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全国大赛之沉浮
立海与六里丘的比赛结束时，其他场地仍在进行激烈的对决，加油声此起彼伏。
“我们下一场的对手在四号场决出，要去看吗？”
“不。”幸村想了想，翻看一眼秩序册，“先去六号场看看。”
“六号场？四天宝寺和牧之藤？”
盛极一时而青黄不接的团队，牧之藤是其中典型，从前年决赛憾败到去年停于四强，再到今年大概率止步第二轮。有着全国二连霸辉煌成绩的队伍眼看颓势毕露，让人不觉唏嘘。
“四天宝寺两胜一败，双打一这对活宝实力进步显著，牧之藤的双打衰弱了许多。四天宝寺晋级后应该是与不动峰对决。”
“牧之藤，霸主的落幕总是悲哀的。”真田望着场上已经笑不出来又哭不出声的牧之藤双打，“斗志已经消散。我们立海的常胜意志非他们可比。”
“不。”幸村远视牧之藤的观赛席，“还有两三年可撑，往后就看天命了。”
十多年前立海的宿敌，九洲强校洹南中，被崛起的狮子乐中压制后不过能获得一两张全国门票；九年前的全国霸主——东北地区的奥南中，在被立海挑翻后起起落落，现今已在全国赛表上销声匿迹；立海关东连胜纪录之下，北海道名校福渡西中以北海道八连胜的纪录位居第二，虽然仍活跃在全国大赛，却已鲜少有人称道。
牧之藤，会成为第二个奥南中吗？
“说起来四天宝寺也是多年的全国大赛常客啊。”丸井回忆一阵，“从书架上偶然看到，好像...也有十来年？”
“搞笑者为王，充满了欢愉的乐天队伍。”柳的评价一针见血，“这种心态有好有坏，搞笑欲与求胜欲之间需要一个微妙的平衡。”
“这是四天宝寺无法达到巅峰的原因。”已经到了赛点，幸村转过身，“也是他们端坐于全国大赛笑看他人沉浮的原因。”
仁王的关注点不太一样：“旁边是不动峰和狮子乐中，看来是不动峰赢了。”
“狮子乐啊，在‘九洲双雄’离队后似乎渐渐弱势，区域赛甚至被黑马比嘉中压下。”
“连不动峰都打不过，确实实力衰退很多。”丸井回忆，“国一的时候没这么弱。”虽然碰到立海还是被削零。
“走吧，去看比嘉中和青学。”
立海一队走过五号场时冰帝正好结束比赛出来。迹部挺开心的，当然，也就幸村看得出来。
“立海很迅速嘛。”五场比赛的时间和他们冰帝三场相当。
“正常发挥而已。”幸村指了指二号场，“一起去看看？”
“真是自信。”[不去关注一下自己的对手？]
“感觉会很有意思。”
两队到场时正在进行菊丸的单打二。
“菊丸君上单打啊。仁王君怎么看？”
“puri.”仁王把皮球踢给丸井，“问你呢，文太。”
“还行吧，挺灵活。”
“......没了吗？”桑原在等下文。
“啊？还能有什么？”丸井从兜里搜刮出一颗泡泡糖送给过来的芥川，嘴里嚼着一颗，“也就欺负欺负对面那种对战经验匮乏的。”
“看来你们八强的对手又是青学啊，Atobe。”
“啊恩，胜者是冰帝。是吧，桦地。”
“Wush.”
双打一的耐力战让立海众人有些无聊，切原要去买汽水，柳不放心地跟着；仁王和柳生又凑在一起；丸井和芥川聊得很愉快，不过话题都是些网球以外的东西；桑原认认真真地看比赛；真田望着青学一边，有点出神；幸村也没仔细看场上，他在看人，很多人。
最后比嘉中因体力耗尽而弃权。
“接下来进行单打一的比赛，冲绳比嘉中木手永四郎VS东京青春学院手冢国光。”
比嘉中监督的训斥声让回来的切原捂了下耳朵：“都是些废话。”
“就没人让他安静一下吗？”
还真有，部长木手一颗球砸在监督的大肚子上让他坐回教练席：“请您坐到最后一刻。”
皮肤黝黑的眼镜少年昂首警告：“比赛未结束呢，甲乙女监督。”
“木手永四郎，在九洲大赛上力克各校王牌，将比嘉中带入全国大赛的大功臣。”柳进行说明，“有着‘刺客’的别名，由于他大胆而迅捷攻击对手要害的打球方式。”
“追身球吗。”前辈们若有若无的视线让切原激动起来，“看我干什么！我又没这么做...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某种意义上，他能打得中也是种本事。”幸村的目光转回赛场，[不过，偷懒就是偷懒，遇到高手便毫无办法。]
“手冢桑是在放水吧？puri.”
场上木手已经以[2:0]领先，而手冢因为比嘉中之前的作为而生气。
“网球和球拍，不是为了伤害人而存在的。”
“哼，这是在说教吗？”
“看来和你说了也没用。”手冢的气势开始发生变化。
“无我境界。”真田眼神犀利起来，“终于开始认真了。”
“啊啊，刚刚在地上刮擦那下，拍子一定很疼吧？”切原趴在防护网上想看清木手的球拍如何了。
“好球。”丸井也抓紧防护网，“手冢君完全的水准，啧啧，真想和他再来一场。”
“但是，不是说‘无我境界’会急剧消耗体力吗？”
“这大概是‘无我境界’的大门之一——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柳记下手冢所表现得状态，“经历千百场对决的经验积累，将施展的威力最大化且聚集在手臂。每一球，力量、旋转、速度，都将具备本身素质所能达到的最高限度，也就是说，攻击性达到顶峰。”
“呀，厉害厉害。”
“仁王君的赞赏能稍微有诚意一些吗？”
“piyo.”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丸井吹出泡泡糖，双手按在脑后，“这有什么好说的，比赛就是为了赢，不然我们打网球干什么？打团体赛干什么？娱乐？玩耍？”
“嗯......我比较心疼球拍。”切原摸摸头。
“只有我好奇为什么硬地场上会那么不干净吗？”
“你的关注点真诡异，搭档。”
“我觉得木手君的手段，不怎么契合网球。”柳生没理会自己搭档的吐槽，“这个不择也不择地太亏了。”
“就是这个道理，”仁王手搭在柳生肩上，“手段不太高明，该说是武者思维的原因么。”
真田看向标记着[5-2]的记分牌：“看来胜负已定。”
最后一球落地，幸村和迹部告别：“我们立海先回去了。”
“啊，明天见。”
第二天立海和兜的记分牌上仍是一串6和一串0。幸村带队赶到2号球场时，冰帝和青学的比赛正进行到双打二。
“冰帝开局不错，拿下一场。”柳手持笔记本，“现在场上似乎在进行持久战。”
“冰帝一边明显耐力消耗很大，而青学仍处于最佳状态。”真田言明场上局势，“双打二是青学赢了。”
“不，还未可知。”
［game Seigaku 1-4］
一局结束，幸村带立海正选到冰帝观赛席入座。
“恭喜四强，幸村。”
“现在的状况呢？”幸村走到迹部旁边，放下网球袋，迹部伸手把他有些松垮的外套拉回去。
“本来定下的策略是速战速决，结果没能成功。”
“不，只是没能保持。速战速决需要强大的进攻型选手，双攻并非何人都能生效。”幸村看向场上大汗淋漓的两人，“并且体力下降地太快，代表着速度、力量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削弱，一旦达到对面能守住的界限，转换为耐力战就是必然。”
“比赛还远未结束。”[岳人，坚持下去。]
“现在已经进入消耗战，策略需要及时改变。”榊淡定地开口，“稳住，现在我们优势极大，节奏不能被对面带跑。向日，作为主攻手，你的任务繁重。”
“我知道。”脸颊已经一团红晕的向日用力点头，“我知道，交给我吧。”
“日吉，你的演武式要做好辅助，一旦向日陷入僵局，便意味着节奏开始动摇，你要顶上去立即打破。”
“是！”
“上吧！”
“是！”
榊条例清晰的应对策略让两人慌乱的心安定下来，原来因速攻策略被破解而乱成一团的配合在第六局不复存在。
“拼耐力，我绝不会输给你们！”海堂在后场的左右位移速度仍保持地很快。而乾的数据网球也在一步步起效，并予以海堂指示。
［game Seigaku 3-5］
“要追上来了。”这局日吉发球，他默念武学真言，尽力放平心态，“下克上。”
向日已经满脸通红，频繁的跳跃位移使他的腿脚重现关东大赛的状况。[绝对要赢，跑到再也挪不动脚步，跳到再也无法屈膝。]
“冰帝必胜！”网前的反手截击打向双打边线中端，海堂跑到位双反击回冰帝后场，日吉上前半截击打到T点，被乾预判成功，网球再次返回冰帝半场。
“很粘人的网。”幸村抱臂，“虽然死角很多，但现在克制着向日和日吉君。”
“参谋的小伙伴蛮可以的嘛。”仁王因乾的高速发球感叹，还带着刺射向柳。
“这种程度不足为虑。”柳默默接下了。
“向日前辈......”日吉担忧地上前，被向日推开：“啰嗦，赶紧继续吧。”
“岳人。”忍足走到挡板前，这是离赛场最近的距离了，他只能在此默默作为搭档的依靠。
随着比赛的进行，向日腿间偶尔的抽动终于发生质变，膝盖内侧剧烈疼痛起来——他抽筋了。
这让他错失本能追到截击的短球。
[deuce]
“嘶——”右腿仿佛不受控制，痛感让热得冒烟的脑袋腾一下爆炸了，甚至连眼睛都无法聚焦。
“向日前辈！”日吉跑上前扶起，“请求暂停！”
榊去和主裁判谈了几句，高座上的裁判宣布：“允许暂停，时间3分钟。”
冰帝的医务人员来查看并紧急处理，正选们都围上来：“向日，还好吗？”
“嗯。”轻轻的抽气声显示这声应答是错误的。
“这样就不要勉强了吧？向日前辈。”
凤的意见立即被否决：“不行，打完这场。”
“岳人。”向日抬头，面前的迹部和忍足让他沉默：“......不出个结果，我会不甘心的。”无论胜败，至少给这场比赛画上句号。最少两球就能得出胜负了，如果弃权，如果冰帝止步于此，他以后会抱着什么心态来缅怀这场比赛？！
旁边的立海众人没出声，这种事情他们插不进手。
“时间到，选手上场。”
向日站起来走动几步，拿拍和日吉碰了碰：“走吧。”
“是。”[最后两球，向日前辈......我会担负起责任，我不想再输了！]
“嗯？”柳画完一副轨迹图，突然停笔，“这......”
“怎么了，柳前辈？”
“赤也，你感受一下，日吉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昂？”切原仔细观察场上日吉的动作，“好像真的有...有种危险的感觉。”
“下克上的武道精神，终于融入网球当中了吗？”幸村微笑着，“逆境之中的担当，让日吉君迸发出武者所具有的死穴洞察力和爆发力。”
此时的日吉已听不到其他声音，他所感应到的，只有这方形之中的所有事物，他身后的向日、网球、他眼前的那对双打。与之前胜负压力令他心起波澜不同，现在的他诡异地平静，只有一个目标——将这两球打到死角。
射向底线的平击球被海堂的回旋蛇球击回冰帝后场，向日在网前垫步往后：“日吉！”
日吉双手持拍，眼前的网球化作道场里的沙袋：“去！”
［Advantage Hyotei］
“好快！”桑原激动地站起来，日吉强劲的平击让他澎湃，“正中靶心！”
“啊恩，华丽的一击。”迹部站在场边，颇感欣慰，“我们冰帝的继承者，终于觉醒了。”部训时，日吉永远是最认真刻苦的那一个，如今他终于将自己集聚埋藏的能力释放出来。
“开什么玩笑。”海堂稳住呼吸，在底线专注盯紧日吉，“下一球不会丢了。”
“呼——”日吉扫视对面半场，停顿几秒，抛球，起跳挥拍。
乾顺利接发：“你们的数据已经被我完全收集，下一球81%会是反手抽——什么！”
日吉迅疾的步法使他在网球落地之前到位，正手打出上旋斜线球。
“休想得分！”海堂在后场把高高反弹的网球切回，而向日已经在网前等待，用上削使球在网前急坠。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Hyotei 6-3］
“赢了！”场边两百余名冰帝队员的欢呼差点掀翻球场，场上的日吉差点哭出来，“终于赢了。”[终于...赢下一场...]
“日吉。”向日一拐一拐地走来，伸出左手，“刚刚打得漂亮。”
“是！向日前辈。”日吉迎掌而击，扶着他下场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千锤百炼：两倍威力返回什么的，2的指数是很可怕的，所以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