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获胜后,不得在接下来的六十年中占据云梦泽鬼谷,但可以向失败一方提一个要求!”
“前辈之意是三年后小道带泽儿去云梦泽鬼谷与那连横门传人比试,若胜了,便将前辈父亲的骨灰安葬在云梦泽鬼谷之内。”李易这会懂了,皱着眉头道:“此事小道倒可应承下来,只是小道才疏学浅,恐怕要让前辈失望。”
《汉乐府》有诗云: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时人讲求落叶归根,魂归故土,苏胖子身怀重疾,儿子早亡,孙子又年幼,不得已为父亲亡魂安息,求助于李易,这要求不算过分,所以李易并没拒绝。
但是三年后的自己有那份能耐打败连横门传人么?
“若李公子还相助不了,那我等合纵门再也别想进如云梦泽鬼谷半步!”
也不知苏胖子从哪里来的对李易的信心,见得李易答应相助,反正苏胖子大喜,命令苏泽上前拜师,李易大惊,赶忙闪开,道:“这可使不得,小道的水平,自保尚且不及,哪里能误人子弟?再说,未经师傅允许,小道也不能妄自收徒的。”
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收徒弟了,李易这辈子也才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实在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李易忽然有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先前苏胖子与自己比试数艺之时,自己还以为纵横家的传人都是不能入其它门派的呢?
“你要带泽儿去云梦泽鬼谷,而你又不肯入我合纵派门下,总不能以云山派弟子的身份去吧?”苏胖子眼睛一瞪,道:“我只有让泽儿拜你为师了。”
怎么听李易都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早已经被苏胖子给算计好了,李易哭笑不得,纵横家谋略天下无双,果然不是虚的啊。
李易眼睁睁的看着苏泽向自己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苏泽行礼后,朝李易道:“弟子见过师傅!”继而又朝苏媚喊道:“师姑好!”
苏泽清脆的童音直让苏媚开心得合不拢嘴,捏着苏泽的小脸,笑道:“师侄真乖!”
苏媚入戏太深,都忘记自己乃是李易的假师妹了!
见得李易郁闷,苏胖子自不想引起李易的反感,道:“泽儿乃合纵门唯一传人,自不能成为云山派的嫡传,只能成为李公子的记名弟子,所以李公子也无须将云山派的不传之秘教与泽儿,教其如何做人的道理便可!”
招收记名弟子是无需禀报祖师爷的,所以免除了李易未经郭不守同意,擅自收徒的烦恼。
顿了顿,苏胖子从怀中掏出一本发黄的小书,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双手承与李易,道:“泽儿有幸拜得李公子门下,焉能无拜师之礼?”
那本小书上写着几个古朴的小字:《鬼谷子本经阴符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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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节 得书《阴符》
二五节 得书《阴符》
见得苏胖子欲向李易说起一些纵横门的秘辛,孟沛便欲告退。
苏胖子留住了孟沛,道:“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孟公子留下来无妨,再说,孟公子的人品,鄙人也是信得过的,日后泽儿指不定还需要孟公子关照一二。”
“昔年先祖讳苏秦公自纵横家祖师爷鬼谷子处学成下山后,尽破家财得黄金百镒,遂肥马轻裘,周游列国,如此数年却未有所遇,其时钱财已尽,只得回家。然一家老小尽责之,妻不以其为夫,嫂不以其为叔,母不以其为子。”
苏胖子望着那本《鬼谷子本经阴符七术》,似生怕李易小看其一般,细细的为李易述说其来历,道:
“苏秦公绝望之际,想起了祖师爷鬼谷子临别赠言‘若游说失意,只须熟玩《阴符》一书,自有进益。’于是苏秦公闭门穷务,不舍昼夜。若夜倦欲睡,则引锥刺股,血流满足。如此三年,苏秦公于《阴符》有悟,苏秦公再出天下诸侯,无往而不利,终将六国合纵,共同抗秦,挂得六国相印而归。”
苏秦故事李易前世已知,然此刻听得苏胖子娓娓道来,仍是禁不住的震撼,旁边孟沛叹道:“大丈夫建功立业,当如是也!”
那苏泽似懂非懂,在苏媚身旁睁大着一双天真的小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众人。
见得李易孟沛神情,苏胖子亦是满脸自豪的光芒,不过这光芒没有维继多久,便黯淡了下来,苏胖子颇有些痛心疾首的道:“可惜合纵门后代不肖,竟没人能如苏秦公一般领悟《阴符》真谛,合纵门也因此只能沦落于尘世间,流于凡俗。”
说到这里,苏胖子望着李易,道:“其实鄙人今日相求李公子,也是有私心的。”
“纵横家祖师爷鬼谷子著书三本,《鬼谷子》为总纲,《阴符》为养神蓄锐,修炼之法。我等纵横家传人天文地理、星象医卜,无一不精,然真正让我等立足于先秦诸子百家的还是那‘算计’之道。”
确实如此,纵横家以“谋略”见长,所谓“谋略”,通俗点讲便是“算计”,至于那什么天文地理、星象医卜等等,皆是为“谋略”服务的。
苏胖子继续道:“是以我合纵门传人修习《阴符》,必要先通达‘数艺’之法,数艺修为越高,修习《阴符》越是事半功倍,否则,任你如何辛苦,也万难有成。”
李易已然明白了苏胖子话中的含义,原来是自己先前在与岳麓书院比试中表现出来的“数艺”水平打动了苏胖子。
苏胖子一把年纪,没脸再央求自己教与其数艺,于是便将苏泽托孤自己,显然是希望李易将自己所学的数艺教会苏泽。作为回报,便是这本合纵门的不传之秘《鬼谷子本经阴符七术》了。
苏胖子唤过苏泽,满脸慈祥的望着,良久过后,苏胖子眼中突然又是两行热泪落下,喟然长叹道:
“泽儿的父亲,从小聪明伶俐,更胜于我,自懂事起便与我一起修习数艺,今日客栈比试最后那题便是泽儿的父亲想出,泽儿的父亲后来沉迷于更高阶的算题,日夜为继,终因此心力憔悴,吐血而亡。”
说罢,苏胖子从怀中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张,嚎啕大哭起来,那纸张上面斑斑血迹,直让人触目惊心。
苏泽见得苏胖子哭泣,顿时有些惊惶失措,一双小眼睛饱含热泪,求助般的向李易望去,苏泽年纪虽小,也是明白如今能让爷爷止住哭泣之人,定然便是眼前的这个新认的师傅了。
李易见得那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犹如鬼画符一般,然题目正是一道二元二次方程题,以九州古代的“推理法”,要二元二次方程题求解无疑是难于登天。
“泽儿之父死于其道,自是死得其所,然鄙人如今风烛残年,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再不愿见得泽儿也如他父亲一般穷首于数艺之中,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