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1 / 1)

将相 太子姑娘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偏厅,打算会一会这位怪人。

未曾想,来人却是冯彻。

邵安见是他,心头一动,看来某些事,终于要水落石出了。

“邵相。”冯彻见邵安来了,急忙站起,躬身一礼。

邵安眯眼打量着眼前之人,只见他一身灰布的袍子,衣袖上还沾有点点灰尘,几缕发丝从额角垂下,散落在耳边。

没想到一向严谨端庄的冯彻,竟会搞得如此狼狈。邵安吃了一惊,忙拉他入座,问道:“大过年的,怎么不回家与亲人团聚,反倒来此?”

“下官早就想来了,可惜案牍劳形,唯有过年才能抽出时间来此。”冯彻又拱手一礼,“只是打扰邵相,阖家团聚了。”

邵安摆手,“无妨,只是丁忧期间,不方便见外客。”

“这种关键时刻,邵相你居然要丁忧?”冯彻心急如焚,说话也不知分寸了。

邵安闻言,饶有兴致的打量冯彻,“这话可不像是你会说的。”

“下官可不是那些酸儒,迂腐不化,不分轻重缓急。”

“那把斧头,是你送的?”邵安确实没有想到,像冯彻这样的正人君子,也会做这种事。

冯彻承认道:“下官并不想隐瞒身份,丞相没认出下官的字迹?”

“看着眼熟,一时没想起是谁。”

“事关机密,情非得已。想必以邵相的聪慧,定能明白下官的含义。”

“烛影斧声,你想说晋王谋反?”那日书房起火,邵安看着烛台和斧子巨大的投影,蓦然灵光一现。再结合城南偶遇晋王一事,便明白送礼人是借宋太宗之典故,暗指晋王谋反。

“正是。”冯彻一本正经道。

虽然猜透其中深意,但邵安根本不相信晋王会谋反,故而哂笑道,“无稽之谈。”

“丞相能猜中,应该是去过城南,见到晋王爷了。这就是证据。”

“我了解他,他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更不会有篡逆之心。”

“下官知道,您与晋王交好,不愿相信这一事实。可人心是会变的,他离京就藩五年,焉知其没生出夺位的念头?”

“你觉得晋王谋反,直接密奏圣上即可。为何要花尽心思告诉我?”邵安问道,“难道是怕徒惹是非吗?”

历代卷入天家谋反案的官员,向来凶多吉少。官员毕竟是臣子,以臣下之身涉及皇家之事,本身就是极其凶险的。要是晋王没有谋反,参劾为假,那便是离间天家兄弟,轻则贬官去职,重则株连九族。即使晋王真的谋反了,皇帝痛杀兄弟,难保事后不会迁怒举报者。

冯彻义正言辞道:“下官死都不怕,何惧其他?只是奏折上达天听后,必是龙颜大怒。两军交战,生灵涂炭,苦的可是百姓呐。”

邵安听完沉默片刻,苦笑道:“可你告诉我,又有何用?”

“据下官探知,晋王爷乃受人蛊惑,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下官之所以告诉丞相,是希望您能劝劝他。”冯彻苦口婆心道,“丞相,如今已耽搁数日了,再拖下去,恐怕他们就真要起事了。到那时,悔之晚矣。”

“所以,你想让我……”

“去杭州,见晋王。”冯彻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

绚烂的烟花骤然腾空绽放,已到午夜,新旧年之交的时刻。邵安转头,看着窗外闪耀夺目的朵朵艳丽,如烟如雪如火树如银花。

看着这漫天烟火,将夜空装点得仿若花海,惊艳璀璨,直将黑色的月夜照耀地如同白昼。然而邵安在这场盛世的繁华里,心如荒芜的原野。

晋王说:“其实,我心里清楚,谁才是真正对我好。”

晋王问:“我和五哥,你选谁?”

这点点滴滴的话语反复回响在邵安耳边,他当时只以为晋王孩子心性,吃醋嫉妒而已。如今想来,大有深意。

“好!”邵安点头,“我随你去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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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揭晓啦,童鞋们猜出来了吗?好像评论区只有一位童鞋提到了烛影斧声,恭喜他!

冯彻:我不就几章没出场嘛,你们竟然把我忘了(ㄒoㄒ)~~好歹我也是重要配角啊啊啊(手动再见)

李洪义:这算什么,我还是主角之一呢,但姑娘早已把我忘了……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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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烛影映烛烛映斧声,智者大智智大若愚

听闻邵安要走,邵老爷连忙拦住,“年都没过完,这就要走?”

“又不用拜年走亲戚,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朋友来了,出去玩两天。”邵安自然不会告诉父亲晋王的事,便以散心为理由,借口开溜了。

邵老爷皱着眉头看着冯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像朋友,倒像是敌人。于是请邵安到一旁,低声道:“你祖父才去世,你这么走了,不大好吧。”

“非父母丧,无需丁忧三年。”

邵老爷可不是这个意思,忙急切道:“还有一事,老爷子走的突然,这家主之位,财产分配,都还没定。你也是邵府的一份子,该操操心了。”

原来是为这事,邵安心中鄙夷,口中淡淡道:“家主之位,本该是大伯的。至于财产问题,相信族中长老,定会合理分配。”

“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邵老爷简直气疯了,这小子胳膊肘子竟往外拐。

“我当然是您的儿子,更是祖父的孙子。”邵安明显语气不善,唯有邵老爷有事相求时,才会记得他是自己的儿子了。

况且,老爷子一生纵横商场,从不打无准备之战。究竟有没有遗嘱,还两说呢。

邵安将阿瑞留在秦淮,自己跟着冯彻上路了。二人日夜兼程,于大年初五赶到了杭州城下。

望着巍巍城墙,邵安和冯彻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如今的杭州,看似喜气洋洋一派和谐,但在表面之下,恐怕早已暗流涌动了。

“虽然我们是易装,但保不齐有人会认出来,还是先不进城为妙。”冯彻建议道。

邵安看了看冯彻,他此时身着布衣,故意佝偻着背,柱个拐棍,活生生就是一花甲老翁。而邵安自己,也脱下华裳,换成了粗布麻衣,扮成孙儿扶着冯爷爷。

“不必。即使被发现也无妨,他不会害我。”邵安就不信,以他和晋王从小玩到大的交情,晋王会忍心对他痛下杀手?当然,最重要的一层原因就是,张三派出的隐卫,此刻也在杭州。

冯彻疑惑的端详邵安,心中揣摩,连丞相这种多疑谨慎的性子,竟能说出这种话。他与晋王,到底是怎样的深情厚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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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杭州漫无目的的转了会儿,放眼望去,大街小巷中,火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家家户户喜迎新春,哪有半分即将起兵的紧张氛围?

邵安将此疑问提出,嘴角含笑的盯着冯彻,且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冯彻却是不急着辩解,反倒将了邵安一军,“然而丞相,又怎么证明晋王不会谋反?”

果然是头犟驴,根本无法沟通。邵安扯扯嘴皮,不耐烦道:“既然如此,冯大人继续查探吧。”说罢,转身掉头走去一家酒楼,将冯彻晾在大街边了。

然而冯彻却不受丝毫影响,漠然的抬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