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的国王衷心盼望阿尔谢夫的和平,而自己又能——或该为他做什么呢?
追求个人的幸福,或许也是一种人生。但威士托决心效忠这位国王,成为阿尔谢夫这个国家的支柱。
在进行这场谈话的那一天,国王拉巴斯丹·阿尔谢夫一直面露非常抱歉的表情。
威士托也因为国王为了自己与她的关系说了不该说的“谎言”,而一直抱有罪恶感。
他担忧此事一旦曝光,这丑闻不只会动摇拉巴斯丹王的地位,就连他身为国王的资格都会被推翻。
威士托与国王约定,要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中。
*
骚动的舞会之夜过去,隔天——
这天早上,阿尔谢夫王宫发生了一起悲剧。
隶属于军阀的有力贵族马格努斯·格瑞纳汀去世——这个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王城。
天亮后好一段时间仍不见马格努斯起身,觉得有异的警备兵前往他的寝室察看,才发现他已经在床上气绝身亡。
他身上没有外伤,依据施疗师的诊断,死因是“心肌梗塞”。
“他基于某种原因而持续处于紧张状态,就是这点成了导火线。”施疗师是如此诊断,而大多数人也可以接受。
马格努斯在过世三天前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出席会议,也未参加舞会。
所有人都认为:‘他一定是在内乱结束后至今都太过操劳了。’
事实上——仍有极少数人会从他的突然死亡联想到“多余的事”。
王宫骑士团团长威士托·贝赫塔西翁便是其中一人。
‘马格努斯卿过世了啊——’
曾欲迎娶已故第四王妃芙丽雅·哈梅思的,正是马格努斯的父亲。威士托听闻其子亡故,不禁回想起了往事。
今天早上,菲立欧也跟丽莎琳娜在威士托·贝赫塔西翁的宅邸前练剑。
昨夜发生的惨事表面上看来没有留下什么影响,但看在威士托眼里,他们的举动很明显地有点不灵活。
丽莎琳娜有时显得心不在焉,而菲立欧也会因为意识到乌路可,而犯下不像他会犯的错误。
威士托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这三个人的关系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异常,但内心恐怕分别起了变化——究竟是好或不好的变化,就无从判断了。
而乌路可则与丽莎琳娜、菲立欧不同,保持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似乎因为拙劣的饮酒方式导致今早有点头痛。她现在正抱着西亚,带着微笑观赏丽莎琳娜和菲立欧练剑的光景。
‘真不好意思,我昨夜暍醉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没对贵族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吧?’
早餐时,乌路可在饭桌前如此问道。菲立欧虽然一脸惊慌,但并没有说出发生了什么事。
另一方面,丽莎琳娜则是毫无干劲,甚至有点不安。
照菲立欧所言——
昨夜的刺客长得跟“丽莎琳娜的义父年轻时”一模一样。丽莎琳娜自己似乎是做了“是我认错了”的结论,但或许也因此让她回想起义父来。
菲立欧想为这样的她打打气才找她练剑,但现在看来双方都练得不是很起劲。
威士托暧昧地解释成:年轻人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时间早晚会解决问题。
受到刺客奇特攻击的莱纳斯迪和黛梅尔已经完全恢复,今天一早就与近卫骑上团一起在周边警戒。解救他们的是威士托的剑友巴罗萨·亚涅斯特。威士托对他老而弥坚甚感欣慰,但也听说他的女儿为了保护布拉多而受伤。
负责指挥贵族避难的贝尔纳冯和克劳斯等人平安无事,但也有好几个人在逃跑的途中跌倒受了伤,另外也有骑士和卫兵被刺客杀害。
尽管西瓦娜和戈达、赫密特等人为了追赶刺客而离开王城,但恐怕并末追捕到刺客。
威士托对潜入王城的刺客感到可恨,同时叹了口气。
“绝对”必须保护布拉多的安全,如今他几乎可说是已故拉巴斯丹王的唯一血脉。
威士托正在窗边沉思,来自王城的使者便在此时到访。
是外务卿紧急请他过去,但不知道有什么事。
威士托迅速地换上不致失礼的服装,搭上前来迎接的马车。
*
在上午清爽阳光照耀下的国王办公室里,拉希安和布拉多正以相当沉郁的表情互望。
“拉希安卿——你说的是真的吗?”
布拉多小声地问。拉希安闭上眼。
“……菲立欧本人不知道吧?”
“应该不知道。依他的个性,若是知道恐怕会——”
离开王室——布拉多如此觉得。
关于情报来源马格努斯·格瑞纳汀,报告说他已在今天早上辞世。
虽然验尸尚未结束,但至少他身上没有外伤,死因似乎是心肌梗塞。恐怕是暗杀预告对他身心所造成的影响。
实际上,暗杀者是出现在参加舞会的布拉多与菲立欧身边,而这危机也已平安渡过。
“他真的不是死于——暗杀吧?”
“我们已派遣近卫骑士严密戒备,他好像是在睡梦中断气的——”
拉希安如此回答,脸上有着浓浓的疲倦。
布拉多再次深深叹息。
当之前深信不疑的事被推翻时——人总是会感到不安。
敲门声响起。
“失礼了,威士托·贝赫塔西翁受到诏令前来觐见。”
布拉多与拉希安互换眼色,点了点头。
“啊!不好意思打扰你疗养,进来吧!”
布拉多说道。
拉希安亲自确认门外没有他人,虽然只要把门关上,外面就几乎听不见房里的声音,但还是小心为上。
“陛下,苏菲雅大人怎么样了——?”
威士托最先询问的就是此事。布拉多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她巧妙地避开了要害,所以没有生命危险。她——好像救了我很多次。”
对布拉多而言,这是让他很不忍心的事。
不过他之所以叫威士托来,并非为了此事。
请他坐下后,拉希安先开门了:
“威士托卿——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呢?”
“‘你的秘密’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威士托明显地皱起眉头:
“请问……我的秘密是指什么呢?我绝不算是清廉无私,所以也保有好几个秘密,您是指哪件事呢?”
布拉多注意到拉希安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恕我失礼,就我所知,很难有人像你那样清廉了。只不过即使是你,也不得不撒下一个漫天大谎。虽然我不清楚详情,但那是有关‘芙丽雅大人’的事。”
威士托歪着头,表情没有丝毫动摇。
拉希安再次问道:
“……我也了解陛下的个性,可以推测这恐怕是出于他所提议的处置。只是——这个问题非常敏感而麻烦。我再问一次:‘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知道那件事吗?’”
拉希安刻意含糊其辞,但威士托并未质问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