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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工头的艰难爱情 金三月 3741 汉字|2 英文 字 29天前

第36章

  赵嘉言这年暑假迎来暴风雪。

  他前女友跟他哥好上了,最不想看到,最不能面对的结果出现了,他不能接受,真的不能接受。

  而且他在绝对的血脉压制下,窝囊地躲到了前女友的身后,颜面扫尽。

  战争的号角刚吹响他就没了气势,未战先败只能先撤,之后再另做打算。

  不光是丢脸这回事,他还觉得他哥是真的会打他,就因为他说他舔/过香香姐的小虎牙。

  他哥吃醋。

  他哥完全不会觉得自己有愧于他。

  这就是他哥!亲哥!

  他必须告诉他妈,一定要告诉他妈。

  就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不开心,不快乐,遇到事情就找妈。

  赵嘉言落荒而逃,背影看着踉跄,一下苍老了十来岁,他跑到三楼,跑去一个没人的机构里面,蹲桌底下把眼睛在胳膊上蹭蹭,抖着手给母上大人打电话。

  孙女士在家里收拾东西,前段时间她跟丈夫去泗城不是旅游,是有事儿,大儿子认识个人在泗城做的工程欠二十多万讨不到手,开发商拿别地儿的房子抵那笔钱,不要也得要,没别的选择。

  那人急用钱,房子低价卖,大儿子就把房子给买了过来。

  房子还在做。

  大儿子说下半年能完,到时候就把房子粉刷粉刷,一家人搬进去住。

  就是房子太偏,离车站老远,挨着泗城乡下的,往好点想,能找着地儿种菜。

  以后他们只有过年回来走亲戚了。

  大儿子说房子装修的时候不用给他留房间,他有自己的房子,不会回来住,带老婆吃个饭就走。

  老话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大儿子这还没定呢,就把她这个娘给忘了。

  忘了好啊,就该这样,小家照顾好最重要。

  孙女士把结婚时候戴的金戒子拿到嘴边,哈口气,擦擦:“儿子,咋了?”

  赵嘉言有些清醒了:“没咋。”

  “没咋你给我打电话?”孙女士把戒子放进年头久的木盒,里面还有一对金耳环。

  戒子比耳环要值钱,她会有两个儿媳,不好分。

  孙女士就想着戒子跟耳环全融了,打俩儿镯子,大儿媳小儿媳一人一个,一碗水端平,谁也不比多,谁也不比谁少。

  手机那头好像有抽噎声,孙女士马上就猜小儿子八成是又让去年好过的姑娘给伤了,非要往上凑。

  这没啥,她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谈对象嘛,不就是讲个酸甜苦辣麻的过程。

  孙女士问小儿子:“暑假又想回来了?”

  赵嘉言吸吸鼻子,抠抠手指头:“没想。”

  暑假除了家教,赵嘉言还另外找了一份兼职——奶茶店上班。

  香香姐喜欢喝奶茶,他就想学好一门手艺抓住她的胃。

  他在这头勤勤恳恳积极向上,她都开始新恋情了,让他成了个笑话。

  不用在鼻子上戴红色小海绵球,就是个活灵活现的小丑。

  “妈,有没有可能我跟我哥不是亲兄弟啊?”赵嘉言被现实逼疯,胡言乱语起来,“就是说我是你抱养的,或者我哥是你抱养的?”

  这样他就有理由彻底撕破脸。

  “说什么呢?”孙女士懂不了年轻人的幽默,“你跟你哥长得多像。”

  赵嘉言一愣,对啊!

  香香姐是因为喜欢他,才喜欢他哥哥吧?

  爱屋及乌是这么用的吗?

  不管,必须是。

  他哥就是十三年之后的他。

  香香姐觉得现在的他幼稚,想体验体验成熟的他,也就是他哥。

  所以从某种层面来讲,他哥做的是他的替身。

  赵嘉言这么想,心里稍稍微好受了一点,他是会自我安慰的。

  没几秒他就被打回原形。

  赵嘉言咬牙切齿,他在那两个人心里算个屁,他们不把他当回事,谁都不告诉他,通知他,就随他什么时候发现,随他怎么发现。

  他们不但不管他感受,也不在乎他处在中间尴不尴尬,能不能来个人管管啊?

  真来了个人。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伍琳琳。

  女生蹲在桌前,打量躲在桌底/舔/伤的他:“看样子你已经知道苏老板跟你哥搞在一起了。”

  赵嘉言对让他爱情鸟跑了的伍琳琳没好脸色:“给老子滚一边去。”

  伍琳琳竟然比他先知道。

  一个不相干的人,抢在了他这个当事人前头。

  还有,什么叫苏老板跟你哥搞在一起了。

  听得就像在说她不检点,他妈的,这话他听不了。

  赵嘉言爆粗口:“滚你妈的,有你屁事啊,别在老子这碍眼。”

  伍琳琳在照相馆洗照片,亲眼目睹赵嘉言从精品店跑出来的,她一路跟他到三楼,在走廊站了会才进来,平白无故被他喂枪子儿,嘲讽道:“你就在我这横,怎么不在苏老板面前横?”

  赵嘉言莫名其妙:“我喜欢她我横什么,我又不喜欢你。”

  他离开桌底,推了下伍琳琳就走。

  伍琳琳一张脸青红交加:“说的就跟我喜欢你一样。”

  **

  这时候二楼逛的人不少,精品店里进出几批人,没谁发现老板娘和包工头之间的气氛微妙。

  苏合香把休息的牌子挂门外,她关了门,隔着点距离看正在给纸盒缠胶带的男人。

  上次那一百个送往希望小学的包裹都是他一个人打包的,现在他的打包技术已经很好了。

  苏合香过去说:“哪天你不做包工头了,还可以找个打包的活。”

  赵础倏地掀眼皮:“是在哄我吗?”

  苏合香踢废弃的快递单子。

  赵础握住她腿,挺高的鼻子蹭上去:“宝宝,你是在哄我吗?”

  苏合香无语:“是是是,我是在哄你。”

  赵础周身气息终于不那么阴冷,他吻/她腿肉:“我一次都没舔/过你的虎牙。”

  话里是多到漫一地的失落,错过了多少珍贵的东西。

  苏合香晃动被他/吻的腿:“你是没听过我的虎牙,你除了没舔/过那儿,你其他地方舔/的还少吗?”

  “呵。”赵础抱着她的腿笑。

  这是完全被哄好了。

  他把她拉下来,捏着她白皙下巴:“宝宝,你张嘴,给我舔/一/舔。”

  苏合香跟他对视,他期期艾艾眼眶发红,她哭笑不得地把嘴唇张开点,让他舔/她那颗露出来的小虎牙。

  两分钟过去,老男人在舔。

  五分钟过去,他还在舔。

  十分钟到了,他依旧没停止舔/舐的动作。

  “行了,别舔了。”苏合香被他舔/得腿都麻了,从来不知道舔/个虎牙也能这么惹火,她怀疑赵础舔一下数个数,“干脆我把虎牙拔下来送你。”

  赵础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有种他真有那心思的感觉,就在她要发脾气的时候,他皱起眉头,“拔了虎牙,你不就缺牙了吗?”

  苏合香阴阳怪气:“缺呗,就让我当个少牙的好了啦。”

  赵础唇角轻抽,他把额头抵着她额头,轻轻地讲:“我也不想乱吃醋,听到嘉言那么说,我就不理智了。”

  “我不会打他的,他胡说,你别信,我不是那种残暴的性格。”

  老男人好委屈。

  “我知道啦。”苏合香摸了摸他的脑袋,徒然扯住他短硬的发茬:“我咬在你肩膀上,你是怎么让他发现的?”

  赵础亲她脖子:“我打包的时候有些热,就把领口拽了拽,刚好被嘉言看到了。”

  苏合香想不出,他的领口怎么个拽法才能露出那块牙印。

  她把赵础的肩膀扒出来,看她昨晚咬的印子。

  那两条小金鱼没死,好好的,赵础在鱼缸前站了好久,发神经地求她咬他。

  她不配合,他就一直求,最后她烦了,隔着他的衣服咬了一口。

  苏合香摸眼前的牙印,她难道有丧尸基因?不然她一口下去怎么这么深。

  不正常。

  苏合香古怪地凑近那牙印,闻到了一缕淡淡的药水味,她脸色一变,猛然抬起脸质问赵础:“你干嘛了?”

  赵础不回答,只一味地低着头。

  苏合香冷声:“我给你老实交代的机会。”

  赵础抿了抿薄唇:“涂了层药水,牙印就能永远留下来了。”

  苏合香呢喃:“有病……”

  她狠狠戳他胸膛:“有病!”

  赵础看她手指:“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苏合香的目光有一点游移:“牙印都要留身上,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赵础静静凝视她一会:“我爱你。”

  苏合香怔住,她把那根被他轻揉的手指抽回来:“接着打包吧,还有好多呢,跟电脑上的订单对清楚,别发错,快点啦。”

  赵础想,他以前说过那三个字的,只是都在心里说,在她神智不清的时候,每弄她一下,就说一句。

  她这是第一次听到他说。

  害羞了。

  赵础发誓,往后他要多说说。

  想到爱人和自己弟弟的那一段,他眼底黑沉沉透不见一丝光亮,他还没想开。

  要是能像电脑文件一样格式化就好了。

  不能清除,那就覆盖。

  赵础起身去电脑前写下一个单子的地址,她快递都要他打包,多依赖他。

  赵工头更加耐力地干活。

  **

  傍晚时分,物流公司的人来拿走了所有的快递,赵础去工地拿饭菜,顺便开个小会,他在工地给弟弟打电话,没被接听。

  赵嘉言把苏合香堵在洗手间外面。

  苏合香没好脸色:“有什么跟你哥说去。”

  赵嘉言的脸色也差劲:“我暂时不想见我哥,晚点再说。”

  其实是他怕自己哪一秒被嫉妒之火吞没,失去理智对他哥动手。

  然后在他哥手底下变成白斩鸡。

  他哥常年做体力活的,过年热门节目掰手腕他就没赢过,根本不是对手。

  赵嘉言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这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上,闻着她的馥郁芬芳,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呢,是上周,还是半个月前,或者上个月?

  他不闹了,闹也没用,他被打击得失去了所有手段。

  一个女人/咬一个男人的肩膀,哪种情况会咬那里?

  她都没咬/过他肩膀。

  他不敢想她和他哥发展到了哪一步。

  他们好就好了。

  替身文学是赵嘉言的欺骗游戏,他知道苏合香不会把感情当儿戏,她答应他哥的追求是喜欢吧,真心喜欢就好吧。

  只要他的心上人幸福,他怎样都ok啊。

  赵嘉言心里扭曲,面上是一副懂事模样:“香香姐,你选了我哥,我没关系的,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的,我尊重你的选择。”

  紧跟着就说:“那你以后可以不在我面前和我哥亲亲我我吗?”

  苏合香:“……”

  赵嘉言一语不发地看着前女友,你对我哥,是不是像对我一样,只给个半年时间?现在是七月,你们年底就黄掉?

  年底不黄,明年开春该黄了吧?

  就算我哥走大运,那你最多也一个在他身边待个一两年?三五年顶天了。

  你给他的,总不能是一辈子吧。

  一辈子那么长。

  赵嘉言感觉自己这场初恋给他造成了后遗症,时间是能淡化一切,也能抹掉一切,就好比他从前那个很喜欢的篮球,理所当然地被他遗忘,仿佛不曾来过他的生命。

  可怎么分开这么久了,苏合香带给他的痕迹还是原样,一点儿没褪色,他第一次亲她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难道跟他被分手有关?

  是他甩人,而不是他被甩,就会不一样?

  他不想随便找个女生验证。

  赵嘉言看着初恋,看着教会他许多,却又不肯一直教下去的姐姐:“如果我哥某一天让你腻了烦了 ,受委屈了,我各方面又都有长进,你可以回头找我吗?”

  男生可怜巴巴:“不用对我负责,随便你玩,搞暧昧把我当狗逗都行。”

  “你将来多长进都和我没关系,哪天你哥没本事留住我的心思,我也不会回头,我前面大把男人,况且……我要是想玩狗,”苏合香甩甩手上的手,“你哥就能给我玩。”

  有滴水飞溅到赵嘉言唇上,他有点痞气地笑着舔/掉:“同样是狗,年龄不一样,差别可就大了。”

  “不信你把我哥叫过来,我和他当着你的面,叫两声让你听听。”

  苏合香眼里戏谑,真来了,你就又怂了。

  赵嘉言一张脸爆红。

  苏合香调头就走,赵嘉言硬气了不怂了,她也不会把赵础叫来。

  开什么玩笑,他狗叫的时候,只能是她在场。

  赵嘉言瞪着她的背影,痴痴怨怨,你跟我是小学生恋爱,跟我哥呢。

  那么的激情,就你们是成年人的爱情。

  “你们做过了吗?”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苏合香的脚步停了一拍,又继续走。

  赵嘉言快速地大步过去。

  “没做吧?你玩我哥不就跟玩我一样吗,随便玩玩的,不可能让自己伤着,我哥很大,操,你什么眼神,老子不是变态!是我很大,我哥肯定小不了,肯定也大,妈的,别管我什么了,总之,反正,你犯不着受那个罪,我操,你哪天真要……就,就用这个。”

  他从口袋拿出个东西,是个黑色小细管瓶子,上面黏着他手心的汗,“用这个油,网上说它好使,润润润,就是很润,你到时候多倒些。”

  这样,你和我哥做的时候,用我买的油,就会想起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