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惹姝色 循又 359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5章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那里做什么?”姜沐蕤正折了一枝腊梅,想要给姜贵妃送去,陡然?看到?这两个?宫女,吩咐一旁将两人押了过来?。

  宫中人多口杂,不得不防,恐是哪个宫门的细作。

  “娘娘,饶命,奴婢是无心之失啊。”姜贵妃在宫中斗了多年,和她?一起进宫的姐妹现在几乎都已经不在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押下去,乱棍打死。”她不想听她们的解释,直到?两个?太监将人抓了起来?,其中一位宫女大声?呼喊:“娘娘,恕罪啊,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只?是今日碰巧听说太子将一个女子带入东宫,忍不住多言了多句。”

  突然?听到?东宫的事,尤其是裴珣,姜沐蕤顿时慌了神,带着些怒气道:“你们胡说!”

  “奴婢也是道听途说,姜娘子若是不信,可一查探。”那侍女跪在雪地?上,瑟瑟发抖,相比于寒冬的冷,更惧怕眼?前的滔天权势。

  姜沐蕤不信裴珣那般风清霁月的人会随意让一个?女人进入他?的寝宫,即便他?不喜自己。

  她?看向那宫女的时候仿佛肉中钉一般,恨不得立刻将人处死。

  “竟敢在宫中造谣,还不快拖下去!”姜沐蕤怒意丛生,被姜贵妃适时打断:“好了!”

  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示意姜沐蕤不要轻举妄动,转而将目光落在那宫女的身上:“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再说给本宫听听。”

  两个?宫女最后被拖了下去,姜沐蕤的面色也越来?越难看,她?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碎瓷片滚到?雪地?里,差点将一个?随行的宫女烫伤。

  “姑母,你听到?没,太子竟然?在东宫藏了女人。”姜沐蕤歇斯底里,趴在姜贵妃的膝上委屈的哭了起来?。

  姜贵妃似有无奈,宫女们大气不敢出,只?专心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作为自己唯一一个?侄女,姜贵妃还是疼爱的,虽然?恨铁不成钢,还是将手放到?了姜沐蕤的头上,轻声?安慰:“有姑母在,自然?不会让旁人亏待你,寻常家?的小娘子若想要进东宫,也要看皇上答不答应。”

  她?在宫中多年,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这些年岂不是白活了。

  姜沐蕤本来?还在抽噎,听到?姜贵妃这样说,心中顿时有了底气,是啊,有哪家?娘子的家?世比得上姜家?,太子妃便是未来?后宫的主人,寻常人家?的姑娘,便是连皇上那一关也过?不了。

  可是转念一想,裴珣竟然?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姜沐蕤还是气不过?,她?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姜贵妃被扰得头疼,遂按了按眉心:“阿蕤,这又是怎么了?你现在哪里还有一个?官家?小姐的样子,莫说是太子,便是姑母现在看了,也喜欢不起来?。”

  姜沐蕤心中委屈,听了姜贵妃的话,止不住的抽噎:“姑母,可是那个?女人即便当不了太子妃,若太子一心喜欢,将她?抬为侧妃也不是不可能,这样一来?,将来?便要先我一步入东宫。”姜沐蕤一想到?此处,心中便钝疼,她?爱慕裴珣多年,可他?从未正眼?看过?自己。

  “原来?是这样,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还是未来?的帝王。”姜贵妃视线落在远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冷笑:“就算先进宫又如何,也要看有没有本事活到?最后。”

  姜贵妃的声?音有些冷,姜沐蕤原本还在抽噎,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在她?眼?中,姑母从来?都是端庄而温柔的,何时有这般令人害怕的神情,她?的抽噎止住,再不敢发出一声?。

  苏婉禾将苏恪守了一夜,在张太医的精心照料下,苏恪终于熬了过?来?,她?去小厨房帮苏恪做了桂花糖糕,熬了小米粥。

  裴珣一早便出去了,只?是听张太医说昨夜曾过?来?,没有进去。苏婉禾心虚地?点了点头,端着小米粥小心翼翼看着苏恪,他?的身子还未恢复,眼?下面色有些苍白。

  “阿姐,你守了恪儿一整夜吗?”苏恪顺着苏婉禾的手喝了一口,见苏婉禾形容憔悴,止不住的愧疚。

  “只?要恪儿能快点好起来?,阿姐做什么不重要,今天阿姐做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糖糕,恪儿最近又长了蛀牙,所以只?能吃一块。”苏婉禾放下手中的碗,拿起了一块糖糕放在苏恪的嘴边,笑得云淡风轻。

  苏恪已经习惯了苏婉禾这般,他?因为体?弱,从小多亏苏婉禾的照料,在他?的心中,长姐如母,只?是他?有些心疼她?。

  云枝和映月姐姐说过?,寻常人家?的小娘子这个?年纪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长姐便已经撑起了整个?侯府,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如果他?再长大一点便好了,兴许阿姐便不用这般辛苦。

  苏恪在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早日承袭爵位,为苏家?也是为了阿姐。

  他?撑着身子顺着苏婉禾的手咬了一口,面上转喜:“阿姐,好甜,你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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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恪儿喜欢就好,阿姐刚刚已经吃过?了。”苏婉禾很庆幸昨夜来?的及时,苏恪的命算是保住了,她?本想问问落水的事情,可一想到?苏恪才刚刚转醒,便想要等过?些时间。

  苏恪虽然?年纪尚小,却并不愚笨,还是想要给苏婉禾解释一番,他?并非故意落水给她?惹麻烦:“阿姐,我昨日没有推十三皇子,是他?自己突然?掉下去的。”

  听到?苏恪主动说起这件事,她?也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赵贵人进宫后,仅得一子,按理说应当是金尊玉贵娇养着,怎会以此来?祸害整个?苏家?,让他?只?身冒险。

  “你可记得,十三皇子落水之前有什么症状?”苏婉禾心中疑惑,十三皇子已经十岁,按理说御河周边有人把守,总该会去劝导。

  苏恪想到?此处沉默一瞬,又看到?苏婉禾期许的目光,顿了顿,有些不情不愿说着:“十三皇子骂恪儿是没有爹娘的野孩子,我与他?争了几句,然?后他?突然?晕倒失足,恪儿想要拉他?,便和他?一起落入水中。”

  “恪儿可知十三皇子是否真的晕倒?”苏婉禾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夙疾,怎会无缘无故就跌倒。

  恰在这时,庭院内一阵喧哗声?响起,苏婉禾正欲出门,便看到?一位身穿绯色宫装头戴步摇的娇媚女人站在她?的面前。

  在她?的身后,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太监,看样子来?者?不善。

  “将人带走?,本宫的启儿因他?落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将这个?谋害皇嗣的罪犯关起来?,本宫要还启儿一个?公道。”

  那女人来?势汹汹,身穿华服,姿容娇媚而倨傲,看起不来?不过?三十,正是风韵留存的时候,苏婉禾从她?的言语中明白了眼?前之人便是赵贵人。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走?到?苏恪的身前:“娘娘,兴许是有些误会,家?弟并未推过?十三皇子,只?要寻人调查清楚便好。”

  苏婉禾恭敬地?行礼,赵贵人一身锦衣华服,看向苏婉禾的视线带着愠怒:“你是什么人,敢来?教?本宫做事,本宫劝你现在赶紧让开。”

  “臣女只?知凡事要讲究证据,家?弟若是做了,臣女口服心服,苏府甘愿伏罪,但他?若是没有做,即便是在皇宫,也不能这般随意诬陷。且家?弟从来?温顺守礼,断然?不会有这样歹毒的心思,请娘娘明察。”苏婉禾说的不卑不亢,虽然?赵贵人是皇帝的宠妃,也不能直接绕过?慎刑司,便草率给旁人定下罪名。

  苏恪受不起,苏家?亦受不起。

  赵贵人的宫人在她?身边耳语两句,她?的面色十分嫌恶:“别说是证据,本宫身边的人亲眼?看见苏恪与启儿在御河边拉拉扯扯,若不是苏恪,启儿又怎么会身处险境,且上书房的人,早就知道苏恪与启儿不合,事情原委如何,一问便知。”

  说到?上书房,苏婉禾面上一冷:“娘娘记得上书房的事也好,若要查探,定要多找些证据,看看究竟谁才是罪魁祸首。”

  她?并未明说,只?是随意敲打,苏恪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是出自十三皇子又是何人。

  赵贵人面色未变,她?是天子宠妃,怎么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吓到?,即便真查到?些什么,她?也有的是办法,否则也不会走?到?今日,还顺利生下裴启:“不要给本宫再费口舌了,苏恪作为谋害皇嗣的凶手,你和苏家?都脱不开干系,还不快来?人,将两人都带走?,说不一定苏家?早就有谋反的意图。”

  宫中的腌臜事不少,若不想引火烧身,最好的办法就是毁尸灭迹,赵贵人这样急着将人带走?,也是想要占据事情的先机,苏婉禾自然?是不应的。

  “苏家?满门忠勇,从未有过?谋逆之心,娘娘若要这样诬陷,臣女便只?要告御状了,让圣上查明事情的真相。”苏婉禾面色不改,挡在苏恪的身前。

  那几个?宫人跟着赵贵人到?东宫,也是瞅准裴珣今日尚未回府,如此这般,都不敢上前,赵贵人恨他?们不成器,心中大怒,喝了一声?:“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抓不住,不如凌迟处死,快去,把人都给本宫抓起来?。”

  “孤看谁敢。”那几个?宫人虎躯一震,原先只?想快点了事离开,如今竟然?与裴珣正面碰上,他?们深知这位太子的手段,想到?赵贵人是天子宠妃,便冒着风险前来?,可如今向来?,真是嫌命太长了。

  他?们急忙跪地?求饶,身子抖如筛糠,一个?劲儿地?磕头,不敢与裴珣对视。

  赵贵人一瞬间慌乱,还是迅速掩饰过?去:“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苏家?姐弟居心叵测,竟敢在皇宫中公然?谋害皇嗣,启儿到?现在还未醒过?来?,殿下可要为启儿做主啊。”

  裴珣的视线从苏婉禾的身上移开,再看向赵贵人的时候,泛出了一丝冷意:“谋害皇嗣?赵贵人给孤说说,哪里来?的皇嗣?”

  赵贵人祈求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凝滞,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殿下,自然?是你的弟弟启儿啊,启儿最是敬仰您,你一定要为他?查明真相。”

  “孤可没有这样来?历不明的弟弟。”裴珣说这话的时候极有深意地?看了赵贵人一眼?:“赵贵人,你说是不是?”

  “殿下......你你......你可不能这样诬陷本宫,启儿不是你的弟弟是谁的孩子,若让皇上知道你这样诬陷臣妾,皇上定然?会生气的。”赵贵人搬出了晋帝,父亲当初将她?送进宫中,她?本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嫔,后来?凭借十三皇子的出生,才在宫中占有一席之位,只?因晋帝是老?来?得子,便对她?有人更多的偏爱,外人眼?中她?宠冠后宫,可只?有她?自己明白,男人不过?都是贪图一时新鲜。

  “赵贵人不用威胁孤,孤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充足的证据。来?人,带上来?。”

  不多时,一个?侍卫穿着的男人被带了上来?,赵贵人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心一下沉入了谷底,但理智告诉她?,决不能承认:“太子这是在做什么?他?是何人?”

  裴珣不想理会她?的佯装:“他?是何人,想必娘娘比孤更清楚,毕竟混淆皇族的血脉是诛九族的罪名,拒不承认,罪加一等。”

  那侍卫双手被缚,在地?上一个?劲地?想要给赵贵人使眼?色,被身旁的周策重重踢了一脚。

  宫女太监们见到?这个?形式,纷纷闭口不言,直到?一个?满身伤痕的小宫女被带了进来?,果然?看到?赵贵人脸色变了又变。

  “娘娘,你真是好狠的心,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将奴婢推到?了井中,好在奴婢命大,才被救了出来?。”

  “你胡说,血口喷人,本宫待你不薄,只?是因你打碎了花瓶才罚你,如今怀恨在心,想要来?诬陷本宫。”赵贵人说罢,便想要冲过?去,被周策及时拦住。

  那宫女大概也是受尽了磨搓,公然?直面赵贵人:“娘娘,十三皇子究竟是谁的孩子,你我心知肚明,此次落水,不正是合了你意?”

  事情突然?变得复杂,苏婉禾守在苏恪的身边,没有想到?这件事还有如此一遭。

  宫闱秘闻,旁人打听不得,苏婉禾压住心中惊异,不做言语。

  她?本想带苏恪暂时离开这里,不成想被裴珣阻止,只?能继续留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