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检讨书(1 / 1)

摇曳在星期天晚上 宝光相直 5386 汉字|26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1章 检讨书

  ◎老公◎

  笼外, 暴雨倾注。

  任这湿淋淋的感情浇透山间万物。

  笼内,盛欲的喘音柔软溅落。

  两个她都在喘。

  录音笔内的她,江峭身下的她。

  江峭将录音笔中的内容反复听了三遍, 偶尔是“窄桥”在说,大部分时间都是盛欲浅浅弱弱的喘动声。

  没有什么比这种事更加煎熬了。

  盛欲被他压在床上, 两只手腕抬高由他单掌禁锢,双腿与他交错,纤弱盈细的软腰之上, 是他修窄劲瘦的腰肌, 令她根本无法动弹半分。

  只是, 没有意料之内的暴怒, 江峭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闹脾气,没有质问她为什么不听话。

  明明GUST在那场雨夜里叮嘱过她, 让她等他,如果他没有出现就不要主动来找他。

  江峭表现得十分平静。

  盛欲有些被他一反常态的态度吓到, 总觉得那是暴风雨前的征兆,不得不尝试着曲起腿, 扭动手腕挣扎道:“江峭你听我给你解释……”

  “嘘, 别吵。”江峭抬指抵按她的唇, 随即将录音笔的外放声音调至最大,似乎沉醉其中,

  “秧秧,原来你喘起来这么好听。”

  盛欲弱弱的反驳:“我没有……”

  “可我不喜欢以这种方式听到。”江峭拿起那只录音笔, 贴抵在她酡红脸颊上, 笔端敲了敲她, 半讥半嘲地质问, “这段时间, 你都跟他做过什么?”

  “什么、什么做过什么……”盛欲第一反应是想到欧鹭山庄,回忆起那晚在房间里她与江峭做的事,更加羞得抬不起眼,目光飘忽着从他眼里逃开,含糊其辞地辩驳,“哪、哪有做什么!”

  “我记得我说过,”江峭嘲讽低啧出声,毫不费力地径直揭穿她的谎话:“秧秧,你一点都不擅长说谎。”

  在他面前,盛欲就像一条溺没在水族箱的鱼。

  透明玻璃水缸毫无半点私密性可言。

  于是她在缸内被剥得赤.裸,没有秘密;他在缸外居高睥睨,欣赏她的躯体。

  “他碰过你么?”他倏然这样问。

  盛欲下意识想抬腿踹他,无奈身体被他压紧,她那点不中用的反抗只会成为美味的催化剂,催发撬动接下来这场蓄势待发的情火。

  她只能骂他:“有没有碰过你他妈自己不清楚吗——”

  脏字没能完整落地。

  盛欲整个人已然狠狠僵滞住。

  因为她感受到,那只录音笔在她身上徐徐游弋的线迹轨道是不同于窄桥的。完全背道而驰的。

  窄桥在当时是自下而上。

  而此刻眼前这位“GUST”,正在控制录音笔无机制冰冷的金属笔触,自她下颚滑过锁骨,越过胸线的起伏弧度,途径平坦腰腹却依然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还在向下移。

  那只该死的录音笔。

  直至……

  抵住那里,足以令她瞬间震颤。

  江峭停了下来,视线捕捉她惊惶无措的眼睛,扯起唇,笑意顽劣地问她:

  “他碰过这里么?”

  盛欲瞳孔骤缩,那个瞬息里顿陷沉默。

  “不说话?”江峭嗤哼一声,眯眼,得到答案,

  “看来是碰过。”

  金属笔端一次次轻力打落下,像爱怜,似恫吓。

  他舔了舔唇,凝定她的眼神仿佛择人而噬的狼,明锐张扬,暗伏险恶,如同得不到满意回复就毁天灭地般,口吻讥诮地审问她:

  “那么,你为他绽放过么?”

  又来了,那种古怪的,迫切的,不可名状的感受。

  迫使她拼尽理智与本能对抗。

  可本能是无法自拔的。

  盛欲只有慌不迭时地偏开头,视线落到半圆拱落地窗。窗前被这个疯男人焊上了数根金属钢管,拦住了窗外的湿泞雨水,却拦不住她身体里的。

  “还没有……”她听话地回答。

  她竟然会真的回答。

  是不是对“窄桥”不满的人不止“GUST”;是不是她其实也对于窄桥的“下次行为”表示抗议;

  所以是不是代表,盛欲希望江峭履行他的承诺。

  但无论如何,这个答案是GUST想要听到的。

  “窄桥还是太单纯了,像你一样。”

  没有记忆的男人对上次的承诺,和女孩内心深处的动荡一无所知,满意地挑起眉,停下手中动作,满心都是幼稚的为了盛欲争强好胜,“他以为故意把录音笔放在这里,让我看到,让我听见,以为这样我就会乱了阵脚。”

  江峭停下了。

  坚硬笔端的敲打也停下了。欣快霎时消褪,刺激感被陡然中断的后果是大片虚空与失落在侵袭。

  盛欲简直要被他逼疯。

  忍不住骂他:“你个两面三刀的王八蛋。”

  江峭见她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并未不悦,眼梢微扬,低下头鼻尖稀微蹭磨她的,极尽宠溺般,说:“好,我是,不过我觉得,窄桥他就是个崽种。”

  顿了下,他稍稍抬头,不露声色地凝视她好一会儿,良久后,拖着声腔痞里痞气地补充道:

  “但我的秧秧,是最热烈可爱的公主。”

  这次,盛欲没有再怼回去的机会。

  因为江峭很快又开始了。

  比起笔端轻挑重按的碰触,更荒唐的是,录音笔始终没有关闭,外放的录音内容正透过电流传送出来。

  这一刻是江峭在说话。

  男人喑磁微哑的嗓音,字字落在她腿里。

  盛欲已经很难熬了,偏偏江峭玩心起来,薄唇凑近咬上她肉感圆润的耳肉,兴致浓郁地低音问她:

  “喜欢么,像不像我在帮你……”

  斥足靡欲的两个字,如石子投湖,沉甸甸地溅砸在她本就绵软的心腔上,令盛欲止不住颤栗。

  江峭的嗓音本就够欲。

  更遑论他在故意戏弄,冷调音质浮动颗粒感的哑意,稀微倦怠感更显性感,郁郁的沉音让她心颤,让她腿软。

  盛欲从未体验过这些。她不懂自己究竟是紧张,是无措,还是兴奋或者期待。

  死死攥紧掌心,她细瘦纤直的长腿欲落无处地曲蜷,又虚弱失力地落下。已经足够折磨了,耳边却还有江峭嘶哑低沉的声腔挑惹,他说:

  “秧秧喜欢的话,下次我就这样帮你好不好,嗯?”

  下次。

  又是下次。

  她真的会被江峭玩死。

  “不行!”情急下盛欲用力从他掌控中抽出手腕,一把捉握住他的手,眉尖紧紧蹙起,艰难开口的话更想挽留,“不行江峭…不行……”

  江峭恶劣地笑了,“是停下不行,还是下次不行?”

  盛欲几乎濒临在崩溃的边缘。她感觉到不适,就像当下窗外倾落的语,黏腻,潮漉,盈盈浸透,还有一种她不确定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或许是,想要他慷慨给予的空虚吧。

  盛欲这样想。

  她动了动嘴唇,试图回答他,因为她认为在这个时候只有屈从他的话,才能得到自己当下需要的那一点激烈,可初尝萌动的女孩终究无法将那些情人间的私密小话说得坦荡,她实在难以启齿。

  所以她索性不吭声,一双眸似滤了水的琉璃珠,洇水潮润,比她身上任何地方都湿。她仰头去找江峭的唇,想要以亲吻来替代说不出口的话。

  然而江峭却眯着眼后退了下,躲开了她的索吻。

  逗弄小猫般,喜欢她在他身边依偎索取,对他喵喵叫。

  也许是他不给亲的行为,彻底逼急了盛欲,她合拢双膝浅浅磨蹭,略拱腰身,哭腔磕绊:

  “别这样对我…江峭……”

  江峭知道,她是真的难受了。

  眼尾勾着笑,他随意撇掉录音笔,指腹代替,敷上去,欲色在他眸底狠戾撞过,江峭在这时眼色沉下来,声线涩哑,话音压低一度:

  “现在来为我绽放吧,秧秧。”

  盛欲腿上的牛仔裤过分修身,紧紧贴勒着她,加上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有太多的吻用来温热心潮,呼吸已然无法稳定,变得短促,变得教合作。

  炙烤的温度漫出来,热汽蒸腾上脸颊,鼻腔里涌动的是江峭身上清冷空淡的香调,敷弥萦绕,灼烧得她眼神都隐隐懵忪又涣散。

  她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反复低烧。

  就在梦与醒的边缘。

  等待他施救。

  江峭也不忍心让她难过太久,指腹按住她下巴从洁白贝齿中救出她的唇,拉她侧身,而后腾出另一只手,一巴掌狠戾甩在她腰下——

  极乐绽放的晃神令人眩晕。

  自然地迸发,与闪雷共振,向风雨同频。

  盛欲一时无法回神,泪水比雨水更快滑落,眼波潮润,她什么都做不了,仅靠睫毛眨颤来平息血液脉动的泵搏。

  恰好,录音笔重复播放到,窄桥的那段自述:

  【没有主次之分,原本就只有我一个】

  【“他”只是一场顽疾】

  【“他”并不存在】

  纵使盛欲的情绪还泡在这场痛快里,鼻息断续,可她还是忍不住望向江峭,眼尾浸湿雾气的红,细弱轻喃:

  “你会难过吗?”

  即便在盛欲眼里,江峭就是江峭,是独一无二的。

  可眼看着,他与他自己无法互相接纳,甚至与自己为敌,担忧和心痛是当然的。

  “你会为我难过吗?”江峭垂睫反问。

  没有任何失魂落魄的神情,他比盛欲想象中冷静得多,情绪内核也强大得多,在盛欲犹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率先打破沉默,

  “不要为我感到难过,秧秧。”

  他说:“就算我从未存在过,只要有你陪伴,我会珍惜‘活着’的意义,如此短暂而深重。”

  “啧,惨了,家里没有可以给你替换的内裤。”江峭低头瞥了眼她的牛仔裤,哑声笑起来。

  “……”盛欲还没从他上一句情话抽回神,听到这句又顿时烫红了脸,抬腿就要踹他,又被江峭反手按住大腿,“但是家里有烘干机。”

  “要不,脱了我帮你洗?”

  江峭抬睫注视着她,眼底淬足笑意,眉骨挑动,表情松散,提出建议的语调却似乎真诚,

  “这点布料应该五分钟就干——”

  “不用不用不用,滚啊你!”盛欲小幅度地踢他,以掩饰羞窘,“滚下去,我要洗澡!!”

  ……

  盛欲洗完澡出来时,见到江峭在小餐厅忙碌。

  她正好奇,江峭就探出头来叫她:“秧秧,过来吃宵夜。”

  盛欲凑过去,看见是一碟厚蛋吐司加烤肠,淋上清甜微稠的番茄酱汁,和一些欧芹碎。

  虽然没有特别注重摆盘,但色泽丰富,让人很有食欲。

  “哇,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盛欲感觉江峭的技能点都快点满了,顿了下才反问,

  “怎么就一份,你不吃吗?”

  “我不是很饿,但我听到,有小猪的肚子在咕咕叫。”江峭欠欠地把盘子摆在餐桌上,拿起只叉子虚指她的肚子。

  盛欲可不跟他客气,接过叉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GUST江峭也难得没有再跟她斗嘴,只是坐在桌对面,支起下巴欣赏她吃饭。

  她咀嚼时鼓起腮帮子小幅度努动,吃完一口又一口,有点罕见的乖巧。

  他低笑,给她倒了杯水。

  盛欲三下五除二,就把碟子里的餐食吃得干干净净。

  “嗝~”

  她打了个饱嗝儿,心满意足打算刷牙睡觉,一脸坏笑的江峭又把她叫住,

  “饱了吗,秧秧?吃饱了就该干正事了哦。”

  正事?

  是这么快就要上本垒了吗?

  想想还怪紧张的呢……

  盛欲想想就会脸红。江峭却在这时给她个脑瓜崩,扑灭她的幻想:

  “你在想什么呢,秧秧?”

  “怎么?”盛欲捂头不解。

  紧接着,江峭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变的戏法,右手从桌子下面抽上来,一巴掌把纸和笔拍在她面前,恨恨道:

  “你该不会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给我写!”

  盛欲下意识抓起笔,一脸懵懂:“写什么呀?”

  “检讨书!你要反思自己,不允许在我切换成‘窄桥’人格的时候,和他走的太近。”

  江峭的后槽牙都快磨碎了,盯了眼盛欲还在状况外的表情,又转换口气说,

  “算了,我念你写。一个字都不许少。”

  “写完以后,能怎样?”盛欲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峭冷笑一声:“呵,我会复印两百份,贴在任何他可能出现的空间里。”

  “……幼稚。”

  /

  在小苍岭和江峭度过神奇的一夜,紧张的心跳,和安稳的睡眠都得到了。

  第二天,盛欲起早回到了学校。

  白天没什么课,盛欲打算回宿舍美美睡一下午,偏有人卡着中午下课点给她打电话,鬼嗓子震天嚎。

  “盛姐!我们系部下午有个物理天文知识竞赛!获得冠军可以去市艺术馆承办星座绘画展,既加学分又给发证书,我好心动啊。”

  宋睿在电话里,把这个小竞赛说的天花乱坠。

  盛欲听过这个活动开赛的消息,但她没什么兴趣,懒懒回答:“心动你就去呗。”

  宋睿哭丧道:“可是这是个团队竞赛,起码两个人才能成团。”

  “你丫的,”盛欲当即就明白他的意思,是想拉她参团。

  不过谁让她是社团的大姐头,仔细一盘算,社团里没几个物理好的。

  要是真按宋睿说的能给个证书,为了成员们的未来考虑,她硬着头皮也要上。

  “宋睿,你可记好了欠我个人情!”盛欲一咬牙一跺脚,就答应了。

  电话那头宋睿也很爽快:“是是是!我竞赛场见啊。”

  ……

  [媒体楼一号大厅]

  盛欲叼着一块酱香饼急匆匆走进竞赛场地,听宋睿那个火急火燎的样子,她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一进门,宋睿果然在最显眼的位置,朝她招手。

  盛欲扫视一眼周围环境,已经到了大概二十几个人,大约10支队伍左右,她迎上去,语气有些忧心:“老宋,人比我想象的多,我们俩这临时凑的队伍,我只能保证尽力,不能保证结果啊。”

  宋睿站起身,笑嘻嘻对她说:“谁说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还有谁……”

  她话没说完,宋睿从座位里起开一步,露出他身后一直趴着睡觉那人。

  那人体态消瘦修长,一身的潮牌个性张扬,配色大胆却不突兀。唯一低调的,应该就是他始终埋头的睡姿,露出漂亮的耳弧和闪钻耳钉,看起来很是安静。

  男人垫在额下的臂膀,手随意搭放桌边。

  可就只是这一只手,

  节骨刚劲,血管埋下蜿蜒的伏笔,肌肤白皙饱满,气血的红润色泽若隐若现。

  足以让她一眼就认出来。

  “江、江峭?你怎么也来了!”盛欲傻了。

  听到她呼唤名字,趴着睡觉的男人抬起头来,紧皱的眉头是有些没休息好的起床气。

  但一看到站在面前的女孩是盛欲,江峭精秀的眉眼立刻舒展开来。

  “哟,正梦到你呢,你就出现了。”他扯起玩世不恭的笑,对盛欲勾勾手指,让她过来。

  宋睿十分没有眼力见地搭话:“对啊姐,我和江神选了绝妙的连排座位,就等你来。”

  说着,宋睿正准备一屁股坐下,突然感觉“咚”的一声,回头看去,江神把腿往他座椅上架住,抬眼盯他,却没有抬头。

  宋睿对上江峭的眼神,莫名有瘆得慌。

  江峭视线往后扫过去,示意宋睿:“副社,后面有空位。”

  宋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哈腰,坐到后一排去。

  “你俩瞎讲究什么呢,坐哪不是一样?”盛欲不理解。

  她走过去,江峭就立刻拿开了腿,拍怕椅面让她坐。

  盛欲偷偷瞄了眼江峭,这才想起,江峭说过喜欢看星空,说不定是对天文有研究的。

  他可是“天才”。

  宋睿这次倒是物尽其用,学聪明了。

  GUST江峭何其敏锐,他不用看,就能感受到盛欲小心掩藏的视线。

  笑着转头,蛊人的眼眸半眯,故意挑惹她:“看我啊?光明正大的看呗,我们俩不是坦诚相见过?”

  “有病啊!说什么呢?”盛欲掐了把他的大腿。不由想起昨晚被他打屁.股的情景,脸颊漫上极不自然的羞愤神情。

  懒得理这个一天不犯贱就浑身难受的人!

  她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反而是江峭面对着她给的后脑勺,趴在桌上眨巴眼睛看,动也不动,视线强烈到让人难以忽视。

  这个人,绝对故意的!

  教室里不知闹了多久,学生会的竞赛组织者才姗姗来迟。

  盛欲看到他们拿着一叠密封试题,心就凉了半截。

  没有竞争机制,没有奖惩区分,就只是纸质试卷。

  按照经验来说,可能后续的活动开展,已经内定了人选,所以在场各位就算考八百分,也没什么用。

  她回头看宋睿,知道他也能看出其中门道,所以担心他会沮丧。

  好在宋睿完全不在意,甚至凑到前面小声安慰她:

  “咱们这波属于是来都来了,重在参与。”

  盛欲拿到试题,自己抽了一张,剩下的传给宋睿,点头叹了口气。

  巧了。

  看到题目后,盛欲另外半截心也凉透了。

  是她太高估自己的竞争力,原来是一题也不会。

  反观江峭,只简单扫过题目,就飞快开始写答案。

  居然真的有那么厉害,对天文学也有了解?

  惹得盛欲好奇,偷瞄他的试卷。

  可是什么也没看到,江峭又很警觉地,把试卷用手臂遮挡起来。

  “……幼稚。”盛欲不屑地哼出声,末了还小声补一句,“谁稀罕看你的答案啊。”

  然后她也不理江峭,认真在试卷上发挥她的专长——画小画。

  小猪小猫小狗,各种简笔画,她信手拈来。

  只是题目都还空着。

  等比例速写,也是她擅长的。

  然而题目一个也没写。

  试卷上都快开出个动物园了。

  总之题目不会做。

  盛欲从一开始兴致勃勃,到现在都画得无聊了,江峭这鬼人还是把答案捂得严丝合缝。

  她不耐烦地在桌下踢踢他的小腿,低声谴责:“都是同一个团队的,让我看看怎么了?懂不懂互帮互助啊?”

  这话正中江峭下怀,他挑眉凝睇她气鼓鼓的脸,凑近她耳边,用气音回答:

  “想看啊?叫老公。”

  温热潮湿的吐息,拨弄她耳道的小绒毛,刺激得她止不住肩膀微抖。

  她又一次,很没出息地脸红了。

  老公什么的,好羞耻。叫不出口啊……

  不对!

  这明明是臭男人又在逗她玩。

  怎么能考虑“叫出口”这种可能呢?

  应该不理他才对!

  似乎洞察到盛欲的想法历程,江峭漫不经心地抬起腕表,笔端敲了敲表盘玻璃。

  小小的动作,告诉她时间不多了。

  盛欲真的快被这个男人拿捏到,她垂头看试卷上各种涂鸦,卡通画,所有都和题目不相关的笔画,沉默许久。

  在江峭意料之外。

  她放在桌下的左手,抚上他的大腿。

  江峭呼吸狠狠缓窒,下半身都被她动作反制,变得僵硬。

  女孩四下观察,似乎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敢轻悄悄,学他使坏的样子,凑近他的耳朵。

  可她说话的语息,又令他饱受这纯白怯懦的温柔煎熬。

  她轻轻央求:

  “老公,给我看看嘛,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圣诞快乐呀bb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