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包工头的艰难爱情 金三月 5019 汉字|15 英文 字 29天前

第14章

  苏合香恢复单身第一晚就给杨语分享了这个事。

  “分就分了,开心最重要。”杨语说,“怎么舒坦怎么来。”

  苏合香把自己挂在床边,刚洗过的头发散落到地毯上,她拿着手机,仰脸看天花板,长叹道:“今年我是不谈了。”

  杨语说笑:“大姐,今年还剩多少天啊。”

  “都说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了,我要是想,明儿就有新男友,爱情分泌的多巴胺可比多大牌的护肤品都好使。”苏合香啧了一声,“当然,分泌出毒素了就不能留啦。”

  “那你下回准备谈个什么样的?比你小的刚谈完,滋味你已经体验过了。”杨语笑着说,“是要试试比你大的?”

  苏合香顿了下:“试过。”

  “你前前任就比你大啊。”杨语说,“那你还差和你同岁的。”

  苏合香翻身趴着,手拽着床边的毛茸茸兔子棉拖耳朵:“我又不按年龄体验。”

  杨语和她讲:“反正嘛,小男生心智发育慢,年纪大的喜欢说教,同岁的最有共同话题。”

  苏合香慢悠悠:“年纪大的还会疼人呢。”

  杨语接到她补充的前前任信息,依旧不多打听:“那你不也没要。”

  “光会疼人,不会别的,时间久的也腻。”苏合香岔开话题,“你在家都还好吧?”

  杨语说:“蛮好,都好,我这边你就放心吧,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

  “茵茵呢,睡了没。”苏合香把棉拖摆整齐,爬起来坐到床边,两条细细白白的腿翘在床尾的被子上面,“叫她喊我干妈。”

  提起女儿,杨语满是宠溺:“白天疯玩,吃过晚饭就睡了。”

  “那只好下次。”苏合香说,“我还蛮想她的,她乖的吧?”

  “乖,也懂事。”杨语叹息,“总觉得对她还不够,亏欠了她。”

  苏合香的语气很是认真:“以后她爸缺的那部分,我们给她补上,让她有个快乐的童年。”

  杨语那头静了会儿:“好。”

  “腊肠和咸鸭吃完了没?”她问着。

  “没呢,不要再给我拿了。”苏合香说,“你留着自家吃,过年走亲戚吃的多。”

  “那行,年后再说。”

  杨语遭了流产的罪少给了元气,家里照料的再好喝多少碗鸡汤都回不到以前,她熬不起夜了,九点刚过就哈欠连天,只能结束通话,改天再聊。

  苏合香把手机放床头,拿木头的小锤子锤捶肩膀,让那块肌肉放松放松,小语从头到尾都没提严向远被打的事,应该是不清楚,严向远没说。

  小语不知情最好,不然就会自责,觉得自己要是不让严向远帮忙跑腿就好了。

  她的内心受到婚姻和贱男人的重击,不适合再伤神。

  苏合香关灯睡觉。

  黑暗中,她闭上眼睛又睁开,揉揉怀里被她壕秃噜毛的兔子玩偶,严向远也没找她说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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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础想必已经做好了那件事的善后工作。

  三十几岁的人了,就算现在变得再不靠谱,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

  甩掉小屁孩第一晚,苏合香睡了个踏实觉,她包裹好自己开门,发现一个人影背身蹲在楼梯口,脚边有个沉甸甸的大垃圾袋。

  看样子是要下楼扔垃圾。

  苏合香开门的动静让他回头,他们刚对视,他就猛的站起身,鞋带都顾不上系就拎着垃圾袋,大步往楼上走。

  “装什么呢。”苏合香哼道,“真要是想我避开你,那就从这儿搬走。”

  去向5楼楼梯上的高大身影滞住。

  赵础慢慢转身,微垂着眼俯视现在4楼的女人,雪白的毛领贴着脖颈和下巴,衬得脸小小的肉肉的,外套下摆坠着一圈白色毛球,棕黄色短筒皮靴配铅笔裤,扎了个丸子头,脸蛋白里透红,眼睛水灵灵的,特别的娇俏。

  谁会不动心。

  除非是铁打的,石头做的。

  赵础低声:“我交了一年的押金。”

  他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就你交了,我没交啊,”苏合香撇嘴,“真的是,这地方离学校近,房子也好,我才不会因为谁就换房子。”

  自己不搬,却要求他搬。

  不自觉地随心所欲。

  这要不是恃宠而骄,那什么是。

  赵础不易察觉地弯弯唇:“等到期我就搬走。”

  苏合香得到答案就下楼。

  尽管她根据他们再见后,他的种种言行判断,他的承诺还不如路边狗的两声汪汪叫。

  赵础拎着垃圾走在她身后:“对不起,害你和嘉言分了。”

  苏合香有种老男人要发病的前兆,立刻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少给自己加戏。”

  赵础嗓音沙哑:“不是你发现我是他哥,我喝多让你不高兴的事,你连带着看他也不顺眼起来……”

  苏合香不让他继续往下说:“想多了。”

  后面一下就没了响动。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男人面部爬满阴霾。

  不是因为我?

  原来不是因为我……

  竟然不是因为我。

  赵础有些神经质地扯动唇角,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那就好,不然我会内疚。”

  苏合香嘲讽他说:“你还知道内疚啊。你都不在乎你弟知不知道我们以前的事。”

  “现在是真不打紧了,你俩都是我过去式,没差。”

  赵础不紧不慢:“那我是不是该说出来安慰他,我也被你甩过。”

  苏合香倏地向后扭头:“别说!”

  赵础居高临下:“不是说不打紧吗?都是前任了,还在乎他的感受?”

  苏合香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谁在乎了,我是不想你弟弟到我跟前闹,很烦人好不好。”

  赵础黑沉沉的眼神看她,是,分了,你见都不愿意见,最好是直接从地球上消失。

  苏合香瞪他一眼:“听到没,看着点你弟,给他上思想教育课,跟他说什么叫分手,死缠烂打只会令人反感让人厌恶。”

  赵础抿唇:“他年纪小,不懂事。”

  “我不是他家人,不会由着他的性子。”苏合香说,“我已经拉黑了他的Q/Q,也删了他的号码。”

  赵础低笑:“谁有你绝情。”

  苏合香没听清楚:“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赵础黏稠的目光追随着她下楼,“嘉言下周放寒假,到时候就回家了,烦不到你。”

  苏合香嘀嘀咕咕:“最烦的还是你,没人比你更烦的了。”

  多好。

  不管是什么,他都排第一,爱也好,恨也好,嫌也好。

  赵础闭了闭眼,发出满足的喘息。

  楼道里没其他人,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苏合香想到赵础拎手上的垃圾袋里有一些卫生纸团,不知道是不是她那天给买的。

  这么一走神,脚下就没看好,整个人失去平衡往下栽。

  一只手握住她手臂,将她稳在楼梯上。

  并不宽阔的楼梯上站了两个成年人,一对男女,好过的关系。

  彼此的呼吸若有似无地碰上,擦过。

  这暧昧不适合用在前任之间。

  尤其是认为回头草谁吃谁烂肚子的苏合香身上。

  她淡定地提醒赵础:“可以了。”

  赵础眼不眨:“嗯。”

  苏合香挣了挣他的手:“那你就别抓着我了啊。”

  赵础面部平静:“哦。”

  苏合香为了避免再发生那样的事,后面就不分神了。

  赵础却始终留意她下楼的脚步。

  哒哒哒,哒哒哒——

  清脆的声响听着悦耳,不是踩在楼梯上,是踩在人的心窝上。

  小皮靴里的脚都像是香的。

  确实是香的。

  他一寸寸亲过,把玩过,揉捏过许多个夜晚。

  她体寒,一到冬天,脚就成冰块,手也差不多,总要往他衣服里放。

  睡觉还喜欢抓着他。

  苏合香突然发觉背后气息加重,她不自觉地向后看,男人的裤子出现一大条阴影,形状如儿臂,她难以置信,脸上发臊:“你想什么呢?!”

  赵础神色如常:“想以前冬天的这个时候,你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我坐在床边给你捂胸罩。”

  苏合香吸气:“下流,不要脸。”

  赵础慢慢地笑起来:“嗯,我下流,不要脸。”

  苏合香气道:“你笑什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吧?”

  赵础硬朗的眉眼笼着十分迷人的笑意:“我没文化,不懂这个意思。”

  苏合香让他朴实外表下的无赖给整笑了:“我也没,我怎么就懂?”

  赵础说:“你有文化,你聪明,有想法,主意多,学东西快……”

  苏合香打断:“要不着你夸我。”

  赵础喉头轻动:“实话。”

  苏合香点了点头:“是啦,我别的都好,就是看人的眼光不行,尤其是第一任。”

  老男人不笑了,他一张脸孔很冷,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底迅速泛红,浮上一层脆弱的水光。

  苏合香也是刚刚才发现自己看不惯他笑。

  但也看不了他哭。

  一个大男人,干嘛呀。

  而且这都要哭了,还硬邦邦的。

  苏合香眼不见为净地快步下楼,以往一到雨天雪天,住户从外面回来,鞋底的泥雪会把楼梯踩得又脏又湿,早上楼梯还会泛潮,哪都湿答答的,下楼上楼都很小心,生怕踩空或者滑下去。

  最近楼梯很好走。

  苏合香平时早上七八点出门,清洁工刚好是那个时间段拖地,她下楼的时候,楼梯上一点水迹都没有。

  她下班回来差不多是九点左右,楼梯也是干的。

  真是多亏了清洁工。

  别的住户同样这样想,甚至有人专门去物业那提了一嘴,物业含糊回应,没透露之前6楼的住户来他们这反应,叫清洁工别只拖1到4楼,上面两层不管。

  其实那就不是清洁工干的。

  而是出自4楼的住户之手,人家不去5楼6楼,自然就不会在意那两层的楼梯滑不滑。

  4楼就两户。

  听说401的大学生,就那个在物业前台打人的大学生,他和402的精品店老板在处对象。

  那楼梯就是他拖的。

  大学生心疼对象,怕她下楼滑倒,多替人着想,别的住户算是沾了光。

  **

  赵础去工地看了看就回去,他把湿漉漉的布条拖把拿到阳台窗边晾晒,晚上还要用。

  家里的电话打来时,赵础坐在房里发呆,他调整状态接听。

  “阿础,你弟弟的手机怎么一直关机?”孙女士慌慌张张,“急死我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赵础把手机丢桌上,阖起眼靠着椅背,脑袋向后仰:“没电了吧。”

  “臭小子,手机没电都不充,要担心死谁啊。”孙女士埋怨一通,“嘉言在不在你旁边?叫他接电话。”

  赵础说:“他在学校。”

  “那等你见了他,叫他给我打电话,他四号回来,”孙女士问大儿子,“你呢?”

  赵础神游太空中:“说不准,看情况。”

  “尽量早点,”孙女士叮嘱道,“有的饭局乱就别去,生意谈不成就谈不成,大钱咱可以不赚,你别喝太多酒,抽太多烟,多注意身体。”

  而后就说:“年底还要相亲的。”

  赵础声音沉下去:“不相。”

  “你答应过妈妈要在这两年把人生大事定下来,不相亲你上哪找对象,”孙女士唉声叹气,“你平时一天到晚泡在工地,都没个时间认识女孩子。”

  赵础轻飘飘道:“对象会有。”

  孙女士没那么好忽悠:“天上掉下来的吗?”

  赵础说:“对,天上掉下来的。”

  孙女士敏锐地试探:“儿子,你已经有看中的人了?”

  赵础没有要袒露的意思:“先不说了。”

  “还害羞上了?行行行,妈不说了,反正你要说到做到,两年内成家。”孙女士笑得合不拢嘴,“哎呀,妈等着抱孙子呢。”

  赵础没说话。

  孙女士没得到大儿子的回应,当他是没信心,鼓励道:“儿子,你看你长得体面,个头高,没交乱七八糟的朋友,还管工地好些人,条件挺好,妈寻思啊,只要你嘴巴放甜点,多说些女孩子爱听的话,脑子灵活些,多留意女孩子的心情,花该送送,一定要会来事……”

  赵础呵笑:“知道了。”

  没用的。

  他被她一脚踹在深渊,一待就是两年。

  今天的笔记还没做。

  算了,做不做的,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并不期待他的改进。

  赵础如同尸体一般静坐片刻,打开带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书,关于心理方面的。

  他翻开到自己昨天看的那一页,看一段就划重点,在笔记上做总结,写观后感。

  “赵础,你这是病。”

  “不是。”

  “还狡辩,你这就是病,你给不了我轻松的爱情。”

  “我能给的,只要你等我……”

  “你给不了,我也等不了。”

  “那你是不想再和我好了,是吗?”

  “是,我们分了吧。”

  “宝宝,可不可以不分?”

  “不可以。”

  “啪”

  圆珠笔被赵础拍在笔记本上,将纸张按出一道深痕,他眼里掉出一滴泪,冷笑着擦掉。

  赵础平复好情绪,去次卧说:“嘉言,你把手机开机,给妈回个电话,她担心你。”

  “我说你在学校,别说漏嘴。”

  **

  赵嘉言分手后学校都不去了,就在房间里打游戏,吃泡面,睡觉三件套,键盘快摔烂,泡面盒这丢一个那扔一个,没喝完的泡面汤散发臭味,床被乱七八糟,枕头芯露出来大半,他这股子邋遢颓废是个标准的男大失恋状态,仪式感拉满。

  直到三天后,赵嘉言才脱掉要馊了的衣服,洗了个澡恢复人样,他准备找苏合香复合。

  哪知道苏合香的店关门了,人也不在家。

  赵嘉言扑了个空,满脑子的A计划B计划都没了目标,他闷闷地跟他哥诉苦:“我们还没放假,她怎么就关店了?是不是躲我?”

  “她除非不在我学校开店了,不然哪躲得掉。”赵嘉言前一秒笑她天真,下一秒就垮了脸,“可是万一她过年谈新对象怎么办,那我找她不就是小三,遭天谴的事我干不了。”

  赵嘉言烦躁又后悔:“妈的,早知道我昨天就找她了。”

  他哥压根就没再听他废话。

  他哥在想大盐村,一个离泗城很远的乡村,偏僻得很。

  赵嘉言找不着的人,这会该是在火车上。

  **

  苏合香已经出了泗城南站,她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严向远坐她旁边,两人胳膊不挨着,没什么话。

  时间回到上午。

  苏合香问严向远住几零几,她找了过去。

  严向远有几分难以掩盖

  的受宠若惊:“苏小姐,你别自责,我被打和你没关系。”

  “当然没关系。”苏合香有一把天生柔媚的声线,说出多不好听的话,也不会叫人反感,“你们两个,他没脑子,你缺少锻炼反应慢小脑不发达。”

  严向远眼里的光暗下去:“那你……”

  苏合香说:“我是要问你老家地址,我想去看小语。”不在她家过夜,看了就走。

  严向远温和道:“这件事你可以在电话里说。”

  苏合香瞧他脸上的伤:“我感觉如果我不上门,你就不会告诉我。”

  严向远哑然。

  “你什么时候去,我和你一起。”他说。

  苏合香没拒绝:“别通知小语,我给她个惊喜。”

  离开严向远家,苏合香去了趟金店,她要买个项链送杨语。

  店里冷冷清清,几个店员无聊得打瞌睡。

  苏合香一进去就被她们热情招待,她问金价多少?

  有个店员抢答:“118。”

  苏合香说:“去年才90多。”

  “涨的呢,别的店都上120了,我们店还算不错的,款式也多,全是时髦款。”

  苏合香挑眉:“时髦款容易过时。”

  那店员嘴皮子利索:“卖掉买新的,不差钱就收起来,几年十几年后不就成经典了嘛。”

  苏合香没见她们给她推荐款式,她在店里看了看,很快就挑中一款按克算的四叶草项链,指着说:“就它吧。”

  “好的,美女您稍等。”店员忙去打包。

  别的店员大概是看她穿着打扮不穷,就问她还有没有想买的,买了过年戴,她暂时没那想法。

  如今买铂金的人多,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戴比尔斯广告拍得唯美浪漫,广告语打得特别响亮。

  普普通通的晶体矿石,跟爱情一挂钩,就摇身一变上了档次。

  黄金要排在它后面,卖得没它好。

  这年头,结婚的三金普遍都是铂金。

  苏合香倒不觉得铂金多好看,当然,黄金她也不是很喜欢,她喜欢玉。

  这事两个前任都不知道,除了她妈妈,这世上没人知道。

  玉她还没买过呢。

  不是买不起,是想她妈妈给她挑。

  苏合香拢了拢外扩的心绪,一个店员送她一条手编的绳子,她收下了:“谢谢,蛮漂亮的,你手好巧。”

  店员讲她手好看,一点疤跟印子都没。

  “是吧,我也觉得。”她并不在这上面谦虚,坦然接受自己的优势,“我天天擦护手霜,保养着的。”

  几个店员闻声过来,问她擦的哪个牌子的护手霜,效果那么好。

  苏合香笑着把护肤经验告诉她们,女孩子嘛,一起美喽。

  买完项链,苏合香就去买旺旺大礼包,小孩喜欢吃。

  除了零食,她还给杨语闺女买了两身过年穿的衣衫,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的整套。

  东西现在都在苏合香头顶的架子上面,她开始期待杨语见到她的情形,到了地儿,她要多抱一会茵茵。

  路程比苏合香预想的还要远得多,火车转大巴,又坐三轮,就在她屁股都要颠散了的时候,严向远才跟她说到了。

  那两个字差点让她喜极而泣。

  苏合香没让严向远帮她拎东西,她自己拎着,边走边打量好友的老家。

  “太偏了。”

  严向远有点窘迫地推眼镜:“乡下是这样子的。”

  “说得就跟我是城里的大小姐,没到过乡下一样,你们这地方比我熟悉的乡下……”

  苏合香猝然就没了声音,她看见了杨语,就在不远处的太阳底下。

  还有她老公。

  两人一块儿带孩子玩。

  那狗男人还牵她手,他们举止亲密。

  苏合香手里的旅行包掉在了地上,发出的响动引起那一家三口的注意,小孩摇摇晃晃地跑向她。

  杨语脸上堪称幸福的笑容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