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喝吗?”
众人摇了摇头。
“和林的地契也是一样的。那只是宅院或是店铺的拥有证明,它本身是产生不了任何附加值的。
这几个月地契价格的狂涨,一方面是和林的地契原来是不要钱的,远低于其应当具备的价值,一旦定了价上涨是必然的。另一方面,就是人为的推高,利用人们的投机心理,使其价格远超过本身的价值。
可是,在没有附加值支撑的前提下,这种高价位是不可能守得住的。”
见众人的目光越来越迷茫,赵权扶着额头说道:“好吧,你们记住一点就行了:房子,是拿来住的,不是拿来炒的!”
丁武瘪了瘪嘴,满脸不信的神色。不过这种事他从来不会去操心,没搞明白就没搞明白吧。
陈耀却是在低头沉思,他知道小舅这番话主要是说要他听的。虽然理解得不太透,却隐隐有丝觉悟:房子也许不能用来炒,那其他的东西呢?
或者说,如果一直让房子拥有可预见的附加值,是不是就可以更加放心地去炒高其价格?
“其他几笔大资金的出入,有查到了吗?”赵权看着陈耀渐渐清明的眼神,这才出声问道。
“嗯,奥都剌合蛮手下的那些畏兀儿人,资金进出数趟,都是进的多出的少,现在应该收了和林城过半的地契了。
燕京与云中的资金,倒是撤得很快,看来其中也有高人。”
赵权早已知道,操作这些资金的人,是到和林近一年时间的云中儒士赵璧。他还真的有些佩服忽必烈,看人与用人都是既准且狠。
如果是蒙哥能赚到这些钱,赵权决定不放在心上,但是忽必烈趁着浑水摸鱼之际,平白弄到这么一大笔资金,天晓得他会不会干出什么让人惊惧的事情出来。
也许,在临走时,可以黑他一把……
和林的风雪,依旧在肆无忌惮地刮着。
城外,不停地传来了牛马被冻毙的消息。而且开始有牧民在风雪之中失踪,或是死亡。
这种持续而狂暴的风雪,对于赵权等人来说,自是不曾见识过。
对于一直生活在漠北草原上的牧民来说,却也不算少见,十来年之间,总会发生一两次。
以往一场白灾之后,许多牧民牛羊尽失,这时反而是这些牧民战斗力最强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唯一的出路,便是南下中原抢劫。
这种抢劫对他们来说,便是生死之战。打赢了,抢到物资,就能继续活下去;打输了,在战场上多死一些人,剩下的人才可能靠着不多的物资继续生存下去。
数千年来,这片广阔而无垠的草原,便是依靠着天灾与战争,来淘汰那些不断增加的牧民,以维持住这种脆弱的平衡。
然而,现在的天灾对于牧民来说,就真的是一场灾难了。
往西万里一直到大食、罗斯;往东近万里到辽东直至大海;往南五千余里至淮水。这些,已经全都是蒙古国的地盘,他们还能去哪里抢?
许多人心里已经隐然有些不安:国家小时虽然遇到天灾,他们还有活路;如今国土疆域无限地扩大,他们面对天灾,反而失去了任何的办法。
雪太大了,已经几乎断绝了和林城与外界的联系。牛羊、人马冻毙的消息,能传到和林城的,毕竟还只是少数。
和林城的狂热,已经被这场越来越大的风雪浇成了狂躁。
地契交易的突然停止,意味汗庭便少了一笔税收的收入。大灾之后,别说普通的牧民生活会变得艰难,即使对于汗庭来说,开春之后日子也不好过。
想办法开源,现在没有过多的办法,但尽快将各地未结清的税款收缴上来,那还是必须要做的。
于是,法迪玛与奥都剌合蛮就都要疯了!
一个拥有数百万财产的人,如今却连一万两现银都掏不出来!
石忽酒楼二楼东南处的那间最独特雅间之内,如今已经杯盘狼藉。
数个烧得正旺的煤炉,让室内温暖如春,却又令空气更加浑浊。
权宋天下
第五百四十八章 损失
法迪玛脸上的脂粉,已经化成一道道如蚯蚓爬过的泥泞,原本妖娆的眼睛之中,射出两道比和林城外的风雪还要冰冷的寒气,对着其向个畏兀儿商人怒喝道:“这钱,是合敦的私房钱,你们必须马上给我吐出来!”
奥都剌合蛮一头卷发,已杂乱如麻,他的吼叫的声音甚至已经超过了法迪玛。“开春之时,我的钱要是回不来,我被砍头之前,我定会让你们个个生不如死!”
四个畏兀儿商人,身子瑟瑟而抖,一个个苦着脸哀求道:“两位大人,这钱不是我们私吞下去的啊!每一笔出入,你们俩都清清楚楚,而且地契,也都在你们手中啊!”
法迪玛从怀里掏出一把地契,直接砸在一人脸上,尖声喊道:“好,地契给你们,钱我立刻就要!”
奥都剌合蛮却满眼警惕地看着四处飞撒的那些地契。
“大人呐,现在哪里还有现钱?我们几个人的底细,你们还不清楚吗?”
“没银子,地契拿去卖啊!”法迪玛的声音越来越尖锐,直欲刺破众人耳膜。
“不能卖啊!”那个肥胖的畏兀儿人,已经满头是油,不知道是被闷出来的,还是急出来的。
“为什么?”
“最近交易量几乎停滞,所有人都在观望,咱们这时候把这么多地契抛出去,恐怕……恐怕……会跌啊!”
“什么?地契会跌?怎么可能?我怎么就没见它跌过?”
“真是这样,大人!价格降一些卖一两张地契,影响还不大,但一旦大量抛出,价格自然就会往下跌!”
法迪玛满脸狐疑地看了看奥都剌合蛮,见他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知道他对这种情况的判断也是不明不白。只好略放低了声音,说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有没办法,把你们的货抵押出去,借点钱来?”奥都剌合蛮问道。
“大人,现在整个和林城的现银,都在地契里了。谁还会有钱借给我们,您就是把万安宫抵押出去,也借不到任何钱了!”肥胖之人,带着哭声说道。
几个人打了一圈眼色,最后还是那黑瘦的畏兀儿人被推出来说话。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弄到一些现银,不过会亏不少的钱。”
“说说!”奥都剌合蛮一脸焦躁。
“可以跟酒楼老板谈下,把购买期酒的银子退回来。”
“对啊!买期酒不是还投了一百万两嘛,赶紧让他们退回来,期酒我可以不要了!”奥都剌合蛮脸上现出兴奋之意。
“可是……退回来是没问题,但要赔偿酒楼损失。”
“为什么?我们不要酒了,他们损失什么了?”法迪玛尖叫声又响了起来。
黑瘦之人的视线不敢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