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8 章(1 / 1)

权宋天下 老大河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太行山这样的势力,进行培养,以作后用。

还有,继续盯紧忽必烈……”

陈耀虽然也知道自己在南京府中地位独特,但是赵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事无巨细跟自己交代了这么多东西。这让他感觉极为别扭。

“小舅,你真的要去宋国吗?”

残月已经消失不见,海面上漆黑一片,只有一重一叠的波浪依然在不眠不休的拍着泥滩。

赵权默默地点了点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权对着夜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我来山东的行程,显然是有人泄露出去的。我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陈耀心里一沉。

这两天他也认真地琢磨了这件事,按赵权的说法,就是细思极恐!

整个南京府,有权知道小舅详细行程的人,不会超过十个。留在南京府的,高正源肯定是第一个必须知道的人;此外,梁申与辛帮杰自然也会知道,大将军即使不过问赵权也会主动跟他提起。

除此之外,有可能知道的人,还有大岩桓、侍其轴、李毅中等人。

但是最该可疑的就是自己以及告诉了自己的丁武。

还好,自己自离开太行山后没有回燕京见郭小娘子,否则真就说不清了。

行程泄露,虽然没有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但此事不彻底查清,显然是不行的。

想想这些人要一个个的查过去,陈耀便觉得浑身发冷。而且万一其中有一个真的被证明成为了某个势力的间谍,那对于南京府来说,无异于一场地震!

“你要什么时候走?”

“最多十天,伍及有一批货南下,我答应卖点马给他,顺便跟船南下。”

“那,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赵权努出一些笑容,看着陈耀说道:“小耀,小舅怎么可能离开你们,没有你们我在宋国可活不下去!

此次南行,估计最多半年时间,待到南风起时,我自会随着伍及的商船回来。

你放心吧,起码这一趟我是安全的,伍及想要买我们的马,他可绝不会舍得我出任何的意外!”

“什么,你要自己随船南行?不行啊!”伍及大惊失色。

他有些怀疑,这位权总管是不是因为一夜未睡,而引起的精神混乱?

“我的意思是,你派个其他人,跟我走一趟宋国就好了,你自己去,那怎么行?”伍及慌忙着说道。

赵权深深地吸了一口初升的阳光,丝丝温暖似乎驱散了满腔的郁气,一整夜未眠的疲惫,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是担心,我去宋国会行不轨之事?”赵权问道。

“那倒不是!”

“那你意思是宋国到处都是准备对我图谋不轨之人?”

“这怎么可能?”

“那你担心什么?”

“我——万一,你……”

“我的安全,你当然得保证!”赵权咧嘴一笑,说道:“我可不只值一百匹马!”

权宋天下

第六百一十七章 病危

中原刚进入深秋,和林的冬天却已不期而至。

贵由在扫邻城前下马,看了一眼城门口卒悉数跪着迎接的守卒,扔开马缰,信步而入。

扫邻城中依然人迹了了,原来密布的军帐已经所剩无几,让整座城池更显空旷。

相比隔壁繁杂喧闹的辅城,这里显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走在这座城池内唯一的街道之上,贵由脑子闪出一丝的恍惚: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来过扫邻城了?

似乎是忽里勒台会召开那时起,自己搬入和林城的万安宫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想及于此,贵由心里掠过一点点的内疚。

不管如何,自己毕竟是她的儿子,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但是,贵由随即便蹙起眉头。很多事情他一直到现在为止,也依然想不清。

她,为什么要霸占着汗庭的权位,迟迟不肯召开忽里勒台会议?

她,为什么总是以自己不擅处理军政为由,对于汗王权力的交接设置各种障碍?

为什么每一次见面,在她的眼里,看到的只有浓浓的不信任。

她不相信自己做出的每一个决定、不相信自己委任的每一个将军,甚至不相信自己处罚的每一个仇人。

比如竟然敢率兵威胁和林的那个老贼酋斡赤斤;比如那个一向轻视自己的奥都剌合蛮;比如那个贪图她财货的法迪玛。

尤其是那个竟然不来参加忽里勒台会的拔都!

一想起这个让自己咬牙切齿的人,贵由心中刚刚攒出对乃马真的一丝内疚,立时就变成了怨恨。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经维护这个伟大的蒙古汗国,为了让蒙古人能够凝聚在自己的麾下继续征战天下。

母亲,她不知道,一个蒙古男人是需要尊严的。

更何况是如今天底下最有权势的蒙古男人!

为什么?

哪怕已经拥有数万里疆域的这位蒙古国大汗,也始终想不透这个问题。

也许真的是因为她的占有欲?

从小就不让自己离开她的视线,哪怕只有片刻时间。

她努力地操纵着自己的一切,甚至包括娶妻生子。

自己的长子忽察,在她身边的时间比在自己与他母亲海迷失身边加起来还多。

父亲死后,自己更是每一天都得活在她的安排之下。去哪个部落、见哪个王公、宠幸哪个女人、去哪里打猎。甚至于每天该花多少钱,该把钱花在哪里。

即使乃马真没有在自己眼前出现,贵由也能在任何一个角落里感觉到她的威严的唠叨:

“不行……不可以……你不能……”

每每想起这四十年被压制住的疲惫,贵由就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总算有点明白了,这便是他为什么再不想到扫邻城的原因。

因为自从他把自己的母亲安置在这里之后,自己才开始肆意地呼吸着草原的每一口新鲜空气。

宫殿中,传来一阵压抑而嘈杂的鼓声,如来自九幽深处的鬼吼。

贵由皱了皱眉,对着在殿前跪下的守卫问道:“里面在干嘛?”

“大萨满法师,在为太后跳神祛病。”

“多长时间了?”

“已经一天一夜了……”

贵由又皱了皱眉头,看来这次是真的有些严重了。

前几次发病时,自己让那个萨满法师过来,最多只跳两个时辰,再服些药就会舒醒过来。

鼓声时而低沉,时而急促,时而飘渺如云,时而狂躁如野马。

其中还夹杂着萨满法师断断续续的吟唱声。

萨满在治病,贵由自是不能进去打扰,他只好让侍卫搬个垫子,便在寝殿门前坐下。

也算给自己的母亲,守一次门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鼓声终于停了。殿门打开,浑身凝着烟火味的萨满法师步出宫殿,对着贵由长拜问安:“见过汗王!”

贵由扶起疲惫不堪的法师,问道:“醒了吗?”

“是的,但是……”

贵由点了点头,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