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1)

天空之钟响彻惑星 [日]渡矿草一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乐。

菲立欧窥视着她的侧脸,内心也反覆思考着。

不得不思考的事堆积如山,包括国家的事、神殿的事、她的事、来访者的事——还有,他自己的事。

他也曾经想要好好想清楚,但所有的事都纠缠在一起,变得乱七八糟,所以也只有一一加以对应处置了。这些对菲立欧来说虽然都是累人的问题,但是他也不能丢下不管。

身边的她也正在认真地沉思中。

她的样子让人感到有点危险,菲立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跟在高司教身后。

*

青年伫立窗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下的庭院和其前方广大的领地。

在益发炽烈的阳光照射下,佃农们在田里或果树园悠闲地工作着。

这个时期,农作业并不繁忙。阿尔谢夫的土地本就肥沃,就算人们什么都不做,也可以长出优良的农作物。

这都是拜佛尔南神殿所生产的辉石效果所赐。

青年——克劳斯·桑克瑞得,以温和的眼神和微笑眺望着窗外的光景。

他有着细长的双眼,稳重的面容总是带着笑意,以致于他那太过于温和的人品,有时甚至会让人误解他的立场。

因为他的低姿态与尊敬对方的说话方式,在社交场合中初次见到克劳斯的人们,通常会误以为他是三流的贵族。但经介绍后,大多数人都会大吃一惊,慌慌张张地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他可是阿尔谢夫数一数二的大贵族·桑克瑞得家的长子。

他的父亲是军务卿葛楚德,已亡故的母亲有着王家血缘,以贵族而言,他可说是在最优异的环境下诞生、培育成人的。

克劳斯常从建于山丘上屋子的窗户眺望外面的景色,他沉思中的姿态,也是在田里工作的人民们所见惯了的。

然而——

他从那“窗户”溜出屋子的姿态,也是他们所见惯的。

这一天,克劳斯同样地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窗外的光景后,慢慢地把窗户开得大大地,向外探出身子。

本来他大可以堂而皇之地从玄关走出去,但窗子离马厩较近,于是这就成了他从小时起即养成的坏习惯。

他已经二十六岁了——虽然现在也很少有家臣会责骂他的举动,但他这孩子气的癖好就是很难改过来。这样做的优点一来是不必一五一十地向家臣告知自己的行踪,二来则也可以稍微运动一下。

他一如往常地让窗户开着,正要把脚踩在眼前楼下屋顶的那一瞬间——走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房间的门也应声弹开。

还眯着眼的克劳斯一回头,门口已站着一位熟悉的女孩。

她那让人联想到嫩叶的绿色秀发梳整得很漂亮,虽然在自己的家中,依然穿着看来相当拘束的洋装,就如一般的贵族子女。而她虽然如此装扮,却还是在走廊大剌剌地奔跑着,这总让克劳斯感到不可思议。

突然出现的她,朝半个身子已探出窗外的克劳斯尖声喊道:

“哥哥!你在做什么呀?”

“嗨!妮娜,你今天还是一样可爱呢!”

克劳斯刻意地对着比自己小八岁的妹妹微笑。

他可以了解她为什么会生气,想得到的原因不出那几个。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的她又比平常更具魄力。

为了化解这魄力,克劳斯故意表现出微笑,并说了句俏皮话,然而结果一如往常,还是如同火上加油一般。

“哥哥!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前不久才刚满十八岁的妹妹,瞪大可爱的眼睛叫道。

克劳斯不由得耸耸肩:

“对不起,妮娜,你今天也依旧‘非常’可爱,所以现在先放过我吧!我今天想去公司里谈点事情,有话等我回来再说——”

“不行!请你马上跟我来!发生大事了!”

妮娜摆动着一头绿色秀发、靠近窗边,用纤细的手抓住克劳斯的手腕。

看到她这不寻常的样子,连克劳斯都觉得奇怪,但他表现得跟心里所想的相反,嘴上还是一如往常地自然说着俏皮话:

“什么事啊?如果你是要问藏起来的糕点,是我吃掉的没错啦!”

“这个我知道啦!这个家里面,会做这种差劲事的也只有哥哥你啦!与其说这个,你还是快点进来啦!”

妮娜以焦急的口吻连珠炮似地说道。

克劳斯拿她没办法,只好从窗户回到自己的房间。妮娜受不了他慢吞吞的动作,把他的手抱在胸前、粗鲁地拉着:

“快点!爷爷在等你啦!”

“妮娜,碰到胸部了——”

妮娜慌张地放开他的手,红着脸瞪着克劳斯:

“兄妹还说这个做什么?总之你快一点——”

虽然放开了手,妮娜还是紧靠着哥哥,把他带往门边。

克劳斯只得闭口,整理好衣襟后开始向外走:

“我知道啦,我不会逃走的……对了,妮娜,你连门都不敲就跑进成年男人的房间里,这我可不赞成。要是我偷偷把情人带进房间,那可怎么办才好?”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给他两巴掌,然后赶出去。”

妮娜立刻用悻悻然的口气回答。克劳斯耸耸肩:

“那也太粗暴了,对方可是女孩子耶!”

“你可别误会,我要摔巴掌、赶出去的是哥哥你呢!”

妮娜立刻回答。克劳斯浮现苦笑:

“啊,你真是太严格了——”

“开玩笑到这里就好,要是等一下到了爷爷面前,哥哥你还是这种态度,可是真的会被赶出去的!”

妮娜一边在走廊上快步走着,一边红着脸责备克劳斯。

看到妹妹急迫的样子,克劳斯又纳闷不解:

“到底是什么事?我知道事情非同小可……”

“请你直接问爷爷吧!”

妮娜如此回答,同时打开了祖父寝室的门扉。

克劳斯走进了微暗的室内,位于宅邸北侧的这个房间总是一片微暗。

早就自政界引退的祖父亚那格·桑克瑞得,自床上坐起身,以相当严肃的表情迎接克劳斯。

亚那格因病而赢弱的身躯相当细瘦,但往年的威严却未减分毫,老鹰般精悍的眼神发出强烈的光芒,瞪视着克劳斯。

克劳斯对祖父的眼神毫无惧色,昂然地站在他眼前,妹妹妮娜也静静地随侍一侧。

“爷爷,您叫我吗?”

亚那格在床上慢慢地点点头:

“嗯——我刚刚收到葛楚德以飞鸽传书送过来的快报。”

克劳斯仔细听着祖父沙哑的声音。

克劳斯的父亲葛楚德·桑克瑞得担任这个国家的军务卿,现在正在王都执行任务,由克劳斯与祖父守着这座宅邸所在的领地。

祖父边瞪着克劳斯边低声说:

“不得了的消息——国王陛下与皇太子殿下在佛尔南神殿参拜时,似乎被某人杀害了!”

克劳斯听闻这事实,挑了一下眉毛。

祖父亚那格递出了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