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1)

偏执占有[重生] 肆妄 3761 汉字|7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55章

  挂断电话,裴景川把手机放到一边,垂首看向戚淮清。

  她原本苍白的脸上泛上一层浅浅的红晕,双唇嫣红,眼里氤氲着水光,平白多了几分旖旎气氛。

  「怎么,还想让他来救你」裴景川轻声问,他眼神寒凉,声音却轻柔到不可思议。

  “你能关我一辈子吗?”

  戚淮清的声音虚弱无力,低不可闻,可却像是一只利箭一样扎进了裴景川的心里。

  他眼眸一僵,随即无所谓的笑了笑,“至少,你现在逃不掉。”

  戚淮清闭上了眼,转头不再看他,默默忍受着全身无力几欲令她发狂的厌恶感。

  “没人能够带走你。”

  裴景川丝毫不在意戚淮清抗拒的态度,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红润柔软的唇,姿态轻挑而暧昧。

  窗外是瓢泼的大雨,雷雨交加的背景里,他嘴角噙着笑,在她耳边哑声道:“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得知戚淮清出国的消息后,谭书奕一下子没了头绪。

  如果戚淮清手里的信息泄露出去的话,对谭氏将会是致命的打击,他一方面觉得这次的事情和她脱不了关系,一方面又从心里觉得她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整件事情处处透露着怪异,可查下来却又让人觉得,这只是竞争对手使出的手段,和旁人没有半分关系。

  谭书奕试着给戚淮清发了几封邮件,却始终没收到恢复,事情就这么被搁在了一旁。直到四天之后,谭氏突然被税务局突袭监察。之后便开始流言纷飞,谭氏非法营业,偷税漏税的流言漫天飞。

  谭书奕这才慌乱起来,一边处理着这十分紧急的事况,一边几乎是用尽各种方法地开始寻找戚淮清。

  他又一次给裴景川打了电话。

  彼时,裴景川正在书房里做着软件。

  手机铃声蓦地响起,在静谧的房间内格外刺耳。裴景川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他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清来电号码的时候,嘴角蓦地浮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他接起电话,声音里丝毫没有泄露自己的情绪。

  谭书奕的声音带了几缕掩盖不住的疲惫,他问:“景川,你知道淮清在国外的联系方式吗?”

  裴景川的手指在电脑桌上轻轻敲着,谭书奕话音刚落,他的视线便不由得转向了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那房间房门紧闭着,夜色里,昏暗的灯光下,房门若隐若现。

  裴景川脑海里蓦地就浮现出戚淮清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的情景。

  他轻轻敲着的手指慢慢停了下来,眼眸微微眯起,薄唇微张,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抱歉,书奕哥,淮清姐让我不要向别人透露她的联系方式。”

  裴景川的话让谭书奕整个人都怔住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似的,重复道:“不要向别人透露?”

  裴景川歉意地笑了笑,“对啊,所以,抱歉了书奕哥,我不能告诉你。”

  静默片刻,谭书奕再次开口:“那……能不能请你告诉她,就说我有些事情想问她,让她务必联系我。”

  裴景川有些迟疑:“这……”

  谭书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景川,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好吧。”裴景川妥协,然后又补充道:“不过我不确定淮清姐一定会联系你。”

  “好。”谭书奕忙不迭答应,片刻后,在电话挂断的前夕,又道:“等等……”

  裴景川顿了顿,就听见谭书奕说:“如果……如果她不愿意联系我话,还请你帮我带句话。”

  裴景川问:“什么话?”

  气氛沉寂了片刻,然后电话里响起了谭书奕的声音:“你只用告诉她,当年的事,我们两清了,之前是我不对,以后……”他停了下,闭了闭眼,然后,缓缓道:“井水不犯河。”

  裴景川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神色,他低声问:“当年的事?”

  谭书奕恍惚了一瞬,仿佛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躺在血泊里脸色惨白,眼神空寂的女孩,他说:“你就这样告诉她就行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戚淮清手心的伤口开始愈合,慢慢长好的地方偶尔会有些痒。

  她这些天一直被关在别墅,身体虽然不如那天那么无力,可是裴景川依旧没有对她放松警惕,逃走根本不可能。

  至于自残,以她现在虚弱的情况,除非她从二楼直接跳下去。否则也不可能做得到,更何况,自残这种事情,除非紧急情况,不然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

  夜色渐深,戚淮清穿着睡衣站在窗前,地上拖着长长的锁链,窗户已经被锁死了。外面是明亮的月光,幽深的林间偶尔能见到一两只萤火虫闪闪发光,十分漂亮。可惜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这间房间了。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触上了玻璃,却不过感受到了一阵冰凉。

  身后的房门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戚淮清转头,就见裴景川走了进来。

  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然后回头继续看着窗外。

  裴景川一步一步走到戚淮清的身后,他轻轻地将人揽进了怀里,语气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温情,轻柔得仿若两人是正在热恋期的小情侣,“在赏月?”

  戚淮清如今身体虚弱无力,站了这么久其实已经累了。但她就是不愿意回到床上躺着,被裴景川触碰的时候,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僵,可她却并未做什么其他的动作。

  这些日子的教训足够让她明白如今的情势,和裴景川硬碰硬显然吃亏的永远是她。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这么一副样子。

  她默不作声,只是拉开了裴景川的手,转身离开了窗前。

  裴景川在窗前站了会儿,他垂眸看了看自己被拉开的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迈步到戚淮清面前,“谭书奕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他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听清他话里的意思,戚淮清顿了一下,除此之外也并未做其他反应。

  裴景川自顾自地继续说:“准确来说,是找你的。”

  戚淮清眼神都不带施舍一个,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以为你出国了,所以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直到这句话说出来,戚淮清的表情才有瞬间的凝滞,她心里波动了一下,为自己现在的处境。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个「出国」的人。

  裴景川轻轻笑了笑,“不过我没给他,我告诉他,你不让我说。”

  戚淮清顿了顿,她把水杯放下,保温杯(自从上次过后,裴景川就收走了房间里所有的玻璃制品)放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

  她说:“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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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景川问:“你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找你吗?”

  戚淮清并未做声,只是抬起脚步走到床边,用行动下逐客令。

  裴景川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谭氏最近出了些事情,他以为——”他听了下,轻笑道:“是你做的。”

  戚淮清脚步一顿,她回头看着裴景川,问:“你做了什么?”

  她的话刚一出口,裴景川脸上的笑意就蓦地一敛,他眼眸微沉,“终于舍得和我说话了?”

  戚淮清停了下,忍住翻腾的愤怒,没再理裴景川。

  然而她不理他,他也会继续,“你当初和他解除婚约,用的方法不太光彩吧?”他虽然是反问的语气,可话里的笃定谁都能听出来。

  听见这话,戚淮清倒是没有惊讶,毕竟刚就猜到了。只不过这些消息,说起来也是前世的时候裴景川查到的,只是没想到这一世,阴差阳错地,依旧用了与前世一样的办法,来对付谭书奕。

  裴景川继续道:“之前那次,我没有扰乱你的计划,可是谭书奕——”他停了一下,眼含嘲讽,轻声道:“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

  戚淮清神色莫名地看了裴景川一眼,她其实想说,谭书奕再怎么也和她没关系了,这些事情,她一点也不在意。

  可她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听着这些并不想听却怎么也拒绝不了的话。

  “对了。”裴景川上前一步逼近戚淮清,“他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戚淮清后退一步,直接到了床边,并未接话。

  “他说,当年的事,你们两清了,之前是他不对,以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

  戚淮清垂在身侧的手轻轻颤了颤。

  两清。历经两世,这平白欠下的救命之恩,终于从她身上卸了下来。

  “当年的事?”裴景川的声音轻得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戚淮清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这话,只是转而说:“如果你来就是说这些的。那么现在说完了,你可以离开了。”

  耳边传来裴景川的一声轻笑,他的声音似无奈似嗔怨,“转移话题可不好。”

  “我一直好奇,你以前为什么会和他关系那么好。”

  “你有时候对他的容忍,对他的在意,对他近乎无底线的妥协,简直让我嫉妒到发狂。”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他一句接着一句地吐露自己的心声,却并未让沉浸在自己心绪里的戚淮清愿意出声。

  戚淮清的手不知不觉中搭在了手腕上的伤疤上,她心绪繁乱,眼睫微颤。

  裴景川注意到她的动作,此时看到她的手触上了那条伤疤,他眼眸一缩,各种猜想瞬间涌出。

  他倏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戚淮清整个人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惹得一颤,她看着裴景川,“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已经全都过去了。”

  可是她的这句话并未让裴景川平静下来。如果要说裴景川最在意的是什么,莫过于戚淮清对谭书奕莫名的好,她当年莫名的转变,以及手腕上突然多出的这条伤疤。

  他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指尖触碰到那条伤疤,他沉默了一瞬,沉声问:“这个,是因为他?”

  当年的事情,早已被戚淮清埋在了记忆的做深处。可是让她无法否认的是,那种被伤到连呼吸都扯得生疼的感觉,永远无法被忘记。

  她性格的骤变,她不愿再付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她的不愿和他人多加接触,她的冷心冷情,都是由于那件事。

  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厌弃,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伤害。甚至在被母亲割腕的时候来自亲生父亲的漠视,都一直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底。

  这么多年,这根刺拔不出,碰不得,它在角落里被刻意掩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早已溃烂流脓。如今骤然被人掀开,暴露在外,让人痛不欲生。

  而戚淮清的沉默,却让裴景川误会,他双目充斥着红。尽管知道戚淮清现在和谭书奕没了关系。可一想到当初的他们有过一段自己不知晓的往事,她的伤是因为谭书奕,甚至可能,她那时突然的转变,也是因为谭书奕,他就嫉妒得几欲发狂。

  他捏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节发白,他恨声问:“他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不惜为了他,这样伤害自己?”

  重要?

  谁重要啊,对她来说,没有谁比自己更重要了。

  戚淮清想,他裴景川凭什么这么质问自己啊?他算什么啊,凭什么对自己指手画脚?他凭什么要把她再也不愿面对的事,毫不留情地挖出来,暴露于青天白日下?凭什么他要让她这么痛?

  难道就因为他爱她,就因为他幼稚的吃谭书奕的醋?

  母亲的爱,就是拿她当工具,让她陪她一起去死;父亲的爱,就是逼她去联姻,让她拯救他戚家的基业;谭书奕的爱,就是逼他和他结婚,企图用婚姻绑住她;而他裴景川的爱,就是囚禁她,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甚至,将她的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挖开,鲜血淋漓还不够,还要让她自己在上面撒几把盐。

  如果爱这么痛,那她宁愿永远也没人爱她。

  戚淮清的眼里闪着水光,她无声地笑了笑,讥讽道:“对啊,他谭书奕就是重要,比你裴景川重要千倍万倍,我就算现在不爱他了,也永远不会爱你。”

  爱?

  戚淮清嘴里说出的「爱」让裴景川踉跄了一步,他心里一空,喉咙梗到发痛,眼眶瞬间通红,可他死死地咬着牙。

  他将眼框里的泪逼了回去,却抑制不住双眸的红,口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他嫉妒到想要毁灭一切,又压抑得浑身颤抖。

  然后,他倏地将戚淮清推到床上,拉开床头的抽屉,他压制住她反抗挣扎的动作,不容反抗地将手铐拷到她手腕上。

  他唇角扯开一抹笑,似乎要将人衣服都剥开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身下的人。然后,他缓缓凑近她的耳边,暧昧地舔舐着她的耳廓,微微哽咽压抑的声音暗哑而轻颤:“我们今天,玩点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