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由得师弟自己安排便是,若是闭关,我到时叫承泽每天把三餐与你送来”
钟七满意点头,想了想又笑道“如今咱们将军庙香火大涨,人手也是不足,以贫道看来,师兄大可再多收些弟子门人,有贫道在午山,也不虞其他腌臜事”
贾清风也明白钟七的意思,现在山下乡绅皆知午山住着个钟神仙,这就是个活招牌,只要不断显圣,显法,信众自然源源而来。
而有将军庙钟七坐镇,他的显法厉害,武艺高了,名声大了,自然也就不怕其他观宇,寺庙来抢生意,抢香火。
其实钟七这话还有层意思,意为将军庙闹鬼一事,便是其他道观,寺庙的同行眼红他们将军庙香火旺盛,财源广进,故意恶做此事,要坏他们名声。
见贾清风颔首同意,钟七又搓着手嬉笑道“对了,师兄啊,这次咱们庙里香火大涨,贫道怎么也是首功吧,那个……嘿嘿……”
“不行,师弟你可别打这些功德钱的主意”贾清风闻言面色一变,先是一脸严肃的回绝,转而又面色悲苦道:“师弟呀,不是师兄不给你,这些钱都有大用啊,要给师父买药,将军爷爷的法身也要修缮,都是善信们的慈悲,捐给伏魔将军的……”
“哦?是嘛……那师兄你身上穿的绫罗法衣,如意法冠,贫道可不记得咱们庙里还有这些好东西啊……”
贾清风见钟七怀疑的目光,义正言辞道“这些都是山下的善信捐的,无量天尊,诸善信慈悲”
其说罢还一脸虔诚的朝山下拱手祈福,钟七不由嗤笑一声:“那这些东西,是善信们捐给那个的?”
贾清风讪笑道“这不是山上太穷,贫道一观之主,总不能破衣烂衫的去给善信传道吧……”
“你破衣烂衫,贫道还衣衫褴褛哩……”
钟七撇撇嘴说罢,转而又道“行了,行了,你喜欢就拿去穿吧,只是钱不能不给,贫道也不多要,就给我五十两罢”
噗……咳咳咳……
正讪笑着品茶,缓解愧疚和尴尬的贾清风诈一听这话,惊得把茶水喷了钟七一脸,呛的咳嗽几声后,才指着钟七肉疼道:“你……你一不娶亲,二不葬父,徒然问我要这么多钱作甚,莫不是这趟子下山,你逛窑子惹了情债,要这么多钱去给人赎身?”
“你想那儿去了,是贫道要修行练法,需要大量资财,正所谓财,侣,法,地,这资财便是排第一的,只要五十两还是往小了说,往大了说,几千两,几万两也是蚂蚁进了饕餮口,塞牙缝儿都不够哩”钟七直言不讳道。
本以为又是一番苦要,不想一向吝啬的贾清风闻言,只是沉吟半晌便正色道:“既然是练法之用,就是再多的钱,贫道我也支持,师弟明日一早过来取吧”
贾清风虽然吝啬,但这点关系还是想得清楚,若无钟七法术,将军庙何时才能兴旺,只要钟七道行法力越高,名声越大,才会有源源不断的香客过来,甚至有朝一日闻达天下,受天子敕封也不是不可能,那个时候才是真的发杨广大。
钟七有些意外的点点头,贾清风收拾了茶杯,朝钟七摆摆手道:“有了这些资财,过些时候我会再塞点钱上去,先4把道碟法录给你办好的,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师弟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那此事也劳烦师兄了,贫道告退”钟七心下一喜,拱手退出角楼。
一路穿过殿宇,见月光已然隐去,四下黑漆漆一片,兄弟二人谈了半夜,此时估摸着该是三更天了吗,纵然这深秋天色亮得晚,但也要不了俩时辰,加上下午已经睡过一阵,这会儿反而精神奕奕。
回了自家院儿里,钟七进屋点燃油灯,索性也就不睡了,只是在柴房扯了根鹅蛋粗,五尺长的棍棒藏在床下,便跌坐在榻上,掏出两卷内外家武学熬夜研读。
也是想看看贾清风等人所说的“鬼神”今夜还会不会来,要是来了,钟七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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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剑仙罗汉 气血沸腾】
约莫过了四更,灯油烧尽,火星儿摇曳熄灭,钟七也着实有些昏昏欲睡。
见外间无异状,把两卷书册塞入衣兜,梢棍儿靠在床边,便仰躺过去合衣而眠。
微微夜风吹拂,天光已然隐隐见白,将军庙一片寂静,只有牡鸡咯咯司晨。
一道黑影翻墙过院墙,落入了观内,黑影在后厨四处寻望几眼,轻身一跃,一手攀住房檐,一个翻腾悄无声息上了柴房屋檐。
微弱天光下,隐隐见得确实一个浑身黑衣短打,头缠黑网巾的蒙面人。
蒙面人伏在房顶观察片刻,见四下毫无动静,显然是观中道人已经沉沉睡去,心下稍安,蒙面人轻手轻脚沿着屋檐走动,几个翻腾跳上另一见殿宇。
不过盏茶功夫,便飞身上了钟七厢房的顶檐,小心的伏在瓦片上,瞧其门熟路的模样,显然也不是头一回来此。
轻轻揭开瓦片,蒙面人伏在瓦檐,屏气凝神朝下观察,钟七仰躺在榻上,发出微微鼾声,一无所觉。
“他回来了?”黑衣人见榻上躺着个人影,心下一喜,转而又在心下暗自权衡利弊:“要不要先拿下他呢,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若要杀了钟七,黑衣人此时有九成把握,若要悄无声息拿下,也有五成把握。
只是又有些忌惮钟七的法力,恐他法术高强,仅凭自家武艺,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自己搭上去了。
“罢了,罢了,反正寻到这人踪迹,功劳已然到手,法主曾言这人能打杀神将,定然法力高强,还是慎重些好…”
见观中已经鸡鸣阵阵,蒙面人心下权衡好利弊,随即轻轻盖上瓦片,轻手轻脚跑过房檐,只是几个翻腾,跳出观外不见踪影。
一夜再无异样,天光渐渐大亮,池道人揉擦着眼睛上了钟楼,铛…铛…铛…声声晨钟响彻将军庙。
但见丹霞翠壁远近映楼阁,晨钟暮鼓杳霭罗幡幢,晨钟响彻惊醒古观飞鸟,大众亦是稀稀索索,各自穿衣起榻,至于昨夜发生的事,诸人自然也是毫无所觉。
钟七也懒得去早课,至巳时(九点到十点)才起身,找到贾清风领了五十两银,用蓝布包袱裹上,乘着阳光下了午山。
此次下山,钟七是一发携带了五十两的大款,两块拳头大的银锭,一锭二十五两,具用破蓝布裹了挎在肩上。
不一时到了二郎镇,依旧是那家药房,那迎接的学徒见钟七背着包袱走来,而蓝布包袱里鼓鼓囊囊的东西更是令学徒眼睛一亮。
学徒知道来的是个大主顾,连忙招呼茶水,又屁颠屁颠跑过来讨好笑道:“嘿嘿,先生背着这么大包盘缠,定然走累了吧,先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