少使了三分力。
李茂哈哈笑着躲,又抓着她的手不放,两人纠缠在一次,不知谁压住了谁的衣服,谁放倒了谁,跌到了床榻上,压在了一起。
叶梨红着脸侧头,却还是被追上,吻住了嘴。
她想着该推开,可是两人扭打在一起,诱引出一些令她心虚气软的回忆,她闭上眼睛,容忍自己承受了这个吻。还好,在衣服渐渐凌乱之时,她拾起一点清醒,抓住了李茂的手,颤声祈求:“不要!”
李茂仍在解她小衣的带子,叶梨的声音里已经带了点泣音:“我,我们尚未成亲!”
“难道你还能不嫁给我?”
李茂显然有些恼。
“不行!不行。”
叶梨理智回归,试探着道:“可是我是你未婚妻。本就该成亲之后……我又不是你的,不是伺候你做那种事的……”
她亦不知,如上辈子一样,只因了爱他,就将一切奉献给他,算是什么?奸妇么?
其实她做那些事也不是真的坦然。她心慌死了,对兰九内疚不说,还怕要受罪责。几乎细细想过,自己犯下这么大的罪过,若是死后入了幽冥地狱,会进惩罚凡人行淫的行悔司,还是专管道人不守规诫的掌道司。又怕李茂也因此要落了罪,就每日祈祷,一切罪行由她担承,皆与李茂无关。
她默默咽下所有惶恐,却怎知他另有出路。
想到这些,她又恨起了李茂,眼泪婆娑不停。
“若是无婚无名,却与人做那种事的女人,死后要被抓去行刑的。”
叶梨闷闷道。
李茂轻笑了一声,将她又揽回怀里,叶梨身子一僵,以为他仍未放弃。李茂却只是抱了她在怀,帮她理了理衣服,捋了捋头发,安抚道:“莫哭了,我也不是非要怎么。算我的错,一时……”
他虽这么说,面上却不以为然,懊恼里带了点烦躁。
李茂坐起来,将叶梨也拉扯了过来。两人重又靠墙并肩而坐。
想了一想,面上才又和缓了些,说:“许太傅亦教导过我……”
可是京里和世家所推崇的规矩,在李茂看来,真的是虚头巴脑,不值一提。他终究是没法切实理解到叶梨的想法。
“我其实是想来和你说,后日就是登基大典的吉日。还有一件事……”
想到这件事,李茂更多了些烦躁。
“我原本想着,等我登上皇位,我们就马上大婚。可是……”
叶梨听到“大婚”,心里亦怦怦直跳。
“如今太后仍在宫里。你若是我的妻室,就是后宫女人,总不能一直躲着,她便可以随时拿捏你。我虽然会护你,但是却毕竟不能时时在你身边。还不如现在,你在庆阳宫,她的手如何也伸不进来。”
叶梨看着李茂眼里的冷意,想起容嬷嬷和白絮说的那些皇室阴私,默默伸出手,轻轻抓住他的几根手指。
李茂低头,将莹白柔软的小手合拢,心里被柔软灌满,将方才遗留的一点不甘全挤了出去。
“所以要委屈你,再等一等。”
叶梨闻言,眼睫飞快扑闪,李茂几乎要猜测她是不高兴的时候,她抬头,问:“你真的要娶我为妻?”
李茂皱眉,“不然呢?”
叶梨又垂下眼睫。
“可是……你即将要做皇上。”
“又如何?我见到你的时候,就知此事。”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懂?”
“难不成你还要辅佐我治理国家?”
“我出身不好。”
“你若敢说自己出身道观,仍要回去,我就下圣旨拆了天下道观!”
“你胡说什么!”
叶梨还有诸多疑虑,可是她忽而忍不住弯唇而笑。
“傻瓜,就这般高兴?”
“我没有!”叶梨撅着嘴恼道。李茂凑过来,小心翼翼问:“让你这么高兴,我有好处吗?”
叶梨红着脸推他:“你快走,难道没人教过你,这样总是贸然闯进女儿家的内室,并不是正经人会做的事!除了强盗,就是……贼!”
李茂这几日事务繁忙,其实亦难以好好在这里安歇,他又讨了点好处,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李茂走后,叶梨却睡不着。她总觉有些不真实。她要嫁李茂不真实,她重生不真实,桃皈观亦不真实。一切都恍恍惚惚,让她并不能真的安心。
她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至于梦境从哪里起始,她却不知道。
翌日,她很晚才睡醒,白絮说外面有个叫辛姑的嬷嬷在等着见她。
昨夜李茂似乎说过这个事,说辛姑是原皇后宫里的,后来又跟着皇后去了帝陵,特意请了来,给叶梨说些宫里的事。
叶梨着急忙慌梳洗,见了辛姑,有些惶恐。她对宫里一无所知,很怕露了怯,让人看轻她。
何况她无名无分,尚未婚嫁,就私藏在李茂的内室,别人慑于李茂,并不说什么,心里却不知道怎么想她自轻自贱。
辛姑是个已经生了点白头发的年轻嬷嬷,她见了叶梨,倒是极为谦恭。先与叶梨闲说了几句,就直接道:“我与您说些宫里的事,不过我也很多年未回来了,只是以前的规矩,还有些我认识的老人家,其他的,却要您以后自己慢慢看着了。”
叶梨认真点头,把辛姑说的每句话都细细思索,努力记住。
辛姑得知白絮和容嬷嬷是她用熟的人,又主动说,会另外也教她们一些宫里的事情。
这么一来,主仆三人倒是有了事情做。加上庚娘时不时也来找叶梨说事情,倒让叶梨越发忙碌起来。
等到了登基大典那日,天气极好,万里无云,碧蓝如洗。大家都说是明君强国之祥兆。
登基大典,极为郑重,寻常人是难以进入大殿的。头一日里,李茂特意让人给了叶梨一身宫人的黄衣小帽,又叮咛过,让她那日扮做随行的小太监,紧跟着叫小锁子的宫人。
叶梨因此,得见了李茂登基的大部分过程。她看着他身着明黄龙袍,威严俊美,凤眸慑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又高兴,又激动,却又有些复杂。
这一世的李茂,为何与上一世很不相同。她心里很是迷惑。
又有些难受。
因为变化太多,她就愈发难以再遇到上辈子的李茂,问他:“你为何负了我!”
叶梨并没完全忘记这件事。
登基之后,还要去天坛祭奠,规行各种仪式,因而登基那日之后,倒是有好几日,叶梨都几乎没见到李茂。
辛姑一直陪着她,就与她说些登基的规矩和仪程。她才知道原来皇上登基,倒是件辛苦的事情。
八ba九日之后,登基大典才总算消停,李茂半夜里偷偷爬上叶梨的床,弄醒了叶梨,道:“以后朕要日日早朝,只怕睡不了囫囵觉,今日是难得的休息日,全付与爱妃了。”
叶梨尚未完全清醒,几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渐渐明白过来,学着顽笑道:“陛下!”
她在桃皈观见过温柔斯文的李茂,重生后又认识了一位桀骜不逊的李茂,登基之时,李茂却又是另外一个。
可是,每一个都令她就算努力清醒着抗拒,仍是一点一点沦陷。
她主动凑上去,轻轻亲吻他,渐渐被他占了上峰,夺去了呼吸。
几日难见的思念,让她有些忘了推拒,忽略了距离,最后,还是李茂忍住,将她抱在怀里,咬着她的肩头发泄难耐和冲动。
早上叶梨醒来时,李茂已经离开了,她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凌乱衣衫,摸着胸口松了口气,整理被褥,却发现床上,有些熟悉的痕迹。
她慌忙把被子盖住,不知如何是好。甚至琢磨着怎么自己拿了去清洗干净。
她身边其实并没什么真的贴心的人。
若说最贴心,不如说是李茂。
想到他后来的隐忍和煎熬,叶梨心里有点儿酸,又有点甜。
在桃皈观时,他一开始装的楚楚斯文,全无半点儿威胁。但是自从两个人跨越了那条界限,他便没了节制,常令叶梨真的生了恼。
倒不是叶梨不愿给他,只是他太熬人,特别是好阵子不来的时候,几乎能要了叶梨的命。叶梨受不住,但是又不忍心瞧着他那个煎熬样子,最后只能牺牲自己。因而叶梨以为,别人不知道,大抵李茂,是真的忍不住的。
他就似饿了必定要吃饱肉的狼,那时节就不是个人。
可是昨夜,他分明难受了,却大抵因了上次叶梨的话,竟是放过了她。
叶梨心软,只因这个,就生了点感动。
于是晌午他来同叶梨一起吃饭,叶梨就难得一直温柔了脸色,颇有些柔情蜜意在其中。她心中暗想,投桃报李,他要娶自己,亦懂得尊重,她也总要给他一些好处。
可是晚上,她便发现自己想错了。她报答回去的李,却反倒成了将狼勾回来的勾子。李茂又来缠她,央着她道:“这样不算洞房的。阿梨!你摸我额头,都难受得发烧了。”
若叶梨不是重生,只怕要真的被他骗过。可惜,叶梨再傻,却同他同床共枕过,他那样烫,只是寻常罢了。
叶梨气咻咻道:“你是陛下,如何能这样耍赖皮?”
李茂就笑着道:“正是因为我是陛下,才可以随意耍?”
又过了一日,叶梨才得知,原来圣上是另有寝宫的,他却日日仍住在庆阳宫里。
李茂再来,叶梨就问起,他却说:“庆阳宫里都是我的人,比较安全。”
不过因着要早朝,又要批阅奏折,李茂作为一个新皇上,终究没那么多时间,也就正好偷闲时,过来磨缠叶梨一回。
自他表明要娶叶梨,叶梨的心里便松散了许多,少不了被他占去许多便宜。有时候也暗暗想,虽两人没真的做那种事,这样老是厮混在一起,也和桃皈观时差不了太多。
这么一想,叶梨又有些不安,因着她亦没忘记,罗玉卿曾经说过,皇上一定会有很多女人。
她已经是不干净了,嫁不嫁给李茂,都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她思来想去,仍是不能接受和别的女人一起拥有他。
这件事,她压在心里,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听辛姑说古往今来宫里的事,就还没个皇帝是只有一个妻子的。
她这想法似乎有些不太现实,甚至大逆不道。
于是,收到罗玉卿的信,叶梨就毫无犹豫地答应了。
她想着或许能与罗玉卿说一说,她比自己见识更多,且几乎就成了宫里的女人。
罗玉卿信里说,即将离开京城,因此约她见最后一面。
而且,因着原来的太后、假太子和罗玉卿的关系,她不能进宫,只能叶梨出宫。
叶梨同李茂说了,自然是派了人跟着,去与罗玉卿汇合。
罗玉卿等叶梨上了马车,道:“我听说你对京城并不太了解,今日,就带你到处转转,帮你说些京里的事吧。”
叶梨对这个提议很是惊喜,都忘了原本要和罗玉卿说的话。
罗玉卿很尽责地让马车在京城各处转悠,告诉叶梨,这里是做什么的,那里是做什么的,事无巨细。
京城很大,头一日转到天黑,又约了第二日。这样竟是连着过了好几日。
叶梨对罗玉卿感激不尽,问着辛姑和庚娘,送了些她首饰做礼物。
这日,马车走着走着,叶梨觉得有些熟悉。等马车停下,罗玉卿叫了叶梨一起下去,面前是一个塔,罗玉卿道:“这个是三清塔,站在上面,可以俯瞰这附近的风景。”
两人爬了半天,终于到了塔顶,叶梨只看了一眼,眼前就有些发黑。
即便是掩映在茂密的高树里,她仍是认了出来,前面,就是桃皈观。
这些日子,她和李茂愈发和睦,虽然偶尔也拌嘴,却越来越有夫妻的感觉。以致都很少去想那些不高兴的过往。
可是站在这里,往日的很多事情一下浮上心头,点点滴滴,就又似昨日才经过。
“妹妹怎么脸色这么白?”罗玉卿问。
叶梨愣怔着,专注望着桃皈观,好半天才醒悟,遮掩道:“大抵爬的累了,所以有点头晕眼花。”
罗玉卿就指着桃皈观道:“那个是桃皈观。也是京里有名的道观,据说占卦很是灵验,要不要去试试。”
叶梨脸色更白。
她慌不迭道:“不用!不用!”
她还没法去面对桃皈观。
罗玉卿又说了些桃皈观的事,叶梨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努力打起精神,却终究是露了形迹。
两人下塔,罗玉卿扶着叶梨,说:“慢点儿,我改日就要离京了,妹妹对京里还有什么不懂的,趁着我在,多问问我。”
叶梨恍惚答应下。
当日回了宫里,叶梨竟然生了病。
李茂急得不行,她敷衍道:“大概是迎了风。”
她这样病了几日,并且说因着风寒会传染,不让李茂来看她。
李茂原本也以为她担心传染,反倒来的更勤快,细心安慰她。渐渐却也发觉,他若是留下,她真的是既烦躁又恼怒。反倒躲在外面,她不知道他来了的时候,平静很多。
李茂问了随行的人,却也无迹可寻,倒是知道爬塔累了。
最后,只能迁怒,不准叶梨再去找罗玉卿。
叶梨反道:“我什么都不懂,难得罗姐姐肯带我出去,你为何不答应?”
李茂只得安慰:“不是因为你最近生病么?等好些,再放你去找她。”
叶梨病了几日,罗玉卿却道,就要离京了。
叶梨想着,她总要送她一回,就又出了宫。
两人道别,倒是有些唏嘘。
罗玉卿道:“真是世事难料,我们最初见面时,我是准皇后,我去找你的麻烦。却没想到,如今,你却是在宫里,而我,还不知未来会在何处。”
因怕惹起罗玉卿的伤心事,叶梨一直没问过假太子如何了,这时候,看着罗玉卿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终于问出口:“你的孩子……他,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