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1)

听说师父灭过世 江枫愁眠 312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78章

  “小姐, 您到哪儿去了!”

  清瞳倏地被人拉住,吓了一大跳。

  待看清拉自己的人后,她抚着胸口舒了口气, “小织, 你吓死我了。”

  “我还要被您吓死了呢!”小织怨道, “老爷说了,要您在客栈休息,不许出来,您怎么?一声不吭地?跑了出来呢。”

  “这洛城多么?热闹, 好不容易来一趟, 不看看岂不是亏了。”清瞳又抚了抚自己的金钗、红琉璃二环,确认都没有跑掉后,对小织道,“好了,我也不看了, 咱们回去。”

  “这还差不多。”小织带着她回了客栈,一边问:“对了小姐, 您刚才着急忙慌地?跑什么?啊。”

  “可?别提了, 我去看施粥, 那里有条人一样大的狗, 见了我就冲我叫, 吓死我了。”

  两个姑娘消失在街道上?,不曾注意到, 身后多了两双眼睛。

  骂完恒子箫的管家对着旁边的杂役使了个眼色,那搬粥桶的杂役放下手?里的粥, 从后绕了过去,远远地?跟在了两个姑娘身后。

  三日施粥完毕, 直到这天?夜里,杂役才回来见了大管家。

  “怎么?样,打听清楚了么?。”

  “打听清楚了,”杂役低声道,“是路过的一个布商的女儿,后日就要离开洛城。”

  管家捻着胡子,指了指上?面,问:“有人么??”

  杂役摇头,“那布商只有一门亲戚在重善县做主簿,再没别的大人了。”

  “好!”管家一拍手?,“那狗叫得如此厉害,看来这小妞是难得一见的极品,你们等他们后日出城,扮做强盗,切勿伤了她分毫!一点皮都不能破!”

  “大人放心,我们知道规矩。”

  “除了她以外,把这三日的单子拿来我看。”

  杂役从怀里递出一张纸,“大人看,我们都记着呢,这上?面都是可?以动的人。”

  管家接过一看,那单子上?分门别类,以狗叫的次数,分为?叫了一次、二次、三次和三次以上?的人名?,总共有七.八个。

  “怎么?这么?少!”

  “我也不知,”杂役想了想,又道,“大人,说来奇怪,那个女犬师身边的狗,三天?来一声都没叫过。”

  “有这等事?”管家思?忖着,目光一瞥,“嗯,罢了,先把单子上?的带来,下次我再看看。”

  “是。”

  ……

  司樾和恒子箫因施粥这项活儿,多了额外的工,管家也额外补了他们一些工钱。

  司樾拿了钱就要出去挥霍。

  这天?早上?遛完了狗,她便拿着钱出门溜达。

  纱羊劝她,“你就不能让那钱在你手?里多待几天?么?。”

  “早是花,晚是花,都是花,有什么?不同。”司樾一边走?一边抛着钱袋,把袋子里的钱抛得叮当?作响,好不得意,“我向?来是千金散尽还复来。”

  纱羊嘟囔,“真的能复来么?……”

  卯时溜的狗,出门已?是辰时,街上?有了人气儿,早点摊全?都支了起来,不少店铺也都开了门。

  “走?,今天?有钱,吃顿好的。”司樾找了间气派的门店,把钱袋往腰间一挂,踏进?了店门。

  他们找了张桌子坐下,小二跑来,“几位吃点什么??”

  “七.八个肉菜,先上?盘花生。”

  “好嘞。”

  “七.八个肉菜!”纱羊瞪大了眼睛,“谁一大早上?吃七.八个肉菜!有钱也不是你这样花的啊!”

  “吃不完还可?以打包嘛,”司樾嗔了她一眼,“你这小虫,就是不会变通。”

  不一会儿的工夫,菜陆续上?桌,司樾拔了双筷子给恒子箫,“别客气,使劲吃。”

  恒子箫双手?接过筷子,对着一桌子大鱼大肉,一时也不知如何下手?。

  “师父,我还不饿。”他只得这么?委婉道。

  “吃着吃着就饿了。”司樾扯了个鸡腿给他,“你正是吃穷老子的年纪,怎么?会不饿,来来来,吃。”

  恒子箫只得接下。

  “别的师父都是带着弟子修清静、戒口欲,你倒好,”纱羊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对恒子箫道,“别那么?乖,不想吃就不吃。”

  司樾夹了一筷子糖醋鱼,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想修清静,别找我啊,我就是这么?修的,爱跟不跟。”

  “司樾!”纱羊瞪了她一眼。

  可?她也不能全?怪在司樾头上?,司樾本来也不是神?仙,又怎么?能按照神?仙的方法修行呢。

  真不知道啻骊老祖和司君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让司樾来引人飞升呢,这简直是让狗教鱼游水,荒唐。

  正是客多的时候,店里二楼的住客都下楼来吃早饭,司樾隔壁桌来了一户三口之家。

  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儿,看衣服行头是做买卖的商人。

  他们点了三碗粥和几碟小菜,父亲对着母女道,“一会儿吃了饭就要上?路了,瞳儿,你今天?可?不能再溜出去玩了。”

  “我知道的爹,”清瞳娇嗔道,“我有那么?不分轻重嘛。”

  “你那天?出去,真是吓坏我们了。”她旁边的母亲道,“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那么?调皮呢。”

  “天?天?不是坐马车就是住客栈,娘,我都快闷死了。再说了,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危险。”

  恒子箫搁下了筷子,司樾挑眉,“吃不下了?”

  他点点头,“师父,我实在吃不下了。”

  “吃不下……”司樾扫了圈桌上?的菜,“好罢好罢,小二,把这桌上?的菜都打包了。”

  “嗳,好嘞。”

  小二拿了油纸给司樾包上?,递到司樾手?里后,对她道,“客官,一共是一两一钱。”

  “这么?贵呢!”

  小二笑了笑,“没办法,这儿的地?租贵呀。”

  “好好好。”司樾伸手?去掏腰间的钱袋,她一伸手?,摸了摸后变了脸色,“咦,我的钱袋……”

  纱羊一惊,飞到她身旁去看,那里空空如也,进?店时挂上?的钱袋不知去了何处。

  “该不会是被人偷了吧!”她焦急道,“都怪你那么?嘚瑟,一边走?一边抛着那钱袋!”

  “我再找找。”司樾弯下腰,去桌下看。

  恒子箫跟着蹲下身去,他察看了一番,对着司樾摇头,“师父,下面没有。”

  “哎呀!”司樾显出些惊慌来,“这可?怎么?办,我的钱都在那个袋子里呀。”

  一旁等着收银的小二渐渐淡了笑容。

  他倚在一旁冷眼看着,直到司樾冲他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小哥儿,要不先记着?”

  “这可?不行,”小二道,“我们店不赊账,要么?您拿珠宝来抵。”

  他上?下打量了司樾和恒子箫一眼,看他们的穿着,也不像是有珠宝的模样。

  果不其?然,司樾道,“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哪来的珠宝,您这不是调侃我们么?。”

  “那我可?不管,您要是又没钱又没东西抵,我们就只能报官了。”

  恒子箫瞄向?司樾的腰间,眸中闪过疑惑和思?索。

  他没有冒然开口,只是跟在司樾身旁,看她的动作。

  “报官!”司樾睁大了眼睛,连连摆手?,拉着小二的袖子央求道,“您行行好,绕了这一次,我回家马上?拿钱过来不行吗?”

  “不行,”小二道,“要么?你们留下来干半个月的活。”

  “那怎么?行呢,我们自己也有活儿要做,要是在这儿待上?半个月,东家不得退了我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就只能报官了!”

  “小二。”争执之间,隔壁桌上?的商人从怀里掏出了一点碎银,“我替他们付吧,别为?难人家。”

  “胡老爷,”小二连忙走?了过去,“您今日不是要走?么?,您一走?,这日后他们也还不上?您了呀。”

  胡老爷摆手?,“罢了罢了,也没多少钱。”

  司樾随着小二走?去他们桌边,“这位老爷,您认得我?”

  胡老爷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认得。”

  “那无?缘无?故,您为?何帮我呢。”

  胡老爷一笑,“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

  “哎呦,”司樾惊呼,“像您这样的大善人,可?不多见呐。”

  清瞳掩着唇嬉笑道,“我爹就是这样的人,你们快收下钱回去吧。”

  “真的?”司樾挑眉,“我可?不一定还呦。”

  胡老爷笑道,“无?妨,用不着还,快回去吧。”

  司樾对着他做了一揖,“那就谢过大老爷了。”

  恒子箫随着她作揖。

  清瞳盯着他,莫名?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似在哪里见过。

  司樾拿了钱,丢给小二,“得了,忙你的去吧。”

  小二嘿了一声,“你这人…也不知哪来的架子。”

  “胡老爷,”司樾打发了小二,又问道,“听小二说,你们今天?要走?,是要走?哪去啊?”

  胡老爷道,“我们去中原做点小买卖。”

  司樾噢了一声,“那老爷今日可?记得走?东门出城。”

  夫人问道,“这是为?何,西行当?走?西门呀,我们就是从东门来的,再从东门出去,岂不是白来了。”

  “唉,”司樾揣手?,“西门不太平,边上?还有乱葬岗,做生意岂不晦气。”

  胡老爷笑了起来,“不妨事,我们行商走?的路多了,何况那乱葬岗和西城门隔了有十几里,远着呢。”

  司樾道,“还是走?东门的好。”

  胡老爷笑着摆摆手?,没有听进?去。

  他们一家吃完了饭,就要启程,对着司樾和恒子箫点了点头,就此别过。

  出了客栈,恒子箫望着司樾欲言又止。

  师父这一路走?来时,确实显了财,可?他绝不相信师父会被谁盗走?钱袋。

  何况师父空间里宝物众多,随便一样就可?抵饭钱;

  再者,他身上?也有钱,师父怎么?不问他要呢。

  基于此三问,恒子箫没有冒然出手?付钱,可?他最后也没看懂师父此番举动的深意。

  不止是他,纱羊也觉出些味儿了。

  “那一家子是谁,你认识?”她问司樾。

  “不认识。”司樾说,“现在认识了,往后也还得认识。”

  她站在客栈门口,看着胡老爷一家把货物装车,往西门去了。

  清瞳和母亲坐在一块儿,她挽着母亲的手?,扭头往后面望去,目光落在恒子箫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她呀一声,对母亲道,“娘,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天?施粥时牵着狗的少年!”

  夫人透过帘子,也回头望了一眼。

  “看着模样,不像是杂役农夫,倒像是读过书的孩子。”

  “就是呀,所以那天?我才多看了他两眼。”

  夫人睨着女儿,笑道,“看来我的女儿也到了年龄了。”

  “到什么?年龄了,”清瞳蹙眉,“娘,您说话真不正经!”

  “小妮子,还教训起娘来了?”

  “本来就是,”清瞳别过头去,“自我及笄,您就天?天?说这些,我才不要什么?男人,与其?去伺候别人的爹娘,不如伺候自己的爹妈。”

  马车内时不时传出母女的说笑声。

  车队一路驶过西门,出城走?了二十里不到,忽然间马嘶扬蹄!

  车厢猛地?一晃,清瞳惊叫一声,和母亲抱在一起。

  惊慌之间,车帘骤然被人掀开。

  一蒙脸男人手?持大刀,一手?探进?车来,抓着清瞳的手?腕把她扯下了车。

  “清瞳!清瞳!”“娘!”清瞳死死抓着母亲的袖子,满脸都是惊恐。

  那男人手?起刀落,一刀斩断了胡夫人的衣袖,往清瞳口鼻处蒙了一张帕子,不过片刻,她便闭了眼,软倒在了男人怀里。

  男人把她往马背上?一扔,连带着十几个同伙扬长而去。

  “清瞳!清瞳!”胡夫人追下车来,四?周只剩下中箭倒地?的伙计和负伤的胡老爷。

  转眼之间,女儿已?不知被带去了何处。

  “老爷!”胡夫人扶起肩上?中箭的胡老爷,胡老爷梗着脖子死死瞪着跑走?的盗贼,吃力地?喊道,“快、快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