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包工头的艰难爱情 金三月 3537 汉字|4 英文 字 29天前

第29章

  苏合香没管严向远,她走到眼睛一个比一个红的兄弟俩面前:“这么巧?”

  赵嘉言:“对,就是这么……”

  赵础:“不巧,特地来找你的。”

  赵嘉言:“……”不是,哥,你这样说,显得我很呆。

  苏合香瞥硬挤眼泪的男生:“流猫尿呢。”

  赵嘉言难为情,他不自在道:“靠,我哥不也流了,你怎么光说我,不说我哥?”

  苏合香回了两字:“尊老。”

  赵嘉言顿时就转头嘲笑他哥:“香香姐说你老,嫌你年纪大。”

  赵础没被激怒,他眼里只有苏合香:“要买电脑吗,我陪你好不好。”

  赵嘉言鸡皮疙瘩狂起。

  好不好?他哥到底是怎么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的?

  赵嘉言要给苏合香拿遮阳帽,她没让,他非要拿。

  “烦不烦。”

  苏合香说着,脸色一下就不对了,她看到了一个贴手机膜的大叔。

  某段记忆瞬间就跑了出来。

  当年赵础在工地上有个关系不错的老师傅,去过他的出租屋,见到过她和赵础在一起,三人还一起吃了碗面。

  就是那大叔。

  他往这边看了,从摊位那过来了。

  苏合香还没做出反应,就听见赵础说,“嘉言,我的车停的位置不行,你换个地方停。”

  车钥匙被扔进赵嘉言怀里,他下意识接住:“你自己不会去挪车?”

  他哥扫了他一眼。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他哥惯会用谴责的眼神对他。

  道德绑架用的呱呱溜。

  赵嘉言沉沉喘息,他就不信他挪车的时间,他哥能跟他香香姐把孩子生出来。

  **

  苏合香不是那种会把自己感情往外说的人。

  除非有必要,不然她不会透露。

  通常都没这个必要。

  尤其是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叔。

  她说了,会得到大叔的“你们很合适,怎么会分了”,“你们不合适长不了果然分了”,“你们已经分了啊”,“分了怎么还一块儿”等等,诸如此类的视线,或者疑问。

  所以,赵础和大叔叙旧时,苏合香没专门澄清她已经不是赵础对象这件事,点个头就去了别的地方。

  反正是不会再见到的人。

  赵础及时支开,没让赵嘉言知道她和他哥好过,在电子城撒泼发癫就行。

  严向远的表白已经够令她猝不及防了,她不想再有突发状况发生。

  对了,那家伙人呢?

  苏合香瞟了眼严向远,还在原地站着呢,未婚妻也不管,一心一意地在那儿当落寞哥。

  十个男人九个贱。

  她把遮阳帽戴上,径自去逛C区。

  赵础给她发短信,让她在哪儿等他一会,她

  没回。

  大叔递给赵础一支大前门:“老弟,她真是你对象啊,有几年没见,我还以为看错了,想着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白跑一趟。”

  按理说,别人递烟,自己要还一支。

  赵础口袋里有半包。

  可他没拿出来,他的红双喜不往外递,通常会带另外的烟社交。

  这次他没带,便不递大叔烟了。

  他也不抽红双喜以外的烟,拿了,就放在两指中间夹着。

  “你们还好好的,蛮好。”大叔忽然发现了什么,惊讶道,“老弟,你眼睛怎么红了?”

  赵础说:“青光眼。”

  大叔纳闷,青光眼,眼睛会红吗?

  赵础一直在注意苏合香的方位,他问大叔去不去他工地上做事。

  “不了不了,我身体不行了。”大叔砸口烟,“老弟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赵础玩香烟:“我身体挺好的。”

  “虽然你现在当工头了,不用自己干了,但你原先干了不少。”大叔怪和蔼,“咱们扎钢筋的,腰容易伤着,你腰不行,你对象口可不依着你。”

  赵础笑笑:“嗯。”

  下一硕,赵础唇边孤独骤然消失,他面上眼底所有情绪波动都凝固成冰,看着吓人。

  他甚至都没和老哥打招呼,就阔步走向C区。

  去找对异性笑的女人。

  苏合香碰到了个白净男孩,蛮合眼缘的,乖巧可爱还干净的帅哥哪个不喜欢,她的心情都转好了。

  男孩羞涩地问她在哪个学校,可不可以给她Q/Q号。

  “不可以。”

  背后声音响起的同时,她被一只手握住肩膀带到一边,赵础替她拒绝了男孩子。

  她脸色发冷,挣开他的手就走。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帮你做决定,我没名没份的,不应该那样做,你想和谁交朋友就可以和谁交朋友,没有我说话的地方。”

  老男人追着她,低声地道歉,说出自己错在哪。

  但就是不改。

  **

  赵嘉言停好车回电子城,没找着人,他汗流浃背就要暴走。

  一美女给他指了路。

  要不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呢。

  赵嘉言找到苏合香,还有他哥。之后他的三观一再受到冲击,他哥真是让他吓一跳,又吓一跳,又又吓一跳。

  他哥会注意香香姐脚下踩到什么,手碰到什么,眼睛看的什么,心里想看什么。

  那种非人的细致程度让他震惊,他怀疑自己不会谈恋爱了。

  跟他哥这一套相比,他第一次见到苏合香的怦然心动,亲她时的脸红手抖,想她的彻夜难眠,都仿佛是过家家。

  搞毛线啊。

  赵嘉言要石化了,他从出口上去买了个辣条,吃着冷静冷静。

  吃完还不够,又去买了个尖叫喝。

  他是想尖叫。

  烈日刺人眼,街上的烘热喧闹让赵嘉言心烦气躁,他把空了的尖叫瓶子咔嚓捏扁掉,手背在嘴上抹一把,转身回地下一层。

  **

  五点多钟,苏合香坐在水煮摊子上,两个前任在她左右。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说真是好离谱。

  三人了,差一个就能搓麻将了。

  有点想打麻将了呢。

  干脆找个时间买一副麻将放家里。

  所以她两个前任,一个分了两三年,一个分了半年有多,为什么总在她跟前晃荡?她是给他们脸了吗?

  苏合香开始反省。

  等等,她干嘛要反应,根本不是她自身的问题,有问题的是他们好吗。

  苏合香等着吃水煮。

  摊子在电子城后面的巷子里,几张小桌都有人,老板在忙着把客人选好的菜放进锅里烫煮,旁边堆着红的蓝的绿的塑料筐子。

  赵嘉言闻着味儿去绝味,他哥也过来了,还和他一样要买毛豆,还都是微辣的。

  “毛豆你吃?”

  赵础低头看手机:“给苏小姐的,她爱吃。”

  赵嘉言的脸色变了变,他哥怎么知道香香姐爱吃毛豆?

  他们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有过多少接触?

  进展到哪了?

  赵嘉言把手揣运动裤口袋里:“她到电子城看电脑的事儿,你为什么会知道,她给你说的,还是……”

  耐人寻味地顿了下:“你叫人监视她?”

  他哥看了看他。

  那眼神他形容不出来,莫名的浑身发毛,脚底冒寒气。

  就在他要问的时候,他哥笑了下,说了句话。

  “我怎么会那么做,我又不是疯子。”

  他哥是这样说的。

  **

  两份毛豆苏合香一个没吃,她嗦粉的时候,辣油飞到她眼睛里了。

  “哈哈哈,香香姐你——”

  赵嘉言笑苏合香,他哥给她拿纸巾,把手机打开按到拍照模式,让她看眼睛。

  他一张脸黑成锅底,行,行行行,他这个前男友猪狗不如行了吧。

  趁苏合香去洗脸,赵嘉言看陌生人一样看他哥:“你哪来的那么多把戏?”

  赵础侧身坐的,面对着前面的公共厕所:“没把戏,不过是一颗真心。”

  赵嘉言在心里阴阳怪气,就你有真心,别人都是假心。

  他讽刺道:“不就是个辣油,至于那么夸张?”

  “夸张吗?”赵础自嘲,“她辣到难受,我心疼得要命,宁愿那滴辣油进到我眼睛里。”

  赵嘉言愕然,走一路的夫妻也没多少能到这份上吧。

  而且他觉得他哥不是嘴上说说,是真这么想。

  赵嘉言眉头紧锁,他哥追他前女友的愤怒跟怨恨,慢慢不那么完整,挤进来了一点杂质。

  年后到现在,他已经认清也接受苏合香不会再喜欢他的事实,他哥依然在盲目的闷头追人。

  他哥求而不得,恐怕要进精神病院。

  他又不可能帮他哥得偿所愿,他就是死也做不到。他已经让他哥了,还要他怎样。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苏合香一出公共厕所就和赵础对上了目光,她眼睛红红的,像哭过。

  赵础看得受不了,他们好的那三年,她就只在床上红过眼,床下是没有的。

  他什么都顺着她,捧着她,把她含在嘴里。

  哪怕是分手,也不舍得违背她的意思,让她气红眼。

  苏合香搞不懂赵础吃个水煮抽什么风,她吃土豆片,她看着,她咬牛肉丸子,他也看。

  就是总看她,一直看她,直勾勾地看着。

  苏合香咽下丸子给他发过去短信。

  赵础拿出手机回她。

  苏合香碗边的手机响了。

  一旁的赵嘉言胸口大幅度起伏,他哥,他前女友,这两人当着他的面互发短信,当他是个孤魂野鬼。

  男生一怒之下就把筷子摔了。

  桌上两人谁都没看他。

  赵嘉言坐不下去了,他攒着一肚子火到路边四十五度望天空,明媚忧伤。

  **

  没了赵嘉言这个显眼包,苏合香终于问出早就想问的问题:“赵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那个大叔通知你的?”

  赵础沉浸在她无视他弟弟,给他发短信的狂喜里,精神都有些恍惚:“嗯?”

  “嗯。”

  苏合香喝奶茶:“麻烦你自己私下里和他讲清楚我们的事。”

  赵础给她满意的回答:“会的。”

  苏合香吃掉从吸管滑进嘴里的珍珠:“你过来干什么。”

  赵础想吃她吃剩下的水煮,心猿意马道:“我在附近,三公里。”

  “这是你过来的理由?”苏合香看忙碌的摊子老板,“赵础,你可真有意思,天天儿的问我要不要复合,然后呢,你明知道我以前最看不得你哪

  一点,你还不改,还是这死德行。”

  赵础抬起眼皮,凝视她的侧脸:“所以你一直没答应复合。”

  一股热烘烘的男性气息靠近苏合香,霸道地把她圈住,赵础挨着她,给她看自己手机上的照片。

  是几个药瓶子。

  他在她耳边说:“我去年没骗你,我真的有在接受正规的治疗,这都是我在吃的药。”

  苏合香似乎认真看了每个瓶子上的药名,又似乎没有:“白吃了吧。”

  赵础低笑:“不白吃的。”

  他是突然不正常的。

  她一直待在小小的出租屋,不出门也没朋友,她的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

  可她却在那天说要去见老同学。

  哪来的老同学,为什么会有老同学,怎么以前没提过?是真的老同学还是假的老同学,就只是老同学?

  他可以一起的吧?她为什么不让他陪着?

  她要一个人去见老同学,是这样的吗?一个人去。

  许多疑问不知从哪跑出来,它们见不惯他的爱情幸福美好,癫狂凶猛地攻击他的理智,他的太阳穴突突乱跳,控制不住地跟过去,跟在她后面。

  被她发现了。

  她的反应是他预想不到的大,也不听他的解释,就冷冷说他有病。

  然后他恍然大悟,他是有病的。

  她是一朵花,芬芳扑鼻。

  他想她就开在他的出租屋,只开在出租屋里,别到外面去,让其他男人看见她盛开的样子,闻到她的花香。

  花没错。

  错的是他。

  赵础轻声:“有效果的。”

  接着就重复一声:“有效果。”

  “在哪呢?”苏合香推开他的手机,“要是有效果,你就不会在这?”

  赵础解释:“今天不是跟踪你,电子城乱报价,我怕你吃亏才过来的。”

  苏合香把脚踩在塑料凳底下的横条上,懒得理他。

  “严向远向你表白了是吗?”赵础的眸光追随她后颈一滴汗珠,“他还带别的女人来,不是东西。”

  苏合香:“你是啊。”

  赵础:“我是你的东西。”

  苏合香:“……”

  老男人哪儿学来的情话,四不像。

  赵础忽然说:“宝宝,放在下面的玩具用长了不卫生,要换了。”

  苏合香眼前一黑,这家伙要不要脸啊,大街上的说这个。

  虽然只有她听见就是了。

  赵础把手机放进口袋,他维持和她很近的姿势:“我给你买了新的。”

  苏合香骂他:“给前女友买小玩具,是不是该给你颁一个模范奖?”

  赵础温柔道:“我不要奖,我就想你用新玩具了,旧的别扔掉,你赏给我,让我收着。”

  苏合香说:“做梦。”

  赵础把她耳朵上的一根发丝捻下来:“你可怜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