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虽然在不断地培养之中,但数量依然不够用。如今重点布局于东北及各个开发的海岛之上,和林对外的信息传递,只能短距离的依靠海东青。
这样起码把情报安全送出和林,已经不成问题了。
一人三马,一路狂奔。十天之后,终于来到了多泉子。
在一条蜿蜒着的清澈河流边上,一座正在修建中的犹太教堂突兀而立。
一支百人队在不远处驻扎,再隔着五六里远处,便是敌烈部的聚居处。
信使急驰至军营前才停下马,不顾满身的疲倦,掏出铜管交由军营内的缉侦人员。
此位又拿出一根管子,一起拴在一只海东青脚上。
放飞而去。
三天之后,经过数站不停传递的两管情报,被送到了南京府城的机要室之中。
机要室会议厅内,几个人正在聚首商议。
“这次的海战,算是南京府水军成立之后的第一战,虽然胜利了,但还是暴露了不少的问题。
比如速度。
风帆船远航可以,近海就不够灵活。
海鹘与艨舯近战灵活,但是要应付超过两百里的调动,其实还是有相当大的难度。
如何结合两者优势,是下一轮海上作战舰艇开发的重点。
一个完整的舰队体系的组建,需要哪些船,如何做到合理的搭配,包括人员、粮草运输、武器配备,都需要进行探讨与研究。
当然,我不是说现在这只舰队不行。我想打高丽水军,还是可以的,不过碰上硬战,可能还是有些危险。
因此,咱们必须做些突破。未来,我们还会在海上面对比高丽人难啃十倍甚至百倍的敌人。这点,我希望各位千万莫要忽视。
另外一个,舰载的纽弩,此次效果还算不错,依然得改进。最终的方向,一定是火药在舰艇上的使用。这是军事研究机构,必须掌控的方向。
而且,要坚持这个方向的研究。
包括上一次那个树干火炮的升级。用铜、用铁,都可以去试试。
南京府人口太少,东真军无论是陆军还是水军,其绝对数量与周边势力相比,都有明显的差距。
咱们只能一靠精兵的训练,二就是保持兵器军械上的绝对优势。
记住一点,决定未来的战争胜负的因素,一定会在海上,也一定是依靠火药!
当然,这个未来有多久,我还无法给诸君进行准确的预判,但这个方向,绝不允许更改!”
赵权一口气说了半天,终于缓下来喝了点水。
门口,探出承义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地说道:“打扰诸位长官,和林急件。”
“进来,念!”
“南京府派来的两位,已送往凉州阔端军中,西北行动会按已拟定计划展开。”
赵权点了点头。
“郭侃与蒋郁山已回到和林蒙哥王府之中。”
赵权又点了点头。
“忽察王子与海迷失皇后及脑忽的矛盾,已经渐渐激化。不但无人调和,甚至有诸多势力在推波助澜。”
赵权听着沉默不语。
权宋天下
第七百四十三章 未婚先孕
“从现有已掌握的证据来分析,贵由死因存疑……”
室内众人的注意力,立时被吸引过来。
“通过骨灰融解试毒的方法……”
“等等,谁解释下,什么叫做骨灰融解试毒?”赵权问道。
高正源回答道:“取少许骨灰,放入一个干净碗中,加入纯净之水搅拌直至骨灰全融于水。而后用银针探测,看是否变色。
如果银针变黑,则可以肯定是中毒。
不过,银针不变黑的情况,也不一定就说明没中过毒。”
赵权点了点头。
承义接着读道:“通过这个方法的测试,可以确定贵由是中毒而死。”
侍其轴面色微微一变,问道:“能确定是贵由的骨灰?这中间,会不会有所差错?”
对于侍其轴来说,虽然贵由汗的死亡,他也不是很放在心上。但是将一个汗王直接毒死,然后焚尸灭迹的行为,还真的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我相信和林缉侦局,既然他们有把握说是贵由的骨灰,那应该就不会错了。”
赵权心内倒是没有太多波澜,对于这些蒙古人,无论他们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都觉着正常得很。
“经过与其他喂毒动物骨灰的比对,可以大致判断,此毒为草乌头。”
“草乌头可入药,但是如果服用过多,会导致四肢冰凉、口中流涎、肌肉强直、呼吸痉挛。”高正源淡淡地说道:“据说当年拖雷死时的症状就是这般模样。”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侍其轴吸了口凉气。
高正源却摇了摇头,说道:“草乌头是草原常见的一种植物,即使是拖雷症状如此,但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不过,这种毒药得引起军中一些注意。
解毒方法不难,大量服用绿豆熬制的粥水,可缓解。”
“贵由汗之死,还有什么其他相关的情报?”赵权问道。
“是有几条与之相关的情报。”高正源略一思索,而后说道:
“一是在贵由汗离开和林之前,唆鲁和帖尼曾秘遣一勇士西去,据说是前往位于伏尔加河的拔都王帐;
二是贵由汗刚离开和林,和林便盛传贵由此去,并非只是去往自己的封地叶密立,而是准备讨伐拔都;
三是贵由西行至横相乙儿时,遇到拔都部下思梯坎。思梯坎为贵由献酒,后与贵由汗发生冲突,被贵由汗处死。
而两天之后,贵由汗死于横相乙儿。”
室内几个,相继隐入沉思。
这几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如果分开来看,也许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但是经过高正源在脑中消化处理之后,串联起来,便形成了一个清晰的脉络。
虽然依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说明贵由汗死于蒙哥母子之手,但是起码说这对母子,已经是贵由暴毙的最大嫌疑者。
侍其轴脸现悲凉之色。
一国之君、一国之汗,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毒杀而死。但是,却无人为他寻查真相,为他报此血仇。尸骸未寒,其妻、其子、其叔伯、其兄弟,却已经开始为了这腾空的汗位,开始争个头破血流。
但是悲凉没多久,侍其轴便哂然而笑:自己为那些蒙古人,操哪门子的闲心?
的确,在座之人,无论是赵权还是辛邦杰与梁申,脸上都只是现出惊讶之色,而未见任何的愤怒。
侍其轴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情绪来得有点奇怪。他清咳一声,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嗯,这一份来自多泉子,只有几个字:怀上了!”
“怀上了?什么怀上了?郭筠吗?她不是来南京府的路上了,怎么消息从多泉子过来?”赵权有些惊讶地问道。
其他几个,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兴奋之意。
“你们,怎么了?”赵权感到更加的奇怪,“陈耀老婆怀孕,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有什么好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