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看,现在估计不会再有了。”
“把店铺卖了?”赵权呵呵一笑。
店老板叹了一口气,说道:“客人莫要笑话我!这个店铺是我父亲在和林城建成时,就凭着军功,跟汗王讨要来的,临死时要我发誓必须把店铺好好经营下去。可是,我还是没能守住啊!”
“被强买了?”赵权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声问道。
“人家也没有强买啊,给了钱,还给了不少钱,在我看来,已经远远超过这个店铺的价值了!
只是,我如果不卖的话,我在和林城中,可能连三天都活不去了!”
“这话怎么说?”
见店老板言辞有些犹豫,一旁的丁武立时递上酒囊。
店老板接过喝了一大口,美滋滋地砸吧砸吧了嘴,说道:“好酒啊!你们知道吗,我卖了店铺,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赵权与丁武同时地摇了摇头。
“我去石忽酒楼,一口气要了一斤的石忽酒,爽爽地过足了一次酒瘾!”店老板哈哈一笑,随即又灌了一口酒,依依不舍地把口中的酒气喷出。这才慢腾腾地说道:
“和林城自建城的那一天起,大汗便要将此城建成一座商业城市。多亏了畏兀儿人的努力,让这座城市成为整个漠北最大的城市。
现在,这些畏兀儿人,已经掌控和林城中近八成的物资来源。
粮食、皮毛、铁器、布匹,包括我的那些花草,几乎都是畏兀儿人运进和林城的。
我不想卖铺子,他们只要断了我的货源,我这店自然也就不用开了。那守着这个店,还有什么意义?
没了货源,做不了生意,那我还能靠什么活着?”
店老板一脸吸纳悻然。
赵权有些同情地看着店老板,问道:“那,你要离开和林吗?准备去哪?”
“大雪已经下了很多天了,而且看这情况,还要再下数天。和林城外现在天寒地冻,我还能去哪?”
店老板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也算那些畏兀儿人有点良心,允许我呆到开春之后,否则现在和林城中,我就是想买个房子住,都根本不可能买得到了!”
“你知道扫邻城吗?”赵权沉吟了一会,问道。
“知道啊,那是贵由王爷的驻所,一般人根本进不去的。”
“那你知道扫邻城边上,正在建一座辅城吗?”
“嗯,知道——你想干嘛?”店老板突然露出一丝警觉之意,看着赵权。
赵权咧嘴一笑,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搬到扫邻辅城去住。”
“不是还没建好吗?而且现在雪下怎么大,哪里还有可能继续施工?”
“我只是跟你提个建议罢了,现在去说不得能找到不错的房子或是店铺,等建好了,你觉得还轮得到你吗?”
店老板挠了挠脸,“你这个客人,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不过……”沉思良久的店老板,终于回过神来,想继续问清楚的时候,那俩却已经出门而去了。
风雪愈刮愈大,和林城内所有的畏兀儿人,在奥都剌合蛮一句“买下和林”的公然召告之下,进入了完全的疯狂之中。
所有的人力、财力全被砸入了和林城,这些畏兀儿想尽了一切可以想得到的方法,努力地收购和林城内的地契。
乃马真的放任,进一步助涨了这些畏兀儿人的嚣张气焰,大部分与畏兀儿人争购地契的人,都败下阵来。
九成的商铺、近半的宅院,终于全部被畏兀儿人收入囊中。
此时,和林城地契的均价,已经达到了一方尺五两银,比最早的交易价涨了整整二十倍!
奥都整合蛮领着畏兀儿人,投入了一百万现银,算下来,拥有的地契已值四百万两银。
还能有什么生意,是比这更好做的?
这场狂暴的激情,在和林城连续三天的暴雪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暴雪阻路,城里的人无处可去,城外的人自然也很难进来。
所有人的相信,安静只是暂时的,待到风雪过后,冰雪消融之时,和林城将会迎来一场更加疯狂的盛宴。
可是,到底能有多少人可以熬得过这场寒冬,似乎没人在意。
而扫邻城中的赵权,却觉得自己很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这里,实在太冷了!
帐篷里烧着三个煤炉,用裘袍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的赵权依旧不停地哆嗦。
本来就很少离开帐篷的赵权,这些天只能完全缩在煤炉边上。
一身轻裘的大岩桓有些同情地看着赵权,轻轻问道:“要不,给你弄个人过来暖暖?”
“这主意不错!”丁武露出一丝银荡的笑脸,说:“我说,你也该练练了,要不然回多泉子时,技术不熟练,会出问题的!”
“滚!”赵权怒哼道。
“权大哥,要练什么啊?我也想练练。”边上的承仁露出好学的神色。
赵权吸了口鼻涕,清咳一声,说道:“别理这俩牲口!赶紧的,把事情理一理!”
权宋天下
第五百四十七章 房子是拿来住的
“好的!”承仁清脆地应了一声。
“手中的店铺,除了石忽酒楼,已经全部脱手了。宅院的地契,还留有五六张。总的收入,差不多有近百万两现银吧。”
丁武与大岩桓一听,同时吸了口冷气。他们知道赵权最近在赚钱,却没想到钱会赚得这么多,而且这么容易!
要知道,赵权可是一两银都没有掏出来!
建石忽酒楼,花了近万两,贵由王府支了一小部分,另一大部分是由列维筹措而来。开业没多久,单单一个雅间的三个月包厢费,就把投入的成本完全收回来。
此后,利用五十万斤期酒的销售,成功地套了一百万两银。再利用其中的五十万两,炒热和林地契,由此一百万两现银轻松到手。
这空手套白狼的活,玩得也太溜了吧!
赵权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了,石忽酒楼肯定是不能卖的。剩下的那些地契,有人要就卖掉,没人要就留着吧。”
“不搞了?”丁武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赵权摇了摇头,说:“再搞下去,我们会把自己搞死的!”
“为什么啊?”丁武与大岩桓都是脸不解。
“你是说,地契的价格会跌?”陈耀也有点疑惑。
“跌是必然的,至于什么时候会崩溃,这我还真的无法预料。”
见陈耀依然一脸迷茫之色,赵权顺手拿出一个酒壶,说道:
“这一斤酒,你们觉得值多少钱?”
“一两银!”
“五两银!”
“十两银!”
几个人纷纷说道。
“一斤石忽酒,其所需米粮不足为计,加上人工与酿造技艺之后,让这些米粮产生了附加价值,因此身价弥高。
长途的运输,或是酒楼的销售,又让其产生了更多的附加值。如果将其贩至西域,物以稀为贵,其价格自然还会有所增长。
但是所有价格的增长,都是因为有附加值在内。如果我们平白地将其价格定为一百两一斤,你们觉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