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点雀为凤:殿下不省心 梦中说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已跳在桌子上高声叫了起来:“你怎么这么笨呀?你是你父皇的种,贵妃娘娘说你是‘贱种’,意思就是说你父皇贱咯!毕竟龙生龙凤生凤……”

“够了!”皇帝哐地一拍桌子,黑了脸:“什么疯言疯语!没教养的东西!谁说你要死了?!”

绕林闪身躲开一个侍卫,嘭地从桌上跳了下来,尖声嚷:“贵妃说的啊!贵妃亲口说四殿下是老鼠屎!要打死他!”

贵妃脸色一变,忙起身跪下了:“陛下,我……”

“住口!”皇帝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临儿千不好万不好也是朕的儿子!你想打死他,老子先打死你!——左右,动手!”

本朝皇帝行伍出身,一言既出那就是军令如山君令更加如山,不是玩的。

贵妃眼见旁边太监们领命向她而来,立刻吓得面如土色,几乎就要昏厥过去。

直到被太监们按在地上扭住预备拖走的时候,她才忽然醒过神,发狂似的尖声大叫起来:“陛下,陛下!妾身冤枉!妾身是被那个狗奴才气糊涂了才口不择言的!妾身本意只是想教导四殿下友爱兄弟,万万不敢残害皇嗣啊!陛下!”

绕林被这一嗓子吓得踉跄了一下,险些被后面扑过来的羽林卫抓住衣领。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愈发竭尽了全力在殿中乱窜,扯开了嗓子哇哇大叫:“救命啊救命啊皇帝陛下救命啊,我死了就没有人帮您儿子打架了,也就没有人去御膳房给您儿子偷硬馒头吃了,您的儿子不被人打死也要饿死啦——”

这时贵妃已被拖到门口,生死关头喊声也比先前更凄厉了几分:“陛下!请陛下明察!四皇子主仆二人在宫中兴风作浪,绝不仅仅是偷一点吃食那样简单!妾身死不足惜,求陛下严查他二人,以免祸起萧墙!”

皇帝眉头紧皱,冷哼一声,抬了抬手。

羽林卫和太监们同时停了下来。

绕林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咚咚咚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累死我了累死我了!要了老命了!”

皇帝沉目看向贵妃:“你刚刚说什么?”

贵妃原本只是情急之下信口胡言,为的是拖延时间以求一线生机。此时皇帝果真来问了,她却犯了难,一时不知该编个什么理由才能免死。

皇帝等了片刻不见她答话,立刻就猜到了缘由,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

“陛下!”贵妃心中一慌,脱口而出:“玉玺!那奴才可能偷了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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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斩

皇帝哗啦一声推开了桌子:“你说什么?!”

旁边一群美人娘娘们也都跟着站了起来,人人神色惶惶,惊疑不定。

传国玉玺,本朝皇帝并不稀罕,可是天下百姓就信这个。偏偏前年冬天攻下京都的时候,前朝帝王已经率领后妃子女数十人在太和殿上自缢死了,传国玉玺自此没了下落。

就为这个,天下名士大儒直至今日仍然视本朝君王为贼寇,几乎每月都有那么一两个被绑来做官的文人撞死在朝堂的柱子上,让皇帝既愤怒又无奈。

那东西,如今有下落了?

无数道目光齐齐落在了沈御离和绕林的身上。

贵妃缓了口气,脸上露出激愤的神色,说话的底气也似乎足了些:“陛下,后面那片荒园一直空荡荡的,将士们搜查时难免掉以轻心!四皇子和这奴才放着那么多宫殿不住,偏要鬼鬼祟祟赖在那种地方,其中必有缘故……”

没等她说完,绕林又气得跳了起来:“喂你这个人说话怎么都不打草稿的?麦子地里长倭瓜了荷花池里种老虎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那我还说你卧房床底下藏着皇后的凤冠、厨房灶坑里埋着皇帝的私章,自己还偷偷模仿皇帝的笔迹写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字纸,每天烧来烧去烧不完呢!”

“你胡扯!胡扯!”贵妃没等听完已急得尖声叱骂,嗓子都喊破了。

无奈绕林的声音又响又脆没法打断,只急得个贵妃娘娘脸色赤红,汗珠滚滚而下。

黄衫美人抬起头来,面色苍白,一脸惊恐:“陛下,妾身确实撞见过贵妃姐姐在屋里点火盆烧字纸,该不会……”

沈御离瞪了绕林一眼,训斥道:“你不要胡言乱语!贵妃娘娘喜欢书法,模仿父皇的笔迹又算得什么大事?她总不能替父皇写一道传位诏书给三哥就是了!”

此话一出,皇帝第一个先炸了,一嗓子吼得整座大殿都颤了三颤:“搜!去给朕搜!搜凤仪宫!”

贵妃大惊失色忙扑上前去拽着皇帝的衣角哀求。皇帝一脚将她踹出老远,又盯着沈御离看了两眼,补充道:“四皇子的住处也要搜!掘地三尺,蚂蚁洞也给老子挖开看一看!”

事关重大,羽林卫轰然答应着,立刻奔出门去调兵遣将,宫中霎时忙乱了起来。

贵妃喊冤求情都无用,反被人塞住了嘴按在地上,只能拼尽全力歪过头来盯着绕林,眼里仿佛要喷出火。

绕林一脸无辜地在地上坐着,倒是难得地没有聒噪,只盯着窗外的麻雀出神。

后来大约是太无聊了,她竟开始学麻雀的叫声,叽叽喳喳玩得自得其乐。殿中众人各怀心思,迟迟没有人来呵斥她,倒是那位四五岁的小公主看着有趣,也跑到她身边来学着喳喳地叫。

檐下麻雀乱飞,吵闹成一团。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两批羽林卫前后脚回来了。

搜查凤仪宫的那一队带回了凤冠、皇帝数月前丢失的手章、一堆有字的没字的纸,以及三个扎满了针的小人。

皇帝只看了那顶凤冠,其余东西看也没看便一把拂落到地上,咬着牙说了一个“斩”字。

贵妃咬着帕子呜呜哭着不住摇头,却全无半点儿用处。

私藏凤冠僭越犯上,死罪;盗窃皇帝手章图谋不轨,死罪;在宫中行巫蛊之术,死罪。

数罪并罚,她死十遍也不冤。这会儿贵妃只盼着皇帝少看她一眼,不要忽然联想到她的家人,再来个株连三族之类的。

还有,她的儿子……

贵妃一肚子的心事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羽林卫已毫不客气地拖着她出了门槛,只剩吚吚呜呜似哭非哭的声音还在持续地传进来。

皇帝头也不抬,又看向了桌上的另一堆东西。

三个发霉的馒头,一个破瓦罐,一根磨得溜光的棍子,两件破了洞的麻布衣裳。

羽林卫在旁禀道:“陛下,四皇子住处陈设简单,里里外外都已找过几遍,并没有玉玺的踪迹!”

其实用不着他们解释。凤仪宫里搜出了那么多骇人听闻的东西,人人都已知道贵妃图谋不轨了,自然不会再有人把她的话当真。

殿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然后那个黄衫美人忽然嘤地